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跑點這邊的人海中有一位身穿黃麻布衣的老者,正用烔烔的目光看着搖椅上休息的風楊,嘴角慢慢翹起許些看透天機的笑意。
在老者左右兩邊有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男的獵夫裝扮,女的村姑打扮,好像剛從地裡幹活回來,臉上都還抹着一層泥灰,但目光同樣凝視着風楊和白伊。
村姑打扮的女子終於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龍仙老,她們兩個根本不是仙族之人,爲什麼不讓我們前去拆穿?”
獵夫裝扮的男子趕緊小聲喝道,“玉兒,不要胡鬧,龍仙老自有他的打算!”
叫玉兒的女子轉過臉來看向男子,生氣地“哼”上一聲,“辰雲,你是不是看上那兩個妖精了,我看你眼睛就沒眨過!”
辰雲莫名其妙地回道:“玉兒,你胡說些什麼呢?”
玉兒挽住龍仙老,撒嬌道:“龍仙老,你剛纔聽到了,辰云爲了那兩個妖精兇了我兩句,你要給我做主!”
龍仙老摸摸嘴角邊兩根蠟黃色的長長鬍須,意味深長地問道,“知道我爲什麼不讓你們拆穿他們嗎?”
“爲什麼?”兩人齊問。
“天機不可泄漏!”龍仙老故作神秘。
“爲什麼?”兩人再次齊問。
瞭解龍仙老的人都知道這老頭有這個毛病,你第一句問他爲什麼,他回答的都是天機不可泄漏,你第二句再問,他纔會真正回答!
“因爲他們的真正身份!”
接下來就是玉兒和龍仙老的一問一答。
“什麼身份?”
“蠱苗族!”
“不可能,蠱苗族不是被囚禁在迎神崖了嗎,她們怎麼出來的?”
“所以我們不能拆穿她們!”
“爲什麼?”
“天機不可泄漏!”
“爲什麼?”
“因爲他們會把我們帶進迎神崖去!”
“那你怎麼能肯定她們就是蠱苗族?”
“看到那三隻紅蟑螂了嗎?那就是蠱蟲,也只有蠱苗族才能培育出這麼厲害的蟲子!”
“切,你剛纔沒聽到嗎?人家說那是從毒霧嶺帶出來的,那裡面的蟲子本來就是蠱苗族放的,有蠱蟲有什麼奇怪的!”
“還有剛纔那曲調子,調中蘊含着蠱術之音,鐵木箱裡面應該沒幾隻健全的屍甲子了。”
“真的?”
龍仙老沒有回話,繼續高深帶笑地看着蟑螂賽跑,但玉兒和辰雲已經相信了他的話,因爲龍仙老的話還從來沒有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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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圓月谷的一座山頂上,風楊和白伊的形象出現在一塊綠色的水晶中,水晶旁邊站着四個人,暴風雨、邢代、維爾妮娜、最後是爲愛。
暴風雨問道:“公主可探明白了?”
維爾妮娜回道:“嗯,那紅衣女子的確是男兒身,但他身上並沒有一絲風楊的氣息!”
邢代接口:“公主何不親自去見上一面,他如果真是風楊,一定會認識公主的!”
維爾妮娜笑笑:“不必了,百年成長期長得不可能那麼快,而且風楊若是真的出來了,應該會馬上聯繫我們的!”
暴風雨點點頭:“說的也是,而且男子不可能擁有蠱王幻影,仙族應該也得到了消息,現在都沒有人來揭穿,看來他們真是仙族之人!”
維爾妮娜收了水晶,然後說道:“我們走吧,帶我去毒霧嶺看看!”
就這樣,重生的風楊與維爾妮娜暫時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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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楊轉着腦袋,左右看了大半天,白伊俯下身來問道:
“蠱主,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感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氣息,好像在偷窺我。”
“這外面的世界哪有什麼很熟悉的氣息,不過偷窺的我也感到了,就在那邊的人羣裡面,我們可能被盯上了!”
“盯上就盯上,難道盯着我們的人還少嗎?只要仙族的帽子還在就沒事,大不了躲回毒霧嶺去,誰能奈何我們!”
“嗯,蠱主,金劍天快跑到對面去了,你還不動身嗎?”
“這個我還在想呢,你說我到底抽他幾巴掌好呢?”
“蠱主,我看算了吧,得罪神族對我們蠱苗族日後出世也不好,就讓他多跑跑得了,那少了幾條腿的蟑螂夠他跑一夜的了!”
“算了?那我被困在花陣裡給煙霧嗆暈的帳怎麼算?”
“蠱主,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要保證不生氣!”
看着那白伊嚴肅而認真的表情,風楊意識到這個秘密非常重要,於是凝重地點點回道:
“你說吧,我保證不生氣!”
“其實我已經把迷花之陣的精華奧妙掌握了,只要有足夠的蠱蟲,我就可以立刻擺出一個簡單的迷蠱之陣來!”
“真的?伊姐你太厲害了,下次把那賤-人精騙到毒霧嶺去,然後讓他嚐嚐迷蠱之陣的厲害!”
風楊興奮啊,似乎看到了金劍天被無數蠱蟲圍着,在蠱陣裡嚇得亂竄的場景。
“可是蠱主,最後把你嗆暈的好像也是我!”
“什麼!”
風楊直接從搖椅上蹦了起來,緊緊地抓住白伊,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竟敢拿我做試驗,罰你給我搓一輩子的澡,暖一輩子的牀!”
“啊?就這樣?”
白伊本以爲風楊至少要兇她幾句,然後幾天不理她。
“那你還想怎麼樣?”
風楊奸笑着,又把白伊嚇得一跳一跳的,細聲問道:
“那你還要抽金劍天的巴掌嗎?”
“抽,爲什麼不抽,不過換人了,那賤-人精看着你的眼神老是色咪咪的,這個抽巴掌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算是對你的懲罰!”
“啊?”
“啊什麼啊,就這麼定了!”
在人海的歡呼聲中,風楊又帶着紅蟑螂出發了。
金劍天已經到達對面,30裡跑完,黑蟑螂也顯得疲憊非常,看來強大的屍甲子也就能跑兩個來回,這樣一來最少要被抽4個巴掌!
帶着黑蟑螂繼續回跑,金劍天看到了風楊那紅色的身影正迎面衝來,像是一隻兇獸般迅猛的巨大紅蟑螂,人海的歡呼聲似乎都沒有他快。
十數條毒蛇突然從雜草石中竄出來,齊齊吞向紅蟑螂,一片乳光閃過,全部一分爲二,前後兩截蛇身在賽道上掙扎不斷。
風楊在跑動中發出“嘿嘿”的笑聲,鄙視着金劍天沒點創意,在他面前玩毒蟲蛇蟻,肯定會舉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兩人跑動的身影左右擦肩而過,金劍天掠出一道金氣,把跑道上還在蠕動掙扎的斷蛇之體全部拍飛。
可就在他把注意力都放在斷蛇上,掠出那一道金氣的時候,又一條完整的毒蛇突然竄出,一口吞下了黑蟑螂!
“啊!!!混蛋!!!”
金劍天在盛怒中金身護體,無堅不摧的金氣四射,爲風楊立下了大功的毒蛇被絞得渣骨不剩。
金色的目光一掃,盯住了人海中幾名會驅蛇的人,嚇得那幾人渾身顫抖,剛纔他們只命令了毒蛇吞咬紅蟑螂,可吞黑蟑螂的命令根本不是他們下的!
“賤-人精,你怎麼那麼沒用,剛纔十多條蛇都被老子宰了,怎麼一條蛇就能把你的小黑黑吞了呢?要回去重新跑嗎?”
風楊甚至連頭都沒回,邊跑邊吆喝着,那囂張的樣子讓金劍天瞬間明白,並不是那幾名驅蛇人搞混了,而又是風楊這妖人搞的鬼!
“哼!擡箱子來,原地換!”
金劍天大喝一聲,這隻蟑螂就算不死也跑不了多久了,但這一巴掌他一定要討回來!
“伊姐,交給你了!那賤-人精的臉皮太厚,我怕打得手痛!”
白伊很快就過來了,歉意地看着金劍天說道:
“金公子,對不起了,我家公子年紀還小,貪玩任性,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這一巴掌我輕輕打,做個樣子就行了!”
金劍天愣了好一會,本以爲風楊會親自過來給他重重一巴掌,將他狠狠羞辱一翻,卻沒想到竟是白伊前來,臉色瞬間就緩和了許多,風度再現地回道:
“我神族之人願賭服輸,白伊小姐,你盡力打吧,我不會怪你的!”
“真的要盡力打?”白伊不信地問道。
“真的,你打得越大力,越是對我的尊重和認可,打吧!”
“咵!!!”
響亮的一巴掌完全鎮壓了轟動的人海,整個圓月谷一片沉靜,所有人連小氣都不敢喘一個,跑動中的風楊也不可思議地回頭一看。
只見金劍天癡呆地側着臉,臉上的五指掌印清晰鮮紅,白伊不好意思地低着頭,稍稍羞紅,那隻抽了巴掌的手在白紗上輕輕搓着。
白伊心想:
“哇,他的臉好硬,原來抽人耳巴這麼爽的,好發-泄啊!”
金劍天心想:
“天啦,她的手好香好軟,想不到被女人抽耳巴竟是如此痛快,更勝過千杯酒醉,百媚相伴,人生若能有如此柔辣嬌美相伴,死而無憾!”
金劍天把臉轉正,看到了白伊那通紅搓動的纖手,趕緊牽住,放在手中輕輕地揉着,口氣突然變得很溫柔地問道:
“白伊小姐,對不起,都是劍天的臉皮太厚了,讓你的手打疼了!”
白伊抽了抽手,可怎麼也抽不出那雙色爪的掌控,臉上立馬又添了幾分羞怒相加的煞紅,慎怒地說道:
“剛纔是我打得重了,可你這是什麼意思,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哦,對不起!對不起!”
金劍天趕緊放開了白伊,可白伊那羞怒的樣子更加讓他心動,深深呼吸兩口,再次說道:
“白伊小姐,這一場我認輸了,十個巴掌你打吧,也算是剛纔冒犯之處的賠罪!”
“啊?”白伊以爲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白伊小姐,這一場我認輸,十個巴掌請打!”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咵!!!”
這一巴掌聲比剛纔的還響,而且畫出了一條乳白色的弧光,接着第二道弧光又抽了過去,傳出風楊的暴怒聲:
“打死你個色鬼加賤-人精!”
就這樣,金劍天還沒從對白伊的幻想中反應過來,就被風楊的十個連環巴掌抽了個半暈。
最後一巴掌下去,金劍天已經滿口是血,暈暈沉沉地睜開眼說道:
“爽,太爽了,多謝白伊小姐成全!”
這句話就像一環極速的微波瞬間掠過了人海,顛倒了他們所認識的世界,但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糾正金劍天!
風楊聳聳肩,向周圍人海做了個惡狠狠的表情警告,然後拉着白伊說道:
“伊姐,你打累了,我們快回去吧!”
又一道驚波掠過人海,像是電擊般傳導了整個圓月谷,目擊者們的心中出現了一個堅定不移的信念:
這樣的誤會還是繼續保持下去比較有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