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場
“方榕,外面有個警察說要見你。”隨着聲音,昨晚才趕回來的張振推門而入。
“哦?警察?可能是達叔,快請他進來。”已經重新佈置過的房間內,正趴在寫字檯上寫東西的方榕先是一愣,隨即醒過神來。
“不用請,我已經來了。”隨着話音,身穿一身制服的達叔出現在門口。
“真是稀客,達叔快請進來坐。”方榕微笑着站起身子,伸手虛引。
“方老闆真是幾日不見,當以刮目相看哪。”等張振無聲的出去關上門後,已經坐在沙方上的達叔環顧着佈置成辦公室似的房間,略帶嘲諷的感慨到。
“達叔這是說的那裡話???方榕只不過是想換個環境做點其他的生意而已。達叔請喝茶!”方榕笑嘻嘻的雙手將茶奉上,然後自己也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
“這不都擺着麼???都鳥槍換炮了還說不是???”達叔擺手拒絕了方榕從茶几上拿起的那包好煙,回手從自己兜裡掏出自己只值幾塊錢的煙點上,這纔在噴出的煙霧裡指着房間裡的擺設似笑非笑的說道。
經過兩天多的佈置,包下的這間賓館二樓裡唯一的套房中,作爲臥室的裡間被鏤花玻璃隔檔封着,外間此時已經收拾辦公室的樣子,靠窗擺着的是他買來的那張巨大的紅木寫字檯,對面靠着牆壁擺放着的是一圈小牛皮的黑色沙發,一張同樣是紅木製成的仿古式茶几被擺在沙發中間,整個房間咋一看,還真有點辦公室的架勢。
“呵呵,要做生意,難免要擺點噱頭出來給人看,這似乎不犯法吧達叔?”方榕笑笑,將手中的煙放回到了茶几上,身子往後一坐,抱臂說到。
“這當然不犯法,咦,你連煙都不抽了?”正想開門見山直接道明來意的達叔反被他的舉動給弄迷糊了,記憶中的煙槍怎麼不抽菸了?
“從兩天以前我想通一件事開始,就決定不再抽了。”方榕依然抱臂而坐,淡淡的笑着解釋道。
從那天在醫院門口將手中的煙彈飛開始,他真的已經好幾天沒再抽過一顆煙了。
“真的?從你決心開始收羅起趙三手下的那羣痞子,決心走邪路開始?方老闆決心還真大啊。”又狠抽了一口煙,就在午後穿窗而過的陽光照射下,繚繞在房間中的淡淡煙霧裡,達叔也忽然用一種怪怪的口氣,有些懶洋洋的說道。
“走邪路???達叔這話又從何說起?”方榕眉毛一樣,臉上的笑容並未消失,只是語氣稍稍變得認真了一些。
“街面上都已經傳遍了,說你方老闆要重建聊城酒樓,兩天前的那個下午你不也招集齊了聊城的那些大小混混們在這裡開會麼?我沒冤枉你吧,方老闆?”
抽着煙的達叔依舊躺在沙發上用他懶洋洋的口吻說着話,不過煙霧背後的那雙眼睛卻已經亮了起來。
“原來達叔是爲這個而來啊,不錯,我是準備在原址上重建聊城酒樓,也打算還是用以前聊城酒樓東家趙三以往用的那些人,不過開酒樓不算是走邪路吧,達叔???僱傭原先能讓生意紅火的那些人我想也談不上什麼走邪路吧?”
“如果是規規矩矩的開酒樓做生意,那當然不是走邪路,不但不是走邪路,而且還是應該鼓勵的正道。可是現在你明明知道聊城酒樓是以往聊城趙三團伙的標誌性據點,卻還要準備在原址上重建它,而且還大張旗鼓的收羅趙三以前的那些手下,你這不叫走邪路是什麼?????
現在滿聊城誰不知道你這原三泰書店的方老闆要當聊城的趙三第二,成爲聊城街上的另一個恥辱?你當別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大腦都是傻的啊?????”
猛地坐起身子,一口氣說到這裡,達叔急促的喘了幾口氣,這纔在臉上紅雲稍褪後放低了聲音,柔聲說道:“方老闆,我知道書店被封的事上你受了點刺激,可也不能因爲這麼點委屈就橫下心走邪路啊。我和聊城的許多人一樣,一直以來都認爲你是個很善良很敦厚的老實人,現在看着你這麼走向歪路真的感覺到很惋惜。再說現在又聽說你正在準備和外地來的投資者一起合夥在咱們聊城進行大投資,這是件很有意義的好事情,專心去做好這件事情不好麼?何必再去招惹上那些不乾不淨的人和事情?
方老闆,聽我的勸,乘早罷手吧,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然現在趙三的結局也就是將來你的必然歸宿,你還是罷手吧!”
說完這番話,達叔將已經熄滅了的菸頭摁進菸灰缸裡,充滿期望的雙眼牢牢盯上方榕的眼睛,等待着他的迴應。
默默的將此時清澈如水的目光一直迎着達叔那雙充滿了期望的眼睛,良久之後,一縷真誠的笑意緩緩在方榕臉上盪漾開來:“達叔的好意方榕心領了,多謝你的關心。你放心,我重建聊城酒樓和招攬以前的那些人,目的並非達叔你想的那麼不堪。這點我相信以後你能就會明白。至於說到我會變成聊城的趙三第二,達叔我倒是有點好奇,這趙三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啊???
不但至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一點音訊都沒有,而且就連以前跟着他的那些人一個個也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達叔你能給我透露一點麼?也好讓我防備着走上他的那條路。”
“你要重建他的聊城酒樓,還收羅了他的手下,你會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他在那裡???我看我這趟來是多此一舉了,告辭!不過方榕我告訴你,你最好自己小心點,不然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剛還聽的心下大慰的達叔聽到方榕後面說的話,一種被耍了的感覺和隨之而來的怒火騰的直衝心頭,再也忍不住的他騰的站起身來一字一頓的說完這些話,轉身就要走、
“達叔請留步!”方榕搶先一步攔住了去路。
“你還想說什麼?????”??已經怒火中燒的達叔斜眼瞪着攔住去路的方榕,聲色間再也不留絲毫顏面。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要說的只有這句話,達叔請。”方榕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最後卻只是在一種很難說明白的淡然神色中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客氣的閃開了身形,伸手虛引。
“趙三現在是數起疑案的第一號嫌犯,你最好和他離遠點。方榕,我等着看你以後的作爲,告辭!”或許是此刻的方榕臉上那雙眼睛中如水的清澈打動了達叔,也或許是方榕最後說的那句話讓達叔的怒火稍微的平息了下來,在拂袖而去之前,他終於還是說多了一句話。
“達叔,謝謝!”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方榕輕輕的在自己的心裡默默的念道。
隨即他又陷入了沉思。
“醫生,求求你了,讓我和蓮姐出院吧,你看我們這不都好了嗎???求求你了。”方榕和張振端着特意買的一盆倒掛金鐘進到病房的時候,正好看到林曉菡站在病房中間,拉着一個年輕男醫生的白衣袖子在撒嬌。
“林小姐,這恐怕不行,你們還得多住院觀察幾天才行,你放手,你放手啊,這事我做不了主。”年輕的醫生顯然臉太嫩,根本不是這小姑娘的對手,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臉都羞紅了。
另一邊的病牀上,微紅着臉的小蔣也正斜跨在牀頭,邊享受着從窗外照射進來的夕陽,邊在那裡低聲嗤嗤的笑。
“小林你又在幹什麼???”方榕一看這情形不禁莞爾,他身後張振的臉上也不禁有了些微微的笑意。
“榕哥,你可來了,趕緊讓我和蓮姐出院,我們沒事了。”原本揪住醫生袖子不放的林曉菡一看他來了,開心的放開那醫生,幾步搶過來拽住他的胳膊開始繼續她的纏功。
“榕哥,振哥你們來了,快請坐。”做在牀沿上的小蔣就沒她那麼活潑,趕緊站起身來笑着說道。
“田大夫你去忙吧,不好意思,我這兩個妹子給你添麻煩了。”方榕並不急着理會小林的糾纏,反倒微笑着先對略顯尷尬的年輕醫生道歉。
“沒事,沒事。方老闆你們談,你們談,我先出去了。”抹着頭上冒出來的汗,年輕的田醫生急匆匆的走了。
“小林你看你把人家田醫生弄的滿頭大汗,真是的。放手,先讓我把花放起來。”藉着說話,方榕輕輕的從林曉菡的手中挪開胳膊,把開的正燦爛的倒掛金鐘放到了她倆之間的牀頭櫃上。
“小蔣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感覺還好吧???”方榕放完花走過去和張振一起坐在小林的牀上,仔細打量着小蔣問道。
“榕哥,感覺好多了,我和小林一樣,都想馬上出院。你看,我行動也沒問題了。”小蔣心裡高興,人也活潑了起來。
“就是啊榕哥,你看我倆現在都沒事了,還整天躺在醫院裡,悶的都快要再次生病了,你就讓我們出院吧,求你了。”一看小蔣也開口了,微微有些失落的小林又來勁了。
“方榕,我看可以讓她們出院了,不然再待在這裡真會悶出病來的。”沒等方榕開口,坐在他身邊的張振反倒先開口了。
“咦,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幫她們說話了?????”方榕有些驚訝的扭頭望向張振,滿臉的驚奇和不解。
張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但是眼尖的方榕卻在這一瞬間,從他眼睛裡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一絲溫柔,這讓方榕大大的愣了一下,因爲這是方榕第一次從他的眼神中看到這種柔軟的色彩,覺得非常的稀罕和奇怪。
“就是啊榕哥,你看連振哥都覺得我們沒事了,你就讓我們出院吧。”不光是方榕有些納罕,就連被他幫着說話的小蔣和小林在剛聽到他的話時都不免明顯的一愣,有些胡塗了。不過稍一愣之後,兩女都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竟同時異口同聲的再次向方榕發起了猛烈的衝擊。
“好吧好吧,那等下就出院,真是搞不過你們。唉,就是可惜了我這盆倒掛金鐘,剛拿來又要搬回去了,唉!”
方榕一看眼下這架勢,明顯的是兩女有了張振的支持,今天肯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局面,再者方榕自己也注意到她倆在這幾天都恢復的相當不錯,臉上不但精神舒展而且還出現了紅潤的光澤,看起來真的離完全恢復不遠了,所以便搖着頭苦笑着答應了。??
“啊,蓮姐??(小林)太好了,我們可以出院嘍!”一愣之後,頓時心花怒放的兩女高叫着對方的名字雙手相擊,以示慶賀。
方榕在內心涌動的一種溫暖的感覺中扭頭向張振望去,正好看到張振也雙眼帶着笑意向自己望來,兩人目光相觸,不由的同時搖着頭笑出聲來。
“榕哥,剛你和振哥在那邊偷偷的搖頭笑什麼,是不是在笑我和蓮姐?”??辦好出院手續準備出院的前夕,小林忽然拉住正要轉身出門的方榕的胳膊,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問道。
“是啊榕哥,你是不是在和振哥一起笑話我們?”沒等方榕想明白她這忽然又在問什麼,另一邊的胳膊也被不甘示弱的小蔣拽住,示威似的含笑拷問。
忽然間,就在病房的門口,方榕成了兩女之間的夾心餅乾,一時間都不知道先答誰合適,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先出門的張振,可沒想到張振這次居然在素來陰沉的臉上擺出了一副活該的鬼臉,一轉身,竟就那麼呵呵謔笑着掉頭走了。
無奈的方榕將無奈的目光向身邊的兩人望去,卻發現臉色微微發紅的兩女就好似不知道他在望向自己,只管微笑將自己的雙眼前視,就那麼一邊一個的挽着他的胳膊,勇猛無比的把他往病房外拖去。
“榕哥,可算找到你了。蓮姐,林姐,你們出院了?”就在這讓方榕心驚肉跳的危險時刻,從走廊的那頭出現後一溜煙跑過來的黃毛正好成了他的救星。幾乎就在黃毛身影出現的同時,他身邊的兩女幾乎以閃電般的速度抽走了她們的手,人也飛快的躲到了他的身後。
“黃毛你來的正好,趕緊過來幫忙拿東西。”方榕心裡頓時鬆了口氣。隨即又注意到跑來的黃毛滿臉的大汗,臉上的神色也是古怪無比,好像即激動又憤怒,不由的當下心裡大奇,剛要開口再問,身後的小蔣卻已經先開口了:“黃毛你怎麼滿頭的大汗的這麼慌張?找榕哥有事?”
“蓮姐,你不知道,我有急事找榕哥。”伸手擦着頭臉之間的汗,黃毛邊給小蔣解釋邊給方榕使眼色,看上去好像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給方榕說。
“咱們回去再說!黃毛過來把這盆花端上。”方榕見狀心裡忽然一動,人忽然就變的有些嚴肅了。
這讓小蔣把剛要再說的話咽回了肚子,只能和小林對視着猜測到底又出了什麼事。
“榕哥,我查出是誰在害你和蓮姐了!”回到賓館,一進方榕的房間,黃毛不等方榕他們發問,就自己先忿忿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害我和榕哥?黃毛你說清楚點,別急,慢慢說。”出了醫院不肯回家,非要先跟到賓館來的小蔣一下子就將注意力從方榕房間的佈置和奢華上挪到了黃毛身上,就連小林也全神的豎起了耳朵。
“前天早上羅叔追查書店被封的事交給我以後,我當晚回去就找了幾個兄弟準備去那姓黎的婆娘家問她,可是在去的路上我又覺得就這麼直接闖進去不是個事,於是我就一個先去了她家。”
“查查書店被封的事?姓黎的婆娘?榕哥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越聽越有問題的小蔣直接打斷了黃毛的話,將滿是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坐在另一邊的方榕。
“等在再給你解釋,你聽完就明白了。”方榕拿着一支菸放在鼻子下嗅着,一臉的平靜,絲毫沒有多餘的情緒波動。
“我去了她家後,就開門見山的好言問她,她不但一口否認,反而馬上就跳着腳開始撒潑,不但把我罵了個狗頭噴血,到後來還想叫她兩個兒子揍我。當時我氣壞了,他媽的,老子沒動粗,她倒想先動了,當時我就想叫兄弟們進去砸了她家,後來想想不對,我現在要跟着榕哥做正經事了,做事不能再像以前那麼莽撞,所以當時就忍下了這口惡氣走了。
回去後我剛開始氣的要死,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就在家裡使勁琢磨怎麼出這口惡氣,可我在那裡越琢磨這事越不對勁,這要在平時她哪敢這麼猖狂啊,先不說我只是因爲羅叔覺得可疑,所以去好好問了一下,並沒有什麼惹着她的地方,按道理她不該有那麼大反應的。
可現在她不但不好好解釋,而且一聽我來意立馬就跳起來撒潑,又是罵又是要打的,這要是心裡沒鬼,她那敢惹我們這種人啊,他媽的,平時就是借給她兩個膽她都不敢這麼對我。
所以我越想就越覺得她真有問題,再者也實在忍不下這口,所以到了半夜我又找了幾個兄弟到了她家的院牆外往她家院裡飛了一通黑磚,聽着她家的玻璃破了,人也驚醒了這纔回去睡覺。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叫了些兄弟到了她那小書店門口等着,結果她一早上沒來開店,到了下午我又叫上那些兄弟一起去等了,下午她來了。
一看到我她的臉就變白了,想罵又不敢罵,最後就想裝不理我。我也沒心和她羅嗦,就和那幾個兄弟在她書店門前的臺階下喝啤酒。
結果那天下午,就因爲我們一羣人在她門前喝的臉紅脖子粗的看着有些嚇人,所以那天沒幾個人進她的書店買書,她在店裡氣的要死,可我們這些人即沒有划拳,又沒坐在她書店門口的臺階上,所以她光生氣也不敢出來轟我們。
當天夜裡到了半夜,我又找了幾個人去她家發黑磚,反正就算當場被警察逮住了也不過拘留幾天,所以還是前天夜裡一樣,直到聽着她們家亂了,我才招呼兄弟們回去睡覺。他媽的,敢害榕哥和蓮姐,還敢惹毛我?我就和你玩到底,看看到最後誰害怕。
到了今天早上,我還是叫了一羣兄弟去她家書店等她,她今天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多才來,不過今天她來了後沒開店,而是低聲下氣的過來求我別再欺負她一個老婆子了,說着說着還哭了。
其實榕哥,蓮姐,你們也知道,我黃毛儘管是出來混的,但平時也確實不想,也不敢欺負這些老年人,不過這次首先是她招惹我們的,所以我就告訴她,除非她說老實話,不然我就是鐵了心和她沒完。
結果她哭求了好一陣之後,看我不吃她這套,實在沒辦法,這才把我拉到一邊悄悄告訴我,前些天稅務局的一個姓張的年輕人在她那裡買書的時候,閒聊中給她說三泰書店裡有些好貨,問她這裡有沒有。
她不明白好貨是什麼意思,一問才知道好貨就是那些妖精打架的黃書。她本來就一直很嫉妒榕哥書店的生意,聽了之後認爲這是個打擊榕哥書店的好機會,所以就偷偷跑到工商局告了黑狀。
沒想到工商局對這個消息非常重視,都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榕哥的書店就可能直接被查封掉。還說回頭要是查出來的話,要給她獎勵。
當時她也並沒往心裡去,想着榕哥的書店不一定真有那些,只要能借這次打擊打擊榕哥書店的聲譽和生意就算達到目的了。
結果沒想到工商局他們三查兩查,真的查出那些東西了,不但查出了那些東西,而且蓮姐還和檢查的人起了衝突,事情給鬧大了,還說要拍賣書店,所以她就又去了工商局,要求他們實現當初許給她的諾言,不過現在獎勵她是不想要了,就想能把榕哥的書店買到手裡。工商局的劉副局長當時就很爽快的答應了,可沒想到最後又被羅叔給買去了,她白忙活了一場。”
一口氣說道這裡,口乾舌燥的黃毛犯了煙癮:“榕哥,這裡能抽菸麼???”
“抽這個吧!”方榕木着臉將桌上的那包玉溪給他丟了過去。
“好煙!”黃毛點上煙狠狠的咂了一口後又繼續說到:“我當時一聽就是她告的黑狀,立馬就想一磚砍翻了她,可想想自己前面說過的話,就又忍下了。隨後我就出錢叫跟來我來的那些兄弟們去吃飯,我自己就跑回來找你了。”
“無恥!”
白着臉一言不發的聽着黃毛將事說完,小蔣木立了良久之後,脣齒之間狠狠的擠出了這略顯蒼白的兩個字眼。
說完,她就像全身的勁都用完了似的,跌坐在了沙發上,默默的流着淚,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直坐在她身邊的小林只是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也百感交集的流出了眼淚。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和磨難,竟只是因爲一個嫉妒的老女人的一句話,她還能再說什麼?
“無恥?呵呵,黃毛你問清楚那個稅務局姓張的年輕人叫什麼沒有?”房間內鐵一般的沉悶卻被方榕的兩聲輕笑給打破了。
“打聽清楚了,叫張速承。怎麼榕哥,想怎麼教訓他?你說你一句話,我馬上去辦。”黃毛有些詫異的一看方榕,發現此時的方榕兩眼閃爍着略顯詭異的幽深光芒,臉上卻帶着一抹飄忽不定的笑意,瞧上去竟有種很讓人心寒的感覺。
“不用,這個我自己去辦。”方榕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的那一抹飄忽不定笑意變的有些森冷了。
當天夜裡,當夜幕完全籠罩住聊城的天空時,西裝筆挺的方榕就出現在了聊城唯一的花園小區四號樓二單元三樓A座的防盜門前。
“你找誰???”門鈴被摁響了三次後,門並沒有開,只是防盜門的貓眼中出現了一隻眼睛,門後,傳來了一個婦女略有些沙啞的聲音。
“請問劉副局長在麼?我找他。”方榕靜靜的站在,面帶微笑的答到。
“老頭子,找你的,不認識,要不要見?”
“這麼晚了還會有不認識的人來找?不見,你就說我不在,有事讓他明天到辦公室找我。”
將屋內的竊竊私語聽到這裡,方榕笑了:“呵呵,劉局長我知道你在家,我看咱們還是見一見的好,不然明天會有大麻煩。”
“大麻煩???你是方榕?”氣沖沖的拉開房門,身穿汗衫短褲的劉副局長一看是方榕,楞住了。
“沒錯,就是可能還給你個大麻煩的方榕,劉副局長想不想談談呢?”嘴裡說着話,方榕的人已經毫不可氣的撥開了主人的身體,一腳踏進了房門。
“哎呀,你這人怎麼亂闖呢???你給我”
“閉嘴!趕緊關上門進去睡覺。”臉色有些不安的劉副局長低聲喝住了老婆的叫嚷,探出頭往樓道上下看了一下,這纔將門重重的關上。
樓道里一下子又變成了一片漆黑。
在透過窗簾縫隙的那一線陽光剛剛映向眼簾的同時,方榕也正好緩緩睜開他的眼睛。宛若黑玉一般閃爍着深邃妖異光芒的雙眼和那線陽光一接觸,整個黑色的瞳仁立時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深潭被投入了一粒石子一般,就那麼詭異的,緩緩的往外盪漾起了黑色的漣漪。
黑色的瞳仁逐漸逐漸的擴大,慢慢的,整個雙眼中再也看不到一絲眼白,只有宛若黑洞似的兩個黑色眼球就像能吞噬陽光似得,不停的緩緩眨動。
房間裡似乎就在這瞬間整個暗了下來,模糊朦朧的空間中彷佛只有那一雙妖異到令人膽寒的漆黑眼珠和那一縷強弱明暗不定的陽光在抵死糾纏在一起,吞噬和攻擊。
透過窗簾縫隙的陽光越升約高,光芒也越來越亮,終於,在不過許久之後,它猛地一跳,終於超出方榕那雙漆黑的怪眼可以吸引吞噬的範圍。房間裡彷佛猛的一下子就又亮了起來,而此時,盤膝而坐的方榕臉上那雙妖異的怪眼中的那片漆黑也在緩緩的收縮、消退,最後在方榕口鼻間忽然發出輕微的呼吸聲時,完全的變回原狀。
“怎麼會這樣?”方榕眨巴着眼睛,在心中輕微的疑惑和不解中鬆開盤膝的雙腿,起身站了起來。因爲他此際分外敏銳的耳力已經聽到羅發榮那熟悉的腳步正在向自己的房間這邊走來。
“小方你起來了麼?”輕輕的敲着門,昨晚半夜才從省城趕回來的羅發榮此時聲音聽不出有絲毫的倦意,有的只是微微有些興奮的期待和顫抖。因爲今天,就是那爲之期待和忙和了整整三天的洽談會舉行的日子。
“起的這麼早?”方榕打開了門讓他進來,非常平靜的問道,這時候,如果羅發榮稍微留點神的話,就會發現此刻說話的方榕臉上那雙眼睛就像一汪沉寂了百萬年的死水,絲毫沒有任何感情的波瀾和起伏。
“能不起早嗎?其實我昨夜整晚都沒睡着,心裡激動的不行。他奶奶的,沒想到失敗過一次之後,我連這麼點定力都沒有了,以往那嘗過這種滋味啊,真是。”可惜微紅着雙眼,神情明顯有些亢奮的羅發榮此時並沒有那份觀察方榕面部表情的閒心。他的心已經整個被今天要舉行的洽談會給佔滿了。
“我看你還是乘現在還有點時間,就在這裡稍微睡一會吧,這個洽談會我估計至少會開一整天,你這個樣子恐怕支持不下去。”方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依舊不慌不忙的說道。不過此時,他眼中死水般的沉寂已經活泛了不少,整張臉上的表情看上去也生動了許多。
他正在快速的恢復着常態。
“不行啊我睡不着,再說我連衣服都全部整理好了,現在再睡我怕等會就沒時間再整理了,還是不睡了。方榕你這邊一切都整理好了麼?”??
羅發榮有些苦惱的搖着頭,他實在是沒法睡得着,儘管現在見了方榕後,心裡就不由的安穩和平靜了一些。
“你只要準備好你要準備的東西就行了,我這邊你不用擔心。”方榕笑笑,徑自過去衛生間梳洗。
“我要準備的那些我在省城那邊就準備好了,這個你也不用擔心。我現在就是覺得時間過的太慢,你說這怎麼辦???
我真有點怕我現在的這種狀態到了會上會誤事。他奶奶的,真是越老越沒用了。”嘴角微顫着,一步一步緊緊跟着方榕來到了衛生間門口,也不管方榕正在刷牙,羅發榮就那麼雙手抓撓着門框,有些沮喪的說道。
“哦?”正在刷牙的方榕聽了這話,心裡一動,再扭頭看看面色潮紅的羅發榮,發現他真的有些過於緊張和亢奮。於是邊擺着牙刷叫他跟自己往臥室走,等來到牀前示意他過來躺下,而羅發榮也真的就那麼乖乖的躺下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就在和方榕的對視中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榕哥,祝你和羅頭今天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我們就在這裡等着你們的好消息。”朦朦朧朧中,好似大腦中有個什麼控制着一般,自動從深眠轉入淺睡狀態的羅發榮耳際隱隱約約的聽到有女人說話的聲音,便猛的就驚醒了過來。
“呀,幾點了,幾點了?”一下子跳到地上的他其實神智還並未完全清醒,也不看房間裡的狀況,就直接衝到了外間大聲慌張的問道。
“剛剛好,半個小時後會議就要開始,你還有十五分鐘的整理時間。”看到他慌張的樣子,滿屋子的人都開始輕笑了起來,愛玩的林曉菡更是擡手看着腕錶,以一種電影上看來的酷酷樣子裝模作樣的念出了臺詞。
“十五分鐘,天。一時間沒醒過味來的羅發榮掉頭又衝回了裡間的衛生間,關着的房門後頓時傳來了他手忙腳亂的弄出的一大堆聲響,這一下子又讓外間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吳老,小蔣,小林,還有長貴和黃毛你們都放心回去休息吧,不用送我和羅頭了,反正又不遠,回去耐心等着我們的好消息,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賓館的門口,方榕停住腳步,轉身勸送行的人們都回去休息,畢竟現在纔不過早上七點四十,而他們這些人裡最晚的人也都在六點剛過的時候就趕了過來,再說這一大早這麼多人湊在賓館門前,這陣勢實在有些過於誇張。
“是啊是啊,都回去吧,我們一定行的。”已經重新將自己整理清爽的羅發榮睡過兩三個小時後,已經完全恢復了他平素的幹練和精明,神色間再也看不到有任何的緊張,就連那份本該表現出來的興奮,也被他完全的收斂在了心裡。現在表現出來的,只是滿腔高漲的信心。
“榕哥一定會成功的,我們等你的好消息!”在方榕和羅發榮轉身邁步走出了老遠後,身後還傳來小蔣和小林高亢的女音。
這聲音裡,方榕和羅發榮的腳步走的更穩更有力了。
“羅頭你還真夠厲害的,能把這麼多高官得罪成這樣子,不簡單。”坐在聊城市政府頗大的會議室裡,方榕在左右看了看身邊的空椅子後,微笑着探過頭去在面色有些尷尬的羅發榮耳邊悄悄的說道。
“我當時也沒辦法啊,鬧得確實有些過分,不過也沒想道他們會真的這麼沒有風度,也不知道這官都是怎麼當上的。小方現在你還覺得有把握麼?”
坐在他身邊的羅發榮此時臉上的尷尬都變成苦惱和不安。他也沒想到自己和方榕會在這洽談會上受到這麼明顯的冷落和排斥,表面的人員介紹和寒暄過後,也就能容納百十號人的會議室裡,幾乎一大半與會的聊城官員都和龍翔集團投資考察團的那些人坐到了一起,而橢圓形的會議桌上,坐在自己這邊的官員真的可以說的上是寥寥無幾,即便是這寥寥無幾的三位官員,好像生怕會被人誤會似得,也都遠遠的避開了方榕和自己。
更叫他難堪的是,就會議室裡這種明顯不妥的情況,竟一點都沒引起在會議桌那頭正在侃侃而談的聊城最高首腦的注意,他依舊在那邊視若無睹的介紹着聊城蘊藏的巨大商機和潛力。
這種情況下還能奢望今天能得到什麼好結果?所以他原本火熱的心頓時冷了下來,連帶着對方榕那些安排的信心也減弱到幾乎沒有的地步。
“不搏過怎麼知道?”方榕還是微笑着回答,不過他的眼睛並沒有看着羅發榮,而是微眯着迎向了對面,因爲對面的那羣人裡,那個剛剛被介紹爲龍翔集團投資考察團的楊團長此時正在向他毫不掩飾的看來,那雙頗爲漂亮的明媚大眼中,似乎隱隱有種示威和好奇意思。
“對不起啊小方,前幾天我的消息有誤,還以爲他們考察團的團長是那個姓龍的老頭,沒想到卻是這位姓楊的年輕女人,看起來他們是早就準備好了要對付我們的,媽的。”已經有些煩躁了羅發榮注意到了方榕和對面那位看上去還算漂亮的楊團長之間的對視,心裡一惱,連粗話都悄悄出口了。
“羅頭這不怪你,其實人家是早就安排好了衝我來的。”方榕不以爲意的咧嘴一笑,首先收回了對視的目光,扭頭看着羅發榮悄聲說道。
“怎麼?早就那排好了衝你來的?”
“嗯!等會開完了回去給你細說。”方榕輕輕在桌下拍了拍羅發榮的大腿,示意他注意儀態,因爲羅發榮這時不但繃大了眼睛,就連臉都已經變色了,這自然引起了與會的不少人的注意,對面已經有人指指點點的開始交頭接耳了。
狐疑的看了還是一臉平靜的方榕一眼,羅發榮勉強的調整着自己的表情,不過心裡對今次的會議結果,已經基本不報什麼希望了。在他看來,剩下的只不過是方榕和自己在這裡出乖露醜和熬時間而已。
“我們聊城的情況大致就介紹到這裡,下面請投資方提交和解釋一下你們的投資計劃,楊小姐和羅先生你們那位先來?”方榕在桌子底下的輕輕一踢拉回了他已經明顯渙散的注意力,隨即耳邊就聽到了上面的這句話,於是他勉力振作起精神,客氣道:??“女士優先,還是楊小姐先說好了。”
“既然羅先生這麼謙虛,那麼我就代表龍翔考察團先來。小王,麻煩你給在座的各位每人發一份我們的投資計劃書,謝謝。”看到羅發榮表現出來的頹勢,對面龍翔集團的考察團團長楊小姐可沒有絲毫的客氣。
“對不起,楊小姐請等一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方榕忽然站起來了。
“哦?看來方先生是有不同意見,想先說你們的投資計劃?”楊小姐臉上露出一絲含意莫名的笑容,一句話就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向方榕和羅發榮他們這邊。
“小方?”羅發榮也略覺詫異的扭頭看向方榕,不過他心裡倒不覺得方榕這意外的舉動有什麼駁自己面子的意思,他只是不明白方榕現在想幹什麼。
因爲此時他已經從站起的方榕身上隱約感覺到了方榕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強大信心,儘管這種感覺和方榕作爲暗修羅在拳賽中出賽時的那種傲視一切的感覺略有不同,但也非常的類似。
“既然我的合作伙伴羅先生已經說過女士優先了,那麼楊小姐請你放心,方榕也是大好男兒,不會那麼小心眼再做改變的,何況現在是投資洽談會,又不是拍賣場,主要看的是誰的投資計劃制定的詳盡和切合聊城的實際,誰先說又有什麼關係?”
方榕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面帶微笑對着對面的對手侃侃而談。說完這些後,也不等她再有什麼迴應,身子微微一轉,轉向此刻正看着自己的聊城最高首腦笑着又道:“單市長,在我們提交投資計劃書之前,我還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不知道您現在是否能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
“當然可以,我們這些人現在坐在這裡,不就是替你們投資方來說明情況,打消顧慮和解決問題的嗎???方先生請講。”身居上位者此時的話語中帶着誠懇,臉上也有笑意在泛起。
“那麼我現在想問的就是,這次洽談會是否就是最終的拍板會?如果是,當然沒什麼問題,可如果不是,那麼一旦我們和龍翔兩家的計劃書提交出來,不知道政府方面有什麼保密的措施?因爲這裡面牽扯到的都屬於商業機密,我想龍翔這邊也不希望被我們知道他們的所有計劃吧?”
微笑着,方榕將目光投向了龍翔考察團的那邊,不過並未特意的去注意那位楊小姐的反應。
“不錯,如果就這麼輕易的被對手知道了自己的投資計劃,那肯定是不行的。”在這種想法被方榕提出的問題勾起後,龍翔那邊的人都紛紛的咬起了耳朵,不少官員也開始不知不覺的點頭和和附近的人交換起了意見,一時間會議室裡響起了一片嗡嗡聲。
“楊小姐你們也是這麼看的?”被方榕問到的上位者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只是將詢問和目光投向了那位楊小姐。
“通常來說,方先生的顧慮也是我們的顧慮,不過今天在這裡,我們龍翔並不認爲這是個很大的問題。當然,如果政府方面如果有什麼保密措施的話,那我們龍翔也會積極支持和配合的。”
楊小姐在和周圍的幾個同伴交換了一下意見後,微笑着又將球軟軟的踢了回去。
“呵呵,看來這個問題是我剛給忽略了,忘了明確解釋一下。是這樣的,我們市委先前也考慮過你們顧慮的這個問題,只是因爲當時沒想到會一下子出現兩家像你們雙方這麼有實力的投資者出來同時競爭,所以並沒有置定出相應的措施。我看現在這樣吧,我表個態,不管現在還是以後,咱們市政府只對聊城的投資環境和投資條件的改善和提高提供服務和管理,把握好發展經濟的大方向就行,對於下面涉及到具體投資和開發中的細節問題就放權給下面的相關部門去和投資商去協商處理,現在咱們會場在座的各位都是主管咱們聊城經濟的頭腦,大家看看還有什麼補充沒有?”
“方先生,楊小姐你們覺得我們的這個據定如何?還有什麼不夠完善的地方沒有?”聽了這話,心下暗喜的方榕微笑着搖搖頭,帶頭鼓起掌來。
那邊的楊小姐他們龍翔的人也都跟着鼓起掌來,因爲這樣一來,頂如給他們這些對聊城有投資興趣的人明顯放底了准入的成本,同時也給所有投資者以後經營起來時授予更多的自由,對於這點,他們沒有道理不鼓掌。
“不過根據我得到的彙報,眼下你們雙方的投資意向和規模都非常大,涉及的項目幾乎包括了咱們聊城現在和隨後的幾年中所有能提供的項目,對於這麼大的投資,我們市政府不可能不重視和關心,所以才決定舉行今天的這個投資洽談會。
不過剛纔既然方先生把你們的顧慮提出來了,我們也做出了補充決定,我看不如這樣吧,除了事關聊城今後發展的玲瓏島的開發和城區那塊開發區的地的項目之外,我們今天就不在這裡討論其他項目的具體操作了,那些留給你們自己去和具體的主管部門和相關單位去談,二位覺得這樣安排如何?”??
對於這樣的出人預料的好事情方榕當然不會有意見,因爲通過這幾天的準備和努力之後,他和羅發榮都清楚的明白自己這些人和人家龍翔集團之間的巨大差距。儘管他們自己也相信就憑着他們手頭聚攏的資金和信心,假以時日的話,完全能夠請來各方面的優秀人才組織起自己的一套完善班底和龍翔集團在商場上一較高低。
但是眼下,在這種爭取市場準入的關鍵時刻,不管他們使用什麼樣的方式和手段去努力,都很難在短短的三天時間裡準備到能和龍翔集團在洽談會上全面比拼的程度,因爲畢竟到現在,方榕和羅發榮他們連個正式的公司註冊手續都還沒有完全註冊成功,就更不用說招攬到什麼優秀懂行的人才了。
而龍翔集團的這個投資考察團卻不是這樣,先不說人家既然能號稱集團,有非常正規的公司註冊手續不說,就看看人家一個公司能派出這麼一個由二十多人組成的考察團,就能說明他們在商界中的實力和經驗如何。
在這樣的情勢下方榕和羅發榮要和他們爭機會,顯然勝算不大,儘管已經全力卯上的方榕已經在暗裡用上了情非得已的手段,用趙三這些年來蒐集收藏起來的一些東西對聊城中部分實權部門的領導進行了脅迫,而且也做好了必要時候來個魚死網破的準備,但實際上,他自己心裡明白,這次投資准入的競爭裡,還是人家龍翔的勝面比較多。
但是現在經過會上這麼一番變故,洽談會的主要議題就集中到了玲瓏島的開發和城內那片被自己屠戮過的原長風開發區的空地上,這麼一來,自己在和龍翔集團的競爭中的勝負局面便一下子主客易勢,大大的不同了。
就連前面已經沒了信心的羅發榮此時的腰桿也重新挺了起來,雙眼中更是重新燃起了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