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年是個聰明人他往往可以利用一個人的性格而獲得想要知道的信息。馬連城睜大了眼睛看慕容流年便是這個原因。
齊以新講情講義他不能拋下兄弟獨善其身。但是作爲引路者他有任務在身這個時候他唯一能信任的便是救了他性命的慕容流年。至少在沒有值得完全信任的人之前慕容流年是他下賭注的對象。畢竟不管怎麼樣他和燕思京也有那麼點關係。這羣人能呆在北京軍區大院裡就算想要對三葉草不利退一步來講也可能是爲了國家。
齊以新在全盤托出他所知道的後便毅然離開了軍區大院。
慕容流年他們也並不挽留每個人終歸有自己的路要走。許多人都說若是有預知的能力那該多好覺得這樣一來很多事就可以避免。事實上人類的無奈往往在於很多事就算知道會生也無法阻止。慕容流年他們都是另類的人但他們畢竟不是聖人。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如何能替他人擔憂?杞人憂天便是這個道理。
齊以新一走馬連城也就懶得做戲他把兜裡沒抽完的煙掏出來點着了又抽上道:“真的讓他去送死?”
慕容流年懶散道:“你可以以莫須有的罪名將他扣押48小時無限期扣押下去不過我估計那樣的話他十有八九會自殺。”
燕思京挪挪嘴想提醒馬連城這裡禁菸最後還上作罷。他只期盼慕容流年的菸灰能落得偏點不至於他的輸液管道給毀了。燕思京初次現生命原來如此可貴就在別人的舉手投足之間。
馬連城莫名其妙的瞪了燕思京一眼接着無所謂道:“隨便吧我懶得操這心。混黑的牲口早死早生。”
慕容流年道:“要不要小靈珊來看看你?”
“你如果找想見秦語涵不用借我過橋。”燕思京是毫不領情果斷拒絕道。
“秦語涵這妞我知道秦老頭的女兒嘛還對我笑過幾回呢。”馬連城這大叔現在的樣子很猥瑣有陽光就能燦爛的那種。他好奇的湊近燕思京的臉燕思京急忙讓身體後傾他本來就夠傷的了不想再被來一個毀容。雖然說真的男人主要是骨氣但是形象也是很必要的。馬連城道“小靈珊又是那個妞漂亮不?”
馬連城末了還噴了口煙燕思京於是猛的連連咳嗽。燕思京像是見了瘟疫似的狠心拔掉插針接着跳下牀朝門口奔了出去。
馬連城美滋滋的又噴了口煙得意洋洋道:“瞧見了沒?這傢伙身體倍棒着呢想跟我玩裝病兒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慕容流年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也向門口走去。
馬連城含着煙比齊以新還混混樣他跟了上去搭着慕容流年的肩嘿了一聲道:“那個小靈珊的小妞是怎麼回事長得美不是不是那小子的相好你倒是給我說說呀。”
慕容流年還不知道原來他的連長馬連城是這麼八卦的正如他不知道馬連城也有害怕的人。慕容流年嘴角微微揚了個懶散的弧度依然是沒有說話。
馬連城立即瞪大了眼睛道:“誒你倒是說啊!我這爲人師長可不容易嘛。帶着你們這羣兔小子憂米憂鹽不說你們屁股長毛了我還得給你愁媳婦兒。你這小子當然是青出於藍雖然勝之於藍還差了那麼點兒可是那小子可不同。多見外的孩子不懂得拍馬子。你做師兄的也得操心操心不是?快告訴我那妞是啥樣的家裡住哪還有她的聯繫方式統統告訴我我去幫那小子拍去。”馬連城的一口京腔說得有聲有色的口才確實是不錯的。
慕容流年徑直前行終於是懶散道:“燕思京同父異母的妹妹靈珊也是這個大院出去的連長想要挖她的料應該不難說不準還能搞個三圍什麼的。”
馬連城頓時愣住了過了半晌過後才罵出聲來:“驢小子!”罵着他便脫下拖鞋拿在手裡朝慕容流年追了上去。
不過慕容流年畢竟不是燕思京要說圓滑他自認第二馬連城也不一定敢認第一。至少自從慕容流年和馬連城相遇以來慕容流年就沒在馬連城身上吃過虧的。
慕容流年有瞧見馬連城抓着拖鞋跑過來反正馬連城又不怕丟人就是在中南海估計也這樣馬連城的臉皮纔是慕容流年自嘆不如的。不過慕容流年並不着急他慢悠悠的走着離轉口的位置也並不遠。馬連城一下子衝了上來拖鞋輪了起來不過不是砸到慕容流年的身上而是砸到了地上接着利索的套上了腳丫。
慕容流年不去看馬連城吃鱉他有禮貌的微笑道:“師母好。”
是剛纔見過的護士。
馬連城的手撓着後鬧勺樣子有點可愛道:“你怎麼在這?”
本來因爲馬連城喊了一聲師母臉有點紅暈的護士看到馬連城這副模樣便又冷淡着臉了她道:“我不在這難道去哪裡?你不是去拍馬子嘛是不是沒經驗要不要我和你試驗一下?”
馬連城憋着一張臉哭喪着不敢打荏。他用手使勁戳着慕容流年意思是讓慕容流年給他解圍。反正說到哄女人的本事馬連城心裡可是明亮着的慕容流年這頭驢要是說自己菜那麼這天底人的牲口就沒一個雄的了。
慕容流年笑了笑溫文儒雅道:“師母師傅確實是有提過想跟你去約會。”
馬連城睜大了眼睛瞪着慕容流年可是慕容流年愣是當沒看見。
護士臉又循例紅了一下下朝慕容流年說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就很溫柔道:“別喊我師母我跟他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我叫燕依依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喊我一聲姐吧。”
“依依姐。”慕容流年的嘴巴確實是很甜。
馬連城看見慕容流年這樣就更加心裡不平衡了可偏偏作不得。他跟自己家的老頭都一樣照着幹可是最沒轍的就唯獨燕依依了。
燕依依看見馬連城這小孩子脾氣的樣其實是想笑的可是又忍住她心裡清楚馬連城這人就慣不得沒陽光就能自個滋潤了有陽光的話那還不美上天了。燕依依朝慕容流年微笑着道:“晚上你也一起來吃飯吧。”
慕容流年正想開口馬連城可就不樂意了他道:“我不同意!”
燕依依於是直盯着馬連城一字一字緩緩道:“你說什麼?”
馬連城又憋了一會接着乾脆撒脾氣道:“總之我就是不同意。”頓了頓馬連城還是改口道“他去也可以你得答應跟我去約會。”
借橋上岸了果然狗是改不了吃屎馬連城是改不了順水推舟的樣的。慕容流年是真的佩服馬連城了能厚臉皮到這境界確實算是功德圓滿了。
燕依依白了馬連城一眼道:“不是說想知道我們家靈珊長得什麼樣嘛怎麼又來約我了?吃着鍋裡的還揣着碗裡的?馬連城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吧。”
慕容流年微微一笑不等馬連城朝他擠眉弄眼便不動聲色走開了。人家小兩口親熱着呢慕容流年可沒有當電燈泡的習慣。
慕容流年回過頭看見馬連城那氣管炎(妻管嚴)的臉就不禁覺得好笑。他現在開始理解馬連城所說的不適合江山的話一個男人既然甘心與一個女人過小日子又怎麼會有雄心壯志愁天下江山之事。
自古英雄有兩行淚一行爲江山一行爲女人。江山女人雄者往往欲兼得之。而像馬連城這樣的人他的兩行淚都是爲女人。
那麼他慕容流年呢?
突然念及秦語涵慕容流年的心口便是不禁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