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隔夜的東西都吐完了。初臨戰火的姜麒幾人心情才平復了下來,接着幾人搖搖晃晃的開始在店中逐間房間檢查,看有沒有生還者。
不過尋了半天,客棧中的旅客卻沒有他們那麼幸運,待搜完整個客棧,除了找到十多具屍體外,活着的就只有他們四個了。
“這幫畜生!”童飛扛着白天還說過話的活計屍體走出,氣憤的一拳打斷樓道扶手痛罵道。
晨光初現,殺掠了一晚的徐無縣城重新恢復了平靜。不過相比起昨天的安靜,今日除了殘垣斷壁就只剩下哭號遍地了。
四人出外看着街上的滿目瘡痍、火光四溢,不禁悲從心起。那些燒殺搶掠洗劫一空,早已遁去的鮮卑人只給大漢百姓留下了無盡傷痛。
“師兄、師兄,着還有個喘氣的!”就在大家都在悲憤的時候,一直在翻看這是否有活口的童飛,終於在店外發出了興奮的吼叫。
“這不是店家嗎?怎麼在着街外!”一聽到童飛聲音,隨即迎上的趙雲一眼就認出此人就是客棧老闆,他那標誌性的老鼠眼確實讓人過目不忘。
見此,一同而來的姜麒趕緊從童飛懷中接過重傷的店主,快速的檢查起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他。
那店主也認出了他們是誰,也顧不得其他,用盡最後的力氣不停亂動着,嘴裡還含糊的說着話。
面對店主的掙扎,姜麒一邊檢查一邊安撫着說道:“店家不要着急,麒會救活你的”。
“師兄,店主好像有什麼話想對我們說?”看着店主的言行童飛趕緊提醒道。
摸着店家越來越弱的脈搏,姜麒雖然很想救活他,但已經無力迴天了。見他這是要留遺言,姜麒連忙附耳過去:“壯、、、、壯士、求、求你們,救救我、、女兒,她被、、鮮、鮮卑、劫、、、走了。”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店主說完最後一個字便以撒手人寰。
看着店主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姜麒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這店主實在是傷的太重,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雖然是走了,但最少將最後的希望留在了人間。
“放心,店主我等兄弟一定會救出你家女兒的。”看着活生生的人就死在眼前,童飛流淚中默默伸手撫平店主那依然不肯閉上的雙眼,義無反顧的點頭應諾。
收起傷心童飛趕緊看了看兩位師兄,隨之得到肯定的應答。接着三人起身擡起那店主的屍體匆匆回到店中,等再次出來的時候,三人已經全副武裝頂盔戴甲,從那些鮮卑人繳獲的箭羽也已經插滿了箭壺。
“子義兄弟,可成想好了。着一去可能是不歸路!”姜麒看着背插雙戟,腰攜箭壺的太史慈問道。
“身爲大漢男兒,怎可坐視異族猖狂,如若我今日不幸戰死,煩勞活着的兄弟回東萊轉告我母一聲,慈沒有辱沒她老人家一直以來的教誨”
“好,那我等兄弟四人從今日起就同生共死!”看着太史慈的義無反顧,說着姜麒伸出緊握的拳頭指向空中。
“同生共死、、、、”接着‘啪’的一聲四隻拳頭在空中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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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城中的斷垣殘壁、孤兒寡母,年輕氣盛的姜麒一行四人差點沒被氣出個好歹。出的城池,因爲並不知曉鮮卑人退往那裡,四人只好各自前往一個方向收索,而最容易碰到敵軍的西面由姜麒親自前往。
對於這種安排三人倒都沒有什麼異議,哪怕是年齡最大的太史慈也習慣了姜麒的發號施令,商量了下會合之地便各自打馬而去。
一路隨着馬蹄印追蹤,很快姜麒就在一片窪地找到了敵軍蹤跡。發現敵情姜麒當即將馬匹藏好,觀察了下地形後悄悄朝一個制高點的山坡跑去。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因怕被敵軍發現,姜麒繞了很大一個圈子才走到目的地。一入山坡看着山下低矮的轅門、簡單的拒馬還有那嘈雜的人叫馬嘶,姜麒愣了。
看着如此鮮卑軍營,姜麒的第一感覺這根本不是軍營,說是菜市或許更加貼切一些。恐怕唯一能說明他沒有找錯地方的,只有提着彎刀聊天的哨衛,和那偶爾進出帶着戰利品歸來的士兵了。
雖然姜麒他沒有拜過能教他排兵佈陣、兵法韜略師傅,但自學兵法那麼久,軍營的佈防、擺設,他還是清楚一些的。
當然自看清楚這些鮮卑人的素質後他又搞不明白了,爲何就是着毫無軍事素質,猶如流寇的鮮卑人,卻能在大漢地界如入無人之境。
着到底是敵人太強了,還是自家軍隊太弱了。感慨中姜麒將營房佈陣記於心中,最後再看了一眼敵營便慢慢退去。
黃昏時分,走向其他方向的趙雲、太史慈、童飛三人,按照姜麒留下的記號先後在樹林中相見。看着人數到齊,姜麒拿起一根樹枝,開始藉着陽光最後的餘暉給三人講解敵陣的分佈,隨後又道出他的計策。
藏在樹林中,四人一邊吃着乾糧一邊喝着涼水,看着不遠處人聲沸騰的敵營,年齡最小的童飛不免有些緊張的問道:“師兄這計策真的能成嗎?”
姜麒靠着樹幹,一邊吃着食物一邊閉目養神,聽到童飛的話,他眼睛都懶得睜開,只是懶散的回道:“你聽到遠處的營房中有什麼聲音?”
“聽到了,有爭吵聲、大笑聲、戰馬的嘶鳴聲以及女人的、、、”童飛目光赤紅的盯着營房,怒氣衝衝的說道。
“那這說明什麼問題?”姜麒任然像入定一般輕描淡寫的繼續問道。
聽到姜麒慢條斯理的詢問,脾氣同樣火爆的太史慈當即跳了起來搶答道:“說明、說明他們都是該死之徒,子義就不明白爲何我們現在還不進去,反而在這裡躲着!”
面對太史慈的咆哮,姜麒仍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道:“是嗎?既然太史兄如此果敢,不如出去一戰。或許你可以殺掉兩人以解心頭之恨,但你能真正的擊敗他們嗎?合着以前麒的脾氣,也不管不顧的出去痛快殺一場,可是你們覺得鮮卑人的命有我們值錢嗎?”
“那總比坐在這裡聽着我大漢婦人被異族蹂躪,只能乾坐着好吧!那我們還是七尺男兒否?”被姜麒一激太史慈氣憤的一提手中長槍,便要上去決鬥一般。
趙雲一看這氣氛不對,趕緊按住太史慈勸解道:“子義兄冷靜,既然師兄已經有萬全之策,爲何我等還要衝動哪!如今我們衝出去或許能殺掉一兩個敵軍,但我們任然救不了那些婦人。”
“子龍如此說了,那從這敵營中傳出的聲音聽出什麼有用的嗎?”聽到趙雲搭話姜麒問道。
“師兄的意思是說這些敵軍軍紀不好,防禦薄弱、、、”趙雲也有些吃不準猜測般的回道。
“還是子龍留心了,但這只是其一而已”姜麒贊同的頜首表示正確,接着又說道:“鮮卑人是遊牧民族,他們戰時爲兵,平時爲民,自然軍紀散亂。而之所以強悍,不過士兵都是從小生活在馬背上,單兵武力不俗而已。如今他們安營紮寨便當先便失去了騎兵最大的優勢。”
“再者他們首領以爲已經全勝,不但不防禦有人偷襲,而且還任由士兵吃喝玩樂,這便註定了他們的失敗。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等只需等他們自廢武功之後,再添把油便可手到擒來。既然有便宜可佔,爲何還要吃力不討好。”
“今天麒要提醒諸位,爲將者當以護己爲先,要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之事能免及免。再者慈不掌兵,儘管麒心中也難過,但我不能帶着兄弟們去送死,如果此刻麒有一校人馬,子義兄,麒當第一個衝入敵軍,斬下敵酋狗頭!”
太史慈一想好像是這道理,看着姜麒睜開後已經紅了的雙瞳,趕緊俯身行禮對姜麒說道:“剛剛失禮了,還請伯孝不要見怪,子義就是個粗人,沒有顧及到兄弟也是個性情中人,怎會見此不傷心。”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子義何必如此矯情,再者說子義兄能有仁愛之心確實難得。好了,都休息一下吧!惡戰還在後面、、、”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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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鮮卑大營中滿載而歸的士兵越來越多,原本只有七八百人的營帳,人數又多出了一倍之多,戰馬更是高大三千餘匹。
隨着歸來的鮮卑士兵,不斷從馬背上甩下一袋袋綾羅綢緞、白嫩小娘,營中的氣氛達到了**。很多性急的粗怒士兵甚至胯下戰馬,脫掉衣服便在篝火旁開始了享用戰利品,一時淫笑聲與哭號聲響徹大地。
“破多羅這貨色不錯啊,看來頭人一定會重賞你們啊!”營中最大的一頂狼頭大帳下,守護的侍衛對着肩扛嬌小小娘的破多羅笑着招呼道。說話間不免露出一絲**的笑容,按照慣例,待頭人玩完戰利品後,多少會讓他們這些親衛扈從得到些實惠,就算吃不着肉也能喝喝湯。
“呵呵呵,這是達波萬頭領送給頭人的東西,後面頭領還給頭人搞了幾匹上好的戰馬,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了。”破多羅得意洋洋的回道,說完笑着請求道:“麻煩兄弟給頭人報一聲,奴才來給他送禮物了”
“無需通報,頭人剛剛說了如若是送金銀珠寶就送到後帳,至於女人嘛!就直接進去就好了。”衛士曖昧的笑笑,接着呶呶嘴說道。
“那就多謝兄弟了!”破多羅一嘍肩上的小娘表示明白,以前他就給着頭人送過戰利品也知道着規矩,也不矯情邁步就走向中軍大帳。
臨別時衛士還不免對着破多羅的背影提醒道:“呵呵,要是頭人賞賜了,不要忘記兄弟啊!”。
入得大帳破多羅首先看到的便是驚心動魄的一幕。只見寬大的羊皮榻上,眼下正躺着一個身無片羽、面色無神的少婦,隱約可見少婦無聲的抽涕着,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少婦身旁一個四五十歲身形臃腫的健壯大漢蹲坐其間。肩披薄衫的他,一邊無比滿足的捻着下頜上的絡腮鬍,一邊伸手撫摸着身旁另一個少女那光滑背脊。
隨着少女的掙扎,隱隱約約可以看清她大概年約雙十,是個白嫩的美人。不過此刻少女已經沒有了美人的風采,髮髻散亂、淚痕佈滿俏臉,一雙大大的眼睛更是沒有了色彩,彷彿失去靈魂一般。
但儘管如此,當破多羅看到帳中情景,還是差點沒有流出鼻血。
“嗯!看夠沒有、、”大漢一邊用粗糙的大手撫摸美人的胴體一邊不悅的道。
破多羅被這一喝嚇了一跳,趕緊放下肩上的小娘跪地見禮道:“奴才見過頭人、、、”。
雖然大漢有些不滿下人的貪婪目光,不過如今他已經將心思放在了地毯上的嬌小美人。也顧不得追究,擺手示意道:“起來吧!這就是你頭領找到的最好貨色?”
“是的頭人,這是達波萬頭領在城中找到的最好貨色。希望頭人滿意,另外達波萬頭領還找到了幾匹寶馬,隨後便送來!”
“不錯啊,達波萬不愧是本頭人最看好的兒子,此次立下大功本頭人記下了,定會重賞的、、、”
“是是是、那奴才告退了!”聽着頭人爽朗的笑聲破多羅鬆了口氣,心想終於完成了任務。不過在告退中他又不免擡頭看向牀榻上的美人。
能做到一族頭人,大漢當然知道籠絡族人的方法,如今一看他破多羅目光便知道了他的想法,看了看榻上玩玩的尤物,一拍女人的大腿淫笑着說道:“榻上的拿走、、、”。
“謝頭人、謝頭人、、、呵呵”沒想今天頭人如此大方,破多羅激動不已,手忙腳亂間趕緊撲向美人。
只是當破多羅心滿意足間卻忘記了,此刻早該回營的自己主子還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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