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低頭看着,沈澄從並不是非常逼真的畫像上徹底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就是老廣,化成灰也認識他!一邊有幾個女人在那裡看着沈澄,其中一個就是被沈澄抓了頭髮摔到一邊的倒黴傢伙。擡起了頭來,沈澄看着那個女人,問着王斌:“她是?”
“她啊,跟着起鬨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在小福建那裡打過麻將。剛剛倒是說的條理清楚。”
城市裡永遠不缺少這樣的女人。
瞪了對方一眼,嚇得對方頭一縮,沈澄忽然想笑,這個傢伙的老公一定過的很辛苦吧?找個老婆混賭場,打麻將,膀大腰圓海豚音,她和罵街會不會是一個風格?哎,爲什麼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差距這麼大呢?撇了下嘴,沈澄接過了一張複印件,琢磨的道:“是不是還要完善完善?”
“那邊已經在提審小福建了。老張過去繼續畫了,你要幹嘛?”王斌看着沈澄。沈澄笑道:“還能幹嘛,看看啊,那我先回醫院了啊。”說着沈澄順手拿過了桌上的一支素描鉛筆夾了耳朵上,他走了。
王斌看了他背影發愣了會,回了頭來繼續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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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鏡湖分局的門,沈澄直接上了趕過來等他的車,鄭暉對他報告着:“雷哥,顏叔打電話來了,又派了幾個人來。”
“恩,我知道了。”沈澄在來鏡湖分局之前剛剛打了電話給顏同,他和顏同是蠻不講理的,也不說什麼大道理,一驚一乍的把自己的“夢”說了一邊,說到逼真的顏同提心吊膽起來。能不逼真麼?這其實就是沈澄經歷過的事情。而顏同不管是爲了心安也好,爲了沈子豐沈澄父子的功勞也好,人和錢全部提供絕無二話。
低頭在畫像上修改着,鉛筆斜斜的在臉頰上這裡打點側影,那裡加點粗線。鄭暉吃驚的看着沈澄筆下的人物逐漸的立體,他好奇的看了下沈澄,沈澄歪了腦袋來:“怎麼?我學過。”
優秀的壞男人要會很多東西。
畫畫,攝影,彈琴,,時裝,化妝,鋼管,慢舞,烹調,品酒……
女性心理學,生理學,生理衛生,婦科疾病治療等等……
這些可都是基本功。
素描只是其總之一,沈澄能不會麼?臥底十年他什麼沒幹過?包括吃軟飯。
叼着鉛筆對了筆下的人物仔細的看了看,沈澄把頭轉向了窗外思考起來。回到現在後之所以一直沒有主動找對方,一是心態問題,自己潛意識裡還有着點逃避,想以躲爲上策。二嘛,之前自己的力量影響還不夠。不過隨着時間的過去自己立功做事,現在顏叔財力人力上了,自己手下的“狼狽”搭配也開始擴張了。現在有了力量了,能做點事情了,而那個雜碎也出現了。
命中註定的麼?
沈澄很想把圖發出去,逼的鐘廣平逃離漢江。只是這麼做,永遠有個變數和隱患未曾解決。到底命運裡既定的一切是不是能因爲一些改變後,就能讓相交的線從此平行了呢?
本來以爲或許會這樣。***街的一場大火後,直接從地圖上抹去了沈子豐出事地點的沈澄卻沒想到,沒想到在快到時限的時候,老廣這個雜碎又開始影響了自己的生活,何況加油站爆炸,人爲縱火,這樣的案子不破了的話,陳斌,沈子豐也會有影響的。
看來躲根本就不是辦法!
“號碼,對,號碼!”
沈澄忽然的想起來了,他對了鄭暉道:“開車到前面電話亭轉角過去停下,然後你回頭去買張IC卡。遮住你的臉!”
鄭暉哦了一聲,車子開了過去,隨即下車沒一會回來了。沈澄擺擺手:“開到座偏僻點的,恩,到江堤那邊的IC電話亭。我和你仔細說下,你先打電話去廣東省的查詢臺,查詢廣東省公安廳號碼,然後立即打電話去廣東省公安廳,報告下這個號碼。手機給我,第一個已撥電話我按上去,這是鏡湖分局的辦公室電話。你對那邊說,你和廣東省東莞在逃的鐘廣平是在上海賭場結識的同夥。到了江城後沒想到他喪心病狂,居然爲了賭債敲詐這裡的加油站老闆,未遂後直接設計燒燬了加油站!其中你的兄弟被他燒死了。你看不下去了,恩,你要整死他!”
鄭暉一邊開車一邊苦笑着。沈澄瞪起了眼睛:“哎?重複一次。”
“是,是。報告政府”鄭暉抽搐了下嘴角,連忙嚴肅起來:“我和老廣是在上海賭場認識的,他在這裡爲賭債炸了加油站,卻把我的一個兄弟燒死了。我要報仇,記得他以前喝多了說漏的,自己叫鍾廣平在廣東殺人的,是東莞的。這裡是江城公安局的電話號碼,你們可以打電話查詢,爆炸案剛剛發生。”
“你很油菜啊。”沈澄看着鄭暉,極其滿意。
“那是!跟雷哥的,扯淡還不會扯嗎?那我過去了啊。雷哥你抽菸自己拿。”鄭暉隨口說着,飛快的把車開到了江邊後低頭把鏡湖分局的號碼翻出來後,撒開腿向着馬路另外一邊跑去,那邊是家IC電話亭。
沈澄點上了香菸,看着鄭暉在那邊忽然的歇斯底里了起來,他笑了。
這樣也好。
外省公安廳隨即會查詢知道,一旦確認了後會立即打電話來鏡湖分局,這邊很快就會得到照片傳真。這麼大的事情市裡也別想壓住了,省裡肯定也會馬上知道的,那麼人馬就會越來越多。沈子豐的風險也會越來越小了。
至於打電話的是誰?
誰知道呢?
而且一旦有了風吹草動,搞不好老廣和身邊的人互相疑心着,會狗咬狗起來。
一拍巴掌,沈澄看着鄭暉閃過了輛汽車,跑了過來。一進車鄭暉就在笑:“廣東人講普通話好軟啊。軟綿綿的。”
“你硬邦邦的好了吧?怎麼說的。”
“就那麼說的啊,我玩命的在強調鏡湖分局,說剛剛加油站才爆炸。死了好多人。其中有我的兄弟,我要報仇。主使人是東莞的殺人犯鍾廣平。然後號碼一報,聽着他還在喂着,要繼續追問,語氣裡是當真了。”鄭暉一口氣說完了,然後接過了沈澄遞給他的香菸:“雷哥,這樣行不?”
“恩,那個號碼你留着,卡也留着,送我到醫院後,你就再打個電話到我們這邊的省廳。查詢臺查到號碼呢。隨即就把這張IC卡燒了。知道麼?”
“是。”
“送我回醫院吧,租房給白三他們,現在先不要燒他們了。”
“……已經燒了。”
鄭暉無辜的看着沈澄,不是你說的麼?
“燒,燒的什麼樣子的?”沈澄看着鄭暉也傻眼了。
“……還行吧…”
“住院吧,住院先。馬上我在醫院等你們。”沈澄不想廢話了,雖然有點難堪,卻也實在是很有成就感啊,這樣的兄弟真是到位,雷哥說自殘,他們就自殘。
鄭暉把車啓動了,嘴裡在抱怨着:“是你說燒的。”
“我知道,住院,不是住院了麼,你唧唧歪歪個啥!趕緊馬上把這個圖片複印,然後幾個帶頭的分分,給我去查。”
車子遠去了。
空無一人的IC電話亭裡,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