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情人離去的消息之後,趙雲也不想在家待着,希望可以外出散散心。
雖然趙風有些捨不得剛剛還家的兄弟再離去,不過想想兄弟剛剛受到打擊,如若再留在家中只有徒增傷悲,出外走走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畢竟兄弟也大了,正所謂大丈夫志在四方,最後權衡再三隻好同意。
隨着趙風的答應,夏侯蘭也嚷嚷着希望可以一同去見見世面。面對夏侯蘭的請求,大家都沒有反對,而且多一個人多一份熱鬧。
一聽到可以同行,夏侯蘭可是高興壞了。本來就孑然一身的他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隨便拿了身衣服便可啓程,唯一麻煩點的,也不過要去府衙辭去身上不入流的小吏官職而已。
直到這時大家都才知道,原來不及弱冠的夏侯蘭還是個吃皇糧的人。一打聽才知道他明於法典,是個律吏。
帶上了夏侯蘭後,一行人八馬七人踏上了前往趙國的步伐。至於爲何朝趙國郡走而不是直接回洛陽,那也是沒有辦法,因爲上次姜麒他一不留神,忘記問母親孃家的地址是多少,若然冒然回去也找不找人,眼下也只有到邯鄲問問了。
只是姜麒不知道或許冥冥之中自有主宰,他這一回家王家又精彩了。
可能是回家心切,一路上姜麒都焦急的不斷催動着胯下踏雪。踏雪也表現的很興奮,常山、趙郡本來就相鄰,也不是很遠,再加上姜麒思家心切,本來三天的路沒兩天就走完了。
站在邯鄲的城門口,看着陌生的街頭。姜麒一時感觸良多,相比起上次匆匆而過,今天他倒是放下心情,開始第一次打量自己的故鄉。
‘邯鄲’這一曾經戰國七雄趙國的都城,如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雄風。原本堅固的城樓,已在寒風中破落,唯一讓人想起他的輝煌,或許只有還健在的那些武靈叢臺,和什麼‘邯鄲學步’‘胡服騎射’‘完璧歸趙’之類的成語吧。
想到這裡曾經的輝煌,姜麒腦海中清晰的出現了首詩句,感覺很是不錯,不禁慢慢吟了出來:“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隨着姜麒忽急忽緩的朗誦,一旁聽得陶醉關羽摸着顎下美須、眯着丹鳳眼感慨的說道:“未曾想到四弟不但武藝了得,而且文采還如此之好,讓爲兄着實佩服。”
不但是關羽,一旁聽到姜麒吟詩的幾兄弟都驚訝不已。剛開始還以爲他在引用先人的詩句,可越聽越不對,他們這些半吊子都沒有聽過這首詩出處,而且這詩句還描寫出趙國時期朱亥、侯贏兩人俠客事蹟,好像還挺應景的。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如若能如此,也無憾也。”太史慈也感慨道。
“師兄這是你做的嘛?叫什麼名字。”趙雲知道師兄略有文采、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首詩句雖然他不是很懂,但也能聽出裡邊的氣魄不禁問道。
“哈哈”姜麒哈哈笑了一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着腦子裡經常出現的記憶到底怎麼回事,不過着詩句好像是以前自己也沒有讀過,那就厚顏的說是自己做的吧!想了想,說道:“就叫它,俠客行吧。”
“好,以後俺老張也要成爲十步殺一人的俠客,哈哈、、、、”
就在幾兄弟笑談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因爲他們兄弟外觀太引人注目了,他們每一句話都被一旁路過的遊學書生聽到了。很快這首俠客行便在世間流傳起來,也爲邯鄲留下了新的傳說。
只是當人們在傳誦這首詩的時候,卻沒有人知道他的作者是誰,而且着首詩也出現了很大的爭議。爲何、就是它最後一句‘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這句罵大儒揚雄也罵儒生的話,同時讓他得罪了天下儒生。
不過我們的當事人姜麒並不知道着一切。而他此刻,正在王家府門外糾結要不要進那個陌生的大院。
原本多年前回來過一次的姜麒,帶着幾兄弟很快就找到了那個並不難找的高大院落。可看着那高高的院牆他卻變得有些猶豫。
思緒片刻後,還是沒有勇氣進府門的姜麒,無奈帶着衆兄弟走到了街口一家精緻的酒館之中。隨着熱情迎出的夥計,幾人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隨便點了兩個小菜準備先吃飯再說。
“師兄那是你家府院嗎?裡面因該很大吧!”童飛有些好奇的望着窗外宏偉的府宅問道。
“那只是曾經的家,至於大與否麒也並不是很清楚,因爲我也只在裡面轉過一次,就險些喪命、、、、”姜麒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
“啊,爲何會這樣,四哥看樣子你是富二代吧!我等在此做何?”張飛接過話語問道。
不過對於張飛的好奇,被一道亮光晃了一下的姜麒可沒有心思回答他的話。隨着亮光閃過,姜麒看向了旁邊不遠處衣着華麗的中年人。此刻着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手中正拿着塊玉佩,在那裡炫耀。而那塊玉佩姜麒再熟悉不過了。
“看到沒有着玉晶瑩剔透,對着陽光還有耀眼的光澤,着可是上好的古玉,呵呵、、、爾等猜猜它值、、、、”
可惜還不等那人炫耀完成,快步過來的姜麒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手中將玉佩奪了過去。
看着自己手中玉佩被人奪取,那中年人一愣後當時就跳了起來。尷尬的怒吼道:“小子幹什麼搶劫、、、、啊?”
今天着人有些倒黴,就在怒吼中,原本還氣勢洶洶的中年人一看到跟着圍過來的幾個壯漢,氣勢馬上就跌了下來,當即該爲帶着溫和的語氣說道:“公子,請你將玉佩還給在下?”
拿着那玉佩看了很久,剛纔還愁眉不展的姜麒帶着點興奮問道:“着玉是哪裡來的?”
看着這個衣着不凡,長相俊俏的少年好像對這塊玉有意思,雖然對對方行爲不滿,但中年人還是帶着一種商人的貪婪說道:“公子要是喜歡,在下到可以忍痛割愛賤賣,只是着可是我家中世代相傳之物,價格就、、、、、”。
面對商人的貪婪,姜麒笑了:“哈哈,好一個世代相傳,恐怕你沒有認真看過着塊玉吧!着玉明明上邊就刻着建寧元年的年號!”
被姜麒着一白話,中年人也意識到了錯誤,當即糾正道:“啊,着、、着又如何,我是用家傳古玉給自己孩子刻的吊墜如何,快還給我?”感覺到姜麒可能不善,說着中年人也忘記了害怕撲上去就要搶。
可他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哪裡是姜麒的對手。姜麒輕輕一個滑步上前,接着腳尖一勾,中年人那胖胖的身子一下就被絆的摔出老遠。
‘秦掌櫃、、、’看着中年人被打,跟他同桌的兩人喊了一聲就想上前去扶。不過剛叫了一聲邁出半步後,二人立馬又收了回來。因爲此刻在他們面前已經站着兩個解下腰間寶劍的大漢。
看着彪形大漢,兩個早已被酒色掏空的傢伙,哪有勇氣上前出頭,甚至還唯唯諾諾深怕被誤會。
等摔得七葷八素的秦掌櫃回過神來,剛一翻身就被惡漢姜麒踩在了腳下。隨即姜麒以一種咄咄逼人的模樣看着他,姜麒那本就怪異的雙瞳目此刻發出沁人的寒光,一時嚇的秦掌櫃生生的將要罵出的話吞了進去。
看着店裡有人鬧事,店中老闆夥計都趕緊圍了過來想看個究竟。不過只走了兩步他們就停下了腳步,面對滿身殺氣的一羣人,他們可都沒有勇氣去說。
雖然不知道自家兄弟要幹什麼,但關羽等人都選着了相信。幾人紛紛解下兵器將他護在中間,見過血的幾人身上此刻散發的殺氣,足夠讓店中沒有人趕上前詢問,甚至有膽小的更是都趕緊腳下抹油了。
感受到兄弟的情誼,姜麒不免心中一暖。隨即腳下用力準備用刑以便得到自己想要的,隨着姜麒的用力,倒在地上的秦掌故“啊、、、”的一聲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他這一叫倒是把才用了一分力的姜麒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姜麒才趕緊說道:“最後問你一遍着玉佩那裡來的,小爺脾氣可不好”,說着姜麒拿下踩着的那隻腳踢,向旁邊歪着的一張食案踢去。‘啪’的一聲,看上去厚實的木幾瞬間竟被姜麒踢的粉碎。
早已嚇的半死的秦掌櫃看到着一幕,不禁胯下流出了一攤水跡,驚叫着說道:“公子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着玉佩是一姑娘拿到小人當鋪去當的、公子要是喜歡就拿去。”
“那女孩是誰?”
“那女子很好找!她是邯鄲有名的美人,就、就住在城南外的村子裡,隨便問問就知道住哪裡了。”
“那女子是否十五六歲”
“着就不得而知,不過看年紀差不多。”
‘看來還真有可能是憐兒,可她不是會洛陽了嗎?’聽完對方的話,姜麒心中倒是犯嘀咕了。
不過遺憾歸疑惑,現在也來不及多想,既然妹妹已經把玉佩當了,那說明她生活肯定遇到艱難自己不能再等了。
想完姜麒回頭對秦掌櫃說道:“着玉佩當成多少錢,我現在贖回。”
“不必了,公子拿去就是。”
“麒可是那種搶人東西之人,既然着是你收的,說個價錢。”
“啊”對於姜麒的話着可難爲了秦掌櫃,想着自己性命還在別人手中攥着也不敢多說,心想幸好當初收的也便宜,想了一下說出了個半價:“那公子給個兩百個大錢吧?”
對於到底是多少錢姜麒沒心思去追究,哪怕是這個叫秦掌櫃的當初騙了自家妹子,但今天給他懲罰也夠了,當即姜麒轉頭吩咐道:“那好,三哥付錢、、、,另外賠付店家損失。”
說完姜麒不再停留將玉佩揣在懷中,拿起隨身包裹便出門牽上坐騎朝城門跑去。
直到等姜麒幾人都走的沒有了影子,感覺丟掉面子的秦掌櫃才又來了威風,對着早已沒有了蹤影的方向跳着腳罵着,大有找回面子的意思。
看着這個剛纔嚇得屁滾尿流的傢伙,酒肆老闆不屑的啐了聲,隨手掂了掂那些人離去時賠償的一袋錢幣,走進了櫃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