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素,史稱草聖。”
“李白,史稱詩仙。”
“賀知章,史稱詩狂。”
“韋應物,史稱詩驢。”
“王昌齡,史稱詩政。”
“他們不僅保留着原來的才氣,更具有超強的武者實力,他們性格各異,或張狂,或內斂,或陰沉,或不羈;當這些耳熟能詳的詩人、畫家、書法家、曲大家紛紛在啞庵登場時,預示着新的劇情拉開帷幕。”
“劇情:啞庵寂殺,正式開啓,詳情請查看私人信箱。”
“詳情:兩百多年前,一個名爲罪域的組織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兩百多年後的今天,罪域重現人間,正邪魔三道高手齊集啞庵,與罪域進行一場無聲卻浩大的比拼,結果僅少數人可知;在此場拼殺中,代表罪域權勢像徵的物品——罪旗,不知所蹤,它究竟落在誰的手中,有待您(玩家)的參與。”
以上,系統大公告。
成都郡,西郊,黎明,有霧,啞庵廢墟。
望着佔地數百平方米的啞庵廢墟,苗人風有些頭髮皮發麻,他忍不住摸了摸頭,隨後扭頭就跑,尼瑪,罪旗不知跑哪去了,萬一他去查看啞庵廢墟,恰好發現罪旗,那真是作死啊!
逃離啞庵廢墟後,苗人風鬆了口氣,正準備返回成都府,聽到“苗小子,快過來”的聲音,這聲音正是孟浩然所發,苗人風轉眼看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孟浩然,想來用的正是“傳音入密”這種先天級的輔助武功。
在孟浩然的“傳音入密”指引下,苗人風在附近的一處草叢中找到了孟浩然。
孟叔的情況相當的不好,丫頭髮鬆散,衣衫破碎,右臂與左腿都被打上了鐵板,左眼腫得跟核心桃似的,估計是暫時看不見了,右臉也腫得跟小籠包似的,尼瑪,這架是怎麼打的?莫非被人一拳砸中眼睛,又被一巴掌扇到了臉?
高手打架怎麼跟街頭小混混似的?
“給你。”
孟叔直接將一件物品塞到苗人風的懷中,苗人風一驚,尼瑪,不會是罪旗吧?低頭一看,槽,真的是罪旗啊!
“有好處的時候,我就是死跑龍套的,有危險的時候,我特麼又變成了主角,作者,你特麼是在虐主嗎?該你丫撲街啊!”苗人風怒吼道,吼完就準備將罪族還給孟浩然,反正這丫傷的重,估計也是追不上自己的。
臥槽,就這麼一吼的時間,孟叔特麼的就不見了?你特麼的傷是裝出的嗎?
“苗小子,你有千面幻玉衫,罪旗又沒有什麼特殊的氣息,你先收着,等老夫養好傷,再找你取回此物。”
“可我在啞庵的時候,已經暴露了啊!孟叔,孟叔,孟浩然,我槽你全家啊!”
趕緊換臉,憨厚少年不行,喬嬌看到過;帥公子也不行,太惹眼了;老頭也不行,秦遙是知道的;病書生也不行,暴光率太高了。
人/皮面具:憨厚青年、病書生、鬍子中年、帥氣公子、蒼老老人、平凡青年、外族青年、傷疤中年、醜陋少年。
前六張都有用過,外族青年,傷疤中年人跟醜陋少年則是從來沒有用過的,苗人風想了想後,覺得目前用外族青年比較靠譜。
爲啥?中原武者看不起外族武者,罪旗又是在中原武者撕/逼過程中不見的,跟外族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所以,用外族青年的麪皮,最能擺脫嫌疑。
在太玄帝國的周邊聚集着諸多的番邦小國,東北面是高參國、渤海國、拜占庭及扶桑,西面是大月國、月氏國、突厥草原部落聯盟、柔然高昌、回紇,西南面是加泰佛國、印塔國、安南番邦、回緬國。
突厥被太玄帝國打跪了,如今分散成諸多小部落,回紇是太玄的小弟,在太玄帝國支持下,咬着突厥狂毆,正日漸壯大;由於太玄帝國仍然強大,回紇也一直夾着尾巴當小弟,時不時的進貢,太玄帝國的民衆對回紇族也比較寬容,所以,苗人風的這張外族青年麪皮,就是回紇族的。
改頭換臉後,苗人風就神經兮兮的往成都府跑,剛從通往啞庵的岔路回到官道上,就被一羣傢伙給攔住,瞧其服裝是青城劍派的,爲首者上下打量了苗人風一番後問道:“回紇人,你從哪裡出來的?”
“那裡”,苗人風指了指身後。
“我是問你具體的地點。”
“唵巴里山。”
“不是問你從哪裡來,是問你之前在什麼地方。”
“哦,古意亭。”
古意亭在啞庵附近,建在一處落差並不是很高的坡頂,上下只有一條路,閒時邀上三五好友,坐於亭中喝酒吹牛/逼,算是一個不錯的休閒之處,也是一些npc讀書人喜歡去的地方。
回紇人認太玄帝國爲老大,自然是學習老大的一切,特別是“詩”,回紇人特別愛詩,但他們又不懂的作詩,因此,就經常派子弟前來學習,而來到太玄帝國的回紇貴族少年們,詩沒學會作,附庸風雅的事情倒是學的十足十。
苗人風解釋了一下自己爲毛要去古意亭,其實就是附庸風雅,而問話的青城劍派弟子顯然也瞭解這些外族人的尿性,因此,在確定苗人風沒有說謊後,就揮手讓他離去,但苗人風剛走十來步,又被喝住。
苗人風心中一緊,哪裡出了問題?
數十名青城劍派弟子將苗人風團團圍住,絲毫沒有之前輕鬆對待的態度,苗人風暗中戒備的同時,臉色也極爲不善的盯着青城劍派弟子之首,回紇人終究是桀驁不馴的,若是遭到太玄人的不公平對待,拔刀相向也是經常有的事情。
“你是摩尼回紇還是薩滿回紇?或者是佛回紇?或者是伊蘭斯回紇?”
千面幻玉衫是數十年前一代魔頭“千面郎君”的遺物,千面郎君在造出九張固定麪皮時,並非是虛構的,九張麪皮都是破有其人,或者在江湖中略有名氣,或者是鄉野平民;每個麪皮都有它的專用之處,千面郎君靠這九張麪皮,闖過無數的兇險。
千面郎君是一個學識淵博之人,他扮帥公子時就是情聖,他扮病書生時,就是一個文才出衆卻懷才不遇之人;他扮憨厚少年時,沉默寡言,十足十的無害青年,對千面郎君來說,他戴上哪張麪皮,就是此張麪皮之人,絕不會露出與麪皮身份不符合的東西。
但苗人風是個學渣,他使用千面幻玉衫時,只是進行簡陋的僞裝,並沒有爲自己的九張固定麪皮,虛擬出真實的身份、性格等等,因此,他扮回紇青年時,一旦被問及回紇之事,就容易露出破綻,得幸虧那青城劍派的人,問的是選擇題。
苗人風覺得自己對佛還是有些瞭解的,就準備選擇了佛派回紇,但他又及時的將話咽回去,佛派回紇有沒有理光頭?這個他不知道,琢磨了一下後,他就選擇了薩滿回紇,他在神衣院南院時,看過一些資料,對薩滿教也稍有點印象。
果然,那個青城劍派的弟子,讓他表演一下薩滿舞,苗人風倒是會一點,但他不能馬上跳,這樣會顯得他比較心虛,因此,他怒聲而罵,用的是回紇語,但丫也只會兩句,反正調門掌握了一些,再夾雜一些漢語,也能蒙一蒙外行人。
可尼瑪,青城劍派弟子中居然有懂回紇話的,馬上就指出苗人風的回紇話不標準,於是,苗人風被要求把揹包打開,苗人風當然不肯,雙方爭吵起來,眼瞧着就要動手時,突然,一羣人衝了過來,擠開包圍苗人風的青城派弟子。
爲首者正是一個回紇人,他嘰裡哇啦的說了一通,那個懂得回紇話的青城派弟子就解釋道,這個回紇人說,這年青人(指苗人風)是他的族人,幼年時流落到太玄帝國,因此並不懂的回紇話。
青城劍派的弟子之首,顯然認識這個回紇大漢,指着苗人風問道:“仁巴桑,他真是你的族人?”
相比苗人風純正的太玄腔,仁巴桑的太玄話就說得比較半生不熟,簡短的話倒是聽得明白,丫要是說一長串的話,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仁巴桑拍了拍胸膛,又拍了拍額頭,隨後單膝跪地,右手指着天,再指指東面,嘰裡哇啦的一陣亂吼。
翻譯官說,這貨以薩滿回紇的最高神“唵巴里汗”起誓,他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聽了翻譯官的話,苗人風頓感不妙,他之前還以爲回紇大漢是看在同族的份上來解圍的,但丫居然又以“唵巴里汗”起誓,那就不可能是友情相助,純種的薩滿回紇,不可能會用這種誓言來撒謊的。
青城派的圍是解了,但回紇的圍怎麼解?苗人風忍不住在心中衰嘆一聲,無奈的跟在那羣回紇人的身後,隨他們一起離開,順着官道往前走了約二十來分鐘,到達官道邊的一個集棧,此集棧類似高速公路的服務區,東西死貴死貴的又特麼賊難吃。
集棧內的一間院落內,仁巴桑面無表情的望着苗人風說道:“也先霍乞,三年前,你說要獨自闖蕩,不闖出一番成績,就不會回去,如今看來,你仍然是三年前那個無用之人。”
“尼瑪,這麪皮是數十年前千面郎君造出來的,就算確有其人,也該是個老頭或者早就死掉了,也先霍乞又特麼是什麼鬼?仁巴桑肯定不會認錯人的,那只有一個可能,此張麪皮的原主人有後代,按年齡來算,也先霍乞應該是麪皮主人的孫子。”
苗人風在心中迅速琢磨了一下後,聲音冷冷的說:“無需你管。”
仁巴桑哼了一聲後,說:“脾氣還是那麼臭,先去洗洗吧”。
苗人風假裝入屋清洗,進入屋子就拿出機關鐵板搭了個梯子,攀住屋樑後,掀開瓦片,瓦片掀開足夠人竄出後,苗人風正準備施展“青雲梯”,卻感應到附近有人,並且還是在屋頂上,他踩着屋樑站直,頭剛好露出屋頂,視線中就出現了一雙鞋子。
鞋子的主人正是仁巴桑,他居高臨下的望着苗人風,依然面無表情的說:“也先霍乞,三年前,你逃走了,三年後,你依然要逃,你這個懦夫。”說到這裡,仁巴桑的臉終於有了表情,是憤怒的表情,他的聲音瞬間拔高,大聲怒斥。
“也先霍乞,你玷污了唵巴里汗的血脈,你不配成爲唵巴里汗的子孫,若你想離開,就將胸膛的九頭蛇庇護之刺銷燬,若是你還承認自己是唵巴里汗的子孫,你就將九頭蛇庇護之刺完整的取下來。”
“完整的取下來?尼瑪,這不是要老子剝掉胸到腹的整塊皮嗎?不對,老子沒有什麼九頭蛇庇護之刺啊!”
一想到自己就特麼不是什麼也先霍乞,再想到仁巴桑居然是大宗師的修爲,苗人風就縮了,乖乖的回到屋子內,洗了個澡,洗到一半,門就被粗暴的推開,兩個回紇大漢走了起來,將一疊衣服跟佩飾擺放在桌子上,然後躬身行禮後,退出了房間。
苗人風從澡盆中跳了出來,光着身子走到那堆衣服前,這是具有回紇民族特色的衣服,衣服色彩鮮豔,純綁繩釦,苗人風花了一些時間纔將衣服穿好,當然,穿之前得先把千面幻玉衫穿進去,至於這套回紇服裝,只是日用服。
遊戲人物裝備欄分爲“配飾、包袱、兵器、上身、腰、下身”六項,每項又有不同數量的格子,上身就分爲脖、肩、肘、腕、胸、心五小格,又有三大格,分別是內衣、中衣與外衣。下身則分爲腹、膝、腿、鞋四小格,又有三大格,內褲、中褲、外褲。
一般來說,三大格並沒有嚴格的規定,也就是,日常服也可以穿在內衣,或是中衣,或外衣,若想讓人物外形體現出內衣所穿的衣服,可以手動進行調整,中衣與外衣就會隱藏起來,內衣則顯露出來,所以,內褲外穿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事情。
千面幻玉衫實際上是異寶,它就不屬於上身欄的,但它又可以隨意的穿戴在任何裝備欄中,就象盤絲帕一樣,可以綁在頭上,也可以綁在護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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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整齊的苗人風拉開門走了出來,就看到一羣回紇大汗單膝跪地,齊聲喊道:“唵巴里山的蒼鷹,終將一飛沖天;唵巴里山的清溪,終將破冰奔騰。唵巴里汗的子孫,終將奪回鐵勒權杖,讓九頭蛇旗,飄揚於吐刺嗚堡。”
苗人風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他呆呆的站在那裡,他的舉動令所有回紇勇士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們闇然的站了起來,俯身行禮後一一退去,仁巴桑嘆息一聲後也轉身離去。
“我去,什麼意思嘛”,苗人風只能如此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