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帶你們來的人叫特羅夫,你只知道特羅夫就是操縱老鼠的人,而且他已經與幾個白種人去地下室了,讓你們在外面看守俘虜等待他們上來,其他的一概不清楚,就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對不對?”劉昊特意擺出一副學自當年那些土匪老山炮一類人的狠樣,槍口始終對着橡皮人的褲襠,獰笑着問道。
“是,是的,我知道的就這麼,這麼多了!”
別看橡皮人一開始裝出一副大爺誰也不怕的英雄氣概,結果被劉昊用東北土話‘整’上兩句‘硬磕’,立刻沒了脾氣,問什麼說什麼。這就是同鄉審同鄉,知根知底的好處了,如果換成白人甚至是外地人來盤問,恐怕眼前這位來自東北的突變人類,還要保持一份東北人特有的狠烈模樣,硬挺着什麼都不說。
眼看李葵麗從門口進來,手裡拿着一個黑匣子,放到桌子上鼓搗了幾下,匣子上開始閃現紅燈,劉昊這才換了張比較和善的面容,對橡皮人說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景生。”
“都是東北老鄉,咱就不說廢話了,報告下面的人,就說你們幹掉一個,正在找另一個逃掉的。”劉昊將對講機用膠帶捆在椅子腿上,拉到張景生面前,又檢查了一遍用於捆綁張景生的膠帶,留給他一隻腳用來按下通話鍵,指着桌子上的黑匣子說道:“看見這個沒有?”
張景生點點頭。
“你應該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該瞭解這種地方整出個遙控與震動雙觸發炸彈並不難,相信我,你不會想耍花招去移動它,也別想掙脫桌子腿,任何震動都會讓它爆炸。如果我們在對講機裡聽到任何不應當發生的對話,遙控器輕輕一按,你的現場會比外面那位悽慘許多倍,聽明白沒有?”
人就是這樣,如果一點生路都沒有的時候突然給他一條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生路去走,無論這條路上會長有什麼樣荊棘,會發生什麼樣磨難,他爲了生存,都會繼續走下去。
張景生也是如此。
作爲一名從精神病院逃脫的突變人類,自然沒辦法和劉昊這樣的心理專家玩心眼,他也只能乖乖扮演起拖延時間的角色。
走廊上的煙霧已經開始消散,劉昊與李葵麗開始向地下室進發,以他們二人的能力想要解決廣場上的幾個槍手與一大羣爬在人質身上的老鼠,那就是癡人說夢。既然瞭解到對方是想進入地下室,只要能解決了那個叫特羅夫的傢伙,這些老鼠羣沒準就會散去。萬一抓個活的特羅夫,還可以用來交換人質,甚至是逼迫他控制鼠羣攻擊自己的部下也是有可能的。
當然,這只是一種推斷,因爲特羅夫控制老鼠羣的方法還不確定,從現在這種情況來看,應該不是依靠某種持續的信號作爲指令,很可能象是馴獸員或者蜂王一樣,下達某個簡單的指令,比如進入建築物撕咬活物,在某個範圍內撕咬任何移動的物體等等。
不管怎麼說,擒賊先擒王總是最恰當的選擇。
劉昊重新整理着身上的裝備,尤其是那幾根救命的複合針,皺着眉頭插進自己的手臂裡,爲了轉移注意力,問道:“那個黑匣子你是從什麼地方弄到的?還閃着紅燈,不會真的是炸彈吧?”
“你當我是神仙?那不過是個過節用的彩燈,被我臨時接上了一組筆記本電腦的電池,塞在隔壁辦公室順來的低音炮箱子裡,看起來嚇唬人罷了。”李葵麗有些心疼地看着劉昊‘自虐’,沒好氣地回答道。
“有內奸在,他們對地下二、三層的結構一定異常熟悉,你有什麼辦法?”劉昊在這方面可沒主意,丟給‘地頭蛇’去費腦筋是個好選擇。
李葵麗的回答更絕:“見機行事嘍。”
“沒了?”
“盡力而爲。”
“……”
“別擺出那副聽天由命的模樣,反正咱們現在做的事情也超出了職權範圍與個人能力,大不了找個地方躲到老太太帶人殺回來就好了,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約翰·邁克萊恩啊?”
“你說的沒錯,盡力而爲吧,不過我有個問題。”
“說。”
“約翰·邁克萊恩是誰?”
這次輪到李葵麗啞口無言了,只能不輕不重地垂了劉昊兩下,嘀咕道:“怎麼一斗嘴最後吃癟的總是我,恨死了。”
劉昊啞然失笑,道:“捱打的可是我啊。”
“怎麼,不滿意?”
“豈敢,豈敢。”
大戰之前必須放鬆心情,這就是二人心照不宣培養出來的默契了。
地下二層、三層除了幾個需要隔離的區域是單獨在岩石壁上開鑿出來的之外,其餘空間都是完全連通的,最多用隔斷分出幾個部分,站在實驗室的入口就可以看清整個空間。
這種結構和全世界絕大多數高級實驗室的佈局幾乎一樣,卻決少出現在那些故弄玄虛的影視作品中,畢竟這種一覽無餘地空間利用方式太缺乏戲劇性了。
現在,這種格局卻爲李葵麗和劉昊帶來了便利與麻煩。
便利在於他們可以很輕鬆地利用光導探頭看見實驗室中的情況,麻煩則是兩人想進入實驗室不被人發現卻難上加難。
出人意料地是,第二層空無一人,再第三層入口,劉昊通過光導探頭髮現研究室內一共有九人,四個熟人,布朗小姐、哈桑、阿拉罕、勞薇塔。
五個對手。
對講機中一切正常的報告顯然起了作用,五個白人唯一的一位女士面對着入口,還時不時側頭去看其他人的‘工作’進度。
看樣子劉昊二人來的有些晚,布朗小姐四人到這裡有段時間了,被依次捆綁在手術檯和檢測椅上,互相之間距離最近的也有三四米,這樣的位置安排只能迫使劉昊與李葵麗放棄救援工作,將全副心思用在如何抓捕特羅夫這個問題上。
特羅夫的長相已經被張景生描述過,想要辨認出來並不困難,此刻,這位‘捕鼠人’正在用平和地語調說道:“布朗女士,我只需要你告訴我,第四層與第五層的入口在什麼地方?我以人格擔保,不會傷害你的客人以及你本人的生命。”
“你在上面問不出來,把我們帶下來,捆在這裡,就能問出來了?”布朗用相當輕蔑的語氣說道。
“你看,布朗小姐,你並不明白自己當前的處境,這裡沒有那麼多俘虜盯着,我可以在不用擔心俘虜做出過激反應的情況下對你爲所欲爲。”
“你能把我怎麼樣?強姦我?還是毀容?又或者像是對待阿拉罕那樣,把我也變成個失去理智的突變人類?”
“哦,阿拉罕,你是說那個穿着束縛衣的少年?”特羅夫一點都不氣惱布朗的語氣,走到阿拉罕見的身邊,俯下身,仔細看了看少年的表情,笑着說道:“你個黑鬼與我的同伴見過,我看過你的照片,本人比照片上更加難看。當初你哥哥陪着你面對機器說了好長一段時間呢,說起來你應該感謝我和我的同伴,把你變成了世界上少見的突變人類,只有這樣,你纔有機會脫離那個遍佈苦難地難民營,順帶也能讓你的母親與哥哥跟着一起離開,不是嗎?”
少年面對這樣一張完全無害的面容,卻本能地感到恐懼,用蘇丹土語驚恐地叫嚷着。特羅夫的語調較慢,哈桑顯然聽懂了一部分,奮力掙扎之餘,盡力迴應着少年的叫嚷,試圖讓他不要那麼害怕,至於勞薇塔這個可憐的寡婦,早已經被嚇地神志不清,小便失禁,一直在自言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好了,布朗小姐,咱們長話短說。”特羅夫顯然對恐嚇小朋友沒有興趣,從那羣始終跟在他身後的老鼠羣中選出四隻,依次放在四人雙腿之間,解釋道:“我對老鼠的控制能力想必你已經見識過了,我給你三十秒時間,每過十秒,我就會讓一隻老鼠鑽進一個黑鬼的下身,如果三十秒之後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第四層的入口在什麼地方,我就讓這些老鼠從可憐難民的嘴裡爬出來,想想吧,他們剛剛脫離蘇丹那個苦難的地方,卻因爲你的冷血死在這裡,是不是很悲慘呢?”
一隻毛茸茸地小東西在自己的私處抓撓,那種恐懼感只能用生不如死來形容,布朗知道對方說的出就做的到,拖延時間已經沒有絲毫意義,頹喪道:“第四層入口就在控制室右側第一組監視牆後面,至於怎麼開啓,我不知道。”
“ok,感謝你的坦率,防禦裝置我會讓鼠小弟去解決,就讓布朗小姐和我們一起去探險吧。”特羅夫非常滿意地打了個響指,兩個白人男子立刻上前將布朗從椅子上解開。
布朗被一個白人扛在肩膀上,劉昊強忍立刻衝進去的想法,他打算先救下手術檯上的三人再說。特羅夫帶頭要走,卻突然停下腳步,又吹了一個古怪的口哨,微笑着說道:“哎呀,看我這個記性,你們已經沒有用了,死吧。”
感覺到下體傳來的疼痛,包括勞薇塔在內,三人全都開始掙扎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