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墨塵並沒有理會白家的那個五公子,尋着剛纔的那股精神力追了過去,卻怎麼也無從找尋。要不是公孫家的功法特殊,他也會覺得會是自己感覺錯了。
“公孫公子,您這邊請。過了前面的石林就進入內島了,小的只能送您到這裡。進入內島會有專人來接待您,請您跟住小的腳步不要踩錯石塊,這裡可不是外面樹林的迷蹤陣而是真正的殺陣。”
公孫墨塵好奇地打量着腳下一塊塊凸起的石塊,默默地感受着裡面流淌的力量。也許是受到了精神力的刺激,下一刻,一股土系力量也難以掩映的星辰之力在其中閃爍起來。這愣神之間,公孫墨塵偏離了接引之人的步伐,頓時仿若置身於滿天星辰之間的感覺襲來。星辰之光明暗閃爍,公孫墨塵的精神力在瞬間被吸入其中。隨着精神力的注入,腳下的漫天星光愈來愈亮耀眼的光芒使人不得不閉上雙眼。就在這精神迷離之時,公孫墨塵彷彿能預見下一刻斗轉星移的恐怖畫面。
“嗨,公孫公子沒事吧?”
關鍵時刻接引之人成功地拉回公孫墨塵並且出聲詢問道。
“呼,我沒事,好生厲害的陣法,我能感受到這星殞之勢的威能。”公孫墨塵因爲瞬間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滿臉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心悸地回答道。
公孫墨塵此時才收起了輕視了之心,果然自己纔是井底之蛙。先是被一羣人截殺接着是仙島的層層陣法,這些事加起來直接擊碎了公孫墨塵在家族中培養起來的優越感。他甚至在擔心島上是不是還有着更多更加厲害的陣法。然而,公孫墨塵不知道的是方纔的陣法確實厲害,如果全力運轉起來對仙島上的一切絕對是一場浩劫。這座島上確實有着厲害的陣法,卻不再有別的陣法。方纔公孫墨塵觸動的陣法正是天衍宗歷任宗主按照一篇陣法殘錄佈置的,踏足其上的石頭正是九天之外的星隕之石。
公孫墨塵經過這一狀況變得謹慎起來,爲防再生事端直接朝着內島行去。此時的內島早已是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如果不看所交易之物甚至會以爲這是尋常城市中的一個集市。
“大哥,這靈藥釀的酒有什麼好喝的?還不如來上幾口紅紅的熱乎的。要不我把那桌的那個小白臉的熱湯吸乾淨了?”
“我說過不要輕舉妄動,要不是因爲你的莽撞,島主也不會從沉睡中醒來,剛纔的那股神識我感覺到又變強了。”
“這等破宗門連個島都管不住,也敢叫囂爲二宗。我看連給我們萬魔窟提鞋都不夠格。我血魔早晚喝了那老匹夫的血。先不說那老匹夫,就是這些小嘍囉的熱湯我也扛不住誘惑啊!”
“萬萬不可大意,影子大人傳訊讓我們攪渾水即可,千萬不得招惹島主。想必連大人對他都頗爲忌憚。對了,碧落閣的那些個小老鼠爲何還沒有到?”
聽到“影子”大人的血魔不由得緊張了一下,接着說道:“大哥放心,攪渾水這事我血魔最擅長了。我早就說過碧落閣的小老鼠不可靠你們還不信,還有水婆教那些個跳樑小醜竟然還在垂死掙扎。這天下早晚會是我們萬魔窟的。”
“不可妄言,我們永遠是天魔大人最忠實的奴僕。”被稱作大哥的人一臉的嚴肅地訓斥道。
“是,是,是,大哥說的是。不過,天魔大人哪裡能瞧得上這窮鄉僻壤的,早晚還不是交給咱萬魔窟來打理,咕嚕。”血魔大大咧咧得說完還不忘把杯中的酒飲下。
“先不管碧落閣他們了,夢靨你繼續試探上島的人,血魔你給我收斂點。影子大人交代的事要是搞砸了,後果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吧?”
“剛纔的動靜是你搞出來的,哎,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一個人來了?”
公孫墨塵和接引之人分開未作停留直接朝着人流最爲集中的街道走去,就連眼前這個搭訕的人也未作理會。
“怎麼稱呼你啊?你是來求什麼的?”
“你的衣服怎麼這麼破,你遭遇過劫殺嗎?”
“對了,剛纔陣法厲害吧!跟你說我已經研究好多天了……”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這樣,跟你說話呢!你媽媽沒教你要懂禮貌嗎?”
“滾……”公孫墨塵終於被煩到了。
“我還以爲你是阿巴,想要傳音給你呢!別那麼冷酷嘛!你是不知道這島上的人都好無趣的。我已經好多天沒看到個順眼的人了。”
“滾……”公孫墨塵已經開始有些動氣了。
“唉,又一個無趣的,好不容易有個順眼的還是這般木訥。算了,我諸葛川穹也懶得搭理你。
“唉,唉,唉,怎麼停下來了,聽過我的威名吧?本天才可以給你籤個名,不要太崇拜我哦?”諸葛川穹言罷還不忘向後甩了一下沒有多長的頭髮。
“你就是那個把自己困迷陣裡靠掛內褲做標記跑出來的天才?”
“呃……我敢說你這樣很容易沒朋友的。”諸葛川穹一副吃了死蒼蠅的面色,撇着嘴巴說道。
公孫墨塵似乎來了興趣接着出聲調侃道:“你剛說你在研究陣法,莫非你帶了很多內褲,順道用內褲來此交易?”
“來勁了是不?小爺這壯舉可是總角之時,你那時說不定還在撒尿和泥玩呢?”
“噗嗤……”公孫墨塵被對方的話勾起了回憶,想起了那時自己拼裝起了第一個傀儡。只是一把小心把自家的茅廁打了個七零八落,更糟糕的是自己的父親還正在如廁。接下來,一手拿廁紙一臉懵逼的父親讓整個院子喧囂了整整一個上午。
“我不需要朋友。”公孫墨塵悅色轉瞬既逝,似乎想起了什麼難以釋懷的事情。
“切……說話像個怨婦似的,小爺怎麼說也是陣法天才。連我這光輝,咳咳,光輝事蹟都知道的,說吧,哪個世家的?”
“唉,唉,唉,你這人要不要這麼高冷。你以爲你是公孫家的啊?”
日晷的針影忽隱忽現得轉過幾圈,公孫墨塵站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注視着眼前攤位那塊泛着幽藍塋光的石頭。
“我說你別隻看不買行不,怨婦還知道瘋狂購物來發泄呢,你們公孫家啥時候這麼窮了?”
“滾。”公孫墨塵顯然已經對這個尾巴很是無奈,面對話癆一般的存在總感覺頭上有一羣烏鴉在撲棱着翅膀。同時,兩個家族之中的俊傑不免又有些惺惺相惜。
“你就不能換個詞嗎?我說你至於火氣這麼大嗎?我不就一下說中你是公孫家的,這都幾天了氣還沒消呢?你到底看上什麼了?”
“滾。”公孫墨塵的面色隨着對石頭的觀察愈發嚴肅起來,諸葛川穹也難得沒再出聲。
“這塊是什麼石頭,怎麼賣?”
“連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來添亂,這東西只等價交換。”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
公孫墨塵運起家族功法以精神力輕輕觸碰着,看着塋光的逐漸轉綠不禁極力掩飾內心的狂喜,思索着以什麼東西能換下眼前的這顆拳頭大的石頭。不過,眼前之人的氣息爲何如此陰冷?難道……
“我說怨婦,你好像認識這塊石頭呀?這是什麼石頭如此怪異?”諸葛川穹充滿了好奇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那東西,我勸你還是儘早離開仙島,言盡於此好自爲之吧!”公孫墨塵內心簡直掀翻了驚濤駭浪,不論代價如何一定要得到這塊石頭。
隨着公孫墨塵面色不斷凝重,諸葛川穹愈發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這幾天二人雖然沒有過多的言語但是彼此都有着一絲莫名的好感,諸葛川穹知道公孫墨塵不會拿這麼大的事來開玩笑。
“血魔,你在做什麼?跟你說多少回了,不要太出格?你看看你幹得好事……”
“嗡……轟……”一連串的爆炸聲在內島街道多處響了起來。
天衍宗的衆弟子循聲急奔而來,看着各處接踵而至的混戰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有人在鬧事。
“你不是白老二,你是誰?不對,這是屍氣。”
“混蛋,我可是少家主,反了你了……”
“四叔,救我……”
此時,島上已經徹底陷入了混戰,拳**加術法亂飛得亂作一團。
“哈哈,大哥,咱們也該收網了,再拖下去夢魔該罩不住了。”血魔大咧咧地笑道,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切,還不是你血魔貪嘴。都說了讓你收斂,你自己看看這都多少個血外化身了,要不是我夢靨控神助你,你早就玩脫了。”
“好了,都住嘴吧!趁着島主沒完全恢復,咱們也該撤了。不過,誰讓你們搞出這麼大動靜的?血魔,你來說。”
“這個可不怪我啊!是我手下傳音發現有人好像認識幽魂石,而且對方要搶奪後跑路。”
“你說什麼?倒是我小看他們了,趕緊解決戰鬥,這裡已經不能久留了。對了,把那個有趣的小傢伙也帶上。”
“哈哈哈,天衍宗這些小雜魚來得正好,讓你們嚐嚐你血爺爺的厲害。”血魔一陣誇張陰沉沉得笑聲過後,幾個被打得狼狽不堪的血魔化身爆炸開來,噴濺而出的鮮血腐蝕着附着物發出“吱吱”得聲音。
“師兄,快去請五長老。島上混入了魔修之人,這等修爲絕非吾輩能對抗的。” wωω★тt kΛn★c o
“你們別留手了,那些失去理智的人早已經成爲傀儡了。”說話之人說完後迅速朝着島中心跑去。
“呵呵,你覺得你能逃得掉嗎?睡去吧!”夢魘大手一揮,一個淡黑的骷髏追了過去。
隨着血魔控制的傀儡不斷自爆,夢魘精神力不斷回體也變得輕鬆起來。
“該睡了,孩子們。哈哈哈……”夢魘的衣袖中無數只黑色瓢蟲一般的蟲子朝着四面八方飛去。
“轟……”
“啊……”
島內的戰鬥被這些蟲子不斷推向高潮,只要被蟲子咬中的人無一不變得如同被催眠了一般。有的搖搖晃晃神情渾渾噩噩,有得驚恐萬分胡亂喊叫朝着四周攻擊着。
“還是這熱乎的味道好,老夢你悠着點,老子的甜點都被你搞髒了。你還是撿這些小雜魚的破爛吧!”血魔說完一把推開了方纔吸乾鮮血的修士。修士倒地後搖晃着身體,瞪着赤紅的眼睛朝着周圍發動着攻擊。
“少主,咱們該走了。這島上太危險了,看這混亂程度顯然已經籌劃很長時間了。”
“四叔,您去幫他一把吧。”諸葛川穹看着與人打成一團的公孫墨塵對着趕來的老者說道 。此時,他的擔憂已經蓋過了剛剛冒出來的好奇。不管是什麼石頭都沒有命重要不是?而且,島上那陣法一旦啓動想脫身就難了。
“小傢伙,力氣不小嘛!敢搶老子東西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公孫墨塵心道: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幽魂石果然和魔修有關,自己還是太年輕了,竟然這麼心急得表露出來。不過,看到現在這混亂的局面,這人根本就是拿幽魂石來做消遣的。築基丹沒搞到,這件寶物再得不到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不好,這是噬魂咒印。給我散……”公孫墨塵說完甩出了一塊符石,符石爆開的瞬間一道金光噴涌而出,好似流星劃亮了夜空。
“符石,公孫家獨有的手段,難怪識得我手中的幽魂石。”
雙方上來就祭出了強硬的殺招,畢竟能擁有幽魂石和能認出幽魂石的都不是等閒之輩。
“少主,那個小傢伙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家主說了,一切以你的安全爲主。我敢斷言這次絕對有實力強橫的魔修,再不走就麻煩了。”
“這些魔修之人甚是討厭,多給我幾日時間我還能參破這仙島的一個陣勢變化,這趟仙島之行也不算白來。”諸葛川穹擡起手中的青銅筆點倒了一個迷失了心智的傀儡。
“何人膽敢在天衍宗鬧事?”
“五長老,來人不好對付啊!這幾個領頭的魔修流露出來的氣勢就堪比元嬰後期的修士,我們如何力敵?”
“廢話,我能看不出來嗎?誰能告訴我,他們是怎麼進到島上的?”
“會不會是前些時日島上陣法異動之時趁機上來的。”
“小師弟,島上陣法都異動多次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次?”
“夠了,都什麼時候還在爭吵。全力出手,不得保留。”五長老怒道。
原來,今天起牀後五長老就一直心緒不寧,召集了衆人後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血魔看着一行前來的人伸長了舌頭舔着嘴脣,手上指訣連番揮動,只見一個接着一個赤紅着眼睛的修士朝着天衍宗五長老等人圍攏過來。
趕來的五長老這才發現將要面對的敵人是誰,剛祭出的殺招在手一哆嗦下直接偏離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