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谷敬言與鞠秋兩個人的關係就逐步升級。有一天,谷敬言問到鞠秋是否有資助人。
鞠秋笑着說,“如果有這種人的話,我何必這樣辛苦呢?……你們這些身爲公司職員的人,是無法理解一個單身女人,在這個冷漠的世界上,是多麼的不容易。”
被她這樣一說,谷敬言不禁想起幾件事情來:那是兩個人的幽會逐漸頻繁以後發生的事情。正當谷敬言看望鞠秋的時候,有人給鞠秋掛來了電話。接電話的鞠秋,聲音中流露出很作難的意昧。顯然,有人催她趕快還錢。
很容易察覺到是關於錢的問題。當她接完電話,谷敬言問她是怎麼回事兒時,鞠秋笑着說:“沒……沒什麼事兒,這與你完全沒有關係。”她只是搖頭否認。從這樣的電話中,也可以瞭解到,鞠秋確實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拼搏,她身邊除了谷敬言以外,沒有其他男人。
“看來你並沒有把我看成是值得依靠的人啊!……”谷敬言不滿地說。
“難道我不應該這樣做嗎?”鞠秋回答說,“你和我之間的關係,好合好散,我們也不是什麼小孩子了。對我討厭了以後,你不是還得回你老婆那兒去嗎?家庭對你來說,不是很重要的嗎?”
“那樣的家庭,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谷敬言說,“而且,我這絕不是在尋歡作樂。我不是跟你說過,我這是真心實意的。”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很高興,但你這不過是一時的衝動吧,總有一天你會對我厭倦的。”
“你可以看看我以後的行動,看看我是不是真心實意的對你好。”
看到鞠秋不願意接受自已的真心,谷敬言感到很懊喪,他想只有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讓她明白這一點。
終於,在一個星期六的晚上,谷敬言沒有回家,他住在鞠秋家裡了。一開始,鞠秋有些擔心谷敬言妻子那邊,但最後還是屈服於谷敬言了。
與白天匆匆忙忙的親熱不一樣,這一夜他們過得如新婚之夜一般。因爲時間有的是,不用慌慌張張的。在有冷氣的臥室裡,谷敬言從容不迫地愛-撫着鞠秋。
谷敬言不禁想到:作爲一個男人,一輩子能有一次,和這般美貌的女人過-夜,也就應該滿足了。”
“好幾次有人給你打電話。”谷敬言將鞠秋那柔軟的頭髮撥開,嘴貼近她那粉紅色的耳朵邊說道,“是催着要錢嗎?”
鞠秋沉默了一會兒,沒有作聲。接着,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你這個人,真叫人沒有辦法。你真的那麼擔心這種事?”
“啊,那當然了。”
“其實,是在開辦小超市時借的那筆錢。”
“是嘛?”
“因爲光靠銀行的貸款還是不夠,所以便通過朋友介紹,從高利貸那兒借了錢。”
“是利息很高的高利貸麼?……”谷敬言感到吃驚。
“對。就是這。”
“所以人家催你快點還債?”
“嗯!……是這樣。”
“我還有一些存款,可以幫一幫你。”
“你說什麼?我可要生氣了!……”鞠秋擡起頭來,瞪了谷敬言一眼,“如果我想依靠誰的話,我早就找資助人了。有好幾個人,都願意做我的後援人呢!……但是不能因爲自己是女人,就必須找個男入作依靠,我生下來就下定了決心。這種話我也不是沒跟你說過。”
“是說過!……”谷敬言愣怔片刻,點了點頭,面色沉重地說,“好,我以後再也不那麼說了。但是,除了錢以外,其它的事情,如果我能辦到的話,請不要客氣。”
“啊,謝謝啦!……”說着,鞠秋張開胳膊,抱住了谷敬言。
谷敬言將面龐貼在鞠秋身上,那裡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香氣。
4
谷敬言正在工作,忽然接到了鞠秋打來的電話。正趕上午休交班的時候,所以周圍人比較少。
“敬言,你可千萬不要這樣做。”鞠秋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說什麼?……”谷敬言有些莫明其妙。
“那個信封裡的錢嘛……”
“哦,你說的是那個啊!……”
谷敬言從自己僅有的存款中,取出五萬元,在離開鞠秋家時,悄悄地放到了沙發上了。這是一點兒心意。
“這可不行!……你家裡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需要錢呢。”
“沒關係。我這裡還剩下不少錢呢!……”谷敬言得意地說。這純粹是說謊話,在存摺裡面,已經沒剩幾個錢了。 “可是……我仍舊要把這錢還給你……”
“你不要說這些無情的話了!……”
谷敬言生伯別人聽見,把聲音壓低了。但聲音裡帶有深深的感情。“男人說好了要幹什麼,就一定要幹什麼,你把東西還回來,這算怎麼一回事兒呢?我是你的什麼人?……你說說,我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這個……”對方一時語塞了。
“喂喂喂,你聽沒聽見?”
“好……我明白了。你既然這麼說的話,那我就只好先把錢借下來了。實在是感謝你。”
把電話掛斷以後,谷敬言發了一陣子愣怔。
鞠秋所說的承蒙厚意,實際上這是谷敬言自己想對鞠秋說的話。這不是谷敬言借給鞠秋的,而是谷敬言求鞠秋按受的。
這樣一來,兩個人的關係,就不是一般的關係了。谷敬言感到很高興,因爲鞠秋接受了這錢,使他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但他又馬上發覺,這不過是自己的一種自我滿足而已。
那麼一點兒錢,是無法解決鞠秋所面臨的難題的。這一點,從以後頻頻打來的催帳的電話中,就可以清楚地瞭解了。
每當這種電話打來的時候,鞠秋總是表現出十分難堪的樣子,低聲下氣地向人家道歉,看上去煞是可憐。谷敬言便產生一種要幫助她的慾望。
然而,谷敬言在存摺裡的錢,已經差不多見了底,每個月的收入也是十分有限的。除去生活費以後,幾乎剩不下什麼了。
爲此,谷敬言一個人悶悶不樂。有一天,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