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鳴也許已經看到了他的死是不可避免的事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理會身邊發生的事,乃至於連劉爽拿着匕首站在他的旁邊他都不爲所動,這是赤果果的對劉爽的蔑視。
對於這個剛剛步入成年的少年,劉爽打心裡是有點佩服的,但是他的社會經驗讓他只能想到這些手段來跟他劉爽作對。想着,劉爽的手狠狠的在黃鳴的脖子上劃過,沒有想象中的鮮血從脖子的位置飆出,只有一道深可見骨的慘白傷口包含着翻卷的皮肉裸露在空氣中。黃鳴嘴角那高高掛起的笑意,似乎是對於劉爽的嘲笑,也像是挑戰,即使是死,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死的也很傲慢,有骨氣,正因爲這個,劉爽纔給了他一個痛快的了斷,如果黃鳴開口向劉爽求饒一句,那結果就會截然不同,肯定是生不如死的結果。
“這就是和六芒作對的下場!”劉爽霍的轉身目光如鷹掃過下面所有的六芒小弟,急速轉身帶起風衣的衣角振振有聲,劉爽強大的氣場在這一刻彰顯無遺。
把黃鳴帶到這裡,劉爽爲的就是這一個目的,他要藉助黃鳴加強六芒內部的凝聚力,只有一個攥成拳頭的手才更有力度,才更有殺傷力。
劉爽的話帶動了全部人的氣勢,在劉爽的話音落下去之後,站在下面成千號的人興奮的揮舞着拳頭嗷嗷叫了起來,大聲的喊叫着:“殺——!殺——!殺——!”
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劉爽很滿意,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
第二天,劉爽正在吃飯突然間感覺到身上一陣灼熱,就好像把他放到了油鍋裡炸一樣,那種熱好像滲透到骨髓裡,皮肉裡,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着,劉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強忍着放下了飯碗,在冰涼的地板上坐了下來。
那種熱不斷的持續升高着,劉爽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熱量的增加,他的眼睛已經看不清了,一片血紅色的景色取代了他周圍的景色。
那是一片紅彤彤的天地,天是紅的,地是紅的,沒有草,沒有土,只有紅色的岩漿在不斷的翻滾着,大塊的火紅色岩石從天上不斷的落了下來,帶着劇烈燃燒着的火焰。
在那片沸騰着的岩漿中間,一朵嬌豔的粉色花朵正在靜靜的開放着,粉色的花瓣如同琥珀一般的晶瑩,散發着沁人心脾的香味,聞之讓人心曠神怡。從這朵花上發出一圈粉色的光圈,好似佛背後的光暈。
那花緩緩的打開了花瓣,一顆綠色的果實從裡面暴露了出來,那果實晶瑩的如同一顆綠色的鑽石,沒有任何的瑕疵,晶瑩透明,沒有核!張的有點像楊桃。
突然,那朵花連同果實化成了一片粉色的光帶四散了開來,在這片火紅色的天和地之間輕靈的旋轉了起來,像極了一個精靈。
突然,劉爽的身體一怔,那片出現在他眼中的火紅色場景一瞬間化爲虛有,身體上的灼熱感也一併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但是劉爽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出現了什麼不對勁,具體感覺不出來,但總覺得很以前不一樣了。
奇了怪了!劉爽納悶的站了起來,他想起了剛剛出現在腦海中的那朵花,那綠色的果實和他在光明寺吃的那個果子一模一樣,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劉爽自顧自的想,肯定是!事情沒有那麼巧合,肯定是和那個果實有關係,劉爽基本上斷定了。
光明寺,還真是個神秘的地方,看起來似乎有必要再去一次,劉爽從口袋裡摸出了那張黃色的紙條,“尊主,後會有期!”尊主?還有後會有期,看起來那和尚應該知道,有可能是上次去的人多了,他不方便說。
突然他的目光觸及到自己的手,眼睛瞬間就瞪大了!他的手,此時黑黝黝的,就好像一個從來沒有洗過手的孩子一樣,或者直接就是一個黑人的手,上面一層如同泥一樣的東西。
當看到手的時候,劉爽突然感覺自己的全身很癢,很溼!他立馬衝進衛生間,對着鏡子一看,“哎呀我去!”一看鏡子,劉爽的一句髒話就脫口而出,只見鏡中的哪裡還是劉爽啊!簡直就是一個被黑色的泥包裹着的怪物。
這一突發狀況,把劉爽徹底的給搞蒙圈了,這什麼狀況,一邊洗澡,劉爽一遍把這兩天的事情仔仔細細的分析了一遍,首先排除了中毒這個可能!他的身體除了剛剛的灼熱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不適感。
劉爽將所有的事情都聯繫起來,他身體的這些異狀肯定和那個長的有點像楊桃一樣的果子有關係,而這個問題的根源就在光明寺!
······
光明山,光明寺。
鬍鬚眉毛都是白色的老和尚和那個中年和尚並肩站在一處被雲霧包裹着的山峰之上,腳下是輕快流動着的白雲,山高人爲峰,這兩個人此時就如同天地間的一個山峰,挺拔的身影下背影直指蒼天。
“他成功的吸收了火靈果。”是中年和尚的聲音,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像一下一下撞響的老鍾,一聲一聲都沉悶有力。
老和尚仰起了頭,蒼老的面孔上那雙如同閃電一般明亮的眼睛靜靜的盯着頭頂上方的天空,那裡除了湛藍色的天,剩下的只是偶爾飄過的幾朵白雲,在這上方某個界限,有一層薄薄的膜,像蟬翼一般包裹着下方的這片土地,它的上面是寒冷的冬,下面卻是溫暖的春。
“支撐不了多少時間了!天地萬物只能靠此一搏了!人尊吾主,但願早日覺醒吧!”老和尚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佛家不悲不喜的佛態,反而是一幅悲天憫人的神色,臉上佈滿的是擔憂。
“下面也不太平了。”中年和尚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從一生下來他的表情就是這個樣子一般。
“梵天的人和那幾個老傢伙會堵住那些本該被超度的傢伙的。”老和尚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了些許緩和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