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公司的成就越來越大。在很大程度上歸功於丘辰的卓越設計才能。大家都佩服他的技術和才能。因此。甘心服從他的領導。然而妻子卻打算讓丘辰辭掉在建築公司的職務,獨自經營。她對丘辰說:“父親現在有筆閒款要搞投資,我給你要來,你開家自己的建築公司吧。”
丘辰雖然是池明建築公司的骨幹人物,薪水也比池明活着的時候提高了三倍多,但是他已結了婚,有了家,老是在爲這家建築公司賣命、始終聽命於他人的驅使,丘辰很不甘心。
他無論創作出多麼優秀的作品,也只能在這家建築公司的光圈下。假如獨立了,他的聲譽就會大大地提高。就連收入與現在相比也會是天壤之別。所以妻子的話正中他的心懷。
丘辰想在劉文翠情緒好的時候找她商量商量,便來到了她的家。
“董事長。對不起。我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啊?”劉文翠慢條斯理地笑着問道。
劉文翠此刻好象對丘辰沒涌起一點舊情。丘辰也一直愛着妻子。過去熱衷於劉文翠的那場豔遇,猶如一幅極富色彩的秘密圖畫。已成爲歷史留在他的記憶中了。
“董事長,我,我想離開咱們建築公司。”丘辰低聲說道。
劉文翠吃了一驚,問道:“這是爲什麼呀?公司對你不好麼?你的地位和待遇都很高了呀。”
“我,我想獨自去闖一闖,獨立實現我更大的理想。”
“你這是翅膀硬了,想單飛呀。可是你想過沒有,公司是離不開你的。我這個董事長是離不開你的。”
“可我……”
“好了,你不要多說了,我再把你的待遇提高一大塊,這行了吧?你就接着在公司好好幹吧。”說着劉文翠拍了拍丘辰的手。
丘辰說不出來話了。
此後。丘辰又默默地工作了半年,妻子一直催促:“你快辭職自己開辦公司吧。如果你再不動手,我父親就要把那筆投資用作它途了。”
在妻子的催促下,丘辰打了兩次退職報告,但董事長都沒有批覆。
在一次午休時,趁其他人員不在,丘辰氣憤地闖入董事長辦公室。
“董事長,你還是不肯放我嗎?”
“放你?”劉文翠的視線離開帳簿。滿不在乎地反問道。
“我想離開這兒,獨自經營。”
“這不行。”
“我想了一個好辦法。”
劉文翠抽着煙。漫不經心地問:“什麼好辦法啊?”
“即使獨立了,這兒的工作我還是要乾的,而且設計費可以少給我一些。”
吐着菸圈的劉文翠吭了一聲,說,“這是一個好辦法,但對不起,這也不行。對你來說,獨立是絕對不允許的。你怎麼說也白費。假使你獨立了,並且還在承擔我的工作,那你重視的只能是你的直接定單。作爲新開設的建築公司,想招攬更多的顧客、把生意做好,這當然是合乎常情的。爲什麼要減少我這方面工作的設計費用呢?難道是爲了應付嗎?”
“不。我決不會應付了事。”
“可你要獨立了,我的主顧還不都跑到你那邊去了?你要離開我是絕對不行的。”劉文翠生氣地說。
“那我始終都要在這兒了?”丘辰絕望地叫道。
“我早就說過。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能離開。”
“我妻子要我儘快離開,他爸爸要給我一筆投資,讓我開公司。”
“這不行,你要實在離開,就在二十年後吧。”
這就是說,丘辰必須把最有才華、最能出成果的時期全部貢獻出來。
這太過分了!”丘辰悲憤地抗議道。聲音近乎嗚咽了。
“唉。你還是平靜一些好。要想到我倆的命運,還是和平共處、攜起手來順順當當地渡過一生吧!”
丘辰頹然地坐到了椅子上,把兩肘支在寫字檯上,胡亂地抓着頭髮。二十年後,他已近五十多歲了,事業上的黃金時代一旦被束縛住。就沒有施展的機會了。一過五十歲,即使獨立了,一切也都晚了。
“我,我要是堅決地辭職呢?”丘辰盯着劉文翠說。
劉文翠眼睛橫了起來:“別忘了,你可有把柄在我手裡。池明可是你害死的。你要不聽我的話,我把這事泄露出去,會怎麼樣?到時候我是會拼個魚死網破的!”
一聽這話,丘辰蔫了下來,可他心裡還是憤憤不平。
7
丘辰懷着仇恨的心情開始注意劉文翠和情人的行動了。他不能每天都跟蹤劉文翠,所以常常晚上到她家門口暗中監視。每當這個時候,他就跟妻子說:“我到朋友家去打麻將。”
過了一個月左右,丘辰發現晚上去劉文翠家相會的男人中竟有會計師杜朋。丘辰認爲,杜朋的晚間私訪也許是同劉文翠商量會計上的特別事務,如隱匿盈利來掩飾決算和逃稅的真相等。
實際劉文翠讓杜朋晚上來她的寓所,不單單是用金錢和物品利誘他,而且靠姿色來籠絡他。對她來說,再沒有比給她逃稅、隱瞞盈利的會計師更重要的人物了。必須像誘惑丘辰一樣把他也拴上。這位會計師深知劉文翠在收入上的違法行爲,爲了保守住這個秘密;她便把杜朋也引上了自己的牀。
丘辰跟蹤杜朋三次,發現他每晚大約8點便來劉文翠家,每次離開她家的時候都是晚10點前後。彷彿是個習慣。他與劉文翠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兩個小時左右。
實際上杜朋只是劉文翠的賺錢的夥伴,決不是情感上的真正相好。她另外還有情夫。
10月18日這天,丘辰看到杜朋的表情舉止,知道他又要去劉文翠家了,所以晚6點便離開了建築公司,打電話通知妻子說:今天他獨自去看電影。不回家吃晚飯了。
“你大概幾點鐘回來?”
“11點鐘回去。”
11點鐘是可以回去的,因爲杜朋離開劉文翠家的時間是晚10點左右。
9點55分杜朋的身影從劉文翠家的正門出來了,並消失在昏暗的馬路中。丘辰立即從隱蔽的地方出來,朝剛剛關上的大門走去,隨手按了一下門鈴。
他打量了一下週圍的動靜。除了前面大道上行駛的汽車外,四下靜悄悄的,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杜朋剛走了3分鐘。劉文翠以爲他忘了什麼東西又返了回來。便問也沒問就把大門打開丁。穿着一件睡衣的劉文翠,看到站在眼前的竟是丘辰,不由得大吃一驚。
“是你呀!”
“對不起。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丘辰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
劉文翠認爲,杜朋剛纔走時被丘辰看見了,所以他才顯出這樣一個陰沉模樣。她沒作聲便把丘辰讓進了客廳。
丘辰擔心的是她家的女傭人,如果女傭人還沒有睡覺,那麼,他的計劃就要落空了。晚8點左右杜朋要來這裡,爲了避人耳目,劉文翠一定會讓女傭人早點回房睡覺去。現在已10點多了,女傭人大概已睡熟了,無論發生了什麼,她都不會發現的。
劉文翠坐在沙發上有些不高興地問:“都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嗎?”
他戴着一副黑手套對她說:“我來是有事相求。”
十月中旬的晚上,天已很冷了,戴着手套倒也沒什麼不自然的。
“還是老話嗎?”
“是的。”
“我不是說過不行,你還不清楚嗎?”
“無論如何你都不答應嗎?”
“你怎麼老是糾纏不休呢?”
“那麼……今晚就不談這事了。”丘辰使勁嚥了口唾液說:“我想和夫人今晚再來個一夜情。”
劉文翠疑惑地看了他一會兒。在她的臉上流露出猶豫的表情,但過了一會兒又變成了複雜的微笑。
“你看見杜朋從這兒走了嗎?”
“看見了。”丘辰點了點頭。
劉文翠順口解釋說:“所以你抑制不住了,對嗎?看到杜朋後,你改變了主意。可是,我與杜朋的關係很正常,不過是商量經營上的事,你可別誤會!”
劉文翠佯裝沒事地解釋着,丘辰連一句埋怨的活也沒說。他從她的面部表情中看出,既含有爲她與杜朋的私通保守秘密的意味,又含有對舊情人丘辰的愛慾的情趣。
“對你夫人你該怎麼講啊?”爲了把丘辰帶到她的臥室,劉文翠笑着站起來先走了。丘辰隨後也登上了樓梯。這樓梯一直深深地印記在丘辰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