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二天晚上七點多,杜輝回到了家裡。
老婆正在看電視,看到他挑起柳葉眉奇怪地問:“你不是說要四、五天才能回來嗎,怎麼第二天就回來了?”
她是不願意我回來呀,有了野男人,她希望老公一年都在外面出差纔好呢。但杜輝壓住心頭火沒發作,只是嘴裡嘀咕了一句:“事辦得挺順利,早完事就早回家了。”
老婆淡淡的回了一句:“跑累了吧?跑累了你就先躺下歇着吧。”
她竟然問都不問我吃晚飯了沒有,也不給我準備洗澡水泡澡。原來我出差回來,她是一定要放好洗澡水讓我泡澡解乏,然後紿我做好可口的飯菜的。有了野男人,真是不一樣了呀!但杜輝還是沒發作,蔫蔫的進臥室躺到了牀上。
老婆看電視到近11點才洗漱上牀。杜輝把手伸進了老婆的貼身小背心裡。老婆把他的手拿開了,淡淡地說:“你累了,我也累了,都睡覺吧。”
過去我出差回來,老婆到了牀上可是親熱得很。像發情的母貓主動往我身上貼。不一樣,真是不一樣了。但杜輝仍容忍地把手縮了回來。今晚他之所以能這樣息事寧人,原因有兩個,一是不想過早地把問題暴露出來。捉姦要捉雙,單獨向老婆發火,她要死不承認,並有了防備就不好辦了。二是他想試試老婆的態度。老婆如果心裡還給他留點地方,態度對他好一點,他對老婆的懲罰會輕一些。可現在老婆對他冰涼冰涼的,那就沒辦法了,一定嚴懲,同那個姦夫一起嚴懲。
4
杜輝請了年假,每天跟蹤蘇華南。要想收拾姦夫**,就要掌握他們的行動軌跡和規律呀。
這天下午,杜輝戴着墨鏡和棒球帽跟蹤蘇華南到了花園小區11號樓前。杜輝來過這棟樓,他認識的一個叫樂然的客戶就住在這棟樓的二樓。樂然年齡跟他差不多,外貌跟他也很像,鄰居以爲他倆是哥倆呢。
蘇華南走進了樓裡,杜輝也跟了進去。啊,蘇華南竟然走進了樂然的家門!杜輝貓一樣輕手輕腳走了過去,豎起耳朵傾聽。他聽到門裡蘇華南的聲音:“幾天不見,想死我了!”接着是樂然老婆浪聲浪氣的聲音:“我也想死你了!”然後是兩人擁抱親吻的聲音。
孃的,這蘇華南還真是花,跟樂然老婆也有一腿,不知道他搞了幾個女人呢!嚴懲,對這條色狼一定要嚴懲!杜輝恨恨地走出了樓門。
5
10月8日的夜晚,藍天賓館二樓的211號房間發生了殺人事件。被殺的是該飯店的客房部部長—— 陳強東。跟他睡在一起的沈晴,也被刺成重傷。
看來二人似在熟睡中遇害。陳強東左小腹被瑞士軍刀所刺,因刺破肝臟大量失血而當場死亡。
沈晴只有兩邊臀部被刺傷,無生命危險,但痊癒仍須一段時間。
南山市刑警支隊重案一組接到報案後,數名刑警在組長田春達的帶領下來到了藍天賓館。
田春達和郝東在賓館會議室詢問了報案人,賓館的服務員田野。
田春達看到田野是個二十四、五歲,面貌很清秀的小夥。穿着上白下藍,接縫鑲着紅色夾條的賓館制服。
“你說一說你當時看到的情況吧。”田春達對田野說。
“我今天晚上值夜班。坐在二樓服務檯裡。大約在九點半鐘,我看到一箇中等個頭,戴着茶色眼鏡,頭髮很長,還留着小鬍子的男人從樓梯走上二樓,順着走廊向裡走去。大約十幾分鍾後,他又從走廊深處走了出來,神色有些慌張。他原來上身穿着一件阿迪達斯運動服,出來時卻把運動服脫了,只穿着件圓領汗衫。手裡拿着一個提包。我感到有些可疑,就走進走廊裡查看。當走到走廊盡頭時,我看到211房間的房門開着一道大縫,室內沒有開燈。我敲了敲房門,沒人迴應。我又喊了兩聲,‘有人麼?’仍然沒人迴應。我很奇怪,感到情況不妙,就開門走了進去。只見牀上躺着兩個人,一男一女,赤身裸體,身上流着血,牀單都被染紅了,兩個人沒有聲息。我嚇得連忙跑了出來,呼叫保安。保安一見情況連忙讓我打電話報警,他打電話呼叫救護車。救護車來了後,經檢查男人已經身亡,女的還活着,只是在昏迷中,於是將女人拉去醫院搶救。”
田春達問:“你認識這兩個人麼?或是以前見過這兩個人麼?”
田野回答:“我剛進211房間時,因爲房裡沒有開燈,我看到人在流血又害怕,沒看清兩個人。等到救護車來了,房間打開了燈,我纔看清男的是我們賓館的客房部經理陳強東。女的似乎以前也來過我們賓館。”
“你們每層樓的走廊都有攝像監控吧?”
“有的。今天晚上那個穿阿迪達斯運動服的可疑人物應該被攝像錄下了。”
“那把攝錄的影像拿給我們看看吧。”
“好。”田野離開去取錄像。
6
查看監控錄像,果然那可疑男人的形象被錄下了。刑警用身份證照片檔案進行對比,發現這人與一個叫樂然的美工師很相像。
刑警來到樂然家,看到樂然留着披肩長髮,戴着茶色眼鏡,留着小鬍子。外貌和身材與藍天賓館監控攝像錄下的那個可疑人物十分相像。
田春達問他:“10月8日晚上你在哪裡?做了什麼?”
樂然想了一下,說:“那晚我在我家的畫室裡畫畫呀。”他用手向裡面的一個房間指了指。
“你沒有出去麼?具體說,你沒有去藍天賓館麼?”
“沒有呀?我一直在家裡畫畫。”
“誰可以證明?”
“我妻子可以證明。啊,鄰居家的小姑娘龍明明也可以證明。我昨晚讓這小姑娘做我的模特了,她一直與我在畫室裡。”
“從幾點到幾點?”
“從八點到十點。”
“這期間你沒有出去麼?”
“沒有,一直在畫室裡畫畫。”樂然攏了攏長頭髮說。
“你可以給我們印下指紋和留下兩根頭髮麼?”
“這個,有必要麼?”樂然露出不悅的表情。
“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這也是澄清你自己的必要方法。”
“那好吧。”樂然無奈地點點頭。
從樂然家出來,田春達和郝東又來到龍明明家。龍明明證實,樂然的話屬實。
走出這棟住宅樓,田春達對郝東說:“如果龍明明的話是真的,那樂然應該沒有作案時間呀?”
郝東點點頭,有些沉悶地說:“是呀。”
可事實證明,樂然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