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葉芝鳳來說,這聲音太熟悉了,地地道道她們家鄉的口音。是趙豔麗,肯定沒錯。
“趙姐,外面還有誰啊?”葉芝鳳的手放在了插銷上,突然停下來,問道。
“他們真的是警察,開門吧。”趙豔麗幾乎要哭了。
葉芝鳳不再猶豫了,一把拉開插銷,房門馬上被人推開,三個警察衝了進來。
“站着別動。”一個戴着眼鏡的警察厲聲道,然後對趙豔麗說,“你也站在那裡別動。”
葉芝鳳和趙豔麗並肩站在牆角,一動不動。葉芝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警察爲什麼會突然撞闖進她們的住所。她偷偷地看了趙豔麗一眼,發現她已經神情疲憊,魂不附體。
警察檢查完趙豔麗的物品,查驗了葉芝鳳的暫住證之後,就又把趙豔麗帶走了。留下的那個眼鏡警察就問了葉芝鳳幾句話,比方說,從哪裡來?在哪裡打工?經常跟誰來往?與趙豔麗是怎麼認識的?諸如此類。
葉芝鳳一一回答之後,眼鏡警察又說:“趙豔麗的情況你知道多少?你要如實講,作僞證是要追究法律責任的,你明白嗎?”
對於趙豔麗,葉芝鳳是瞭解一些的。跟她一樣,趙豔麗到省城來打工,也是通過羅東風聯繫的,只是比她早一年多。趙豔麗幹過飯店的洗碗工,服務員,還幫一個菜販賣過菜,今年夏天,看了報紙上的招聘廣告,她到了一家民營的光明印務公司的裝訂車間幹打包工,專上夜班,辛苦得很。
“趙豔麗家的情況你知道嗎?”聽了葉芝鳳的介紹,眼鏡警察又說,“你別緊張,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我們只是通過你瞭解一些情況。”
“她爸爸去世好幾年了,”葉芝鳳想了下,說,“她有一個弟弟,上初中,她媽媽有腎炎,常年吃藥,生活幾乎不能自理,是她弟弟邊上學邊照顧她媽媽,她家的生活來源就指望趙豔麗在省城打工掙的錢。”
“唉,不幸啊。”眼鏡警察聽到這裡,不由自主地嘆口氣說,“挺可憐的。”
眼鏡警察對趙豔麗的同情之心讓葉芝鳳的恐慌頓時減少了幾分,她終於鼓起勇氣問道:“警察同志,趙豔麗她怎麼了?你們爲什麼抓她?”
“生活再難也不能走那條路啊!”眼鏡警察無可奈何地說,“走了那條路,就是違法了,法律無情啊!”
“哪條路?警察同志,她走了哪條路?”葉芝鳳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就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賣yin**。”眼鏡警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們抓到了現行。”
葉芝鳳的腦袋頓時就大了,就像一隻就要吹爆的氣球。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趙豔麗會幹出這種事。趙豔麗,你瘋了嗎?
“你等會兒,我把趙豔麗再叫回來,她有話對你說。”眼鏡警察走到門口,回頭說。
在來搜查之前,警方經過認真的討論,就已經有了初步意見,如果趙豔麗的交代屬實,就只對她進行罰款處理。現在,葉芝鳳的話已經證明了這些。
趙豔麗再次被帶了進來,眼鏡警察說:“趙豔麗,有什麼話,你跟她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