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兩個半小時的服裝展示,很快就結束了。三個人走出展廳,來到走廊上。
吉吉娜說:“我要把這幾本畫報都帶走留紀念!”
明閒說:“上面只是衣服,又沒有逃迎的照片!”
吉吉娜說:“可是有他穿的那幾款衣服啊!我要跟我身邊的所有朋友說,告訴她們他有多帥!”
正說着,逃迎換上便裝從會場隔壁的房間走出來。
“嗨!讓你們久等了!”
吉吉娜見到他很開心,明閒笑着說:“嘿,你可真夠酷的!演技也很好!”
而迎逃則很親切地用手擦擦哥哥臉上的彩妝,說:“怎麼洗的,這都沒洗乾淨!”
逃迎用手抹了一把,說:“我不是想着大家都等着我嘛!所以隨便洗了一下!”
迎逃說:“回家得好好洗洗!眼睛畫得太重了!”
“上臺表演嘛!哎?對了,我剛纔的樣子帥不帥啊?”
迎逃沒吭聲,明閒說:“帥!”
“走吧!”
逃迎很高興,說:“今天我請客!”
迎逃說:“你現在掙錢最多,你不請誰請?”
逃迎一邊摟住明閒,一邊摟住兄弟,說:“我知道有家不錯的小餐館!就離這不遠!”
四個人有說有笑來到街上,不一會就到了那家小餐館。那家店坐落在一個既能看到街景又比較安靜的拐角處,因爲天氣好,桌子都擺在外面。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兩桌客人,於是他們找了張桌子坐下。夥計很熱情地走過來,遞上菜單。
逃迎很自信地說:“想吃什麼,隨便點!”
夥計笑着推薦說:“今天我們的炸跳蝸是特價哦!”
逃迎搖搖頭說:“不好吃,我吃過!這樣吧,給我們來份烤小腳獸腿肉,烤嫩一點,分好了再端上來。你們還要什麼?”
明閒說:“你看着點吧!”
迎逃拿過菜單看了看,說:“哎?這還有烤菜啊,不知道這裡烤得好吃不好吃!”
“您不妨試試!”夥計說。
“要不,咱們來一份烤菜吧!”迎逃說着又轉向夥計問:“裡面都有哪些菜?”
夥計說:“有肉椒、紫欖、桔椰菜、紅菇、紫菇、纖細菇,還送一份小腳獸腿肉,不過是很小的一份。”
逃迎說:“能不能把這份小腳獸腿肉換成別的,我們已經點了一份小腳獸腿肉了。”
夥計說:“可以換成小熊魚或是蝸蝦。”
“那就小熊魚吧!”
明閒說:“別要得太多了,我們也吃不完!”
迎逃說:“有人請客,還不多點點?想喝什麼?”
吉吉娜說:“我要喝果汁!”
“都有什麼果汁?”逃迎問。
“桔果汁、鮮花柚汁和彩瓜汁。”
“我要喝彩瓜汁!”
夥計點頭,記了下來。“您幾位呢?”
明閒說:“都可以,我也要彩瓜汁吧!”
逃迎說:“我要一杯鮮花柚汁。”
迎逃搖搖頭,看了看菜單,然後給自己點了一個最貴的飲料。“就這個!他請客,你們還不點最貴的?”
夥計問:“還要別的嗎?”
迎逃說:“先這麼多吧,不夠再點。”
夥計點頭,說:“請稍等。”而後走進餐館。
四個人邊等上菜邊聊起了天。
迎逃說:“我們隊長好像看上我了,非把他的小女兒介紹給我認識。可是他女兒我見過,我沒看上,所以就婉言謝絕了。我說,我現在纔剛工作,還沒想那麼多呢!也不想太早談戀愛!”
明閒問:“怎麼,長得不漂亮嗎?”
迎逃說:“一般吧,正常人,關鍵是我對她沒感覺。這種事,除非自己有感覺,否則別人說啥都是白搭!”
逃迎笑,說:“你也是的,剛去就得罪上司。”
迎逃說:“那怎麼叫得罪?我又沒跟他吵,我是很委婉地跟他說嘛!再說了,這種事都是兩情相悅的,不能說他是我上司就壓我吧?”
明閒笑,說:“是這樣的嗎?還是另有原因?”
迎逃很坦然地說:“我本來就不喜歡男人,以前那是迫不得已!”
逃迎搖搖頭,說:“我喜歡!”說着托起腮,“我看上我們店裡一個男模特,還沒敢向他表白呢!”
明閒問:“還是那麼喜歡男人嗎?”
逃迎說:“那是不可能改變的!”
“怎麼逃迎喜歡男人啊?”吉吉娜驚訝地問。
逃迎笑,而迎逃則開玩笑地說:“好女孩都讓明閒給追去了,所以他也沒得選了,只能找男人了!”
吉吉娜說:“真可惜啊!”
“這有什麼可惜的?”明閒問。
“得有多少女孩傷心落淚啊!”吉吉娜說。她還不知道明閒也曾喜歡過男人,因爲沒人跟她說,也沒必要說。
逃迎說:“不會啊,本來就是男多女少嘛!最後剩下來的肯定是男人嘛!所以女孩們也不用難過啊!”
這時,菜端上來了,大家都很有食慾,於是大塊朵頤起來。
明閒對迎逃說:“哎?對了,一隊的隊長要舉辦婚禮,請你們隊長了沒?”
“請了吧,那天我好像聽他提了一句。”
明閒笑,說:“你知道他娶的是誰?”
“那我不知道!”
明閒看看逃迎和迎逃,說:“就是藝達院的媽,湖山的老婆陽橋夫人。”
“啊?”迎逃先是很驚訝,而後也笑了。“不會吧!他們倆怎麼搞一塊去了?”
“是啊!”逃迎也問。
明閒說:“是怎麼回事吧,以前湖山的女兒沼血鹿——也就是藝達院的妹妹,是跟桐齒院的兒子定過親的,但後來兩家鬧崩了,這門親事也就不說了。可是那兩個年輕人還互相喜歡着對方,但家裡不同意,尤其是湖山一死,兩家就算徹底結仇了!結果這麼一來,人家倆就揹着家裡私奔了。陽橋夫人一看女兒跑沒了,兩眼一摸黑,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於是就想到了她那個片區的城防了。她跑去一隊報案,說是女兒被人拐了。一隊隊長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也確實是當事辦的,知道她孤兒寡母的不容易,所以很操心。後來,真找到了,其實也沒跑多遠,但就是藏在帝都也不好找,所以陽橋夫人非常感激。可是,人是找到了,但人家倆已經悄悄領證結婚了,而且,沼血鹿也已經懷孕了。陽橋夫人沒辦法,就剩下這一個女兒了,不同意也不行,而且男孩那邊也是比較堅決的,只是桐齒院一直不答應。桐齒院說了,要麼斷決父子關係,要麼和沼血鹿離婚。可是人家男孩真不錯,就是不願意離婚,所以現在也不跟家裡來往了。這麼的,現在那小倆口搬去四號別墅和陽橋夫人一起住,而陽橋夫人也和一隊的風瑟隊長髮生了戀情。”
迎逃笑,說:“這也還行啊,反正陽橋夫人現在也大不如從前了,她一個人帶着個女兒,是挺不容易的,找個依託終身的,也算可以啦!”
明閒說:“是啊,還有呢!藝達院的老婆餘妝不也另嫁人了麼?”
“嫁了嗎?”
“嫁了,嫁給一個律師。”
在距離這條街不遠的一條街道上,擁擠而喧鬧。
天是暗紅的,不算晴朗,但這不會影響行人的心情,尤其是在兔子巷附近。這裡是帝都內有名的娛樂會所的聚居地,不管什麼樣的天,也不管誰執政,這裡的人,永遠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尋找快樂。
這時,兩個身影出現在人羣裡,兩人身披斗篷,像是故意掩飾自己的身份。他們一前一後,踏過乾淨整齊的路面,朝着一排排豪華的店鋪走去。這裡是供人娛樂消遣的地方,當然不會缺少歡樂,所以從街頭到巷尾,隨處可見激情四射的擁吻,以及情意綿綿的撫摸。空氣裡瀰漫着肉體膩人的味道,遍佈着調情謾罵的放蕩聲。
走在前面的那個男人擡起頭,撩起兜帽,露出英俊漂亮的臉。他的頭髮是淡紫色的,而眼睛則非常特別,是兩種不同的紫色,一邊深一些,一邊淺一些。
他看了看那些懸掛着的“女招待”的招牌,對身後的僕人說:“應該就是這裡了,挺氣派的嘛。”
僕人說:“這是他們帝都最有名的一條街了!來這裡消遣的也都是有錢人,當然要氣派了。”
男人說:“說來也奇怪,明明知道她們都是妓女,卻還要屈尊降貴。就連我,竟也變得這樣庸俗,想要來滿足一下好奇心了。”
僕人笑說:“這也不奇怪,畢竟,在咱們九南層,也只有血櫻的領地內可以看到人類。畢竟只有這裡的王喜歡人類,所謂‘上之所好,下必流行’嘛。所以,在血櫻境內,人類肉體交易,已成爲一種風尚了。”
男人說:“是啊,只是在書本上看那些關於人類的介紹,是不能滿足我的。我很想親眼見見這些稀有物種。”
僕人說:“不過您也別抱太高的期望了!我聽說,人類的樣貌並不怎麼樣。比起咱們本族的女人,可是差得遠了。”
男人說:“我好奇的並不是她們的容貌,而是她們的身體,真的就那樣柔軟細膩嗎?”
僕人說:“年輕女人的確很柔軟細膩,但年老的,就很粗糙乾燥了。”
男人仰着頭不停地尋找着僕人所說的那家掛着“人類女招待”的店,可是怎麼也沒找着。
“你說的那家店在哪呢?”
僕人也不停地尋覓着說:“是啊,是在這條街上沒錯啊!去年我纔來過的!”
“沒記錯嗎?”
“沒有啊!是這條街!這幾家都沒變嘛!只是……是啊,那些‘人類招待’的招牌怎麼一個也沒有了?”
正說着,就見四個年輕人從對面走來,其中兩個還穿着當地城防的軍裝。
僕人看看主人,說:“要不我去問問?”
男人點頭說:“去問問吧!”
僕人轉身朝那四個年輕人走去,他不知道,其實那幾個年輕人正是剛纔還在隔壁街上吃飯的明閒和逃迎他們。
僕人走上前去,很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問:“請問以前這條街上的最有名的那家休閒會所哪裡去了?就是有人類妓女的那家?”
明閒看看他,說:“我們國家已經明令禁止人類肉體交易了,所以現在都關閉了!”
僕人點頭,很客氣地說:“哦,是嗎?我是說呢,上次來還有呢!”
迎逃說:“您是外國人吧?”
僕人點頭,說:“是,我們是長圍來的。聽說這裡的人類比較出名,所以過來看看。”
明閒說:“都已經關了!”
“一家也不剩了嗎?”
“是的!”迎逃有點有大高興,因爲他覺得連外國人都知道有人類妓女的事,實在有損國家的形象。
僕人見他們不想多說,也就不好再問,於是道了謝,轉身回到男主人身邊。
明閒和迎逃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從他們身邊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