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心”歐陽非收回遠方的視線淡淡的答道。
而當風,雲,霜,冰這四個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一變,由其是霜和冰。
傳說中景秋心冷心冷情,劍法與暗器都天下一絕,傳說無人能躲過她的暗器,等於他們剛從死門邊上游了一圈。
“我們趕緊離開,改走小路”歐陽非突然說道。
她很清楚,若是景秋心追了半天沒有追到他們,很有可能發覺上當,立馬退回來,到時候局勢就變得很難掌控,此時他並不想與景秋心正面碰上。
玉靈石暫時不能被景秋心奪走,而他也不能讓司徒宇受傷,因爲他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他必須靠他深入到朝庭,奪回自己的一切,要想深入到朝庭,就必須取得司徒南的信任。
所以,他必須要讓司徒宇平安回到京城,把玉靈石交於朝庭。
司徒南真正的想法,他也想探知,他此時有個大膽的假設,也許真的玉靈石就真的藏在司徒南手裡或是朝庭手裡。
歐陽非算得果然沒錯,在他們走後半個多時辰,景秋心便已折回到原位,看着客棧裡空空的房間,頓時懊惱,此時的房間早已人去樓空。
此時的景秋心才發現,那個神秘人比她想象的還要聰明,還要難對付,以她的推算,他們最少都走了有半個時辰了,要追也不是沒有可能追不到,只是追到了又能怎樣,她不是那個人的對手,要從他們手中拿走玉靈石,似乎不太可能,追過來,多半是爲了探底細,況且玉靈石是真是假,還不得而知,她確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在這裡。
她必須要回聚賢山莊一趟,只有回到了聚賢山莊,她纔有可能打聽得到玉靈石的真正消息,所以只能放棄這一次對司徒宇及那個神秘人的追蹤。
直覺告訴她,離他們下一次對上不會太久,處理完這裡,她就會去京城。
對於景秋心沒有追上來這一點,歐陽非似乎沒有感覺到一點意外,但歐陽非與司徒宇這一邊少了景秋心的刺殺,倒容易了許多,以歐陽非的智慧,這一路走得並不是很艱難,眨眼又過了四天,估計,應當在明日的午時可以到達京城。
今晚便是回京路上最後一次露宿客棧,此時客棧很平靜,誰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最可怕的寧靜。
此時的歐陽非在窗前淡淡的望着遠方。
一身白衣,不沾風塵,長身玉立,靜望遠方,單單一個側臉,就能迷倒萬千少女,還莫說這無可比擬,出塵不染的氣質。
司徒宇一進來,便看到是這樣一個景象,饒是司徒宇是一個男子,都不得不另他感到震撼,這樣的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讓人無法直視,需要仰視的感覺。
司徒宇停在門前駐足,甚至不敢往前再踏出一步,怕毀了這樣唯美的畫面。
還是歐陽非先回過頭,看着站在門邊的司徒宇,淡淡的問道:“有事?”
司徒宇笑了笑,走上前,說道:“剛剛看大哥在想事情,所以沒敢上前打擾”
“大哥,是在想今晚的事情嗎?”司徒宇走進歐陽非的身旁,看着他問道。
歐陽非淡淡的嗯了一聲。
剛剛他確實是在想今晚的事情,李青劍的人馬今晚也該出動了,這一次他一定會使用全力,把玉靈石搶走,當然前提是玉靈石是假的,因爲他不會放任這麼一個定時炸彈留在朝庭,隨時危害他的生命,
所以想要測試手中的玉靈石是真是假,單看今天李青劍會不會出現可見分曉。
其實歐陽凌飛心裡還盤算着另一個的猜測,那就是有沒有可能從一開始,李青劍得到的玉靈石就是一個假的?若是這個猜測沒有錯,那麼他想他能猜到真正的玉靈石在哪裡了。
早在最開始,便已派人去通知了司徒南,依照時間的計算,他的人也該到了,當然他的人也確實到了,只是他沒有出現而已。
但就他沒有出現而已,就足以在歐陽凌飛的心中有了初步的肯定。
爲了他的計劃,他整整苦心經營了十三年,這場復仇的棋盤,他布了多久,全國各地,到處都有他布入的暗樁,籠絡各地情報,深入到了每一個城池,每一個階層,瞭解每一個在這條路上需要用到棋子,發揮的用途。
這一盤棋對於他來說,布了好久好久,但只要能贏,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景秋心,一個棋外人,突然闖進了他的棋盤裡,帶着未知的因素,歐陽非一想到景秋心,他如皓月般深邃迷人的眼眸就會散發出危險冷洌的光芒,這盤棋他不允許出現任何一點意外。
但景秋心的所作所爲,似乎已經開始影響到了他的計劃了。
該舍該留,此時歐陽凌飛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是十幾年來,唯一的一次猶豫,也是唯一能另他產生好奇的人。
“宇弟,天天被人追殺的日子你可習慣?”歐陽非勾起笑,淡淡的問。
司徒宇搖了搖頭,想起爹曾經說過的話。
他說,既然生在宰相家,就註定自己肩上要承擔的責任,不能有普通人該有的情感,眼裡要有天下蒼生,要爲朝庭分憂,爲百姓分憂。
司徒家一脈單傳,他是沒有資格去任性的,往後的他更要撐起整個司徒家,爲司徒家光耀門楣,所以,以後面臨的只會是更多,官場的勾心鬥角,江湖的血雨腥風,終究都逃不了。
所以,不習慣又如何?終究也要變成習慣。
“有些責任從出生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司徒宇苦笑道。
“該誰背的誰也推卸不了”歐陽非瞭然道。
“大哥,你身上也揹負着責任嗎?”司徒宇突然脫口而出道。
“責任只要是人都會有,只是看人願不願背”他模棱兩可的回道。
“以大哥的聰明才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才能,即使再大的責任也可以輕鬆解決吧。”司徒宇微笑着說道。
歐陽非看向司徒宇,一眼就看進了他眼裡,他心裡想什麼,他一清二楚,他勾脣淡淡一笑說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沒有一點本事,如何保護自己?聰明不是一種罪過,只是保護自己的一個手段,每個人的心態不一樣,看的東西自然也就不一樣。”
他的鋒芒畢露,似乎已經讓司徒宇對他產生了懷疑。
歐陽非的話再簡單不過,可是司徒宇卻聽到了他面對自己質疑的坦然,司徒宇的心頓時有一絲愧疚,當初是他死纏爛打認他做了大哥,也是他肯求着大哥幫他的忙,可是,如今,不過是看大哥處理這些事情遊刃有餘,怎麼就會突然懷疑起大哥的居心呢。
“大哥,我不是”司徒宇想解釋什麼,歐陽非卻打斷了他。
“宇弟的擔心是人之常情,大哥不是初出江湖,不會不懂人情世故,小心謹慎總是沒有錯,不過宇弟放心,等你安全回到朝庭,大哥便會離開”
“大哥,你這是在怪我嗎?”司徒雲羞愧難當。
“怎會,大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陪着你幫你”
“大哥對玉靈石一點也不好奇嗎?”司徒宇開口問道。
“玉靈石給人的you惑確實很大,但同樣的,致命的危險也是等同的,宇弟,大哥有些話想要送給你,若是你能懂,那是最好。”
“身外之物,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沒有必要去執着?是你的終究都是你的,不是你的費盡心思搶了也沒有用。”
“謝謝,大哥,我會謹記。”司徒宇點頭道。
“嗯”
歐陽非看着他淡淡的點了一下頭,重新望向了窗外。
司徒宇,若你真能明白,參透,或許,我可以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