皇帝聖諭天下間何人敢不從,雖然眼前天子並沒有下詔書,但如入姜麒真的聽從其意讓自家妹子入宮,那結果可想而知。
或許對天下女子而言能一步登天,那是莫大的恩寵,但一入宮門深似海,姜麒可不想自家妹妹老死宮中,更何況如今天子是個荒淫無度之人。
當然了作爲臣子此刻姜麒又不能駁其意,不然抗旨不尊那可是誅九族的重罪,憂心忡忡中姜麒看到了神色不定的何進、一臉哀怨的何皇后以及掛着勝利者微笑的張讓、趙忠之輩。
面對張讓如此陽謀,縱然姜麒何其聰慧,卻也找不到解救之法,萬般無奈間姜麒甚至想到了掛官而去,在姜麒心中家人可比任何高官厚祿重要。
“怎麼愛卿有難處、、、”見姜麒眉頭緊鎖又不見回答,劉宏有些不滿的問道。
聽到天子再次詢問,姜麒心中一沉便準備拒絕,不過就在此時卻有人爲他解了圍,而他便是姜麒的謀士戲志才,只見戲志才起身來到姜麒身前跪地道:“啓稟陛下我家將軍卻是有難處,或許張常侍不知,我家將軍胞妹之所以已是十八之齡還未出閣,皆因已然定親”
“什麼定親了?”很顯然對於此回答劉宏是驚到了,隨着高呼甚至看向了張讓,那意思好像在責問其調查不周,又或者在問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嗎?姜侯爺怎麼前些天咱家還聽說有很多人上你府上提親,今日道出此言,不知是你欺君,還是你手下胡言”剛剛看到姜麒陰晴不定的面容張讓可是高興壞了,要是計策成功他便可以挑起姜麒與何進的爭鬥,不過眼下聽到突來之辯,卻又有了別樣收穫,如今姜麒欺君那他便可堂而皇之的至其死地了。
“啓稟陛下,臣方纔苦惱便是此事,我家小妹去年便與人定親,本該早早完婚,可臣一直征戰四方,便給以耽擱,也因此家母面對上門求親之人皆給予了回絕”剛纔聽到戲志才的解釋,姜麒如夢初醒,此刻與其針鋒相對的回絕皇帝,不如迂迴而繞之。
“姜侯爺,此言有誤吧,你征戰四方與你家小姐出嫁有何關係,難道你是聽到陛下提及令妹而臨時欺瞞”雖然姜麒說的倒是合情合理,但如何又能輕易欺瞞老謀深算的張讓。
“是啊!姜愛卿沒有瞞騙朕,不知令妹下嫁何家”劉宏也有些不相信的逼問道。
“陛下臣怎敢欺瞞,小妹、小妹去年與我結義兄弟趙子龍一見如故、許下終生,後子龍隨臣征戰沙場,着婚事方纔耽擱了”對於說謊之事姜麒還真的不太擅長,眼下圓謊中看到了有些焦急的趙雲,臨時便抓起了壯丁。
很顯然被姜麒着突然一說,趙雲嚇了一跳,差點沒有反駁,不過在看到姜麒所遞的眼神後他又慌忙止住,末了還趕緊配合的站出來道:“陛下,微臣卻是與小姐定親,只因國難當頭方纔耽擱,請陛下明察”
“陛下既然姜家小姐依然定親,而且對方還是我大漢將軍,那陛下應該不會搶臣子的家眷吧”看着殿中齊齊跪着的三人,何皇后如今重負,隨即提醒般的說道。
“當然、、朕可是讀聖賢書的,禮義廉恥、君臣之禮還是知道的,好了此事無需再提”劉宏原本以爲可以提拔姜麒,不過眼下來看不管事情是否屬實,都以不能追究,更何況此刻還需要姜麒平亂,劉宏也不敢將之逼急,當即便順着何皇后之言了結了此事。
隨着事情解決,姜麒大大鬆了口氣,當話題轉移見,禮樂之聲再次響徹大殿,不過因爲剛纔的連續勾心鬥角,宴會的氣氛也沒有了,酒過三巡,在劉宏與何皇后同去之時,一場宴會便不歡而散。
當然了宴會是結束了,但初入官場的姜麒才深深的知道了什麼叫爾虞我詐、什麼叫殺人不見血,眼下哪怕他是萬人敵,可卻敵不過張讓的一張濺嘴,實在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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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節,或許是連日的悶熱也或許是心中有事焦慮,昨日一晚沒睡好的趙雲早早便來到了位於洛陽城中的易陽侯府。
經過昨晚宴會突來的變故,趙雲心中便一直不安,哪怕是自家師兄姜麒給他說了,所提之事不過爲了權宜,但他卻是始終放不下,在他以爲無論如何昨日算是有辱姜麟兒的名節,今日必須有個交代。
是的,從心中出發趙雲不得不承認姜麟兒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可以前他卻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或許是當年愛人的離去使得他不敢再愛,使得他不敢與姜麟兒扯上關係。
來到易陽侯府趙雲一路打聽,終於在穿過崎嶇迴廊,搖搖望見了姜麟兒的閨樓,不過一來到此處趙雲腳步卻遲緩了,哪怕剛纔想的好好的如何道歉,可眼下卻又打起了退堂鼓,縱然千軍萬馬中他也渾身是膽,但眼下卻挪不開步子。
“小五子,你怎麼在這裡、、、、、”或許是應正了那句怕什麼來什麼,就在趙雲忐忑間,面前的小院走出了幾個婀娜的身影,其中爲首的便是他要道歉的對象姜麟兒,一見趙雲大清早的出現在此姜麟兒一愣後便玩笑般的叫道。
聽到姜麟兒標誌性的叫聲,趙雲不免面色一紅,再加上心中的愧疚一時間有些語塞了:“四、、四姐”
“小五你怎麼了臉如此紅,是不是生病了,哦,對了你是來找兄長的吧,兄長的寢房在隔壁的院落,穿過前面的迴廊就是了”看着趙雲一張俏臉漲紅的很,姜麟兒不免關心的問道。
“四姐、、、雲找你、你有空嗎?”尷尬中趙雲吞吞吐吐道。
“找我、、、小五你沒事吧”雖然姜麟兒也對趙雲比較熟悉,但以前交集並不多,眼下突然見其說出此話。不免像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着他,末了看着他羞紅的臉,神秘的一笑小聲問道:“子龍聽哥哥說你還沒有成親,是不是看上姐姐的丫頭了,不過還別說,你長相也僅此我家哥哥,如若詩兒、畫兒沒意見我着小姐也不會攔着的”
“四姐,雲絕無此意,哎、、、姐姐切莫生氣,雲就給你說實話了吧,昨日、、、、、”見姜麟兒笑臉如花的說笑,趙雲臉面更紅,趕緊一咬牙一跺腳道出了事情。
隨着趙雲講述,姜麟兒那原本美若天仙的面容漸漸變得煞白,越往後甚至胸口起伏也變得急促起來,當趙雲講完的那一刻她徹底變成了發怒的公雞。
“四姐、、雲不是故意的,如若當時不承認後果不堪設想,如若姐姐覺得雲有辱了你名節,雲甘願受罰”看到眼前明顯生氣的姜麟兒趙雲趕緊低首賠罪道。
“好你個姜伯孝你還是我哥哥嗎、、、、”對於趙雲的賠禮道歉姜麟兒那裡聽得進去,當時便不悅的罵道,當時也不理會趙雲,一提流仙裙襬便快步朝外跑去,那焦急的模樣直害的身後不明所以的丫鬟驚呼着追趕而去。
隨着姜麟兒消失在迴廊處,趙雲才發現事情好像比自己想的要糟,原本他以爲自己來道歉不過最多被責怪兩句,可現在看來受苦的換成他師兄了。
正如趙雲所料,剛剛起身,正在兩個貼身丫鬟伺候下舒服沐浴的姜麒,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突然闖入的姜麟兒潑了一臉涼水。
“哥哥是不是不要憐兒了、、、嗚嗚、、、、”隨着一盆水潑向哥哥,姜麟兒扔掉銅盆便蹲在低聲痛哭起來。
面對突來的情況,正準備發火的姜麒一下搞不清處個所以然了,隨便抹了抹臉上的水珠在屏退丫鬟後,披了件衣服便上前關切問道:“憐兒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還有誰,就是你個無情無義的姜伯孝、、、、”對於哥哥的關懷姜麟兒止住哭啼,劈頭蓋臉的罵道。
“我、、我的寶貝妹妹,你是不是沒睡醒啊,天底下除了母親還有誰對你有哥哥對你好”聽到妹妹不客氣的言語,姜麒當即無比委屈的笑道。
“你不是我哥哥,我哥哥纔不是見利忘義,爲了升官發財就要出賣自己妹妹”見哥哥沒有悔改之心,姜麟兒更加生氣的道。
“出賣你,這是從何說起、、、、哦,你是不是知道昨天的事情了”
“幸好子龍給我說了,要不然憐兒就做了你升官發財的工具了,怎麼現在你很想做皇親國戚嗎?”
“憐兒有你如此說兄長的嗎?”面對妹妹毫無情面的訓斥,姜麒面上有些過不去,隨即面色一沉道。
“難道你不是嗎,要不是昨天戲從事突然奏報,你是不是就要把我嫁給那個昏君”姜麟兒也是個不服軟的主,哪怕姜麒不悅她也不依不饒的叫嚷道。
“哎、、、你以爲爲兄真的是那樣嗎?其實昨晚爲兄已經準備奏請皇帝辭官歸鄉了,憐兒你是我妹妹,我們是世上最親的人,縱然皇親國戚又如何,兄長怎會讓你受苦”聽到妹妹撕心裂肺的聲音,姜麒示弱了,當即上前安慰道。
“真的、、、”
“兄長何事騙過你、、、”
“可你怎麼又說我與子龍定親了”雖然聽着安慰聲姜麟兒心安了,不過隨即還是問道。
“當時是權宜之計,哥哥也沒有辦法,不過說實話,如若沒有辦法哥哥寧願你真的嫁個子龍,子龍隨我一同長大,他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如若你嫁給他會幸福的”
“憐兒纔不要,子龍就是個小白臉,還是哥哥好,憐兒要一直陪着母親和哥哥、、、、”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