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爭鬥找仲裁 一人現身當裁判
葉萬鬆心中暗想:這白衣少女難道是“神風萬里”袁紹雲的傳人?
他暗忖間,只聽白衣少女冷聲說:“既然認得‘神風絕脈掌’,當該知道它的威力厲害,那就快把圖交還我吧!”
“交還你?”黑袍老者嘿嘿一笑:“這圖是你的嗎?”
白衣少女道:“它雖然不是我的,卻是我手下的侍女撈起。”
黑袍老者問:“你說地上的兩個丫頭是你的侍女?”
“不錯。”白衣少女道:“只要你把圖交還我,你殺她們兩個的這筆血賬,我就不追究!”
黑袍老者道:“多謝你的寬懷大度,不過……”語音一頓,陰聲一笑說:“她兩個真是你的侍女麼?”
白衣少女問:“你不信麼?”
黑袍老者道:“老夫已經活了這麼大年紀,豈能聽信你片面之詞。”
白衣少女語音冷漠:“這麼說,你是不信,是向我要證明了?”
黑袍老者道:“這是應該的,只要她兩個承認確是你的侍女,老夫自然無話可說,當將‘藏寶圖’交還你!”
白衣少女一聲冷笑:“你好狡猾,明知她兩個已經死了,無法說話!”
黑袍老者道:“其實這狡猾的應該是你而不是老夫。”
白衣少女質問:“這話怎麼說?”
黑袍老者嘿嘿一笑:“道理很簡單,你明知她兩個已經死了,仍冒認她們是你的侍女,要老夫將‘藏寶圖’交還你,這狡猾的不是你是誰?”
“如此說,你是一定不信她們是我的侍女,不肯把圖交還我了?”
黑袍老者道:“這‘藏寶圖’乃是無主之物,如今落在老夫手裡就該是老夫的,你憑什麼要老夫把它交還你?”
白衣少女冷哼了一聲:“那麼我問你,這‘藏寶圖’是怎樣落在你手裡的?”
“這……”黑袍老者微微一怔,又陰笑道:“你可是想從老夫手裡奪取?”
白衣少女道:“你猜對了,我正是要照方抓藥,用你對付我侍女的手段對付你!”
黑袍老者笑問:“你自信你能對付得了老夫?”
白衣少女堅定地說:“我不信‘神風絕脈掌’對付不了你的‘破胸鬼爪’!”
黑袍老者嘿嘿冷笑:“‘神風絕脈掌’雖是袁老鬼昔年名震天下武林的絕學,但是你只有七分火候,未必能奈何得了老夫!”
白衣少女冷聲道:“如此,我們就試試好了!”
話落,黑袍老者身形突然前傾,出掌如電直朝白衣少女當胸拍去!
白衣少女腳上連忙橫躍五尺避開,說:“你且別忙動手!”
黑袍老者停身收掌,語音冷漠:“你還有什麼話說?”
說着目中又閃過一絲詭譎之色,說道:“動手相搏,應該講究個公平,是不是?”
白衣少女問:“是便怎樣?”
黑袍老者狡詐地說:“若是講究公平,你此刻便不該和老夫動手。”
白衣少女問:“爲什麼?有道理麼?”
黑袍老者道:“老夫當然有道理。”黑袍老者嘿嘿一笑:“目下老夫手拿着‘藏寶圖’,只有一隻手空着,根本無法全力施展與你搏鬥,如何能算得公平,再說此時此刻,這裡只有你和老夫兩個,既是公平相搏,就必須有個公證人才是!”
白衣少女問:“那你說怎麼辦?”
“依老夫之見……”黑袍老者故作沉思地說:“爲講求公平,我們不妨另約時地,你我各請出一位公證人來,各憑實學全力一搏勝負高下,即以‘藏寶圖’作爲勝者的彩頭!”
白衣少女問:“那麼這‘藏寶圖’由誰保管呢?”
黑袍老者道:“目前當然是由老夫暫時保管了。”
白衣少女突然冷聲一笑:“真是好主意,好心智!”
黑袍老者雙目一眨:“你是不同意麼?”
白衣少女冷冷地說:“我當然不同意,‘藏寶圖’由你保管,到時候你不赴約,溜掉了,我到哪裡去找你,或是赴約時事先將它掉了包,使用一隻假‘藏寶圖’來個魚目混珠,我勝了你又有什麼用!”
黑袍老者心中不禁暗暗一凜,但是臉色神情卻鎮定地說道:“這個你大可放心,老夫以人格擔保,一定準時赴約,一定仍用這個‘藏寶圖’作爲勝負的彩頭,決不將它掉包!”
白衣少女冷哼一聲:“算了,你以人格擔保,誰又能擔保你的人格,你的人格又算什麼,值多少錢一斤!”
黑袍老者兇睛一瞪,寒芒電射地怒聲喝道:“丫頭,你太欺人了,竟敢瞧不起老夫!”
白衣少女嗔道:“是你不該自不量力,妄言‘人格’,焉能怪我瞧不起你!”
黑袍老者心念一轉,兇態微斂,道:“那麼依你之見該如何呢?”
白衣少女道:“依我之見,你該把它交由我暫時保管!”
黑袍老者揚聲嘿嘿一笑:“你大概是在說夢話吧!”
白衣少女道:“這麼說你是不肯了!”
黑袍老者道:“你既然不信任老夫,老夫又如何能信任你!”
白衣少女冷冷地說:“我不信任你,那是因爲你的份量不夠,不值得我信任,而我便不同了。”
黑袍老者問:“怎樣不同?”
白衣少女道:“以我的身份,你應該信任我,也非信任我不可!”
黑袍老者目光一眨:“如此老夫請問你的身份?”
白衣少女道:“我想你早就知道了,何必還要故裝糊塗。”
黑袍老者一搖頭:“老夫是真不知道,也未裝糊塗!”
白衣少女冷聲一笑:“你既然認得‘飛袖無影針’,就該明白我的身份。”
黑袍老者眼睛眨動:“這麼說,你該是出身‘天香谷’了。”
白衣少女道:“不錯,我正是‘天香谷’職掌‘銀旗令’令主。”語聲一頓即起:“如今你已經明白了我的身份,你怎麼說?”
黑袍老者道:“既是‘天香谷銀旗令主’的身份,自是可以信任,可以把‘藏寶圖’交給你保管,不過,爲防萬一,你必須答應老夫一個條件。”
銀旗令主問:“什麼條件?”
黑袍老者陰聲一笑:“讓老夫封住你一處穴道。”
銀旗令主冷冷地笑道:“好主意,好條件,高明高明!”
黑袍老者道:“這並不是老夫高明,乃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面對令主這等高明人物,更不得不格外小心些!”
銀旗令主淡然點頭:“你說的是,這倒也確是實情,當今武林之中,口是心非,胸懷奸詐之人比比皆是……”
她話未說完,“琉璃塔”的頂層上突地響起一聲朗朗長笑,語音清朗地說道:“姑娘說得不錯,本公子甚有同感!”
話聲中,三條人影身如流星飛瀉般落了地,落地時衣袂不揚,點塵不驚!
三人這份輕功之高,只看得“銀旗令主”和黑袍老者心頭全都凜然一怔!
落地現身,一個是年約二十四五的青衫書生,兩個是年約四十上下的黑衣壯漢。
葉萬鬆凝目望去,只見那青衫書生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兩道劍眉斜飛入鬢,神態灑脫中隱含懾人之威,除了兩道劍眉稍濃,煞氣稍重了些外,論相貌,該是當世俊逸,人間麟鳳。
青衫書生目光冷冷地瞥視了黑袍老者一眼,轉向“銀旗令主”瀟灑地一抱拳,說道:“在下來得唐突,尚請姑娘原諒!”
銀旗令主輕聲一笑:“閣下請勿客氣,閣下來得正好,請幫我個小忙如何?”
青衫書生問:“姑娘可是要在下幫忙奪取那‘藏寶圖’?”
銀旗令主搖頭:“那倒不是,我想請閣下替我們雙方做個‘公證人’,閣下答應麼?”
青衫書生微一點頭:“可以,姑娘有何酬謝麼?”
銀旗令主問:“你想要什麼酬謝?”
青衫書生眨眨星目:“姑娘如果願意有所酬謝,便請允諾在下一件事情。”
銀旗令主問:“依從你一件什麼事情?我的力量能辦到嗎?”
青衫書生點頭:“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件,姑娘的力量不但能辦得到,而且遊刃有餘!”
“哦……”銀旗令主沉思地點點頭:“如此,我答應你就是。”語聲一頓,轉向黑袍老者冷聲道:“現在已有了‘公證人’,你我可作公平一搏了!”
黑袍老者嘿嘿一笑,搖頭:“這仍然不行,‘公證人’必須有兩位,而且必須是具有名望身份之人才成!”
青衫書生朗聲一笑:“江湖傳說‘幽冥鬼府’,上自鬼王,下至鬼役,無一不是狡詐詭譎之徒,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黑袍老者心中暗暗一驚,道:“閣下認得老夫的來歷?你猜料老夫是什麼身份?”
青衫書生冷冷地道:“豈只認得你的來歷,而且還能猜料到你在‘鬼府’中的身份。”
青衫書生又淡然一笑:“‘鬼府’屬下雖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但是我卻知之頗詳。”
語聲一頓即起:“‘破胸鬼爪’譽稱‘鬼府’獨門秘技絕學,你既練有那歹毒的‘鬼爪’功夫,而火候又僅具七成,身份當屬‘閻君’以下,號稱‘八大鬼吏’中的一個無疑,這猜料可對?”
這猜測一點不差,黑袍老者正是“幽冥鬼府八大鬼吏”之一“夜遊鬼吏”任千成。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