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秋心這一邊,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是此時的景秋心卻並未有任何的開心,她能感覺到左嫣對她的變化,都說欺騙感情是世間最可恥的行爲,而她卻正在做着,當有一天真相揭開,她不知她以何臉面去面對她?
回到房裡的景秋心,一直把自己鎖在房裡面,再也沒有出去過,途中歐陽凌飛有派人來傳話,讓她過去找他,景秋心沒有理,幾次無果之後,歐陽凌飛直接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闖進了她的房裡。
景秋心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的本事想闖進這裡有什麼難事?反正他幾次派人傳話,她沒有理的時候,她就猜想得到會是這樣,所以,也沒有任何的驚訝。
“景護衛,好大的架子,還需要本宮親自來請?”歐陽凌飛看着那個躺在牀上的女子冷聲說道。
“宮主有什麼吩咐現在就說,屬下累了,想休息了”景秋心眼睛都沒睜開,直接回道。
“怎麼?才相處不到一天的時候,就有感情了,就後悔了?”歐陽凌飛走近她身邊,看着那個無視她的女子冷聲的問。
“這跟相處多久沒有關係,這是原則的問題,歐陽凌飛,用這樣的手段,你覺得光明?”景秋心睜開眼睛,起來看着歐陽凌飛質問道。
“那怎樣才光明,衝進宰相府,殺了司徒南,衝進皇宮殺了皇上,這就光明?景護衛,如果本宮像你一樣,還活得到今天?”歐陽凌飛冷嗤一笑。
確實,她不否認,他的做法比她的行得通,可是不代表她認同這樣的做法,每個人的原則本身就不一樣。
“歐陽凌飛,你有什麼吩咐?”景秋心問道,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否則他們又會吵起來,她理解他的做法,可是他卻不能夠理解她,她不過是想要靜一靜,是他自己非要挑這個時候來闖,他也明明知道她爲什麼靜的原因,可是他還是非要來闖。
“你對本宮的做法如此不滿,還要本宮吩咐做什麼?”歐陽凌飛冷冷的看着她。
景秋心嘆了一口氣,既然他生氣了,談下去也談不出什麼來,景秋心便沒有再說話了。
“如果你覺得這個工作很爲難,本宮派另一個人執行就是”歐陽凌飛開口,他真的不想因爲這件事情一而在再而三的跟她吵,左嫣這顆棋子他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放棄的。
“不用,我會調整好心態”景秋心開口說道,她只是希望最後,她能將傷害降到最低,這是唯一一個她良心可以得到解救的機會。
“先吃飯,吃飽了再跟本宮談心態”歐陽凌飛見景秋心退了一步,便放低口氣說道。
現在已經是晚上戌時,回來之後就一直悶在房裡,她到現在連晚飯都還沒有吃,所以歐陽凌飛闖進來的時候順便破天荒的端來了她的飯菜。
景秋心聽見他的話,回望了一下桌子的方向,果然看到了桌子上放着有飯菜,這時不知爲何,所有的氣瞬間沒了影蹤,明明知道他爲這個計劃佈局了多久,明明知道這是減少他的人最少傷亡的辦法,明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最有效,最簡潔的辦法,可是她卻因爲自己心裡的小小情緒而跟他吵。
她好像是真的沒有資格作他的屬下,就她瞭解,還沒有一個人敢如此放肆的頂撞他,他也從未放縱寬恕過任何一個任務失敗或是以下犯上的屬下,對她,她總是在過分的寬容,過分的放縱,而她對他的寬容,放縱卻在變本加厲。
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究竟是在挑戰他對她的極限,還是真的仗着他對她的例外,就肆無忌彈,只是景秋心突然很想知道,歐陽凌飛究竟會爲慕容雪忍讓到什麼時候,忍讓到什麼樣的地步,可他究竟明不明白,她早已不是慕容雪,而是景秋心,早已不是那個善良,單純的慕容雪,而是沾染滿手血腥的景秋心。
只是景秋心最終沒有問出口,是因爲堅信歐陽凌飛不會給予任何答案,還是她突然又沒有勇氣知道了。
景秋心最終什麼也沒有說,而是慢慢的走到桌前,坐下,本沒有食慾的她,此時卻拿起筷子慢慢的勉強自己吃了起來。
“這世間,不是誰都願意爲了愛情生死相許,左嫣沒你想象的那麼脆弱,若你真怕會有這麼一天,那麼此時的你就不要給她過多的希望,若聚若離便好,讓她始終覺得你是夢,難以追逐,卻又捨不得放手,夢終究會有醒的一天,只要你不要讓她嘗試到她心底渴望的愛情便好,就是退一萬步講,若是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本宮也有辦法救她,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你現在所做的,只是讓她如何擺脫皇上,讓她進入後宮,避免一場災難,你想,她本就不喜歡進宮當南宮炎的妃子,這樣就算她進了宮,她又如何能夠快樂,況且以她的性格,在後宮中是很難存活下去的,所以,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爲了幫她,這樣,你可有動力?”歐陽凌飛也走過去,坐到她對面,語重心長的說道。
雖然明明知道歐陽凌飛是在爲他自己找藉口,可是他的分析又頭頭是道,就好像是明明做的是壞事,到最後卻成了好人一樣,景秋心覺得他的是非曲折觀念已經扳倒到無法想象的地步了,明明知道他的話是多麼的牽強,卻又讓人找不出任何一絲理由,或許這就是高明之處吧。
確實,如果往好處想,歐陽凌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同樣的能夠改變左嫣悲慘命運,這便是最好的結局,景秋心相信只要是歐陽凌飛說出去的話,他就一定會做到,因爲他從未誇下海口。
其實心結打開了,往後的路就要好走一些,明白過來的景秋心便不再繼續糾結,她看着對面的歐陽凌飛,說道:“放心,我明白,我會完成任務。”
歐陽凌飛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要的不是她的一句我會完成任務,他要的是她全身心的信任,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是會出現,那到時呢?他是一個不屑解釋的一個人,他破例一次,不代表會一直破例,所以,他也怕有一天,當自己不再縱容她的時候,那時,他會怎麼對她呢?
所以,安安分分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