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小軍離開展廳時故意弄響了報警器,這讓包世宏大發雷霆,展廳裡的保安可就都徹夜未眠了,這就使得麥克被困在天花板上不敢動彈。
同樣的,麥克開來的寶馬也在下水道的井蓋上一直停着,黑皮便就此困在了下水道。
道哥以爲手上的是真翡翠,也就不再去管黑皮的死活,而是輾轉找到了馮董並提出了交易。
可惜,鑑定專家表示,這是一塊贗品。
馮董氣得起身走人,又忍不住罵起四眼來,“麻蛋,以後這種事情,自己先弄弄清楚再來找我好不好?幹!”
道哥和小軍一臉懵逼,最後只能先回小旅館,開始分析起被人拒絕的原因。
小軍鬱悶道,“除非那幫孫子故意想壓價,故意說這是假的。”
道哥一手拿着啤酒瓶,一手盤着一塊金錶,陷入了沉思中。
“大哥,我跟您這麼長時間了,您還不瞭解我麼?我什麼時候偷過東西啊?”小軍坐在一邊,滿臉委屈地分辨起來,想到自己本就是做這一行的,便又趕緊改口,“我什麼時候偷過您的東西嗎?”
額,偷女人算嗎?
道哥自然是不知道小軍和菁菁之間的關係的,卻忽然想起了謝小盟說過的話。
隨後,謝小盟就再一次遭到了暴打。
發泄一番之後,道哥看着謝小盟平靜地問,“你說,那塊石頭,到底是從哪弄來的?”
謝小盟被打怕了,只能一臉委屈地搖頭,“我不曉得。”
道哥又“啪”的一巴掌,打在他頭上。
謝小盟這下終於招了,“哎呀,展廳,展廳拿出來的。”
“怎麼弄出來的?”道哥並不太相信,但除此之外也沒別的更好的解釋了。
謝小盟躲躲閃閃着說出了真相,“我先去買了塊贗品,然後我就去拍照,我趁機就換了。”
“你說拍照就拍照啊?”
謝小盟戰戰兢兢地說,“那,那廠裡廠長,是我爸。”
嗯,這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道哥終於是相信了謝小盟,一臉頹敗地說,“就是說,你把那個真的給了菁菁,我們用那個真的,換了個假的?”
謝小盟哭喪着臉點頭,“嗯。”
“你特麼泡妞還真下血本啊,那你怎麼說是假的啊。”道哥感嘆了一句,又質問起來。
“我說了是真的的嘛,你要打我的嘛”
“我打你?”道哥充滿了懊悔,但起身之後,又忍不住開始暴打起謝小盟來。
小軍拉住道哥,“要不,咱們再換回來?”
“換回來,一定要換回來。”道哥對小軍點點頭,又狠聲對謝小盟道,“給你老子打電話,十個小時之內,用翡翠來換人!不然的話,我弄死你。”
站在一邊的小軍不無擔心道,“我們沒做過這買賣啊,這是綁架啊,我們不專業。”
道哥擡起大皮靴,再次踢向謝小盟,狠聲道,“我讓你看看,我讓你看看什麼是專業。”
與此同時,包世宏正查着監控錄像,而三寶拿着一盒京城烤鴨頹廢地走了進來。
包世宏還以爲是他換走了翡翠呢,所以立即向他撲過去,開始展開拳打腳踢。
三寶一陣莫名其妙,下意識地躲閃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始反擊了。
兩人互相撕扯着,很快就累趴了。
這一對鼻青臉腫的兄弟,也終於是坐了下來,開始互相包裹着傷口。
三寶點了兩根菸,將一根送到包世宏嘴上,後者接過煙,“回來就好,拿出來嘛。”
隨後,三寶拿出寫着“特獎五萬元”的拉環遞給包世宏,嘴上罵道,“這個龜兒子,讓老子花了一千塊錢路費。”
包世宏拿起拉環看了看,扔掉之後便順勢用纏在手上的繃帶勒住三寶的脖子,“老子要的是翡翠,翡翠,翡翠!”
三寶一臉懵逼,“啥子翡翠?”
就在此時,查着監控的保安叫了起來,“包頭,莫打了,你們快看!是謝小盟。”
就此,已經是真相大白了!
謝小盟先換走了真翡翠,翡翠落入搬家三人組手中後,小軍又將真翡翠換回了假翡翠。
現在的展臺上的翡翠,纔是真翡翠!
但包世宏並不知道小軍已經換過翡翠的事,所以立即就去了謝廠長家,而後去了警局。
同時,馮董帶着四眼和鑑定師已經到了展廳,檢查後發現展廳裡的翡翠果然是真的。
他將四眼訓斥一番,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到了謝廠長的辦公室,和他商議起新的合作方式來,——不再是要強行拆廠子了,而是尋求新的合作方式。
兩人正談着話,謝小盟的求救電話便打了進來。
謝廠長剛拿起電話,便聽到了兒子的慘叫聲,“爸爸爸,救我,我被綁架了。”
他早就領教過兒子花樣百出的手段,所以直接掛掉了電話。
謝小盟繼續撥,撥通後道哥就拿過了電話,對謝廠長道,“你是謝小盟他爹?我跟你說,謝小盟在我這,拿着翡翠來換人,否則的話我就……”
“否則就撕票是吧?我曉得,謝謝你,我一天都不想見到他。”謝廠長立即接過話頭,說了幾句之後,再次掛斷了電話。
“喂,喂!”道哥沒想到謝廠長會掛電話,確定之後也就傻眼了,“我沒說清楚?”
謝廠長剛掛掉道哥的電話,警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是謝廠長嗎?我警局的,有人反映,你娃兒謝小盟失蹤了。”
“你崽兒給我聽好了,不要找那麼多人來給我演戲,你老爸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謝廠長平靜地說完這一番話,又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局裡的那位,也是拿着電話就直接懵逼了,這樣的反應和道哥如出一轍。
還有這樣的爹?
是親生的嗎?
坐在謝廠長旁邊的馮董,立即以父子關係爲突破口,對前者苦口婆心地作起了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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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旅館中。
道哥、謝小盟和小軍靠着牆,並排坐在牀上,都在爲謝廠長的無情而垂頭喪氣。
道哥頹喪地埋怨着,“哪有這樣的爹啊,自己的兒子都不管了,禽獸不如!”
謝小盟感同身受地點着頭稱是,小軍則抓着自己的頭髮陷入了沉思。
道哥不懷好意地看向謝小盟,想出了另一種解釋,“不對,他是認爲我沒有膽子呀,他是後眼看人,他是瞧不起我呀。”
謝小盟看着他目露兇光地盯着自己,只能是戰戰兢兢地往後躲。
可在這一屁大的牀上,他能躲到哪兒去?
他只能抓着道哥的手再次求饒,“不,讓我再試一下,讓我再試一下嘛。”
結果,這個電話半天都沒打通。
最後,謝小盟總算是想起了包世宏,然後就將電話撥到了他的手機上。
突然接到謝小盟的電話,包世宏一下就從牀上坐了起來,“謝小盟?你在哪!”
“哎呀,包哥!快來救我!”
此時,謝小盟和包世宏之間也就隔着一道牆,但他們現在自然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