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苗莉抱着他的胳臂,彎着腰,叉開兩腿,:“哎,到寺院還遠嗎?我累了,坐下歇一會吧?”苗莉似乎全身都在訴苦。
徐海濤望了望四周。紅土小道通到灌木叢中,消失在黑黢黢樹林裡。“走!到裡面去吧!”
苗莉毫不躊躇地點了點頭。她白皙的臉孔仰望着天空,白嫩的脖頸伸得長長的,在堅硬的矮竹和樹葉叢中,那是惟一放浪而柔弱的物體。
又走了一段,林木密集,月光都透不進來多少,周圍是無邊的黑暗。
“怕嗎?”徐海濤問。
苗莉抓住徐海濤的胳臂,瞪着眼睛往前看。她有些怕,有些緊張,也感到新奇。這女人喜歡追求變化,對變化感到新奇,感到刺激。樹梢頂上的星空、黑黝黝的樹影、幽靜中鳥的偶爾叫聲,都使她感到新奇、刺激。她摟緊徐海濤,親吻他。
徐海濤把夾克土衣鋪在草地上,抱着苗莉躺倒下去。這是個斜坡,他壓到她的身上。她伸出胳臂摟住他的後背。
她真來勁呀。徐海濤想。好,那就讓她最後一次享受異性給予的刺激吧。……
完事後兩人靜躺着休息了片刻。接着徐海濤又動作起來。他貼着她的後背,右臂伸到前面,彎在女人的下顎下。苗莉以爲他在戲弄她,心想,他今晚可真是來勁呀。他嘴貼在她的脖頸上,吻着她的耳垂。因處在異常的環境而易興奮的苗莉又興奮起來。在他的撫弄下大口地喘着粗氣。他手臂勒着她的脖子,使她呼吸受到壓迫。女人手伸到背後抓着他的腿。他的兩膝從兩邊緊緊地夾住女人的腰肢。漸漸地,女人抓着他腿的手顫抖起來。
他勒着她下顎的手臂勒得更緊了。女人沒出聲,但想從手臂中掙脫。爲了加重壓力,徐海濤又把左臂壓在她脖子上,兩臂鉗緊。他上身只穿件襯衣,就是爲了使胳臂運動自由,好成功地完成這一計劃。
用手扼,會在脖頸的皮膚上留下手指壓痕,用繩索勒會留下索痕;用手臂壓迫頸動脈,則能夠不傷表皮而使其窒息。這是他從一本偵探書籍裡看到的事例。苗莉的脖頸渾圓又柔軟,用這個辦法正合適。苗莉的脖子被手臂緊緊勒着,裡面一點兒空隙也沒有。他一點點地加力,慢慢地勒緊。
苗莉兩手用力扳徐海濤的手臂,想從手臂中掙脫。這是她明白事態後的垂死掙扎。對他來說幸運的是,她身體豐滿,動作緩慢,掙扎起來動作很遲鈍。她用手扳着勒在她脖頸上的手臂。就是那當兒,她指甲撓破了他的左手,左臂。不顧一切的徐海濤當時未曾感覺到。
大概是在數到30個數的時候吧,苗莉的喉管裡咕嚕響了一聲,鼻子裡涌出一股鼻涕,兩手從他手臂上滑落,身子頹然癱軟,腦袋耷拉下來。徐海濤又勒了一會兒,然後才鬆開手臂,彎曲的肘關節好半天不能伸直。他把女人放在地上,看了看四周,悄沒聲響地解下她的裙帶,系在她的脖子上,然後把她的屍體懸掛在一棵樹杈上。剛剛把她懸掛好,她突然動了兩下。她是還魂要報復麼?徐海濤嚇得一下子坐在地上。他喘息了幾下,定了定神,再看看苗莉,她不動了,像掛在樹上的一塊大肉下垂着。剛纔是乍屍吧?他驚魂未定地想。又坐了片刻,他的心漸漸安定了。於是慢慢走下山去。
第二天清早,天便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徐海濤心想,這下跟苗莉在地上掙扎的痕跡都會被大雨衝得一乾二淨了,澆了雨水,屍體也易腐爛,更難看出勒的痕跡了,真是天助我也。現在,不用擔心失去夜巴黎咖啡店了,再幹一段時間,把另一半股份收回來,這咖啡店就完全是我的了。
因爲下雨,不能外出,旅遊團就在賓館內活動,闊太太們聚在前廳裡,喝徐海濤烹製的咖啡,聽他演奏電子琴。到了傍晚,徐海濤完成了陪同任務,乘車返回市內。
第二天上午,徐海濤在家裡休息。他租了兩室的公寓房,一個人住。
白海燕來了。她穿着雪紡短袖白襯衫,束腰碎花綢中裙,白色高檔涼鞋,顯得很時尚。“昨晚休息好了麼?”她笑着問
徐海濤點點頭:“休息好了。”其實他昨晚睡得不好,做噩夢,夢到苗莉掛在樹上伸着舌頭的樣子。驚醒後出了一身冷汗。再睡又做噩夢。
“你沒上班麼?”他問白海燕。
“去單位了,說去採訪,就溜出來了。想看看你。”
“就隔了一天,又想我了?”徐海濤笑說。
“是呀,你高興麼?”白海燕扭了一下腰肢,似要進一步展現她的魅力和誘惑力。
徐海濤點點頭,其實他心裡說,你把我看得真緊啊,我都要沒自由了。
“前天苗莉也去紅葉谷了,是去看你了吧?”白海燕突然說。
“苗莉去紅葉谷了?我怎麼不知道?”徐海濤心裡吃了一驚。
“你不知道?不會吧。她去紅葉谷肯定是去找你了。”
“我沒見到她。也許她是辦別的事去的。你看到她了?”
白海燕點點頭,“我是在賓館門口看到她的,她坐在出租車裡疾馳而過。你沒看到她?”
徐海濤搖搖頭:“我沒看到她。”
“她就是辦別的事去紅葉谷,也應該跟你聯繫呀。肯定見到你了。”
“沒有,我沒見到她。也許你看錯人了,坐在出租車裡的不是苗莉。”
“我看得很清楚,就是她。”白海燕心想,你是欲蓋彌彰呀。苗莉去紅葉谷,肯定是找你去了。就是辦別的事,肯定也要聯繫你。你非說沒看見,不知道,就是欲蓋彌彰!她盯着徐海濤,似想看出他內心的秘密。“你見了就說見了,不要遮掩,我也早知道你們倆的關係。”
“我遮掩什麼,真是沒看見。”徐海濤儘量讓自己說得坦然。
白海燕突然叫起來:“你的手這是怎麼了,怎麼有傷痕?”她抓起徐海濤的左手,“啊,傷痕不只一處,這是女人指甲撓的。”
徐海濤內心震驚,他鎮定着自己說:“不是,是在紅葉谷的山裡讓樹枝刮的。”
白海燕又仔細看:“不對,這肯定是女人指甲撓的。我看過女人的撓痕,心裡有數。啊,你胳膊上也有撓痕。腿上也有。”因爲是在自己家,徐海濤穿着短褲。所以讓白海燕看到了腿上的傷痕。“你在紅葉谷跟女人,跟苗莉打架了麼?被撓成這樣。”她又盯着他問。
“沒有,你別亂猜想。我說了在紅葉谷沒見到苗莉。”徐海濤板着臉說,但內心裡很是驚恐。
“再不你就是在賓館裡跟夜女郎亂搞,你動作大,她也發力,就留下了抓痕。”
“你就別亂猜了,我是在紅葉谷的樹林裡被樹枝和荊棘刮的。你再胡亂猜,我生氣了!”徐海濤拍了一下桌子。
“你還真生氣了,好了,我不說了。你要真跟苗莉打起來,我還高興呢,你是要跟我結婚的人,我希望你跟她鬧翻了。”
“我要去咖啡店工作了。你先走吧。”徐海濤催促。
“好,我走,明天我再來。”白海燕對徐海濤媚媚笑了一下,一扭身,走了。留下很濃郁的香氣。
白海燕走後,徐海濤心驚地想,怎麼在紅葉谷白海燕偏偏看到了苗莉,真是不祥呀。搞不好會有麻煩的。
白海燕走出徐海濤居住的公寓樓,心裡想,徐海濤身上的傷痕十有八九是女人撓的。是苗莉撓的麼?她是他的老闆,伯樂,又是情人,能打得這麼嚴重麼。那以後在咖啡店還怎麼相處?徐海濤昨天回來,今天就急着去咖啡店上班,也不像跟苗莉有大沖突的樣子呀?那是誰撓的呢?也許就是夜女郞撓的。他在賓館玩弄人家,人家就給他撓了。那些夜女郎可不是好惹的。可徐海濤平日裡對女人還算尊重呀,不至於把夜女郎惹成那樣吧?白海燕就這樣一路胡思亂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