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四海陰險報復 葉萬鬆小試身手
吳四海一見黑衣姑娘,連忙放了手,起身離座朝黑衣美姑娘哈腰道:“見過姑娘。”
蘇必達也離座起身哈腰:“見過姑娘。”
黑衣美姑娘冷哼了一聲,嬌面凝霜地嗔道:“吳四海你好大膽,又在欺負小馬兒!”
小馬兒見姑娘站起身子,說:“姑娘,吳四海他要捏碎我肩骨。”
小馬兒他實在夠精靈夠鬼的,竟然趁機告了狀!
黑衣美姑娘對小馬兒似乎十分喜歡,語氣溫和地道:“小馬兒,我看見了。”語聲一頓,美目如電地射視着吳四海,冷冷地問:“吳四海,是麼?”
吳四海哪敢答話,低着頭,氣也不敢吭,那樣子,就好像小鬼見了閻王,耗子見貓兒。
黑衣美姑娘黛目微揚了揚,腳上朝前跨出了一大步,玉手一擡,馬鞭兒劃空落向吳四海的背後。
吳四海沒有躲閃,動也沒動,硬是實實在在地捱了一鞭。
這一鞭打得着實在不輕,吳四海咧了咧嘴,但卻沒有出聲。
黑衣美姑娘厲聲說:“吳四海,下次還敢再欺負小馬兒麼?”
吳四海先前對小馬兒的那種氣勢沒有了,低垂着頭啞聲道:“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黑衣美姑娘口裡冷哼了一聲,嬌軀一轉,舉步往門外走去。
這時,葉萬鬆突然揚聲說:“姑娘請留步。”
黑衣美姑娘回過嬌軀,目視葉萬鬆冷冷地問:“是你叫我?”
葉萬鬆一點頭:“不錯,姑娘。”
黑衣美姑娘問:“你認識我?”
葉萬鬆搖頭:“姑娘,相逢何必曾相識。”
黑衣美姑娘美目一眨:“這話雖然不錯,但是閣下卻用得稍嫌欠妥。”
葉萬鬆問:“怎樣欠妥?”
黑衣美姑娘道:“閣下是位讀書人,而我乃是個姑娘家,閣下讀聖賢書當知那……”
葉萬鬆不待美姑娘說下去,含笑接說:“姑娘武林俠女,巾幗奇英,怎也講那俗禮!”
黑衣美姑娘話題一變,問:“閣下叫住我有何指教?”
葉萬鬆道:“指教兩字不敢當,我想請教姑娘一句話。”
美姑娘催促:“閣下別客氣了,有話請說吧。”
葉萬鬆一點頭:“我遵命。”聲調一落即起,問:“姑娘就這樣一走了事麼?”
美姑娘一怔:“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萬鬆淡淡地道:“姑娘是聰明人,應該帶走吳四海。”
美姑娘問:“爲什麼?”
葉萬鬆答:“吳四海他捱了姑娘一鞭,此刻心裡一定正憋着一股恨氣無處可出,姑娘一走,他的恨氣便有地方可出了。”
美姑娘美目輕眨了眨:“你的意思是說他會拿小馬兒出氣?”
葉萬鬆淡然一點頭:“姑娘,吳四海他該不是個很有修養的人!”
美姑娘美目微轉了轉,轉向吳四海問:“吳四海,你怎麼說?”
吳四海連忙哈腰答道:“姑娘放心,吳四海不敢!”
他嘴裡說着“不敢”,眼睛卻惡狠狠地瞪了葉萬鬆一眼。
葉萬鬆冷聲一笑,“別拿眼睛瞪我,那沒有用,我也不吃那一套!”
美姑娘道:“閣下這是和誰說話?”
她是真的不知道麼?其實她這是明知故問,吳四海拿眼睛瞪葉萬鬆的情形,她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葉萬鬆淡淡地回答:“我是和拿眼睛瞪我,心裡恨上了我的人說話。”
美姑娘話題一轉,問:“吳四海的話閣下聽見了麼?”
葉萬鬆語音冷漠地道:“我字字入耳。”語聲一頓又起:“不過,這是他當着姑娘面前的說法,姑娘走後,他的話可能就不是這麼說了。”
美姑娘問:“你以爲他會怎麼說?”
葉萬鬆道:“我以爲他再不會有‘不敢’的字眼從他的口裡說出。”
“是麼?”美姑娘眨眨美目:“那就等我走下以後看吧。”話落,轉過嬌軀,擡手一掀軟門簾兒,閃身走了出去。
接着,小馬兒腳下一動,也要往外走。
吳四海突然伸手一攔:“小馬兒,你要去哪裡?”
小馬兒道:“吳四哥,我還有點事情要辦。”
吳四海搖頭:“有事情等會兒去辦好了。”
小馬兒眨眨大眼睛:“吳四哥有話要和我說麼?”
吳四海道:“我讓你看好戲。”
小馬兒問:“什麼好戲?”
吳四海道:“現在先別問。”忽地擡手一按小馬兒的肩胛,沉聲說:“坐下,你要走,就當心你的腿!”話落,立即大踏步地直朝葉萬鬆面前走了過去。走到葉萬鬆桌前,兩手往腰間一叉,嘿嘿一聲冷笑,沉聲道:“朋友,現在該我們談談了!”
葉萬鬆對吳四海既視若未睹,對吳四海的話也聽若未聞,神情冷漠地自顧伸手端起了酒杯,舉杯欲飲。顯然,他根本沒有把吳四海放在眼裡。
吳四海見狀,心中不由頓然怒氣上衝,雙眉倏地一挑,陡地伸手一把奪過了葉萬鬆手裡的酒杯,瞪眼喝道:“朋友,別裝模作樣了!”
葉萬鬆一擡頭,冷冷地問:“閣下有何見教?”
吳四海一聲冷笑:“朋友,真人面前何必裝糊塗?”
葉萬鬆冷冷地道:“閣下這話的意思我不懂,有何見教請明說好了!”
吳四海把奪在手裡的酒杯往地上一摔:“這意思你明白了麼?”
葉萬鬆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自言自語:“可惜!”
吳四海冷聲問:“你可惜什麼?”
葉萬鬆道:“可惜一隻好好的酒杯被摔碎了,不過,閣下摔東西這聲音倒也好聽得很。”
吳四海嘿嘿一聲冷笑:“你到很會裝蒜!”
葉萬鬆目光一擡:“算什麼?閣下可是要替我算酒賬,那怎麼可以,你我素昧平生,從未相識,我怎好意思……”
吳四海沉聲截口道:“朋友,你別再裝糊塗了,站起來到外面去!”
葉萬鬆詫異地問:“外面寒風颼颼刺骨,那麼冷,到外面去做什麼?”
吳四海怒喝:“我要和你算賬!”
葉萬鬆神色一怔,“我又不欠你的,你要和我算什麼賬?”
吳四海嘿嘿一笑,“我要揍你,你明白了麼?”
葉萬鬆神色又是一怔:“閣下要揍我?爲什麼?”
吳四海道:“因爲你太多嘴多話。”語落,擡手一掌猛朝葉萬鬆左頰摑去!
葉萬鬆突然一聲輕笑:“閣下,我可不比小馬兒,沒有小馬兒那麼好欺負。”說話中,閃電般擡手,一把攫住了吳四海的腕脈。
吳四海運力掙扎,而葉萬鬆卻已是冷聲一笑地鬆了手。但是,卻突有一股極大的力道隨之而起,迫得吳四海立足不住,身不由己的踉蹌後退,背撞着了一張桌子。
“嘩啦啦乒乓!砰砰!”一陣亂響,桌子被撞垮了,吳四海的身軀仰跌在桌子上,傷了腰,疼的他齜了牙,哼出了聲。
他竟有這麼高的功力,他是誰?
吳四海這一撞垮桌子,一連串的震響立刻引起了整個酒鋪里人的注目,連那一間門簾兒深垂着的房間裡,也有人掀開門簾兒探出頭張望查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吳四海這一跌,他自己心裡雖然十分有數是怎麼回事,可是很多人卻都暗感莫名其妙,不知吳四海怎麼會撞上桌子的。
因爲大多數的人都看到了,這青年書生除了擡手一把攫住吳四海的腕脈,一攫即鬆外,根本沒有出手,坐在椅子上連動也未動。
吳四海從地上挺身站起,一隻手揉着腰,愣愣地望着葉萬鬆發了怔。
蘇必達雖然也未看到青年書生如何出的手,可是他眼見吳四海吃了虧,總不能不管。於是,他霍然長身站起,大踏步地直朝葉萬鬆走了過去。
驀地,酒館門口響起一聲輕喝:“蘇必達,不得魯莽無禮!”
門簾兒一掀,人影一閃,那黑衣美姑娘又閃身走了進來。敢情她適才雖然出了酒鋪,並沒真的離去。
美姑娘停身站立在葉萬鬆對面丈外之處,嬌面含笑,美目凝注地說:“閣下,不出我料想,你果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葉萬鬆神情依然淡漠地說:“姑娘,事實上你並未料對,我也不是什麼高人,只是個讀書學武之人。”
美姑娘美目輕眨了眨:“閣下好會謙虛,好會客氣。”又道:“閣下身懷絕學,當非武林無名之人……”
葉萬鬆飛快地截口:“姑娘,我已經說過了,我只是個讀書學武的普通人,怎麼能是武林有名之人,姑娘也太擡舉我了。”
美姑娘甜美地一笑:“閣下好會說話。”
葉萬鬆淡淡地說:“多謝姑娘誇獎,我說的都是實話。”
美姑娘美目眨動:“閣下,我請問貴姓大名?”
葉萬鬆答:“我叫葉萬鬆。”
美姑娘玉首微微一點,美目倏然一凝,問:“我再請問令師是當今武林哪位高人?”
葉萬鬆答:“家父從小教我練功。”
美姑娘眼珠子轉動微一沉思,道:“如此說,令尊該是位武功高人了!”
葉萬鬆道:“姑娘也許料對了。”
美姑娘眨眨美目,話題忽地一變,問:“相公來此是有事還是路過?”
葉萬鬆答:“兩者皆可。”
美姑娘美目一凝,問:“相公這話怎麼說?”
葉萬鬆答:“遇上事便有事,否則便是路過。”
美姑娘又問:“相公在此住在什麼地方?”
葉萬鬆答:“傍晚時分剛到,還沒住店。”
美姑娘問:“打算在此地停留多久?”
葉萬鬆答:“沒有一定。”
美姑娘美目一眨,“相公離開此地以後,打算去哪裡?”
葉萬鬆微一搖頭:“這得要等臨行時看情形決定了。”
美姑娘又注視葉萬鬆,問:“你沒有家麼?”
葉萬鬆笑答:“我目前是流浪江湖,今東明西,到處爲家。”
美姑娘話題突然一改,又問:“相公覺得這地方怎麼樣?好麼?”
葉萬鬆點頭:“有古蹟,商賈繁榮,民風淳樸,是處好地方。”
美姑娘目中異采一閃:“相公願意在這民風淳樸之地多住一段時期不?”
葉萬鬆不由感覺意外地愕然一怔,問:“姑娘的意思是……”
美姑娘甜美一笑,道:“相公如是願意,我願意爲相公介紹一個工作住處。”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