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秦麗麗在妹妹的臥室的花瓶裡又看到了紅玫瑰花,她不高興地掃了妹妹一眼,問:“你和齊寧又恢復了?”
秦曉雅臉紅了,囁嚅着:“他,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原諒……”
秦麗麗冷冷地盯着妹妹:“鱷魚一流眼淚你就心軟了?”
“姐,你別這麼說。他畢竟還是個在校學習的青年,哪就成了鱷魚了?他犯的不過是個小錯,還是爲了討我高興。就是犯了大錯,也得允許年青人改正錯誤吧?”
“好,算我言重了。不過,我原來就覺得他心術不正,這次果然露餡了。你呀,還是小心些好,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語和眼淚矇住了。”
“我,我真的看不得他跪在我面前哀求,一個近一米八的大男人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哭求,我……我受不了。姐,就寬容他這一回吧,他也反覆說以後再不敢了,一定改。”
秦麗麗看妹妹的態度,知道再多說也沒用,嘆了一口氣說:“唉,你自己看着辦吧,畢竟是你自己的事。我不多說了。多說也沒用。”
秦曉雅撒嬌地摟住姐姐:“姐,謝謝你。”
秦麗麗笑着拍了一下妹妹:“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辦,謝我做什麼。”
“你是我最親最親的姐,你要不同意,我心裡也放不下。”
秦麗麗笑說:“你嘴上說得好聽,最後還不是聽那個小白臉的。他一甩軟套子,就把你拴住了,哪還管得了你姐姐的話。”
“姐,看你說的。你是我最親的姐。”秦曉雅說着就把頭向秦麗麗懷裡扎。
秦麗麗的心也被妹妹毛烘烘的頭扎軟了,摟着妹妹說:“好了,姐姐不多說什麼了,你自己看着辦吧。姐姐只願你能幸福。”
秦曉雅擡頭說:“姐,那你以後見到齊寧,不要再追究那件事,多少給他點兒好臉,別對他橫眉立目。”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會留個餘地的,以後你們要真走到一起,我還不得叫他妹夫。”
“姐,你真好!你是我最親最親的姐!”秦曉雅說着撒嬌地親吻姐姐。
秦麗麗笑着說:“行了,我的妹子,你別肉麻你姐了。”
秦曉雅扭動着一把抓的細腰,嗲着聲音:“不嘛,不嘛,我就親你,姐的臉好香。”
秦麗麗的臉讓妹妹親得癢癢的,心也癢癢的,只好任着妹妹鬧。
71
夫妻兩個都着急孿生女兒處對象的事,返回中國的事很快就辦利索了。一個月後,秦徵把公司總部遷回了中國,兩口子也回到了家鄉。回家剛安頓下,秦征夫婦便操心女兒們的戀愛。
晚上,秦征夫婦把秦曉雅叫進自己的臥房。
秦徵看着心愛的女兒說:“曉雅,你坐下,我和你媽要問你件事。”
秦曉雅坐到椅子上,看着父母說:“你們要問什麼事?”
秦徵點燃一顆雪茄,問:“聽說你有對象了?”
秦曉雅笑說:“是這件事呀。你們剛回來,事這麼多,就操心這事,累不累呀?”
秦徵說:“公司搬遷的事辦完了。惦記着你們的終身大事,不問明白心裡不踏實呀。”
羅美娟接道:“是呀,心裡總惦記着,睡覺都不踏實。爸媽操心爲了什麼?不就爲了你們姐妹麼。”
秦徵看着秦曉雅:“你說說吧。”
秦曉雅有些靦腆地說:“他叫齊寧,是我大學的同班同學。”
秦徵點點頭:“嗯,同學天天相處,應該是比較瞭解的。他父母是幹什麼的?”
“他父母都是區政-府的機關幹部。”
“是什麼職務?”
“都不是官,他爸好象是個科級職員,他媽是會計。”
秦徵有些失望:“噢。”
羅美娟問道:“齊寧他長得什麼樣?有照片嗎?”
“沒有照片。他長得還可以,個子1.78米,五官也挺端正。”
秦徵說:“男人嘛,身體壯實,個頭不矮,模樣不難看就行。不用太漂亮了。”
羅美娟對秦徵說:“咱們女兒模樣是百裡挑一,女婿也得般配呀。”又對秦曉雅:“你哪天領來讓我們看看。”
秦曉雅點了點頭。
秦徵又問:“他身體和人品怎麼樣?”
“身體挺好的。人挺聰明,挺會體貼人的。”
“學習怎麼樣?”
“學習也不錯,是我們班的上等生。”
秦徵看着女兒關切地說:“嗯,聽來基本情況還可以。不過,人還要多瞭解呀,熱戀時情人眼裡出西施,看什麼都好,毛病就看不出來了,更有把毛病都看成優點的。”
秦曉雅乖乖地回答:“是,我知道了。”
“還有,不能因爲戀愛影響學習啊。”
“是,我會注意的。”
“好。你去學習吧,把你姐姐叫來。”
秦曉雅走了出去,把姐姐叫了來。
秦徵看着心愛的大女兒:“麗麗,聽說你處對象了?”
秦麗麗點點頭:“是。”
羅美娟接道:“這是你們的終身大事,可要把握好呀。女人啊,嫁個好男人就會一輩了幸福,要是嫁錯了郎,就要一輩子遭罪呀。”
秦徵對女兒說:“你把男朋友的情況給我們介紹介紹。”
“他叫杜雨田,比我大兩歲,很能幹,對人挺熱心的。”
“他是幹什麼工作的?”
秦麗麗有些遲疑:“他,他是個工人。”
秦徵和羅美娟聽了都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相互看看。
秦徵蹙着眉頭問:“工人?什麼企業的工人?”
秦麗麗感覺到父母的吃驚和不滿,很有壓力:“是,是送奶工。”
秦徵和羅美娟更吃驚,眉毛都立了起來。
秦徵驚問:“送牛奶的?這,你怎麼找這麼個人?你可是名牌大學的高才生啊?”
秦麗麗辯解:“別看他是個工人,可很有才華,曉夢就是在他輔導下考上,高中的,原來曉夢學習底子可是很差的,想考上高中很難的。杜雨田寫的小說,在全國重要刊物上發表了,還獲了獎。說實在話,我雖然是大學中文系學生,可文學水平還不一定趕上他呢。”
秦徵問:“他發表了多少小說?”
“目前只發表了一篇。”
秦徵身子向後一仰:“就一篇啊,那不能說明問題,也許是碰上運氣了呢。我說嘛,要是發表很多小說,也不會送牛奶了。”
“他剛開頭,以後還會發表的,他很努力、刻苦。”
秦徵搖着頭:“以後?以後誰知道呢?搞寫作可是不把握,有的一輩子也就發表幾篇不痛不癢的東西,靠稿費,飯都吃不上。”
秦麗麗堅定地說:“我相信他會成功的。”
秦徵說:“靠想象不行啊。結婚過日子可是實實在在的事情。要吃飯,要住房子,要養孩子。”
羅美娟接道:“你爸爸說得不錯。你是個浪漫的女孩子,從小就浪漫。可過日子不能靠浪漫啊,浪漫是虛的,摸不着,抓不住,也靠不住。過日子可是實實在在的啊。”
秦麗麗爭辯:“人是得吃飯、穿衣,可也需要浪漫。只有柴米油鹽,沒有精神食糧,沒有浪漫,那日子太枯燥了,跟在動物園裡差不多。”
秦徵:“也許你說得不錯。我也不完全反對浪漫,否則我就不會同意你上文學系,你妹妹上藝術學院。可你找對象也得差不多啊,你說,你找一個奶牛奶的。這,這算怎麼回事啊?叫我們怎麼對別人說啊!”
秦麗麗不高興了,撅着嘴說:“他不偷不搶,靠勞動吃飯,有什麼丟人的?何況,經過努力,命運也是會改變的。”
秦徵追問:“可哪年能改變?你能說準嗎?”
“會有這麼一天的。”
“這一天要是不來到怎麼辦?要是來得太晚了怎麼辦?那不耽誤你一輩子嗎?”
“他人好,我和他合得來,只要能同他在一起,我就感到幸福。”
秦徵着急地說:“那是你沒結婚,沒和他一起過日子。戀愛和結婚可是兩碼事啊。你從上小學起,就過上富日子了,同送牛奶的過苦日子,你能受得了嗎?”
秦麗麗挺着胸膛說:“我能。只要能同他在一起,我什麼日子都能過。你和媽媽以前不也過過苦日子嗎?”
“正因爲我們過過苦日子,才知道苦日子的難受,可怕,現在再讓我們翻回去,我想都不敢想啊。”
“你們能扭轉命運,我們也能。爸、媽,請相信我們。”
秦徵感嘆:“你呀,從小就主意正,想怎樣就怎樣。可這事同別的事不一樣,這是終身大事啊。爸、媽的話你要好好想一想。”
秦麗麗沉默片刻,然後說:“好,你們的話我想一想,可我的話你們也想一想,好嗎?”
秦徵點點頭:“好吧,就這樣,你休息去吧。”
秦麗麗走出去後,秦徵又與羅美娟交談。
秦徵看着羅美娟問:“麗麗讓我們想一想,你怎麼想?”
羅美娟搖着頭說:“我看這個對象不行,條件差得太多了。”
秦徵又問:“那我們怎麼辦?”
“想法說服吧。”
“你看麗麗能聽嗎?”
羅美娟嘆口氣:“唉,她這個孩子從小就主意正,她要辦的事誰也攔不住。”
秦徵也感慨:“是啊,她脾氣拗得很,想幹的事誰也攔不住。何況這麼大的事,她肯定已經拿準主意了。”
羅美娟着急:“那怎麼辦呀?”
秦徵抽了口雪茄說:“我想得從杜雨田那邊想想辦法,讓他退出去。我找個機會同他談談。”
羅美娟點頭:“對,就這樣。”她看着丈夫又說:“你同杜雨田好好說。聽媽說,他對咱們家還挺幫忙的,出過不少力。儘量不要傷了這孩子。”
秦徵點點頭:“我會注意的。儘量溫和地說服他。”
羅美娟說:“事不宜遲,你要抓緊找杜雨田談。”
秦徵想了想說:“後天是星期天,我們見一下齊寧,然後我就找杜雨田談。”
羅美娟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