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律稍微平淡繼而驚巒疊起。
又是一輪猛烈的交鋒。
沒有華麗的技巧也沒有神乎其技的手段有的只是最直接的碰撞。往往強而有力的一擊總是能聽見骨骼折斷的聲響。這樣的鏡頭很容易讓人想起西楚霸王投江之時面對的萬千敵人。然而不同的是西楚霸王選擇了投江以保一世尊嚴這個年輕男人則是以雷霆之勢再進、再進一夫當關而萬夫莫開。
或許是已經意識到人海戰術已經起不了作用那羣統一黑色西服裝的黑幫打手在倒下一片之後都選擇了冷眼旁觀。是的冷眼旁觀剩下的已經都是清一色的精英。自傲的他們自然不會把那個氣勢正猛的年輕人放在眼裡。不過那個眼看着自己的千挑萬選出來的小弟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的男人這個時候已經紅了眼。如果說這是一場遊戲那麼這個男人就是守關的小Bss。下面的小弟被清理乾淨了那麼也就該輪到他登場了。
這個臉上有着一道深深刀疤的健壯的男人認識他的人說他是狼不認識他的人說他是死神。也許在杭州的這片土地上這位被喚爲狼的男人仍未能一呼百應但是對他聞風喪膽的人卻絕對不止的兩位數。狼羣最適合的是羣攻不過他是狼王狼王絕對不屑於做那些以多敵少的卑鄙之事。所以哪怕是下面的人一個接着一個被撂倒這位狼羣的王者雖然早已經紅了眼但是依然是能保持着起碼的風範。他就等着那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年輕的傢伙闖關成功走到他的面前來然後和他最終一戰。背水一戰勝者雄便是如此。
這隻林家家主手下的狼也是那羣近百號黑幫精英唯一覺得有份量的人。
於是接下來的便不再是令人眼花繚亂的刀光劍影了。即將要進行的將會是一對一的對決。神奇的是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十面埋伏》恰好結束。那位貌若水仙的女孩靜琴擡頭凝視着那個年輕男人的身影她似乎是在等待下一曲子序幕揭開的訊號。而她的忠實司機兼保鏢始終是閉着眼睛安詳一動也不動。
那個以一人之力旗開得勝的年輕男人彈了一下衣袖剛纔沾上一滴血了。不是怕血只是沾上了污穢到時捨不得丟棄回去後卻也洗不乾淨終究是一件麻煩的事。看着擋在他面前的殺意騰騰的傢伙他就心想這樣挺好雖然說自己不怕人海戰術但是那麼多無趣的人一個接着一個這終究是一件讓人提不起興趣的活。
狼終究是不知道那個年輕的傢伙的心思要不然說不定會暴走。身爲王者暴走會如何可想而知。狼從來不講究先動後動攻擊是最直接的邏輯。以最有效的手段讓敵人受到最大的傷害甚至是死亡這便是狼的唯一目的。
“告訴我你叫什麼。”低沉的聲音的出者正是狼這個時候的他仍然剋制住怒氣但是說不定下一刻便會是狂風暴雨的展現。
年輕的男人稍微擡了下頭看了一眼狼似乎是確定了對方長得人模人樣之後隨即便悠然如故。這在旁人看來卻是赤裸裸的不屑。
“敢赤手空拳來赴會是條漢子不過希望你的拳頭能和你一樣高傲。”
掃視了一眼那羣倒在地下呻吟的兄弟狼沉聲道:“血債就得血來還。”
驀的琴音再現。是一《輝煌》。
這次所要彈奏的當然是那個男人取得輝煌的一刻。
粗人總是難以接受這高雅的東西躺在地上的一個傢伙忍着刺心裂骨的痛罵了一聲:“操哪來的娘們趕緊回家給爺們操去。”
那個閉着眼睛的司機猛的睜開眼睛頓時殺意大現。接着他以最快的度向那個口無遮攔的可憐的傢伙奔去。右手掐着那個傢伙的脖子猛的用力那個可憐的傢伙隨即斷氣。
快、狠、準!
接着司機又回到剛纔的位置防佛什麼事情都沒生過一樣依然是閉上了眼睛。
琴音依然美麗的女孩秋眸已閉不曾睜開過任雲捲雲舒花開花落。
“兄弟的仇我自己報。”制止了那羣蠢蠢欲動的傢伙狼努力剋制住自己的聲音沉聲道“等他完了就到你。”聲音雖然沒有刻意放大但是他相信那個剛以閃電般的度秒殺掉他的一個兄弟的傢伙能夠聽得到。
“開始吧。”
狼已經徹底瘋狂了紅豔的眼睛猶如猙獰的野獸。殺意滔天氣勢土鴻兇猛撲去。
一舉摧之?
在這條商業街上的那座林氏企業的商業大廈的董事辦公室中那幾位老大級的人物都聽到了敲門聲。大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人。他表現得平靜還有謙卑。
“第一防線崩潰包括狼。”
這個消息不好也不算太壞這間房子裡的人一時之間基本上倒是沒有什麼想法。幾百號人就這麼折損在別人的手上這證明了他們這一次舉行鴻門宴是有必要的。不過在場的無不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本來就是在槍口上和血泊中活過來的就目前這樣的情形還不值得大驚小怪。
“狙擊手行動了沒有?”說話的是份量最大的林氏家主。
就是那個在杭州算得上隻手遮天的男人。當然前提是那個姓葉的男人還信任他。
“沒有。”
哦?包括林氏家主其餘幾位江湖老大也都看向這位進來報告的手下。
“獵物只有三人。”猶豫了一下這個人還是決定說來的是三個人而不只是那個唯一動手的年輕人。頓了頓他繼續道“目前這裡已經被我們封鎖確定沒有多餘的人其他按部就班的單位都很正常。動手的只有一個人很年輕暫時還不清楚他的資料。另外兩個人已經確定了其中一位是黎氏的小姐黎桑。還有一位則是她的司機兼保鏢一號。”
驚訝。愕然。對他們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好的消息。
黎家罕見的隱世家族乃是真正的武林世家。絕對的武力是很多人都不想面對的。不過林氏家主這個一方霸主的男人明顯考慮得更多。黎家和赫連家有交情這他是知道的。姑且不論交情多深能和赫連家有關係本身就是一個不尋常的信號。而他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爲有一次跟隨着他的那個姓葉的主人恰好目睹黎家的家主黎彝帶着女兒黎桑受邀參加赫連家的小型私人聚會。那次他沒機會進去赫連家的別墅但是他的主人卻是專程去參加的。
“他們沒有動手?”林氏家主終究是抓住了關鍵點。
“沒有。”
又是一個單槍匹馬的梟雄?這位林氏家主有點自嘲的笑了笑他突然想起曾幾何時也是有一個男人在太子黨內亂的時候隻身一人殺回總部。這個想法很快被他甩開因爲這個想法很傻很天真。雖然說如今這個世界天才到處都是但是梟雄的概率還不至於這麼大的。要不然他也不至於萬人之上而永遠屈居於一人之下了。玩弄着手下遞過來的那個傢伙的照片整理了一下思緒林氏家主道:“姑且不去考慮黎家儘快搞定那個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傢伙如果麻煩的話殺了便是。至於黎家若是來觀光的由他們去就是了。原以爲是一場變局看來是我多慮了。年輕人哪總是不見棺材不知道這個社會的水有深。”
“是的。”恭敬的微微頷這個男人便準備走出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卻是讓那位習慣了站着罵人腰不酸的林氏家主都不禁呆住了。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出現在門口的那個年輕人赫然就是照片上的那個人也即是說就是今日單刀赴會的宣戰杭州黑道的那個人。
林氏家主欣賞的看着這個年輕人喃喃道:“很好很強大。”
其餘幾位準備讓人把這個不懂規矩的傢伙丟出去餵魚的江湖大佬也及時看出了些許端倪於是選擇了沉默。
那個年輕人若無旁人的點着了根菸悠然的抽了起來。接着他不露聲色的走向辦公桌。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翹起了二郎腿。
衆人目瞪口呆。
年輕人彈了一次菸灰道:“不好意思防礙你們聊天了。哦對了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複姓慕容名流年。”
慕容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