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園,一地月光如水,鋪面了園中那幽深的小徑,紫薇園以前並不叫紫薇園,而是叫玫瑰園,龍烈血把它改爲了紫薇園,就因爲這個園中種滿了玫瑰,白色的玫瑰,那白色的玫瑰讓龍烈血想起了一個女孩,因爲那個女孩很喜歡白色的玫瑰,還有曾經滿天星光下那個女孩看着月亮時一句嬌憨的感嘆,“要是能把月光鋪在地上該有多好!”,整個紫薇園中地面的小徑上,就鋪滿了晶瑩的月光石,每當月亮升起來的時候,地上就亮了起來,月光變成藍色,被鋪在了地上,凡是有月光石的地方,那月光就像蜿蜒流淌的溪流一樣在那一顆顆月光石上流動了起來。在整個園中的路徑上鋪滿了月光石,這是龍烈血入住督司官邸後所做的唯一一件算得上奢侈的事情,在整個翡冷翠,龍烈血所做的許多事情都會不脛而走,那鋪滿了月光石,種滿了白玫瑰的紫薇園,不知道讓多少青春少女在夢中想起,在那無數少女的緋紅色的夢中,世界上最浪漫的事,也許就是在這樣一個能把月光貼在地面上的地方,有一個燦若星辰,靜如深夜的男子,給自己一個深深的溫暖的擁抱,不要吻,那樣實在是太奢侈,而奢侈的夢境,總是容易醒來……
29日,結束了一天工作之後的龍烈血在雨後來到了這裡,這個時候的光明王,就像一個和他這個年紀差不多的在校的普通學生一樣,捧着一本書,在夜晚到來的時候,在學校裡,花前月下,找一個角落,有光亮的地方,安靜的看起來,也許,在那搖曳的梧桐樹下,可以邂逅一位同樣捧着書的,白玫瑰一樣的姑娘。雖然龍烈血已經不是學生,甚至是他的學生都已經開始在翡冷翠漸漸成長起來,在來到紫薇園之前,龍烈血處理的最近的兩件事是會見了兩個人,一個是小澤喜,一個是丁埃上將的兒子丁妙亨,小澤喜是爲了密支那發生的事而來,丁妙亨則帶來了他父親丁埃上將的問候,對於前者,龍烈血只告訴小澤喜一句話,“侮辱別人並不是尊重自己的方式,對於亡者,無論是ZH國人還是日本人,密支那都可以成爲能讓他們安息憑弔的地方!”,龍烈血相信有了自己這句話,密支那那邊糾纏着許多人的問題應該可以很快能解決了,那有心人的心思自己知道了,而有心人也應該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果然,在小澤喜那個超過90度的鞠躬的背影離開後不到1小時,密支那就傳來了兩個消息,一個是密支那的警龘察逮捕了兩名涉嫌打砸日本軍人墓地的鬧事者,但由於兩人打砸日本軍人墓地事出有因,因此警方並沒有嚴懲,二是密支那的聯邦黨書記兼省長欽若溫親自光臨翡冷翠駐密支那的某辦事機構,並傳來了他的“歉意”,並保證對於光明王親自關注的ZH國遠征軍在密支那的墓地和紀念碑等建設事宜,密支那省政龘府高度重視,大力協作,在以後,絕對不會出現任何不越快的事情……
欽若溫?在走馬觀花碌碌無能之輩遍地都是的聯邦官場,特別是經濟普遍落後的塔北地區,這種級別的聯邦官員實在是很難在龍烈血腦留下什麼印象,雖爲一省之長,但這個省長手上能動的錢,說句實話,可能還不如ZH國那邊沿海城市郊區的一個村長來得多,錢不多的人,權力也大不到哪裡去,這就是聯邦的國情,龍烈血前幾天去了一趟延京,找了個藉口,延京市警龘察局局長這種省部級的聯邦官員也是說斃就斃了,哪裡會把這些人放在心上,不過密支那發生的事倒讓龍烈血記住了欽若溫這個名字,並在欽若溫這個名字的後面加上了兩個字的後綴——可用!對於這種“有心人”,龍烈血一向都表現得很“平易近人”,在欽若溫剛剛離開翡冷翠的某辦事機構後不久,龍烈血就讓一名督司官邸的侍從軍官,乘機到密支那,給欽若溫送上了一張武道大會開幕式主席臺的貴賓觀禮券,這個人到時候可以見一見再說。
博吞事件以後,逐漸醒悟過來博吞事件到底對整個聯邦來說意味着什麼的聯邦黨內的部分官員,對國家的前途和聯邦黨的未來,開始生出巨大的幻滅感,這種巨大的幻滅感,讓他們更加的醉生夢死和開始用更多的時間爲自己考慮起來,欽若溫只是這些人中清醒的較早的一個而已,其他的人,遲早會明白過來,相比起宗巴慶賈和吳山這種高級奴才與他們身後那些與所有聯邦人有着迥異膚色的外國主子,本錢越來越厚並且有着極好名聲的自己,也開始有了讓欽若溫這種官員認同和投靠的資本了——這是龍烈血對密支那事件的判斷,欽若溫的投靠,預示着聯邦中央政龘府權威的垮塌與聯邦進入到“諸侯割據”時代的開始,從此以後,對這個國家的許多人來說,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他們身邊可以利用的每一分資源,都將劃出他們的地盤,在他們的地盤內,所有的一切都將是爲了他們自己,而不是別人,聯邦官員的無能無恥與腐爛到底的道德底線在這樣的清醒認知下會被人不斷的刷新。
因爲——聯邦已死!剩下的,只能是一個把這個國家血肉禁錮住的軀殼,好讓那軀殼中的血肉無法逃逸,只能等待着那腐蝕血肉的病毒和蛆蟲們安靜的享用。
丁埃上將對此感受最深,也有着最大的危機感,最堅固的盟約,必須建立在最堅固的利益紐帶上,深深明白這一點的丁埃上讓他的兒子移民到翡冷翠,並帶來了他合作與結盟的誠意,一份與翡冷翠共同開發西部軍區下面豐富煤層氣資源的合作計劃,聯邦西部兩個邦省內主要煤產地下面所蘊含的可利用煤層氣資源經過勘探達到3.48萬億立方米,而且都是地下1500米以內的優質淺層煤層氣資源,非常便於開發,在以前,因爲各種原因,特別是由於有着宗巴慶賈家族巨大黑色利益的聯邦石油公司的反對,聯邦西部的煤層氣資源一直無法得到有效的開發與利用,但在今天,這一切已經不是問題了。整個合作計劃,初期,包括了兩座總裝機容量達到120萬千瓦的煤層氣,還有將覆蓋聯邦西部與塔北地區及翡冷翠的管道鋪設工程……
小澤喜與丁妙亨,表面上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爲了兩件表面上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來到督司官邸,到最後,當兩人走後,龍烈血細細回想兩個人來的原因,或者說是根源,居然發現兩人的背後都在被同一個原因驅動着,這讓龍烈血若有所悟,同樣的事,在不同的層面會展現出來不同的內容,整個世界紛紛擾擾的背後,也許,歸根結底,只是某一個問題或者根源的內容展現,塔甸聯邦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將來要發生的一切,似乎就是在詮釋着這麼一個道理……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紫薇園的一個涼亭內,靠着涼亭的一角,安靜龘坐於一盞橘黃色柔和路燈下的龍烈血沒有轉過頭,只聽腳步聲,龍烈血就知道是誰來了,東方翼沉穩的腳步聲在龍烈血身邊停下,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在紫薇園中看到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時,東方翼總感覺這個年輕人和平時所見的有些不一樣,嗯……怎麼說呢,這個被外面的人稱作光明王的男人在紫薇園的時候,總會表現出一些如鄰家男孩一樣的淳樸而自然的天性……
很自然的在龍烈血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東方翼把手中的提包放在了兩人間的桌子上,雖然剛剛下過雨,不過這裡仍然被盡職的工作人員打理得看不到一絲的水漬。
“有事?”年輕的光明王的注意力從手上的移開來,看了東方翼一眼。
“其實沒什麼事……”東方翼笑了笑,“太聰明的人總會寂寞,有些東西找不到交流和分享的人,所以只能來找你了……”
“我也正要想和人交流一下……”龍烈血笑了笑,把的那本書遞給了東方翼,“一個俄羅斯的歷史學家的著作,裡面的內容很有意思……”
東方翼接過書,都是用俄文寫的,不過這個問題對於東方翼來說不是問題,看俄文對他來說和一樣簡單,書的封面印着一排大字和作者的О.А.普拉託諾夫俄羅斯荊棘之冠——共濟會歷史173995年》
書裡夾着書籤,東方翼隨手一翻,書中被那個男人用筆標識出的一段特別的文字一下子就躍入東方翼的眼
……一些蘇共高官與共濟會建立聯繫,並非始於80年代改革時期,而是更早,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的60和70年代……
……戈爾巴喬夫與共濟會的最初聯繫,可能是發生在他在意大利休假時期,А.Н.雅科夫列夫與共濟會的聯繫是他在美國和加拿大出任大使的期間……
……有關戈爾巴喬夫作爲共濟會員身份的消息,1988年2月1日首先在德國一份發行量不大的雜誌《光明普照》(“Большесвета”)上被透露,類似消息也披露在1989年12月4日紐約的報紙《新俄羅斯言論》(“Новоеруеслово”)上刊登過。該報甚至得意地刊登了一幅照片,圖中美國總統布什和戈爾巴喬夫見面時,互相做出典型的共濟會密語手勢……(注一)
——
注一:何共濟會初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