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暉一隻手上拿着只相機。
一隻手拎着個子最小的那個男人,狠狠的把他慣在了地上,那可笑的奧特曼面具還歪在了他的腦袋上。
在衆目睽睽之下。
沈澄蹲下了身子,掀起了面具,那個人趴了那裡捂住了臉。沈澄低聲的道:“讓我看看,奧特曼。”
沒有人笑。
沈澄的話在這個環境裡,大家不覺得幽默,只覺得從心底冒出的冷颼颼的寒。
“不會是熟人吧,居然帶着面具?”
沈澄長身而起,揚聲問道。
說着,一隻腳狠狠的踢了下去,重重的踢在了那個人的手臂上,又狠狠的踩了一下。
疼的那個人嚎叫了一聲,沈澄眼睛血紅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
鄧波?
“哈,還真是熟人啊?理由!”沈澄說着哈,卻真的一點笑意也沒有,前世被自己活活打的殘廢的傢伙,舊仇未曾算,新賬又來了?
“問你話呢。”鄭暉嗡聲的道。
鄧波面如死色。
良好的家庭讓他有着很好地見識,在這個情況下。他是知道事情敗露的後果的,他現在真的是手腳冰涼了,落了沈澄地手上,他實在想不出對方會有可能放過他。
看着他一句話也不說。
顏豔直接撲了上去。重重的踢向了他的臉,一腳正踢了他的臉頰上,頓時踢的鄧波乾嚎着,劇烈的縮起了身子,在那裡嗚咽了起來。
沈澄轉身,一把抓住了顏豔,把她推搡到了後面的牆壁上,怒火中燒的瞪着她。手指着她地臉,重重的點了點她。
顏豔知道,沈澄是真的生氣了。
假如不是王斌提醒。假如不是
顏豔知道,她自己如果不是知道有哥哥在身後,真地單獨遇到這樣的危險,自己也不敢這麼的有底氣。
想着後怕的她在那裡不敢動了。
“馬麗麗呢,也給我滾出來。”沈澄大吼着。
門打開了,馬麗麗委屈的躲躲閃閃着,繞着鄭暉等人,貼到了顏豔的身邊。看她那副樣子,沈澄真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樣的狐狸精演什麼像什麼。以後這日子還怎麼辦?
氣的也不去看她了。
因爲不能再給她表演的機會!
沈澄把目光投向了崔廣維:“自己主動到我妹子開地酒吧來上班,一個月給你一千的工資,包吃包住。好心好意對你,結果你卻狼心狗肺的辜負我的信任?誰指示你來的?”
居然是這樣地?
大家看着被鄭暉的人,壓的跪在那裡。被揪住了頭髮揚起了臉的崔廣維,羣情激奮了。
沈澄沉默着。
鄭暉忽然開了口:“你走吧。你們全走。”
沈澄看着他。聽他這麼一說,大家都又安靜了下來,齊齊的看着他。鄭暉冷酷地齜牙一笑:“我比你少殺一個,我自己也還欠你一條命。這輩子跟你一場。我值得了。”
這狗血灑地。
沈澄眼眶都紅了。
一句話說完。他周圍的人全屏住了呼吸,看着了沈澄。沈澄和鄭暉。說殺人真殺人地。
“你敢,你敢殺我?”朱澤成忽然尖叫了起來:“我有美國綠卡。”
“草你媽!”
老四直接上去重重的一個耳光,鄭暉乾脆從後面抓起了朱澤成,揪住了他的頭髮,對了牆壁就狠狠的撞了上去。
撲通,撲通,撲通!
陳斌放下了沈子豐的電話,讚許着沈澄的理智,他趕緊的電話了胡濤,當然了,他沒提朱澤成,只說打擊報復之類惡件。
聽到有人打擊報復的這個消息,胡濤簡直是驚呆了。
這事情一出接一出的?
不敢怠慢,立即派出了人手,並且親自打了電話給沈子豐趕緊去拉住沈澄。
他對沈澄印象可是非常的深刻!
想想,還不太放心,隨即他又吩咐陳斌放下手頭的一切工作,趕緊去親自抓回來。然後顧不得時間多晚了,他直接撥通了蔣天鴻的電話。
這個時候,沈子豐卻已經提前帶了人馬衝出了鏡湖分局,這裡,屬於鏡湖分局轄區。
輝煌美食城內雞飛狗跳着。
鄭暉已經用朱澤成的血染紅了一片牆壁。
而沈澄就這麼踩着鄧波的頭,一言不發的看着。
他不說話,鄭暉就繼續暗中有分寸的撞着,八下,九下,十下
“住手。住手,鄭暉住手。”沈澄身後腳步聲一片。
回了頭去,一羣警察涌了上來。
帶頭的是王斌。
王斌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對着鄭暉喝道:“鄭暉。你別激動,放下他。”
“放個鳥。你說了不算!”
“沈澄!不能殺人。”
“你特麼的閉嘴。”沈澄忽然道。
誰叫你說這句臺詞地?王八蛋,就你這演技還想和我妹子?瞪着王斌,沈澄咬着牙。
王斌氣喘吁吁的看着沈澄,翻了下眼睛:“你爸電話。”
澄鐵青着臉,拿起了電話:“爸。”
然後走到了一邊。王斌在勸着鄭暉:“鄭暉,你小子聽不聽話,你別害了沈澄。隨便什麼事情你聽我勸行不?”
王斌身後的黃明也走了上來:“鄭暉,沈澄對你那麼好,你這麼着其實是害了他。你先放開行不?事情我們已經大概知道了點。我理解。但是你冷靜,沈澄是什麼身份,你是他的好朋友,你能害了他。”
“媽地。”
鄭暉惱火的很,一臉沒殺成人很不爽的樣子,把朱澤成砸到了王斌面前:“王哥,你可審查清楚了,兄弟我不是不懂事,這幾個孫子下場不讓我舒服了,哼。我開車無意撞死了人幾年啊?”
“這。你,你不是朱澤成麼?”王斌沒搭理鄭暉,卻大驚失色了起來。
黃明也猛的回來頭來:“誰?”
“朱局,哦,朱明的兒子啊。”
是朱明的兒子?
這簡直是!
人羣這下子算是徹底的爆發了。司機口口相傳裡。加上市井流言,朱明簡直就是楊家將裡的潘仁美,岳飛像前地跪秦檜。他兒子居然要陷害沈澄的妹子?這不是打擊報復是什麼?
一個身份的宣揚,就把一切理了出來。
那邊接電話地沈澄也已經對着電話大吼起來了:“是朱明的兒子,特麼的老子今天做了他。”
“來啊。來啊。”
知道死到了臨頭。朱澤成也尖叫了起來。
沈澄摔了電話就撲了過來,反正是王斌的手機。摔着玩!
算着手機價格的王斌,心疼的死死的抱住了沈澄:“你槍傷還麼好,別動,別動。”
黃明則直接按住了朱澤成,封了他的嘴。
沒了對手的沈澄在那裡掙扎着,破口大罵着:“朱明貪污受賄,被人舉報,畏懼國法,服毒自殺關我沈澄屁事?周樹名嫉妒陳局立功,持着警官證騙了鄭暉要下套,老子還救不得我兄弟?朱明那老混賬居然跑過去要我放人?他比省廳領導命令管用?我沈澄奉命行事,有什麼錯?你這個雜.種,就是報仇你明着來啊,你和勞資搞啊?”
一切就是沈澄鄭暉老湯,以及沈子豐陳斌和王斌的設計。
現在,一切大白於天下了。
事情地來龍去脈很明白了。
但是沈澄問心無愧,每個設局的人全問心無愧,他們只是阻止了悲劇的發生,並不是引導着悲劇的發生。
他們可沒有任何的義務,去挽救失足青年似地,去阻止朱明的兒子犯罪,再去諄諄的感化對方。
對於這樣的對手,當然要打的他永世不能翻身才行!
沈子豐帶着大隊人馬趕到了,已經被羣衆圍地水泄不通地輝煌美食城。他的到來,讓沈澄冷靜了下來。
隨即,市局地人趕到了。
稀裡糊塗,驚出了一聲冷汗的顏同,跑了過來揪着女兒,馬麗麗也揪着了女兒。
一個帶着一個。
很快的,警察們也把當場所有的人犯,以及自告奮勇去作證的一些羣衆,全部帶向了市局。
在王斌開的警車內。
輝煌美食城的老闆,和費偉名坐了裡面。沈澄坐在前面:“何總,晚上真的不好意思了。”
“沒事情,沒事情,我理解,這是遇到你的呀,不然真的不得了,我這裡也就要倒黴嘍,一定要整死這王八犢子,勞資就不是好東西,養的更是個壞種。”
“他怎麼惹你的?真是找死。”費偉名在那裡罵道。
成年人想的出麼發生的事情,它的後果會是什麼。
的確是令人髮指的設計!
虧得王斌看到了,虧得沈澄反應快。虧得這麼多人脈提前佈置了下來。
只有聰明人,纔會在打擊對手的同時,還能把自己樹立在正的一面,保全了自己毀滅了對手。
一石几鳥。
朱明的老婆,再蹦看看?
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再放屁試試?
雖然已經夜了,可是消息還是光速似的在全城蔓延着,輿論一片大譁,沒有人不唾棄這樣的卑鄙之徒。
那分別被帶上了三輛警車的傢伙,剛剛上車就已經被黑的悶在了那裡,沈子豐做隊長多年,手下誰不知道顏同?誰沒沾過顏同的光?
何況現在沈子豐當了一把手,又是他乾女兒的事情。
一羣小青年還會顧忌什麼死鬼朱明不成?
掄着包了橡膠的警棍直接捅了一路,可勁造着,只造的三個倒黴鬼從上車,到下車就沒能吸全了一口氣。
沒有多久,蔣天鴻直接在電話裡對胡濤說道:“知道了,是他?一定要嚴肅處理!”
書記的潛臺詞是,往死裡整!
最近他也被那老孃們呱噪死了,給勞資閉嘴吧,沒事情就上.訪?就喊冤?市局鬧到市委的,夾槍帶棒的說朱明被害死的,要去省廳,要去中央,搞的蔣天鴻真的是煩死了,找組織?
好。
組織,組織上現在會給你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