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猶豫的大牙

此刻在北京,部門在頒佈老爺子的主席令的之後就忙碌了起來。老爺子的主席令其實也簡單,就是叫各個部門準備交接的各項事宜。不過簽字的時候大牙耍了個滑頭,他是知道老爺子此行是去幹嗎的,所以拿去給老爺子簽字的文件其實是動員情報部的命令。

雪花般的紙片飛向地處京城的這座部門核心的建築物裡面。一個工作室裡面好幾十個身着軍服肩上的軍銜至少是兩條槓的正在對這些信息進行彙總。

底下審訊室,一進門就能聽見裡面傳來的狗吠聲。整個地下室燈火通明,大多數的人都是快步穿行於其中。在休息室裡面,幾個男人正悠閒的喝着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一個男人掛掉電話之後舔了舔嘴脣對着其他兩個喝茶的人道:“輪到我們上場咯!”聲音就像是鋼刀刮在玻璃上一樣的直刺人心。而旁邊的兩個傢伙則是一臉不在乎,有一個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道:“這種事情也就你這種變態才樂得幹,我是真想再多休息幾天的!”另外一個人則是撇了撇嘴轉身離開。

後面的兩人快步跟了上去,低着身子諂媚道:“頭,這次是不是又有什麼大行動啊?”

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腳步轉過頭,一道從額頭延伸到下巴的刀疤在燈光下愈發猙獰,他淡淡說道:“有些事上面不想讓你知道,就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身後兩個男人頓時啞火,跟在男人身後往前面的一個審訊室走去。

首都國際機場,老爺子一個人登上了北京飛往拉薩的民航航班。大牙此時正坐在雄鷹建築的臺階前抽着煙。

四個小時後,老爺子出現在拉薩機場的大廳裡面。幾個穿着十分普通的老人看到老爺子,叫道:“虎子,這邊!”老爺子衝他們招了招手,然後一行人登上了一輛掛着拉薩軍分區牌子的吉普車離開。

此刻北京大街上到處可見行人和趕着時間卻又不得不停在路上的汽車,飯點到了。大牙此時也是坐在頂樓的會議室裡面聽着情報部門的分析。他清楚老爺子是知道張浩被誰抓走的,但是他不清楚老爺子之前的那一連串反常的舉動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的。

老爺子是退休之後纔開始着手組建部門的。雖然最近十多年老爺子就從來沒來過部門,那些部門新近吸收的辦事人員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但是老爺子的統治力卻從來沒有下降過。他之前從來沒聽說過老爺子要真正的退休而把這個他一手組建又是在他手上發展壯大的部門移交出去,他想不通的是這點。

這看起來很反常,但大牙確信正是這個反常舉動的背後隱藏着老爺子的真實目的和計劃。他不想破解老爺子的計劃,因爲情報部門一直是掌握在老爺子的手裡的。之前的主席令雖說可以調動情報部門,但是這些其實都是外圍的。而真正的情報部或者說是隱藏的情報部其實只有老爺子一個人知道。記得老爺子在組建部門的那次會議上就說過,一個情報部門的負責人如果不能把情報部牢牢的抓在手裡,其實就等於是睜眼瞎。

大牙手裡能用的只是情報部的冰山一角而已,不過畢竟是主場作戰,他依稀可以確定張浩被抓的時間是在他和李豔出去之後,而被轉之後的張浩應該是被轉移到了西藏。大牙手裡點着一根菸,聽着底下人的彙報。

如果張浩被轉移到了西藏,而假設老爺子通過其他的渠道已經知道綁匪的信息和所提的條件。而對方既然是知道老爺子的身份來綁架張浩的,那麼肯定就會對他的身份有所忌憚。那麼綜合所得到的信息,綁匪們肯定會要求老爺子一個人帶着他們需要的東西孤身前往西藏。以老傢伙的老辣不會不做安排的。大牙現在思考的是自己到底應該採取什麼樣的行動,或者怎樣採取行動纔不會打攪老傢伙的佈局。

他不相信老爺子這一生都沒吃過虧的老狐狸會心甘情願的任人擺佈,所有的那些想佔老傢伙便宜的人要麼早早的去閻王那報道去了,要麼就是在牢裡一直呆到死。底下審訊室至今還坐着幾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呢!估計得呆到死了。

之前偷偷翻看了老爺子交給自己的那坨文件,大牙冷汗直冒。大牙敢保證,只要把那份東西往上面一交,那直接就是一場十級大地震!

那幫子以爲曾經叱吒風雲的張老虎被拔了牙之後就不會撲咬獵物的政客們,這些年還以爲老頭子好欺負,一個個有事沒事的都找上門變着法的欺負。的確是沒見到老頭子有什麼動靜,但是誰又知道老頭子給自己的這些文件是他從什麼時候開始收集的呢?

大牙一邊抽着煙一邊聽着底下人的報告,腦子裡面則在飛速的運轉。吐了個菸圈,大牙道:“你們的結論是現在最大的可能是人已經被抓到西藏了,而至於是西藏的哪個地方還沒得到情報是吧?”

底下的一個正在彙報的少校軍銜的男人立正道:“是!根據我們現有的情報只能得出人現在是在西藏,要確定具體的位置還得根據正在傳來的情報分析。我們已經請求軍方啓用同步軌道衛星進行協助偵查,但是向來和我們默契配合的軍方這次卻是出奇的沒有答應,目前我們的人員正在和他們交涉。不過從他們這次的態度來看,可能性不大。”

軍方竟然拒絕了請求?恐怕有點蹊蹺。大牙哦了一聲表示知道,掐滅手中的菸頭又補充道:“算了,別求他們了。靠我們自己也不是不能找到人,你叫下面正在交涉的人回來吧,浪費時間而已。”

大牙他們稱呼軍方爲軍方,其實他們也是屬於軍方系統的,只不過由於諸多的歷史原因他們部門一直遊離於主流的部隊階層之外。畢竟雙方的業務內容是不同的,所以久而久之的部門稱呼部隊那邊的叫軍方,而軍方則稱呼他們爲情報部。但部門的真實名稱卻不叫情報部,而是外聯部。

軍方和他們的關係一直很不錯,因爲在軍方的歷次行動當中幾乎所有的情報都是外聯部提供的。因爲軍方本身無法從事情報活動,所以只能依靠同屬于軍方系統的外聯部的情報系統才能獲得即時而確切的消息。而外聯部在數次大的行動當中,往往因爲人手的原因會跑到軍方那邊要人。部隊裡面不乏高手,所以往往兩個部門在協作完成上面交付的任務的時候就像是一把無往不利的鋼刀,橫掃一切對手。漸漸的,軍方和外聯兩個部門之間就培養出了默契。

往往是在邊界行動當中,外聯部剛剛獲得情報而部隊還沒來得及調動的時候外聯部的特別行動部門就會提前動手。而部隊往往是在外聯部剛有風吹草動的時候就立馬開始配合行動。深層次的原因除了兩方實質上是一個系統的之外,也有部隊和老頭子曾經在戰場上過命交情的因素在裡面。

知道了一些的確切信息,大牙大概也知道已經消失了幾個小時的老爺子應該是到了西藏那邊了。揮了揮手叫下面那些還在等候他進一步安排的情報人員說道:“回去繼續整理情報,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人所在的確切位置!”

幾十個人同時站起,立正道是後,轉身離開。

人都走了之後會議室裡面只有大牙一個臨時的最高負責人還坐在椅子上,點了根菸,默默的抽了起來。他現在在想,老爺子到底在西藏那邊做了什麼安排?老爺子走之前的的確確的是沒有動用部門的力量,這些力量他都是清楚的。

老頭子甚至在走之前還特意跑來部門叫他們集體放假。老爺子做安排是肯定的,不過從之前的安排來看,分明就是安排後事的跡象嗎!大牙不知道一輩子沒吃過虧的老頭子這次到底是做的什麼安排,難道是那支連自己從來都沒見過的特殊的情報部門?

可自己對這個部門還真是一點情況都不瞭解啊!該怎麼辦呢?大牙眉頭緊鎖,手上的煙漸漸的在空氣中燃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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