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曉荷與方師傅安全將謝夫人護送到孃家,探親後又護送她安全返回北口莊園。謝莊主對他們十分感謝。
休息了兩日,魏曉荷見方師傅仍不教她練功,便問他:“師傅還沒休息好麼?怎麼不繼續教我練功呀?”
方師傅說道:“在路上我看你搏殺馬賊,知道你功夫已很不一般,甚至超過了我,你是在我出差時,偷偷按照那本武林秘籍練的吧,所以提高如此之快。”
魏曉荷知道此時想隱瞞也瞞不住了,便笑着點點頭,又說:“師傅出差時將書交我保存,也是有意讓我暗自學習吧?”
方師傅也笑着點點頭,他又把秘籍拿出來,交給魏曉荷:“師傅看出你非常有靈性,自學能力極強,現在就把秘籍放在你這,你好好自學吧。師傅現在不用教你,也教不了你了。”
魏曉荷感激地說:“我一定按照秘籍好好學習。不辜負師傅的期望。”
方師傅又說:“你練習時要悄悄地練,秘籍也不要讓別人看到,以免不良之人學了去,恐生不測。”他又放低聲音說:“你方師孃就幾次讓我把秘籍拿給她看,我一直敷衍沒給她看。她有時心術不正,我對她是不很放心的。”
魏曉荷點頭:“師傅的話我記住了。”
這天清晨,魏曉荷又獨自一人悄悄來到後花園裡,踏着小徑,繞過石山,直走向草坪前,這裡是她天天偷偷練武的地方。她按照隨身珍藏的《秘傳武功全書》逐路練去,她的武功技藝,天天有新的提高。她還按照《穴絡》一章所繪錄的圖文,細細揣摩領會,雖未熟記全通,卻已很得些要領。
魏曉荷又依照武林秘籍悄悄練起功來。正練得起勁,突然,她發現方師孃又來了,在一棵大樹後偷看。這已是她近期第三次來偷看了。前兩次魏曉荷都裝作沒有看見,只是改了練功的路子,練些過去的功法。可再一、再二、沒有再三,不能再讓她這樣偷看下去了。方師傅也讓我戒備她呢。於是魏曉荷向那棵大樹走去。
方師孃見魏曉荷走過來,連忙掉頭就走。魏曉荷叫住了她:“方師孃,你要上哪去呀?”
“啊,我早上出來散散步,現在要回房去了。”方師孃面色慌張地回答。
“我也練完功了,我們一塊回去吧。”魏曉荷說。
“好,好吧。”方師孃很勉強地說。
走到一段臺階處,魏曉荷謙恭地讓方師孃先走。方師孃稍稍遲疑了下,側身跨向前去。剛剛踏下一級臺階,她突然感到腰間刺心地一痛,一陣痠麻直上喉頭,她張嘴欲叫,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幾乎就在同一瞬間,從她股後飛來一腳,把她直從臺階上踢滾下去。她癱臥地上,絲毫動彈不得;眼裡金星亂迸,大張着嘴猶如死了一般。她心裡明白,她中了魏曉荷的點穴暗招了。
魏曉荷站在臺階上,向着院子那邊高聲呼喊:“快來人呀,方師孃跌下臺階了!”接着,她奔下臺階來,站在方師孃面前,帶着得勝之色,欲笑不笑地盯着她。一直等到方師孃那雙已經轉動不靈的眼珠裡露出討饒的神清後,才跨上前去,用腳尖在她腰際狠狠一踢,又是一陣錐心的刺痛,頓時間,她感到整個身子都復甦過來。
魏曉荷俯下身去,在她耳邊低聲但卻是嚴厲地說:“你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看到!”
方師孃點點頭,一聲聲哀吟着。
這時,僕婢們已經聞聲趕來,魏曉荷趕忙將她扶起,不住地問傷問疼,親自攙扶着她,把她送回房去,
謝夫人聽說,趕忙前來探視。當她問方師孃因何墜落臺階時,方師孃一口說是“不慎失足”。
又一日,方師孃從謝夫人房裡出來,繞過迴廊,打從魏曉荷房前經過,見魏曉荷房中紗窗半掩,房門未閉。方師孃側身窗外,偷偷往房裡望去,見魏曉荷和衣側臥牀上,以手作枕,臉面向着牀壁;左手斜墜牀沿,有一卷書墜落地上。從魏曉荷的臥式以及房內的情景看來,方帥娘認定魏曉荷是因看書睏倦,不覺釋手落書,並已酣然入睡。她再注視落在牀前地下的那捲書,也是厚厚一冊綾面線裝,似與她覬覦已久的那本武林秘籍一般模樣。她心裡怦然一動,暗自盤算:只要得到這書,我就能武功超羣,治這小丫頭怕也不難了。於是她便忙走到門邊,輕輕挑開門簾,閃身進入房內,然後屏息靜氣,躡腳走到牀前,停了一停,見魏曉荷一動不動,呼吸均勻,判斷她已熟睡之後,方師孃小心翼翼地俯身下去,拾書在手。就在她剛一埋頭拾書的這一瞬間,耳邊猛然響起一聲冷冷地呼喝:“你想幹什麼?”這聲呼喝聲音雖小,卻如平地一聲雷起,方師孃全身汗毛頓時炸開,剛拾起的書也失手落地。她猛一擡頭,射來的卻是一雙寒光閃閃有如利劍的眼光。方師孃嚇得而色發白,忙向後閃退兩步,運氣凝神,停了片刻,方纔稍稍鎮定下來,勉強笑了笑,說:“我看你的書落在牀下了,特來給你拾書的。”
魏曉荷不答話,仍緊緊注視着她。過了一會,才淡淡地說:“就煩勞方師孃拾起代我送還到書架上去吧!”說完,她又倦意濃濃地翻過身去,不再理會方師孃了。
方師孃出得門來,身上已是滿身冷汗。使她最吃驚的還並不是魏曉荷那猛然一喝,而是當她退後兩步,已稍稍鎮靜下來時,才發覺就在她俯身埋頭的那一瞬間,魏曉荷整個向內側臥的身子竟已翻轉過來,而她卻連半點動靜都未感到,可見其身手之快,舉動之輕,真令她難以想象。方師孃驚怖之餘,心想:今天幸好自己並無其它舉動,不然定將毀在她的手裡了。看來,那捲書也不過是原來架上之物,並不一定就是那本武林秘籍,方師孃深悔自己不該冒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