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花開花謝,轉眼間,悠悠十載,已然如流水般消逝;茫然間回首,兒提時代早已埋沒,歡聲笑語,如那輕靈的風兒,吹拂過身,卻永不做停留,童貞的夢,可曾實現過?
『嗒,嗒…』
寬敞的大道上,一輛豪華的馬車不快不慢的行駛在大路上,馬兒在馬車主人的下,鬆散的行走着,那擡蹄落地的聲音一聲一聲清脆的迴盪在馬車上三人的耳朵邊,好不閒悠!
『嘿嘿,說起來,這並不是我們第一次出門呢,不過比起上次,這次才真正的算得上是出門了。』
馬車內響起了一道慵懶的聲音,屬於少年所該有的清靈聲音中帶着濃濃的興奮,似乎能出門對他來說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恩。』馬車內再次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沒多少感情起伏的聲音似乎是在迴應之前的那個聲音的主人。
『哎,我說你別打什麼坐了,看看風景多好啊。』少年的聲音似乎很不耐煩,真不知道他就怎麼這麼的認真呢,好不容易纔跑出來一次,卻竟然如此的嚴肅,這樣多無趣呀。
說着,一陣稀嗦聲傳出,不一會,馬車窗口的布簾被拉開,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看着那路邊飛逝而過的風景。
『沒人呢,那就不怕了。』少年往馬車的後面看了看,發現什麼都沒有,便乾脆把窗簾夾好,以方便自己欣賞風景。
『這樣,好嗎?』馬車,兩個大概十六、七歲大的絕se少年對視着,一個全身如灘泥一般軟軟的半躺着,一個雙腿盤膝坐着,白se的衣袍在一縷透過小小窗口吹拂進來的清風下,輕悠悠的飄蕩着,好不閒適。
『有什麼不好的,大不了就被罵一頓嘛。』反正他敢肯定,就算被處罰也決不會有多大,這樣還怕什麼,也不想想他們可是從沒出門過的,早就憋壞了,當然,這只是指他而已,他非常明白自己的這個弟弟是不會有那種感覺的。
『可是…』要是父皇生氣了怎麼辦?
『哎呀,有什麼好可是,反正都出來了,嘿嘿,小羽啊,你不想想,我們的那些哥哥們哪一個不是早就出來遊歷幾次了,就我們兩個一直被困在宮裡面,這多沒道理呀。』本來就是嘛,好不容易纔溜了出來,想要他回去那是不可能的,這回他不看遍天下,要他回去,想都別想。當然的,就是小羽想單獨回去他也是不放的,也不想想,小羽就跟那免死的金牌有着一樣的效用,他怎麼能放開手呢,要不多浪費呀,他可是花了多少的口舌把他給拐着跟他一起溜出來的呢。
『…』被稱呼爲小羽的絕倫少年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便也不再說什麼,跟着也看向了這外面他從沒看過的所謂的風景,心思卻是完全不在這兒。
希望,父皇別生氣就好!
…
天邊,一片小小的陰雲盪漾着漂浮過來,與其他一些飄散着的陰雲慢慢聚攏,不多時,竟是成功的籠罩了半邊天地,頓時,明亮的天空暗淡下來,空氣有些煩悶,輕靈的風兒也可是『嗚嗚』的嚎哮起來,似哀慼的哭聲,又似那狂野的笑聲。
『額?不會是要下雨了吧?』正說着,天空果然下起了雨來,不似綿綿春雨,此時從天上掉落下來的雨滴豆大豆大的,不是很密集。
『真倒黴,剛出門老天就下起雨來,難不成是看我們不順眼麼?』無聊的扯着話題,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少年不得不把窗簾放下,乖乖的坐着發呆。
被稱呼爲小羽的人則是瞥了俊秀輕靈的少年一眼,又再次閉上了眼睛,不一會便進入冥想中,沉浸在那空靈飄渺的感悟之中,很是快樂。
『駕…駕…』外面的馬伕似乎也感覺到天氣變化所帶來的威脅,抄起馬鞭驅使着馬兒,馬車沒有了一開始的閒散,飛快的奔跑起來。
陰風吹着,陰雨下着,那沉悶陰鬱的空氣籠罩着天地,包括那堂皇的皇宮!
………。
『主上,您就一點兒也不擔心麼?』
柳清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主子那悠閒自得的模樣,感到很是不解,在他想來,以主上對兩位少主,尤其是小少主的疼愛,不可能在得知他們兩人沒帶任何護衛便溜出皇宮後依然如此安然的批閱摺子啊,真是不明白主上在想什麼。
『呵呵!』雲御但笑不語,確實,一開始他聽到那兩個小傢伙自己偷偷溜出皇宮時是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擔心,可這大部分都是因爲對兩個小傢伙的愛護才如此,並不代表他是個沒腦子的人,想想,以他們兩人現在的武功,一般的武林中人想要傷他們可沒那麼容易,尤其是跟着國師修行的羽兒,一般情況下想要傷到他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這也不能說兩人就沒什麼危險了,畢竟他們從沒出過皇宮,在外遊歷過,更是即使在皇宮裡頭也沒跟太多的人接觸過,這樣的兩個小傢伙,即使再聰明,武功再好,還是太過於天真了,單純如他們,可能連爲人處世都不懂,又如何在外面過活?因此,雲御倒也沒完全放下心來,早在聽聞兩人出宮之時便讓巫則跟隨而去了,想來巫則應該能夠很快追上他們的吧。
想着,雲御放下手上的御筆,蓋好摺子,身子往後一傾,便靠在了舒適的龍椅上。
『以他們兩人的武功,自保足已,更何況此時巫則應該跟上他們了吧。』看了一眼依然滿臉疑惑不解的柳清,雲御開口說道。
這個柳清啊,一身才學,實在是難得,就是可惜了太過君子,教導、調教部下還可以,在需要動腦子的方面卻是遠遠不如他弟弟柳凡,甚至連冷情寡言的巫則都比他要靈活得多,就更別說看似溫婉,實則狡詐的童顏了,可偏偏四人卻是以他爲首。
『額…屬下倒是差點兒忘了兩位少主乃是武學天才,如今已經可屬江湖中的一流好手了。』這時纔想起自己的那兩個學生在武功方面比前自己那是高明得多,柳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雖然是文學天才,可惜卻對武學一道沒有天賦,如今連自己的學生都追過了自己,這讓柳清很是無奈,卻也是沒辦法的事。
看着自己如今的主上,柳清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不但一身才學不在自己之下,武學上更是已經達到了先天之境,雖然他不知道先天之上是否還有更高境界,卻也明白先天之境是任何一個武者窮盡一生也想達到的夢想,只可惜了太難,據他所知,這天下間的武者,達到如此境界的也就不過是五、六人而已,而且基本上達到這個境界的都是一些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又有哪一個像他主上如此年輕的?
跟了主上二十多年了,可主上那俊美的容貌硬是自十多年前就一直沒有多大變化,甚至更加的出塵,都快趕得上本身就出塵絕倫的小少主雲羽澤了,唯一能讓人感覺到有些變化的也就是主上的氣質而已,如果要說十年前(??,,章?節更多,請登陸
閱讀!)的主上威嚴無比,渾身滿是讓人心折的霸王之氣,那麼如今的主上就只能用高深莫測來形容,全身光華已不似十年前那般外放,如果不是那身黃袍在身的話,此時就只能夠以樸實溫和來形容,哪裡還是當年那個冷情極不近人情的主上。
當然,這並不是就說他的主上變成聖人了,相對來說,主上依然還是以前的主上,只是似乎比起以前要來得溫和一些而已,可即便如此,身爲一國之君的主上,該殺的人依然照樣要殺,能利用的人也絕不會放過,爲本國子民謀求一切,乃是主上所不可御下的責任,放不下,丟不掉,全國子民的生計,在現在這一敏感的,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大戰的情況下,容不得他的主上獨善其身,畢竟,這是他們雲家的子民,雲家的國家。
『主上,屬下覺得,以現在皇宮的情況來看,似乎並不應該讓兩位少主離開首都,難道主上…』遲疑了一下,柳清還是沒有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說出來,畢竟這有些大逆不道。
『你覺得,羽兒和舞兒在乎麼?』羽兒也就算了,他對除了他這個父皇之外的任何東西都不是特別的在乎,身爲他們的父皇,雲御卻是對他們任何一人的脾性非常的瞭解,自己其他的四個皇兒也就算了,權力之心是有的,而且還很濃重,可雲在舞嘛,以他的聰明,雖然消閒單純了一些,可如果他真的在乎的話,根本就不可能選在這個時候拐帶着羽兒出宮,不讓自己處於這個旋渦之中。
『…』相對無語,教導了這兩個少主十年,柳清自然清楚兩人的脾性,當然也就明白兩人根本就不適合那個位置,只是明白歸明白,但是柳清這十年卻一直以爲自己的主上會在他們兩人中選擇一個,沒想到卻是自己猜測錯誤了。
『他們根本就不適合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兒,羽兒單純如白紙,根本不懂半點兒人情世故,爲人處世如同孩童一般蒼白;舞兒聰明伶俐,人也靈活,如果培養得好確實會是一代君王的好人選,可惜了他的權勢心不重,可以說是幾乎沒有,而且心過於柔軟了一些。』不看臉有異se的柳清,雲御半眯着眼自顧解說着。早在他們還小時,他便已經看透了他們的本性,雖然他看起來似乎並不親近自己的孩子,可身爲一國君王的他卻也不得不在暗中觀察他們。
『如此說來,倒是屬下想太多了。』清俊的臉上蕩起儒雅的笑容,屬於一代才學宗師的氣質表露無疑,柳清覺得這些反而是自己過多在意了,不管如何,即便兩位少主都不會坐上那個位置,可依然是他們的少主呀,畢竟他們是認人的不是麼?既然主上說了他們是他們幾人的少主,那麼他們就會一直是他們的少主。
『這也不怪你會有如此想法。』雲御清楚,不只是柳清有這等想法,恐怕童顏等人也是如此想的,畢竟是自己的作爲讓他們誤解了,如果位置調換過來,他也會是這樣想的,要不然又有誰會無聊到特意把自己屬下最得力者調來教導培養兩人,哪怕他很是疼愛兩人。
『呵呵。』確實如此不是?十年相處,他們四人早已經認定了這兩位少主,對於主上的其他皇子他們是沒有一丁點感情的,如果讓他們此時認他人爲主,他們是做不到的。
『主上可是有意爲之?』柳清這下子腦袋可是轉過來了,如果主上本就無意讓兩位少主續位,那又爲何命他們四人放下手上任務,讓他們教導兩人?要知道,皇宮內高人無數,如果只是單純的教導的話並不一定要他們。
『羽兒朕會帶在身邊,可是舞兒需要你們的照顧和保護。』雲御說出了他讓四人教導兩人的目的,十年前做此安排,確實是有其他的目的的,只是還沒人知道他的真正目的而已。
『果然。』柳清了然。
『只是,主上又爲何不能把舞少主也帶在身邊呢?』主上的壽命會比一般人長,以主上不重權勢地位的情況來看,主上應該會選一個好時機把身上的重任御下,交給那幾位皇子中的一個,這樣一來,主上把舞少主也一道帶在身邊又有何不可?
『不同,他跟我們不同。』他跟羽兒都擁有比較長的壽命,可舞兒沒有,而以他目前的功力,可還沒那個能夠馬上讓舞兒進入先天之境的能耐,或許老國師有,可是他清楚老國師的爲人,不可強求之事,他是不會做的。
『如此,屬下定當照顧好舞少主。』柳清沒問下去,其實隱隱間他也有所悟。
『恩。』十年時間的相處,足夠他們培養出感情來,他並不害怕舞兒會沒人照顧和保護,至少巫則是絕對不會放着舞兒一人的,再加上舞兒的母妃蝶妃以及他那讓人不重視,其實卻實力強大的孃家,他是很放心的,他真正當心的其實還是羽兒。
只希望,他能夠一直與羽兒一起,一直…
…………
『我說,都已經十年了,難道你就不曾想過要放棄麼?』
享恆國首都,距離皇宮不是很遠也不近的一個小小四合院內,一個臉蛋平凡的青衣男子看着另外一個正在打包衣物的白衣俊秀男子,臉上有着深深的無奈與不解。
十年了,除了當年的那一點兒線索之外,到如今他們仍然找不到其他的線索,這要是換成別人早就放棄了,他就不明白這固執的男人怎麼還能堅持繼續四方探索呢。
『如果你不想跟着去就別去,別在這兒廢話。』白衣男子很是冷酷的說道,隨手弄好自己的包袱,站上身子便打算走人。
『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如果真的有可能讓我們找到線索的話,早就在十年前幾找到了,哪裡還等到現在,敵人都消失十年沒出現了,你能找到他麼?弄不好,那人還真的如十年前的傳言一般早已經死了吧。』青衣男子不依不饒的勸說着。對於親眼目睹當年那場殺戮的他,他實在是寧願相信那人早就被殺了,要不然,那樣可怕的人簡直就是不可匹敵的,也不知道會給這個美麗的世間帶來什麼樣的情景。
『我要找的,並不是他。』如果找得到,他自然會傾盡全力也要殺了他,可他的最終目標卻不是他。
『額?爲什麼?』青衣男子有些傻眼的問道,如果不是爲了找到他那麼這十年來這麼的賣命是在做什麼?實在是不能理解。
『十年前,那人不過一個六七歲大的娃娃,他能與四家族有什麼仇怨?綜合起那收集來的線索,也只能說明他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甚至控制的孩子而已,我們真正的仇家是他背後的人。』一個那麼小的娃娃再厲害又怎麼可能主動與四家族做對?顯然他只是一顆旗子而已,更何況就那麼巧,他所下手的人都是四家族的人,而一調查四家族馬上就傳出他死亡的消息,這可能麼?就算他確實已經死亡了,那也絕對是那幕後的人爲了斷絕後患,不敢留下一個如此厲害之人而親自下的手,要不憑那人的力量又怎麼可能輕易死去?
聽着白衣男子的解釋,青衣男子的臉se瞬間蒼白起來,無血se的臉蛋上強擠出一絲笑容,青衣男子卻是想到了那人的可怕。
想想,當年那人不過一個六、七歲大的孩子就那麼厲害了,那麼他背後的人,豈不是更加的要命麼?親眼目睹了當年那場血殺的他,如今想來更是動容,畢竟,他要比眼前的這個男人更加的清楚那孩子的可怕。
『唉。希望…』
希望什麼?自然是希望那幕後之人不要太過於強勢,要不然就憑他們,又怎麼可能與那些人鬥??即使十年來他們發展了一些勢力,卻也是不夠的。
白衣男子一陣沉默,無言的拿起自己的包袱還有那十年前被他無意中揀來的心形石頭,往外走去,青衣男子也只能無奈的跟着他一起走,沒辦法,誰叫他十年前纏上了人家呢,現在總不可能放着他單獨面對一切仇恨吧,更何況,反正他孤身一人,就這麼一條沒多大用處的爛命,也實在是沒什麼好在乎的。
『等下我啊,是要去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