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馭龍的老家是zj省的,作爲國內私營企業最發達的省份,盧馭龍的老家zj省新烏市,是全國有名的玩具之鄉和小家電製造之鄉,在新烏市最輝煌的時候,這裡出口到國外的玩具,佔到了全國玩具出口總額的四分之一,這裡生產的電吹風等小家電,幾乎在全國所有的髮廊裡都能見到,新烏也有着全國最大的小家電和玩具批發市場,每天都有全國各地來的車從這裡一車車的拉着新烏人生產的東西奔向全國各地。
新烏人愛經商,也敢冒險,新烏人的膽子大到什麼程度,盧馭龍曾聽自己的爺爺說過,在歷史上那個特殊的年代,當全國都在割“資本主義尾巴”的時候,由新烏這個地方的民衆自發組織的商品交易仍然非常活躍,甚至是全國最活躍的地區,在新烏什麼都買得到,新烏市那些由家庭小作坊搞出來的東西,從清朝末年到現在,就從來沒有停止過,以前是鐵釘,鈕釦,馬燈,杆稱,現在則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小家電和小玩具。
盧馭龍老家所在的新烏市西嵐縣牛頭鄉,以前同樣以生產小家電聞名,一個村裡,幾乎每戶人家就是一個生產作坊,家家戶戶都在生產着東西,靠這些小東西發家起來的人家不計其數,在別的地方嫁女兒,陪嫁個十來萬的東西就了不起了,而在牛頭鄉,前些年,幾乎所有人家嫁女兒陪嫁的不是奔馳就是寶馬,國外的豪車在牛頭鄉幾乎成爲街車。
盧馭龍家在村裡也有自己的企業,以前是做音箱的,後來還做過喇叭,最後則跟着村裡人做起大家平時都能看到的髮廊門口的三色旋轉柱來,整個牛頭鄉做髮廊旋轉柱的小廠差不多有八九十家。這些廠子的規模多的上百人,小的七八人,生產的東西從高檔到低檔的,各種各樣的旋轉柱,差不多壟斷了全國所有髮廊門口旋轉柱近六成的市場。
從小就對武力感興趣的盧馭龍四年前考入了震東大學,成爲了整個蘇家的驕傲,四年後,盧馭龍回來了,大家都想看看這個在震東大學學了四年的大學生回家以後能幹點什麼。聽說子豪這小子在大學裡學的課程是物理工程。大家都不明白這小子畢業後回家幹什麼,不就是髮廊的一個旋轉柱麼,還用得着學物理的來搞設計不成,這不是大材小用嗎,不過聽說最近這兩年大學畢業生難找工作。也許這小子在學校裡學了個狗屎專業混不走了回家也不一定。
村裡的議論紛紛讓盧馭龍的家人臉上有些難看,但兒子畢業後執意要回來,家裡人也沒說什麼,反正家裡有廠在那裡,最後也是要交給這個兒子的,早點熟悉廠裡的情況也是好事。
在畢業回來後的第一個星期,盧馭龍什麼都沒幹。只是在家裡生產髮廊柱的廠子裡跟着父親打下手,瞭解廠裡面的運作情況和生產流程,回來後的第二個星期,盧馭龍騎着單車每天早出晚歸。不知道幹什麼,回來後的第三個星期,蘇家人吃晚飯的時候,盧馭龍對他爸爸說;“爸爸。我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
“把廠子的規模再擴大一點!”
聽到兒子有想法,做老子的還是有些欣慰的。盧馭龍的爸爸耐心問道,“擴大多少?”
“最少五倍!”盧馭龍鎮定的回答,“現在我們的廠子小了點,每天生產的旋轉柱只有兩百多個,這點產能太少了!”
兒子的好高騖遠讓做父親的稍微有些生氣,但還是耐着性子問道,“家裡這個廠子的規模確實不大,但規模擴大五倍後,銷路怎麼解決,我們拿什麼和別的大廠競爭?”
“用產品的差異化和別的廠子競爭,我們生產他們生產不了的產品,生產整個市場上獨一無二的旋轉柱!”盧馭龍鎮定的回答道。
有點意思,盧馭龍的爸爸繼續耐心的問道,想看看兒子到底有什麼想法,“什麼產品我們能生產那些大廠生產不了?”
“不用插電就能自動旋轉,自己發光,髮廊沒電的時候還可以當做發電機用的旋轉柱!”
“你的意思是在旋轉柱的下面再加一個發電機?”盧父被兒子的天真氣樂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誰買旋轉柱的時候還順帶再買一臺發電機,兒子,你不是讀書讀傻了吧!”
盧父拍了拍兒子的腦袋,有些無奈的說道。
“爸爸,不是你說的那種發電機,而是一個自由能源設備,可以源源不絕的發電!”
“要燒汽油還是靠風能和其他能源發電呢,那不是更麻煩嗎?”
“不燒汽油,不靠風能也不靠其他任何能源,只要那個東西做出來,就會源源不絕的提供電能,不需要任何的燃料和外部動能!”盧馭龍認真的說道。
“這不成核反應堆了!”盧父也是有見識的人,但正因爲有見識,所以纔不信,“你說你能做出核反應堆!”
“不是核反應堆,而是比核反應堆更安全更清潔更可靠的自由能源設備,沒有任何的排放物,不依靠任何燃料和外部動能,其當個的成本可以控制在一千元內……”
“做一個東西出來,不到一千元,不需要任何外界的燃料和動能,就能源源不絕的發電,兒子,你
當你爸是傻子嗎,這世界上哪裡有這種東西?”盧父的臉色有些黑了下來。
看到兒子還要再說,蘇母連忙夾了一個紅燒獅子頭到兒子的碗裡,示意兒子不要再說了,盧馭龍知道,有些觀念,父親這一輩很難改變,有些事,你說破嘴皮,不如把東西直接放在他面前讓他好好看看。
之後的幾天,盧馭龍沒有再去家裡的工廠,而是把自己關在了家裡的雜物間裡搗騰着什麼,偶爾騎着車出去帶回一點什麼東西來,然後又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偶爾則到工廠轉轉。把工廠一個半成品和幾個零部件搬回了家裡的雜物間,繼續鼓搗着。
五天後,當盧父回家吃飯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兒子把一個一米多高的東西放在了自己眼前,放到眼前的還是一個髮廊的旋轉柱,和家裡生產的某個型號的旋轉柱一模一樣,只是底部稍微有一點不同,好像更厚了一點。
看到兒子把旋轉柱放到自己面前,打開了旋轉柱下面的一個開關。旋轉柱發着光自己轉了起來,盧父不以爲意的笑了笑,然後就坐回桌邊,拿起碗正要吃飯,正要拿起筷子。盧父“咦”了一聲,放下了筷子,轉頭向那個放在家裡客廳裡的旋轉柱看去,終於發現自己感覺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了,客廳的地面上光溜溜的,沒有接電線,也沒有插插座。而那根髮廊旋轉柱卻像被風吹着的風車一樣旋轉不停,怎麼回事?
“兒子,你在這根旋轉柱的下面安了電池?”
“沒有!”到了這個時候,盧馭龍反而不急了。氣定神閒的坐到桌旁吃起了飯來,盧父反而放下了筷子,走到那根旋轉柱旁,圍着那根髮廊旋轉柱走了兩圈。然後把那根旋轉住抱起來看了看,比起以前來。旋轉柱的確重了幾公斤,抱在手裡的餓旋轉柱依舊在轉個不停,自家生產的旋轉柱,對其結構,盧父自然非常瞭解,三下五除二,盧父就把旋轉柱上面的那個旋轉結構拿了下來,露出了旋轉柱底座下的真面目,盧父呆住了,看着底座上那個此刻一堆小圓柱圍繞着一個銅質的圓環像風一樣不停自動旋轉着的機構,半響無語,這個東西實在太挑戰一個人的接受能力了。
盧馭龍走了過來,伸出手指在那些飛快旋轉得看不清影子的“珠子”一樣的東西處一按,整個機構停了下來,然後用手輕輕一拔,整個“車輪”又飛快的轉了起來,越來越快,完全超出正常人的理解能力。
“這是什麼?”盧父使勁兒嚥了一口口水,有些費解的問道。
“這是約翰瑟爾在五十年前就已經發明出來的瑟爾效應發電機,……”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自由……自由能源發電機?”
“是的,這是一個5千瓦功率的自由能源發電機,一旦運轉起來,就可以源源不絕的提供電能!”盧馭龍有些癡迷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這臺機器,就像看他的初戀一樣,在震東大學,他用了整整一個學期才學會了這套自由能源設備的製作方法,把瑟爾效應發電機從原理到製作方法完全搞明白,而作爲震東大學物理系的畢業生,所有人畢業的時候都被要求掌握最少三種以上的自由能源設備的製造方法,相對於其他較爲複雜的自由能源設備,這個東西無論是從結構還是製造方法上,都是相對簡單的。
“這東西轉起來能用多久?”盧父又問了一個問題。
“就這樣放着的話,估計可以一秒不停毫無障礙的運轉個幾百年吧!”
咕咚一聲,卻是盧父腳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坐在地上的盧父由自不覺,而是問了一個更關鍵的問題,“你做這個東西花了多少錢?”
“1000多一點!”盧馭龍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前幾天我就在新烏市跑了一圈,這個東西最貴的是圓環中間的那塊材料,然後就是這個純銅製的圓環,再接着就是由永磁鐵互相吸附組成的圓柱,還有就是這些用來發電的纏繞用的銅線,這些東西在新烏市都能找到供貨商,如果批量做的話價格可以壓縮到1千元以內!”
……
晚飯後,盧家的一干親戚,大舅,二舅,還有幾個叔叔與姑姑紛紛被盧父打電話邀請來到家中,說有事要商量,新烏這地方的家族傳統很重,遇到重要事情的時候,都是把一家人找來坐下來一起商量,所有來的人來到盧馭龍家中就被那個不用插電就能自己發光自己轉圈,還能充當發電機的髮廊柱吸引了,一夥大老爺們男人女人圍着那根髮廊柱一個個吞雲吐霧,就像看到世界上最神奇的事情一樣,一個個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瑟爾效應發電機的運轉,然後幾顆腦袋湊到了一起,幾分鐘的功夫,所有人就只有一個聲音——幹,不僅要幹,還要大幹,整個家族一起幹!這東西,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這個東西一火起來就難免有人仿冒,所以第一把就要把錢撈夠,把牌子打開,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大家就不信這麼好的東西會愁打不開銷路,國家法律又沒禁止的東西,馭龍在學校裡光明正大學到的,聽說這個東西的發明人爲了造福大衆都沒有申請專利,怕什麼!別的不說,一兩千塊錢就能買個發電發幾百年的發電機,還不搶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