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當王南北出現在察弈的面前時,察弈竟然沒有絲毫的意外,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似乎他早就預料到,這次會遇到生命中的宿敵。
既然永遠是對手,就註定要有個結局的那天。這個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於這一天,察弈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既然早就預料自己有這麼一天,那就沒有什麼好意外的呢。
“似乎你是在等我?”說道這裡王南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想你應該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來等我,你一定很煩遇到我,甚至每次都希望不要遇到我。”
“唉!”察弈一邊嘆着氣,一邊擡起頭來看着黝黑的天空,像是有說不盡的惆悵一般,也像是滿是失望的樣子說道:“人太聰明不好!”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呢。你應該也很清楚,但走上這條路的時候,應該就會想到有這麼一天。不過看你這個樣子,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王南北略帶着些笑意說道。
“是啊!路走了就永遠回不了頭,開弓也沒有回頭箭。人生就是這樣,很多事情就沒得選擇。既然沒的選擇,我就必須堅持下去。這是我的路,我應該這麼走的。”察弈輕聲的說道。
“你難道就沒有後悔過?”王南北繼續問道。
“後悔?”察弈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然後很是無奈的笑了 起來。後悔這兩個字,不是自己說後悔就能後悔的。這原本就是人生的一場賭博,就算後悔又有什麼用。
更何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說自己是連後悔的權利都沒有,自己有憑什麼去談後悔這兩個字。哪怕就是在這條路上碰頭一頭鮮血,有些事情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自嘲過後,察弈並沒有將這個問題繼續下去,而是開始詢問着王南北。
“我記得幾年前,那次運送貨物碰到你,貌似你還是一名軍人。只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不見,你今天又是代表什麼身份呢?”
“察弈,假如說你當初選擇另外一條路走,以你的聰明才智,相信你的成就絕對比現在的高。”王南北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根本就是答非所問。當然這話更有點像是勸解的意思,讓王南北像是有點說客的意味在其中。
“哎!想想那次戰鬥還真是激烈,根本想到第一次遇到你,就在你的手裡碰的灰頭土臉的。甚至那兩年的時間,就是因爲你在邊境上,導致我們向華夏量直接減少了百分之五十。不得不說,你的確實一個人才。如果不是我們的立場對立的,我真想把你拉過來一起幹。不過以你們軍隊的思想教育,或許就算是等上一百年,這個想法也只能是想想。”
“你們組織能有今天的規模,應該說你絕對是功不可沒,這證明你絕對是個人才。這個世紀最缺的是什麼,就是人才啊!”王南北也是無限感慨的說道,“人才雖然是人才,只是走到了對立面,他就不是一個人才,而是一個十足的劊子手。當然你今天已經走的太過於遙遠,你永遠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所以你今天是來殺我的呢?”察弈似是有些明知故問。
“你應該感覺到很榮幸!”王南北輕聲說道。
這一番對話,兩人說得都很是風輕雲淡,雖說兩人看似各自說各自的,但就像是兩個就未碰面的老朋友似的。說的這些話,更像是對過往的回憶。
都說最瞭解自己的,一定是自己的對手,這句話絕對沒假。此時的王南北和察弈兩人,就是這句話最爲真實的寫照。
“既然如此,那你還在等什麼呢,我這裡可沒有酒等着你。”察弈似是有些催促的樣子說道。
見過着急趕路的,也見過着急排隊的,真還沒有見過着急着送死的。不得不說,這察弈還真是有點奇葩啊!
而王南北當然絲毫沒有奇怪的意思,而是繼續問道:“那你現在準備好了麼?”
呃!如果此時有多餘的人看到現場的兩人,絕對會黑線直冒。明明兩人就是要相互殺對方的,結果整的跟戰國時代一般,還要陣前約戰。
“嗯!”察弈輕聲的應了一下,然後擡步從黑暗的屋子裡走了出來。而王南北也是趁此往後退出一段距離,恰好讓察弈的腳步停在了客房的房檐下。
等察弈站定後,兩人就像是比武一般,雙雙各自點了一下頭。而後王南北的右腳則是在地上一蹬,迅速的朝察弈衝了過去。
察弈更是暴喝一聲,直直的朝王南北衝了上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相隔幾米而已,因此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兩人的身影就對撞在一起。只聽到砰的一聲,兩條身影乍然分開,察弈的身體轟然的向後倒飛出去好遠。接着又是在地上滑行了好幾米後,屋檐下的臺階抵住了察弈的後背,才讓察弈停了下來。
看着靠在臺階上的察弈,王南北有些疑惑不解,他不知道爲什麼察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而且這個舉動也很是奇怪。
其實在兩人剛纔身影交匯的那一瞬間,王南北接着前衝之力,只用了絲毫沒有花俏的一拳。按照王南北對察弈的瞭解,察弈絕對不會這麼不堪一擊的。當然這一點不是擡高察弈,而是在過去的兩年中,兩人數次交手,最後還是讓察弈逃掉了就很證明了這點。
因此當王南北用出這拳後,根本也沒有想過會擊中對方,而且也是準備當察弈有任何的動作之時,就開始變招。
這個過程中察弈並不是沒有發起攻擊,也是如王南北一般,也是看着用盡全力的樣子,使出了很是平常的一拳。
當然對於察弈攻擊出來的一拳,王南北很是輕鬆的就格擋掉了。只是在在他格擋掉這一拳後,才發現察弈的拳頭中看不中用,絲毫沒有一點力道。
王南北很是詫異,他不明白對方這是要做什麼。他很想搞清楚察弈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只不過因爲這一秒的猶豫,勢大力沉的右拳就擊在了對方的胸膛之上,接着察弈就向後倒飛了出去。
忽然之間,面對這樣的情況,王南北有些茫然。這根本就不是察弈應該表現出來的實力,他遇到自己是應該和自己生死相向的。可察弈爲什麼沒有這樣做,這其中到底有包含着怎樣的情況?
察弈爲什麼做出這樣的選擇,王南北搞不清楚,所以他很想問問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於是王南北向前走了幾步,停在了察弈身前兩米的位置。這個距離絕對是一個安全距離,察弈做出任何的舉動,王南北都能夠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不過從現在看來,王南北發現自己想多了,察弈躺在那裡根本就沒有要動的意思。
“你爲什麼不選擇動手?”王南北開口問着兩米外的察弈。
“這樣的結果……”察弈說道這裡忽然用力的咳嗽幾下,像是已經守了很重的傷一般。知道等到稍是平復後,才繼續說道:“這樣的結果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麼?”
“哼!”王南北冷冷的笑了一下,他覺得這是今年以來自己遇到的最大的一個笑話。兩人本就是生死敵人,結果另外一方竟然要以這樣的方式,來結束兩個人之間的戰鬥,不覺得太好笑了一點嗎?
再怎麼說,你察弈也不是一個大度的人。真假如你有這麼廣闊的心胸,你察弈何至於走上這樣一條道路。現在還用這種方式來結束,不覺得太諷刺了點嗎?
這樣的方式,王南北不是不能接受,而是根本就覺得這就是件很可笑,更是最可恥的事情。這算什麼,這算主動認輸麼?
如果拋開兩人的立場來說,王南北還是很欣賞察弈的性格的,但是這些僅僅只侷限於今天之前。此時,王南北真的很看不起察弈,打心裡看不起對方。
“你不覺得這樣很無聊麼?”王南北很是鄙夷的說道。
“我們兩個人之間,總有一個人要倒下不是麼?你一直都是代表着正義的化身,那我選擇倒下不就是最好的結局嗎?”察弈滿臉很是大度的樣子說道。
聽聞這話,王南北更是感覺到好笑了。一個半輩子都幹走私這些低賤玩意兒的事情,現在口中居然說出了大義這兩個字,還能裝作自己很大度,這樣的人簡直用可恥都已經無法形容他了。
“你們華夏不是有句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麼,你爲什麼都不能相信一下我所說的話?真的,我此刻說的都是自己的內心話。”察弈說着流露出一副很是真切的神情,讓誰看的都會覺得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一個罪惡深重的人的話,王南北能信麼?當然,王南北絕對是不會相信察弈說的任何一句話,所以他用一句非常經典話來回答察弈。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哈哈……”察弈有些悲嗆的笑了起來,似乎根本無法接受王南北的這樣的結論。笑過之後,又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等咳嗽完之後,察弈忽然一把將自己胸前的衣服扯開了,露出整個胸膛。
而王南北擊中的有胸膛的位置,此時正流血不斷,將胸前的大部分地方都染的血紅血紅的。這個傷口當然不是王南北一拳造成的,當然他也根本沒有這個能力,那這個傷口又是怎麼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