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年道:“我沒武器你保護我。”
一旁的林建兵疑惑道:“流年你怎麼不拿槍?”
林建兵無語了他還真就沒見過能夠懶到這種程度的兵上戰場連槍都懶得拿。不過他也只是無語而已並沒有責備慕容流年。如果馬連城在這也許會對自己這個上戰場不拿槍的士兵感到生氣並且免不了軍罰可是林建兵不會。他沒有官威也捨不得。
餘波吃着餅乾道:“班長我也沒拿你保護我。”除了吃的他已經拿不動任何“多餘”的東西了。
林建兵很想生氣自從張建走後就不足十個人的這個班被任命爲特種小組攻擊主力然而竟然有兩個人不拿槍。先不說是否能夠完成任務這樣看來哪怕是攻擊殺敵人都奢侈因爲還要騰出人來保護不拿槍上戰場的“特種兵”。然而林建兵卻生氣不起來他覺得自己對這幾個兵有責任所以保護餘波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林建兵道:“流年你也跟緊我吧我保護你。”
慕容流年沒有說話他靠着傾斜的坡躺着睡着了。林建兵暗地裡嘆了口氣他知道慕容流年已經算是“千古第一兵”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像是落在沙鬥上的沙子。彼此間沉默呼吸輕緩像是和這個沉默的夜心有零犀。只是很快便不會再沉默屆時會是驚天動地。
林建兵挪動了一下稍微僵硬的左手看了一下手錶終於是凌晨三點了。是的是“終於”而不是“已經”。以前不曾知道過原來等待戰爭會是這般“迫不及待”的。
林建兵努力不讓聲音顯得哆嗦道:“大家都還醒着嗎?不要睡着。”
許三多顫抖着道:“報告班長我還沒睡!”
林建兵讓許三多靠近他貼着身體道:“時間一到我們就分成三個小組協助攻擊和防備。我和流年、餘波一組思海和三多、銘傑一組黃鑫和龍西(楚龍西)、建新(陳建新)一組。大家儘量不要走散要走在一起。大家知道了嗎?”
秦思海是顯得最精神的一個他用衣服擦着槍道:“讓餘波那小子過來吧許三多去班長那組。”
餘波激動道:“啊老大就知道你對我……”話沒說完猛的被秦思海踢了一腳滑行了好一段距離。
許三多看着林建兵擠出笑容心裡覺得很開心。
其他人也沒有意見於是小組方案就這樣定下來了。
這時慕容流年睜開眼睛接着伸了個懶腰便走向黑暗深處。林建兵跟着站起來準備跟上去道:“流年你去做什麼?”
已經不見了慕容流年的人但是聽到了他懶散的聲音:“小便。”
林建兵的心一鬆便坐了下來沒有跟上去。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慕容流年依然是沒有回來。林建兵告訴自己再等等吧然後又過了十幾分鍾還是沒有慕容流年的蹤影。林建兵不禁有點懷疑慕容流年是不是懶得認路於是迷了路了。不過這個理由沒能說服自己於是林建兵站起來道:“大家等我千萬別走開。我去找流年。”
沒人應答林建兵於是邁步朝慕容流年剛纔走的方向走去。
許三多猶豫了一會道:“班長我跟你去。”
林建兵回過頭來想了想便道:“嗯你也來吧。”
許三多開心的笑着跟了上去。
林建兵他們這支特種小組被“丟”在了最前線是最靠近敵軍的前沿。林建兵之所以會急並不是怕慕容流年迷了路而是怕他不小心進入到敵軍陣地“犧牲”了。
林建兵讓許三多跟在他身後兩人警惕地前進。林建兵道:“走路小點聲小心點。”
許三多這才放慢了腳步。
走了好一段距離還是沒能現慕容流年。林建兵是真的急了他不敢想像如果在開戰之前他們這支特種小組已經“犧牲”了人會對整個新兵營有多大的影響。更重要的是連長馬連城會有多憤怒。林建兵從一開始就不要求他的這幾個兵能有多出息有的也只是渴望罷了。他只想他們能好好呆着不鬧出事來就好了。
許三多道:“班長有光。”
林建兵這時才清醒過來接着急忙按下許三多道:“小心那是敵軍的探哨。”
許三多屏住呼吸心跳迅加快一動都不敢動。
長長的白色光掃了過來並沒有現他們於是又掃向了其他地方。貼在地面可以聽到清晰的腳踏聲顯然是敵軍的巡邏兵。
林建兵透過光看見許三多漲紅的臉於是道:“三多你做什麼?”
許三多道:“班長我不呼吸。”
林建兵道:“爲什麼?”
許三多道:“電視上都這麼演的殭屍來了就不能呼吸了不然會被現的。”
林建兵笑道:“傻呢那不是殭屍是人。趕快透氣不然憋死你了小心點就好了。”
許三多於是呼吸順暢看着林建兵笑了起來。
不能再進了再進就得被現了。迫不得已林建兵只能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慕容流年不小心被敵軍現並被俘虜了或是犧牲了。此時隱藏在敵軍的邊沿區域林建兵的心反而是輕鬆了。在他看來這樣一來那就只需要做一件事便可以那就是帶領剩下的人出色的完成衝鋒任務藉此補過慕容流年未開戰便“犧牲”的失利。
許三多卻不這麼想他覺得慕容流年肯定不會有事的於是道:“班長流年不會有事的。”
林建兵急忙掩住許三多的嘴道:“別嚷!”
許三多固執的看着林建兵只是不說話了。
然而就是這麼短暫的騷動讓敵軍現了他們的存在。林建兵聽到倉促的腳步聲就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
林建兵拉起許三多急着道:“快走。”
燈光掃了過來樹林也騷動了起來。林建兵一邊拉着許三多一邊跑。許三多也忘了慕容流年的事心裡突然覺得很害怕。子彈終於從樹林裡竄了出來從身邊疾呼而過。
林建兵放開許三多道:“三多你快跑我來給你掩護。快跑快跑啊!”
許三多於是撒腿就跑跑得很快很快。
其實林建兵是可以投降的那樣就不用身中子彈“犧牲”了。不過他知道投降是絕對不可以的至少在戰場上。身爲軍人和其他人的不同之處最明顯的就是在戰場上的抉擇。對於軍人來說是否投降是對心志的極大考驗。林建兵不知道當自己碰上真正的子彈是否會屈服於生命他只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一定不會。不會屈服也不能屈服。於是白色煙霧從林建兵的身上騰起勾勒出柔和的弧度。軍隊演習的武器裝備都非常逼真不過卻不是真槍實彈。例如子彈打到身上會冒白煙卻不傷身體。
林建兵卻不是那麼悲觀因爲他至少爲許三多掩護成功更重要的是他聽到敵軍一名士兵的話:“嘿還沒開戰就幹了一頭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林建兵聽出來了他是第一個被幹掉的慕容流年還是安全的。
許三多倉皇的逃跑出來一直跑一直跑沒有方向沒有目的。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很熟悉。許三多擡起頭然後便愣住了。站在前面的那個人儼然就是慕容流年。
許三多急忙跑過去快的喘着氣道:“流年班長班長他他出事了。”
慕容流年看起來很困懶散道:“出什麼事了?”
許三多道:“班長在敵軍那裡出事了。”
慕容流年道:“哦出什麼事了?”
許三多的呼吸稍微平緩了下來道:“班長去找你出事了。”
慕容流年道:“是嗎?出什麼事了?”
……
慕容流年最後終於是知道了班長林建兵“犧牲”了。不過這消息是秦思海找來並告訴他們的連長馬連城也已經知道這一消息。意外的是連長馬連城並沒有生氣只是讓他們“戰爭”沒結束就不要回去。還有讓秦思海準備好煙。
得知班長林建兵已經“犧牲”的消息許三多猛的便哭了起來。
慕容流年道:“班長沒死這是演習子彈是假的。”
許三多擡起頭看着慕容流年接着便笑了。
秦思海在這個時候只有一個念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