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是不可改變的麼?人心向來自私。沒有人不會首先爲自己考慮。雖然明白這一點,但是樑軍更記得記憶深處,和劉良才年輕時,在不同戰線上一起奮鬥着結下的那份真正感情。
世事殘酷,所以溫馨的東西纔會長留心中。
有這樣的對比在,成人的世界裡一切,豈能讓人心情舒暢?
沈澄默默的聽着樑軍的抱怨。
樑軍感覺自己這些話,只能和沈澄說說。他說着正事,然後就帶出了抱怨,說完了自嘲的一笑:“好了,舒服多了。你是我的馬桶。哈哈。”
看着老頭那副樣子。沈澄拍了拍他:“好了,軍哥。還有,謝謝你頂我。”
樑軍擺擺手:“你還年輕。”
“我想,軍哥該懂我的,這些事情還是我來做合適,不舒服就發泄發泄,反正我年輕不懂事。再說了,我的退路也不是沒有。我討厭這些組織掛在嘴上,心裡陰暗無比的傢伙。很不喜歡。”沈澄看着樑軍。
“你聽好了。”樑軍皺起了眉頭。
“前途?”沈澄笑道:“軍哥,我從沒想過什麼前途。只是了一個夢想,每個男人都有一個英雄夢,我不想自己的人生有遺憾。二十歲了,風浪也走過了。我已經爽過了。我要和你共進退。”
樑軍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澄看着他:“軍哥,我知道你和劉叔的感情。我也知道你不是非常的在意,只是覺得彆扭。其實我想,他這麼說,也有他的考慮吧。至於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問你一點。”
“你說。”
“我們有麻煩,你說他幫不幫?”
軍毫不猶豫。
“這不就是朋友了?你和他是談戀愛同性戀啊?這麼大歲數了,還搞什麼飛機?還做小資狀,還爲不能默契如前心碎?人家有老婆的,拜託。”
“你滾出去。”樑軍氣炸了。
沈澄不動如山:“說我是馬桶?你是馬桶蓋!馬桶,你才一肚子那些。你看你肚子。有這麼比方的麼?”
樑軍笑地上氣不接下氣的在那裡抖着,中年人那種渾厚的嗓音中卻突然被氣流帶出了一絲尖嘯,嚇了沈澄一跳。樑軍繼續大笑。
沈澄就看着他,直到他收了聲,警痞纔開口:“那軍哥你說我們是廣撒網了?”
“恩。動靜大點。讓對方知難而退吧。能不鬥爭是最好,良才那邊的渠道也會給對方暗示的。在這個時候玩花招,我們不是沒有他們地一些把柄。”
“我也覺得。不過這些明刀槍的好對付,麻煩的是暗地裡的。同文同種卻自甘下賤,這羣白癡。大陸出醜丟的可是整個華人的臉面。這幾個鳥人然後偷着樂?和他們地主子搖尾巴?混這麼久了不知道。叛徒從來是吃力不討好的?”沈澄低聲的咒罵着。
“算了,罵也沒用,面對就是。”樑軍說着眼神裡閃了下。看了看沈澄,又住嘴了。
沈澄奇怪了:“你要說什麼?”
“呵,過去了。”樑軍擺擺手。
“你說啊。”
“哦。剛剛缺德了點,那些人不是也要來了麼。想在這個時候。丟手一把,出了點亂。他們就要負責的。但是還是算了。因爲,我們是真愛國。再說,我和一個人本來就有點恩怨。”
“你這個小鬼,覺悟不錯嘛。要得。”沈澄做陳毅狀,摸了摸樑軍的腦袋,隨即問道:”什麼恩怨?”
樑軍抽了他一下,隨即前世地師徒,今生地兄弟嘀嘀咕咕起來。
“這樣?”沈澄好笑着上下打量着樑軍:“佩服。”
樑軍淡淡的一笑:“糾纏十來年了,那個吃軟飯的白癡。”
雅加達街頭。
一枚子彈呼嘯着,瞬間跨過了數百米的距離,剛剛踏上報社臺階的老狗,那花白地頭顱西瓜一般的的裂開。
血嗖的飆了起來。
從瞄準具裡,清晰的看着十字準心中一閃而過的血影,還有那邊地慌亂。狙擊手滿意地收了槍械,背轉身坐了圍欄的下面,把手裡地狙擊槍拆卸下來,放入了提箱內。
啪一聲,合了提箱。這個年輕的男人,戴上了無框的眼鏡,把身上的外套翻了過來,又一種顏色和外形的休閒衣出現在了他的身上。那頂假髮也丟了一邊。
換了個人似的。他悠閒的從天台向下。走進了安全通道,隨即推開了門,步入了電梯。
殺這樣的人實在是小兒科。
很奇怪僱主這樣的要求,不過無所謂。拿錢就行。
轉眼,他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里。
而老狗屍身的附近,報社裡,衝出來的記者們在驚駭的看着四周。也有人拿出了照相機拍着。看樣子是其他報社的同行們?
呼嘯地軍車趕來了。驅散了人羣。
拿着照相機的年輕人也退了出去。二十分鐘後,一張特寫發入了沈澄指定的秘密郵箱之中。
沈澄隨手按下了確定付款。
保存了頁面圖片,也存入這個郵箱之後。他聯繫了論壇的那位版主。
這只是他計劃的一個開頭而已。
沒有事實,沒有人相信你地。
對方好像永遠在等着他,每次都是第一秒鐘就聯繫上了。
沈澄微笑着敲打了以下的幾行字:“幫我搜集印尼雅加達的觀察報過往的排華言論,要證據確鑿。作爲回報,我將單獨告訴你一場比賽的結果。所以。你可以得到你想要一
“………”對方估計是傻了。
沈澄這個ID說的話無有不中。論壇上已經稱呼他爲先知。假如一切是真地?那自己賭球將回得到什麼樣的豐厚回報?
“爲了證明,我自然會在小組賽的時候,提前先放出幾場比賽的結果。然後你可以下注。”
對方一大把的感嘆號,顯然已經無法說話了。
沈澄微微一笑,講大義講不得,還未必能有效。不如給予利。
“聯繫你地好友。和論壇裡完全相信我地人,我要求你們做的事情,你們付出多少,我會給多少的回報。我再和你聯繫的。”
下線。
關電腦。拔了插頭網卡。打火機燒。然後雙腳在電腦上跳,玩命的跳。
葡京地包房內。
那厚厚的地毯實在是礙事。
沈澄看看結實的IBM。本來以爲它能永垂不朽。可是它終於還是………長嘆了一聲,警痞夾着居然還沒什麼大礙的電腦出了門。
神經兮兮的向着下面的地下室走去。
葡京那金碧輝煌地世界下面,有着無數賭鬼地冤魂。那裡是消失一切的好地方。作爲內部人,沈澄已經知道了。幾個兄弟跟着他。
沈澄站了那裡,把電腦丟了地上。掄起了錘子狠狠地砸去。砸的支離破碎之後,示意他們倒上汽油燒了。
前提是,電池已經卸下了。
那團讓兄弟們莫名其妙的烈焰騰起的時候。沈澄在笑。
沒有人知道,他把計劃又推前了一步。
鐵和血的風采,也將如這團烈焰一般,在黑色的五月裡瘋狂的燃燒。把那場厄運回報給對方。
等老天爺實在太被動了。
因爲那場海嘯。沈澄覺得來的太晚!
低頭看了下電話,沈澄放了耳邊聽着。然後放下了:“叫車,我辦事。”
十分鐘後。
樑軍正鐵青着臉,坐在那裡,他的位置上坐着一個白淨的中年男人,正嚴肅的看着他,樑軍坐在他的對面,滿臉的桀驁:“你說夠了沒有?”
“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特麼的誰啊?勞資不幹了行吧!”樑軍暴怒的站了起來,一把掃開了桌子上的茶杯材料。
“不幹了是你說了算的?不幹了也要交待問題”
“二比。”樑軍說着摔開了門。
門外的人堵了上來。樑軍大笑:“要抓我?來啊“你還反了。”澎的一聲,身後的人站了起來,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無組織無紀錄。”
一句反了,把樑軍惹的更火:“勞資反?勞資十年奔波,刀頭舔血,還沒有你愛國?你特麼有什麼資格說勞資?你代表國家麼?狂妄小兒。”
樑軍的吼聲響徹全場。
當對方的人很高調的走進來的時候,雙方已經互相不爽。近臣?不就是太監麼?
傳旨的公公軟蛋都沒有你們臭屁什麼?
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隨着樑軍的吼聲,雙方的人對上了眼。裡面的白臉氣的轉紅,渾身劇烈的顫抖着,沒想到樑軍如此的悖逆狂妄。
咬着牙,公公拿出了絕招:“你等着。”
“等你幹嘛?”樑軍奇怪了。
無視着對方打出了電話,對方在那裡飛快的彙報着。樑軍冷笑着聽着對方的顛倒黑白。直到對方說完了。把手伸向了他。
軍乾脆的對着電話說了一句,丟給了眼裡閃過一絲得意的對方。
隨即走到了一邊,抽出了剛剛現場錄下的影像帶。在手上拍了拍:“來,讓一向相信你的領導看看你怎麼先裝逼的。走啊。你***還惡人先告狀?還要搞我兄弟?我告訴你小白臉,今天是我在的,是他在,他不抽的你找不着北我就不信了。”
“樑軍,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
“我一向比你負責。比你負責多了!勞資一向頂天立地,就沒吃過軟飯,沒有丟過真心對自己的女人!”樑軍惡狠狠的看着他:“草你娘。”
“你,你。”
“怎麼了?”沈澄茫然的神情出現在了大家的背後,小警痞奇怪的看着這亂七八糟的局面:“打架?來的誰啊?想死啊?到這裡鬧事?”
“這,這就是沈澄?”
“叫我雷哥,你特麼的誰啊?說話指着人說,勞資剁了你手相信不?”沈澄開始二百五的把脖子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