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中年男子摸了一摸自己的小鬍子,然後伸手摘下了頭上的折帽說到:“布魯斯還有蠻訥你們兩人分別是以自己所處的身份角度去看待這次秋獵的。但就是以理解來看蠻訥的應該更有些深度。而布魯斯你花費太多時間在那些交際花的身上了,你終歸是要繼承家族的在這樣子下去可不是個好現象啊!”
“瞧您這話說的,這件事情和我繼承家族又有着什麼樣的關係呢!”被這麼給指名道姓說教的布魯斯臉上紅了白、白了紅的變幻了幾次纔開口辯駁。
畢竟這裡還有着跟在身旁的僕人存在,剛剛的訓斥他們肯定是聽到了,這纔是讓布魯斯覺得面子掛不住的主要原因。雖然他相信這些僕人不會把今天的事情拿出去亂說,畢竟這也是最少祖孫三代都服務自己家族的忠僕了。但貴族的驕傲還是讓他覺得這是自己的污點。這使得他雖然在心裡也有所觸動但卻仍然出聲反駁對方的主要原因。
看着對方那死硬的態度中年貴族有些拉下了臉。與此同時除了原先那位緊跟在他身後的中年漢子,還有一位拿着羽毛扇在貴族一旁扇風的僕人外。其他人圍成了一個圓圈,面朝外背朝內。在保護者幾人的同時,也避免了自己看到不該看到事務的尷尬。
當然了這只不過是一種掩耳盜鈴的做法。就像穿越前僕人開門看見夫人洗澡時喊出的的那句‘對不起啊!老爺。”這種心理上的暗示還是能夠讓當事人的心裡好受一些。
中年貴族從折凳上站了起來摸着柺杖有些嚴厲的說到:“以你這樣的心態還有行爲如果繼承家族的話,恐怕是躲不過那些明面上還有背地裡的競爭還有打擊的。除非你是想要混日子,不過那樣的話等到了你兒子掌權的時候。你們家族的產業最少也要縮水一半。卡拉達可不是一個平和的羊圈,而我們也不像實權貴族那樣有着強大的實力與威懾。”
“我們這幾家結盟不就是爲了應付這樣的情況嗎?”布魯斯心裡恐怕已經隱約明白了,但還是有些是死鴨子嘴硬的說到。
“沒有人希望盟友中有人是專門負責拖後腿的。如果不想以後被摒棄在同盟之外的話,你以後還是多關注一下人際關係還有家族管理上的事情。作爲一名與你父親關係良好的長輩,我再提醒你一下。其實平常勾搭你的那些交際花也是不錯的工具,具體怎麼做就看你自己的了。我可不想你們克拉斯比家最後和那些搬出卡波拉區的家族一樣。”中年貴族終於有些忍受不住對方的表現將全部內容都掰開了說。
布魯斯臉色變了幾遍徹底的陷入了沉思當中。作爲一名家族的繼承人,智商正常的他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而且不同的家族之間,能夠像這樣坦誠的交流的機會恐怕是不多的。或者這就是布魯斯的父親讓他跟隨着眼前的曼徹斯特勳爵前來這次秋獵的最重要原因吧!
看着布魯斯現在所露出的表現,中年男子感到非常的滿意。如果對方在這個時候都不能夠理解自己的話語並且控他自身的情緒的話。那麼克拉斯的衰敗已經是可以預期的了,而自己所處的這個小團體也將會受到損失。這兩者都不是他希望見到的。
緊接着他放鬆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說到:“對於蠻訥你,我們這些從朱迪科羣島來的貴族家族都有着別樣的希望。”
那名叫做蠻訥的少年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成爲騎士嗎?”
可以想象他的親人對於應該有着非常殷切的期盼吧。
中年貴族伸出手幫着對方理了理衣領順便摸了摸對方的腦袋:“沒錯只有你成爲了正式騎士,我們這樣的小聯盟纔有機會去博弈更大的利益。”
“可爲什麼是我,田納西叔叔還有博貝特哥哥的實力不是比我要害強嗎?”少年的話語雖主要是疑惑,但卻也透露着些許不滿。看樣子因爲這個原因在過往的時間了他承受了非常大的壓力,同時也失去了許多的東西。
中年貴族也是個人精他可以聽得出少年話語當中所要表現出的意思。對於已經進入了叛逆期的少年而言引導可是相當重要的。
對於少年的問題他略微想了一下後回答到:“那是應爲年齡啊!時間是騎士之路上的一個大障礙。就以他們的年齡與實力的對比來看成爲正式騎士的機會實在是太小了。而你則不同,你是在十三歲那年步入赤鐵階位的。不管怎麼說都滿足了14歲前成爲赤鐵的這一騎士的黃金年齡要求。”
或許是自身的努力與實力等到認同,也或許是少年心性的他對於自己的特殊性感到興奮。蠻訥的眼中好像是燃燒着火焰握緊右手說到:“曼徹斯特叔叔,我會努力的!”
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年輕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當心他翹尾巴的曼徹斯特勳爵開口提醒到:“不要自滿啊小傢伙。雖然在我們這些宮廷貴族的小一輩當中你已經算得上是相當不錯了。但在那些騎士家庭之中你恐怕不過是勉強達到要求。你昨天也已經看到了那些實權貴族家庭的小輩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吧!和他們比起來你覺得自己又怎麼樣呢?”
蠻訥也變得有些不說話了。雖然因爲這次實權貴族家庭的那些夫人小姐們並沒有跟過來。那些可愛的小夥子們並沒有像發情期的孔雀一樣賣力的展現自我。但即便只是不經意間的流露,在有心人的觀察下也是能夠得出一些結論的。而蠻訥便是這樣的有心人,僅僅是驚鴻一瞥的所得便也能夠明白兩者之間的差距。
見到兩人都開始對自己的今後的道路進行着思考。曼徹斯特勳爵顯露出一副非常滿意的表情,重新坐回了摺椅上。繼續享受着這與大自然親近的機會。
“撲啦啦”空中響過一片撲扇翅膀的聲音。
“快點做好準備”曼徹斯特勳爵立刻就從摺椅上跳了起來抓過了僕人遞過來的獵弓。
布魯斯和蠻訥這兩位年青的貴族也第一個時間停止了剛剛的思考,反身從自己的背上取下了獵弓。
同時那些個僕人們也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自己的事務,他們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安撫獵犬的安撫獵犬……
當然也有獵手出身的僕人取出了自己的弓箭。但他們並沒有進行射擊,而是警惕的瞄準着聲音傳來的方面。作爲下人的他們在主人沒發出指示前是不能夠擅自動手的。
“射!”的聲音之後是手指扣緊箭失,迅速得將獵弓拉開,稍微瞄準了大概的方位便一下子將箭矢發射了出去。
第一發弓箭射出之後,衆人馬上從囊中抽出第二根箭矢再次開弓拉弦,準備發射第二箭。
不過這一次,他們就用不着再那樣匆匆忙忙了。畢竟第一箭需要快速射出,但是第二箭就必須好好瞄準,這是多年打獵所獲得的經驗。
關鍵是對於樹林飛行的鳥類而言,單發箭矢的命中可能並不算大。一般來說獵鳥都是在樹林裡打鳥,其一是因爲樹林相對比較平靜風力小。其二鳥兒停在樹上,只要瞄得夠準就比較容易射下來。像這正在飛行中的鳥類基本上坐在船上射的。飛鳥一般貼在湖面飛行,即使驚起,也不會比周圍的樹高,這樣難度大大縮小。
而某汗的射鵰估計是趁雕休息的時候,偷偷靠近,瞄準了再射。或者把是雕用繩子拴在樹上射。要知道現在獵鳥還是大飛碟用的可都是散彈。真正在高空飛行的鳥類更是沒什麼可能性,因爲看都看不清楚。
所以即便是在這幾十米高度飛行的鳥而言覆蓋性的射擊也是必要的。當然這可世界也有着非人類,但眼前的這幾位明顯不是。
那聲音消失的位置剛好有着數棵十多米高的松柏。作爲這個季節爲數不多的茂盛植物,它的枝椏與樹葉成爲了剛剛那隻飛鳥最好的掩護。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得盯着那幽暗的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樹冠,生怕錯過任何一點的動靜。
只要一旦有了動靜,底下那一排蓄勢待發的弓箭箭,必然如同雨點一樣傾瀉出去,只不過這些鋼質的致命的銳利雨點並不是從天上掉落下來,而是來自地面。
衆人耐心得等待著,樹冠之上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沒有人敢肯定剛纔那幾支箭失,是否已經射中了那隻在密林之中飛翔的不幸的大鳥。那幾支箭失也許釘在了哪一根樹杈上面,也許被茂密的枝葉引偏離了原來的方向。
作爲獵人的他們等待著那隻大鳥再一次發出聲響。如果那隻大鳥一動不動的話,他們可沒有任何辦法。
在場的人都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但如果在樹下等待了超過半個小時,卻也沒有發現一點動靜的話。那時候,他們只能無奈得離開這裡去找尋下一個目標。
但是現在所有的人都守在那裡,這是耐性與智慧的比拼。同樣的過了之前的那最緊張時間,收拾好手頭東西的僕人們也加入了開弓者的行列。
不過現在的衆人都還沒有拉緊弓弦,因爲長時間的開弓不僅人的手臂難以承受對弓本身的壽命影響更大。
樹林裡面一片寂靜。突然之間,又是一陣撲扇翅膀的響聲。
這下子每一個人都看清楚那搖倚顫動着的樹枝,底下守護着的都是一些老練的獵手,從那晃動著的模糊的黑影之中,他們可以肯定那是一隻剛剛從北方南下的叫鸛或者鸛一類的中型鳥類。這個森林只是它預備短暫歇腳的地方。
“射!”曼徹斯特勳爵這位領頭人的發號施令,數根箭失向那隻不幸的大鳥飛射而去。
這次的箭矢較多在空中響起一連串小樹枝折斷的劈啪聲與樹葉破碎的噗噗聲。
“嘎”伴隨着一聲悽慘的鳥叫,樹林上部的“噗呲”聲沒幾下就消失了。
斷落的枝杈樹葉深深從空中飄落下來。幸好並沒有使用重弩一類的器械,否則落下的就不會僅僅是這些細枝了。
在一大片斷枝落葉掉到地上的時候。獵手們紛紛躲避,他們低下頭,微微矇住眼睛,免得讓灰塵掉落進去。
那個早已經收拾妥當的瘦小僕人,迅速得爬上高高的大樹,他是專門幹這種危險的工作的僕人。
所有的僕人中只有他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東西。但是等到老爺們射擊之後,他就必須快速得爬上大樹抑或是跳進河流,有的時候甚至要鑽進山洞,將死了或者重傷的獵物拖出來。
這個工作是相當危險的,因爲樹上可能隱藏著兇殘的豹子,水裡也有可能有水蛇,山洞更是最爲危險的地方,裡面可能有任何東西uff0duff0d沒有人願意碰到的東西,諸如成羣的毒蛇,獾和狗熊。
只見那個僕人三下兩下便爬到樹頂,他用腳蹬踩著粗壯結實的樹枝,雙臂在滿是樹葉和枝杈的樹冠之中撥弄著、搜索著。
當他從樹上下來時,只見在他手中拎著一隻個頭不算小的白嘴叫鶴。這隻白嘴叫鶴還眨着眼睛了,它那過帶着褐色斑點的深灰色的羽毛之上是斑斑點點的血跡。這些血跡弄得那個僕人也是滿手鮮血。
有兩支弓箭入了白嘴叫鶴的身體。雖然沒能夠一擊斃命,但在這樣的傷勢之下這隻鳥已經失去了飛翔的能力了。
兩支箭矢尾部的尾巴羽有着兩種完全不同的顏色,分別是靛藍與白羽。一同狩獵的貴族們都是通過這個來界定獵物的歸屬。
“很肥的一隻白嘴叫鶴,這可是一種相當不錯的野味呢。”曼徹斯特勳爵看着箭羽說道,“蠻訥,這支白嘴叫鶴身上的箭失是你和我一起射出的。就戰績來說先算是我們兩平分吧,如果等下的獵物還有同樣的情況的話再做決定。”
事實上曼徹斯特勳爵根本無法判斷這隻白嘴叫鶴到底是誰射中的。因爲箭矢的尾羽只能夠區分家族。但他也不需要知道,因爲在這樣的狩獵當中所有的獵物都歸於主人所有。
沒有建功的布魯斯無奈的聳了聳肩說到:“我的運氣可真不好。”
曼徹斯特勳爵掃視了一眼說道:“趁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再往裡面走遠一點。希望接下來還能夠獲得一些讓人高興的戰果。”
讓三位貴族老爺欣賞過他們的戰利品之後,僕人們將白嘴叫鶴裝進了袋囊。那個年齡最小的少年蠻訥順手從白嘴叫鶴身上拔下幾根相當挺刮的翎毛,直接插在了自己的帽子上。
獵手們提起行裝繼續前進,一隻小小的白嘴叫鶴可不能夠滿足他們的熱情與攀比之心。
而此時的營地之中,那些貴族女眷一如既往的在談論着各式的風月與小道消息。
烤架裡已經堆上了砍成扇形的蘋果木,遠處的屠宰點上也準備好了木盆和清水。而在此等候獵物迴歸的廚師還有屠夫們多在磨刀石上打磨着自己的工具。他們的行動所發出的“撕拉!撕拉!”的響聲,倒是影響到不遠處那些貴婦的心情呢!
“噠!噠!噠!”的馬蹄聲引動了那些本就無聊寂寞的女眷們的注意。她們發下了手中的杯子或者甜點,將自己的目光都轉向了生意傳來的方向。
隨着馬蹄聲變得愈來愈額響亮,她們終於能夠看清楚馬背上那位今天最早迴歸的獵手的真面目了。
嬌小的身材配上那天真可愛的娃娃臉還有大大的星星眼,不就是博勒姆領地裡的開心果克雷格嗎?
看到了來者的真面目之後,大多數的年青女性都失去了興趣,對法看起來是在是太小了並不是合適的婚姻對象。這不僅僅是外貌特徵,更重要的是克雷格的整體氣質使得他的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上一些。就像是一名過早發育了的孩童。但也有些成熟婦人的眼睛泛起的精光。
不過馬背上的克雷格可從沒有去關注這一些,他策馬揚鞭的從營地外面的涼棚前面飛馳而過。馬蹄的鐵掌在草地上翻起了不少的土塊,還有沒弄得漫天揚塵。不然的話處在下風向的那些女性們可就要吃灰了。
當馬匹躍過護欄跑進自家的營地之後,克雷格也不下馬就在那裡喊道:“托馬斯你快點去安排人手,我們剛剛在樹林裡打死了一隻兇暴虎。那可是個大傢伙,喬吉說了大概有6000-7000磅重。你安排好人手趕緊跟我過去。”
“兇暴虎!克雷格你不會是在做夢吧!這片秋獵場里居然還會有那樣的猛獸?”從帳篷裡出來的托馬斯明顯不相信的說到。
要是喬吉或者希倫說這話的話,他當然二話不說就開始安排。若是克雷格怎麼知道他不是自己無聊了跑回來戲弄人呢!要知道他可是有先例的,雖然大多沒什麼惡意。
“怎麼可能!你這是不相信我。”克雷格開始賭氣的說到。
托馬斯見狀就基本上確定事情不假,他開口安撫到:“你人先下來再說,非得等上一會兒不可了。那可是7000磅啊,這下子可得好好安排一番了,不然還真搞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