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對於這一把火焰,蠻族營地當中除開了最開始的騷亂之外,並沒有做出其他的反應。他們就這樣看着之前搭建用來運送攻城塔的木橋被這麼給燒燬了。
雖然在之後的進攻當中還是能夠較爲快速的進行修復,但是也需要付出不少的人力方面的代價。不過看樣子對方似乎對此並不怎麼在乎,光光是從這一點來說,和有意消耗人口的這一條是對的上了。
趁着敵人還未發動進攻,博勒姆領的一行人趕緊解決自己的午飯問題。一樣的鹹肉蘿蔔湯配黑麪包,每當這時喬吉就開始後悔,這麼不早一點去推廣幹豌豆製作。雖然對用來做湯而言,沒到遠不如新鮮的豌豆。但是起碼能夠多上一種口味也是好的,對於喬吉而言目前最大的煎熬就是飲食了。
“這一的戰鬥我們恐怕是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了。”正在吃着早飯的瓦爾騎士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持久戰?”希倫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湯勺,發出了一直的疑問。
‘看樣子得忍受這樣的伙食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那些該死的蠻族,還有給他們提供支援的傢伙們。這一筆賬以後一定會和你們好好算一算的。’喬吉的心中突然之間不知道怎麼的就冒出了這麼個想法。
瓦爾騎士吞嚥下了口中的黑麪包之後說到:“我在蠻族營地之後發現了大量的運輸隊,這在之前是從未有過的事情。所以這次的戰鬥和以往的有着非常大的不同,敵人不會因爲補給的缺乏而退兵的。”
“以往到戰鬥當中,真正激烈的很少有超過半個月的。在這當中的半個月之外,基本上都是那些蠻子們事先準備還有逐步撤退的時間。不過這次的話,那還真的是有夠嗆的了。不知道戰爭究竟會持續多久啊!”阿華田騎士的表情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了。
連同着過來尋找喬吉的本還有格林等人,整個餐廳的氣氛位置一滯。格林甚至不小心的讓自己的勺子掉到了地上發出了“啪嗒”聲。唯有喬吉並不受此影響,接着與自己的早餐戰鬥着。
“頂多就只有一個月吧!這麼多的人數,光光是吃飯就是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以往最長的時候真正的攻城戰,也只持續了十五天左右。也就是說那麼些草原部落,能夠做到的最高自持也就這麼多了。”發現氣氛壓抑之後喬吉立刻就做出了一個有利於己方的判斷,緊接着似乎有想到了什麼接着說道,“不,應該更少纔對。那些勞駕遠征部落在路途之中的消耗也要計算進去。也就是說光光是靠他們自己的話,這場戰鬥的持續時間最多也就十天左右就會結束了。否者萬一失敗的話,他們各自部落的過冬口糧都會成爲一個大問題。”
“不是一個月嗎?後來怎麼又變成了十五天。你這樣說的亂亂的我有些聽不太懂啊!”希倫立刻就發出了抱怨。
“瓦爾先生,您是發現了大量的運輸隊伍吧!”喬吉將目光轉向了瓦爾騎士。
“的是,大量的爬犁,板車還有大篷車。每天都源源不斷的運輸這物質到蠻族營地當中。而且之後的戰鬥,我們需要面對的很可能不僅僅是蠻子了。我之前的偵測當中似乎還見到了食人魔還有雷霆蜥蜴。總之真是頭疼呢!這次的戰鬥看起來會超乎想象的激烈。”瓦爾騎士在回答喬吉提問的同時,似乎也趁機透露出了更多的信息,而且來略微吐槽了一番。
“既然是這種常見的運輸方式的話,那麼相應的損耗也是相當大的。這些物質很可能是露西亞公國進行援助的,但即便是平躺無礙的大草原之上,運輸這麼多物質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並不小。”說着喬吉接着提出了第二個問題,“那麼露西亞王國距離這裡最近的城市有着多遠的距離。”
瓦爾騎士立刻就弄清楚了喬吉所詢問的關鍵之處:“從草原上走的話,大概要20天的路程吧!如果是春天或者夏天的話,那些拉車的牲畜還能夠就地取食。不過這種時候,就只能夠自行攜帶糧草了。”
“這樣看來,這批糧草當中在運輸過程當中的損耗必定在十分之一以上了。如果這途中還有什麼意外,或者運輸的人在貪墨一點的話,再多上一倍也是有可能的。要知道供給這十多萬的蠻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光是口糧就不只是一個郡或者伯爵領的糧倉能夠湊得出來的。這可是一項大工程,僅僅是時間就要花費上一大把了,更何況是插手其中的各級貴族、官僚絕對會撈上一筆油水的。所以這一筆援助的時間也是絕對長不了的,否則的話露西亞公國自己就會先被拖垮了。”喬吉開始想衆人解釋或者說是在拋售着自己的觀點。
《史記貨殖列傳》當中司馬曾經遷引用過一句諺語叫:“百里不販樵,千里不販粟”意思大概是百里以外沒有販運木柴的,千里以外沒有販運糧食的。這就是考慮了運輸成本的問題。
木柴是價值比較低的商品,如果運到百里以外,運輸成本很高,就賣不上價了。粟,是糧食。價值比木柴高,但是運到千里之外,成本就高了。因爲運輸成本的巨大耗費會抵銷商品地區差價所帶來的商業利潤。
反映了交通運輸條件對商業的影響,道出了賣者要注意商品的運輸成本,以免虧本的生意經。當然喬吉穿越前現代化交通運輸的發展,使運輸成本對商業的影響逐漸減小。可現在這個時空並沒與那麼便利的條件,再加上是在沒有任何成型道路的草原之上,套用起來的話應該也比較相似的。
“喬吉的解釋應該也沒有錯,露西亞王國的情況我還是比較瞭解的。他們那裡的大部分地區的氣溫都被比較底,所以同等面積上的糧食產量也不如我們諾汗。事實上如果真的需要供給這麼多蠻子糧草的話,只能夠從相對暖和一些的南方調運了。的確是不可能維持太長的時間,除非他們完全放棄了自己軍隊任何可能的出擊準備。”瓦爾騎士給了喬吉的解釋個蓋棺定論的答覆。
“也就是說最多隻要撐過一個月就好了不是嗎?”阿華田騎士表現的還是比較樂觀的。
但是即使是這樣,衆人的臉色也仍舊是不太好。不要以爲連續一個月的高強度作戰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事實上來說,在同一個戰場之上進行長時間的高強度戰鬥是一種相當少見的狀況。這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場戰役了,像是出名的圍城戰之類的,也多是打打停停,大多數時間以僵持對峙爲主的。而更多的是在較大的戰略縱深當中進行了反覆拉鋸的機動作戰的。這麼長時間的守護關隘戰鬥,在冷兵器時代絕對是相當少見的。
見到幾個年年輕人都這麼一副沒有活力的樣子,阿華田騎士連忙說道:“不管怎麼樣,既然那些蠻子們來了,我們總是需要面對的不是嗎?我可不相信那些蠻子能夠撐得下去的情況,我們諾汗公國的勇士們會撐不下去。”
“我在想,如果這次蠻子們也失敗而歸。不,是必定失敗而歸的。那麼露西亞王國的這些援助不是都白白的浪費了嗎?”一直沒怎麼響動的本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立刻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
“不會浪費的,真的大了這麼大一場戰的話。無論究竟結果如何,明年這些蠻族基本上是沒有南侵的可能了。對露西亞王國來說就是完全空出了一隻手來。真的也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了。”喬吉說着嘆了一口氣:“唉!總之時有心算無心,在這一盤棋上露西亞王國是明顯的佔了先機的。就是不知道在東面的現在會不會也爆發戰爭了。”
“暫時恐怕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雖然露西亞王國最近在與我國的交界處兵力調動比較大,但是仍舊保持着剋制。而且在我把你的想法傳遞迴卡拉達之後,所有的邊關守衛力量都得到了加強。就算他們有什麼打算也要掂量掂量了。所以在我們這裡守住了的情況之下,對方應該是不會冒險的。”瓦爾騎士的話,暫時是給在場的衆人的心裡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同時也加上了一副沉甸甸的擔子,雖然喬吉這幾位年輕人的實力並不足以左右戰局。但是隻要付出努力的話,多多少少會對勝負的天平產生影響的。
“算了我們別再這裡討論了,沒看見喬吉已經快要吃完了嗎?趕緊解決了之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吧!”越聽越覺得頭疼的希倫連忙提議到。如果是在平時肯定是沒幾個人同意的,但是現在的話卻是讓所有的人都默認了。
從敵方的攻勢自大概八點鐘起就從未停歇過。戰鼓雷鳴,成千上萬的敵人從北方蜂擁而來。龐大無匹的巨獸也出現在戰陣中,隨着有些詭異的號角聲,一些長相怪異的人拖拉着這些與他們自身比例極不相稱的猛野獸,同時用鞭子抽打着它們。巨大如同房屋般的身軀,拖着巨大的攻城塔和武器朝向正門靠近。暗灰色的背部和尾部上有藍黑色的斑紋,再加上背上類似與劍龍的骨板,這應該就是瓦爾騎士口中的雷霆蜥蜴了。
等到那些那些扛着攻城雲梯的蠻子們靠近了之後,包括喬吉在內的守軍們給他們的迎接是一道道的箭雨。但是,他們的統帥一點也不在乎他們的表現,或是可能遭受的損傷;這些部隊的用處似乎只是在測試敵人的防禦強度,讓勃蘭登堡的的守軍疲於奔命。
緊接着在昨天夜裡沒起到多大作用的蠻族射手們,也開始用他們的弓箭對守軍們進行着壓制。這些來自蠻子們的箭矢雖然不會照常太大的傷亡,但是也明顯的影響了守軍弓箭發射的平率與密度。但是作爲佔着地利的一方,喬吉他們射出的箭雨卻仍舊稱得上是猛烈。
可即使在城牆上弓弩手這麼猛烈的攻勢之下,蠻子們好像無視了它們一樣的衝鋒。不過,事實上城牆內所射出的箭雨確實是沒有到足以擊潰他們的地步。即使在這光線良好的早晨,諾汗那些一向自傲的職業軍人們,也因爲數量上的差距與對於補給方面的擔憂而無法對敵人造成多大的傷害。
在確定了城中的火力強度與佈局之後,隱身在幕後的將領指示全軍發動攻擊,那些明顯不是蠻子們能夠建造的巨大攻城塔,在被雷霆蜥蜴拉近了之後與之分離,被蠻子們用人力緩緩的推向城牆。而之前被燒燬的那些木橋也在剛剛的交戰過程中被蠻子們給搶修完工。
“上叉棍!”隨着喬吉的一聲令下,早就有所準備的博勒姆領的士兵們,將手中的簡單叉棍打在攻城的雲梯之上。如果使出了力氣向前一推。順着爬到半空中的一竄蠻子們,就這樣向後倒下去體驗了一番的自由落體。
喬吉也抄過了一根叉棍在自己的手上掂量了一番之後想到,‘沒想到這麼簡單的工具,居然在對付起攻城梯來有着那麼好的效果啊!話說這連倒鉤也沒有安裝的攻城梯,不會也是露西亞王國給蠻子麼提供的吧!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這不就是坑隊友開了嗎?哦!我好像是想多了,或許露西亞王國壓根就沒有把那些蠻子們當做隊友。’
很快的第一波攻擊就像是撞擊在巨大礁石之上的浪花一樣。看起來是聲勢浩大,但是效果嘛!絕對是不容樂觀啊。對方的指揮官並不氣餒,他準備把最精銳的部隊都投入正門前。正門由鋼鐵所鑄成,在高塔和強大的火力守衛之下的確難以攻破。但是,相比於周圍金剛不壞的城牆,這是整體防禦中最弱的一點。
當號角聲再度響起的時候,一羣大吼大叫的人類衝了出來,他們高舉着巨盾如同屋頂一般遮擋着上方的攻擊。
但從喬吉所在的側面可以看得出,這些人最起碼在裝備上要比其他的蠻子好上一籌。整個隊伍如同一條由金、銀和鋼鐵交融而成的璀璨河流浩浩蕩蕩涌進城堡大門。
在隊形中則是根又粗又長的拉桿,在他們之後則是一羣蜂擁而上的蠻族弩手,盡力的壓制城牆上的守軍;他們就這樣衝殺到了門前,在許多雙強壯手臂的協力之下,拉桿就這樣直接搭上了吊橋之上。任由着有人被守軍丟下的巨石砸死,有人被拋下的石灰、金汁灼傷。依舊有人順着拉桿而上去砍着吊橋的鐵索。
鼓聲越來越大、呼嘯越來越猛,巨大的攻城塔、投石器不停的靠近,在這陣形之中,有一座龐大驚人的破城錘,它的長度猶如一根放倒了的百年橡木一樣,藉着粗大的鐵練晃動。鐵匠們應該爲了鑄造這恐怖的武器而努力多時,它的尖端鑄成被帽穿甲彈的形狀。A字形的防護支架上由鋼鐵爲骨,柚木爲板,再加上外面披着的厚厚的獸皮,這能夠使它有效的防範着各種的器械攻擊。巨獸拖着它,四周環繞着許多的蠻子,不知是從何方而來的食人魔們則是負責整個裝置的使用。
這時勃蘭登堡的投石車們再一次發揮粗了自己應有的實力。在那有如雨點般的石塊的打擊下,對方大量的投石器受損,人員像是啓動的多米諾骨牌一樣成片的倒下。即便是畫風與其他人不同的那些精銳部隊也難以倖免。
可就在這時,“砰砰!砰!砰!”的幾聲巨響從城牆之上傳來。喬吉轉頭以看,就在不遠處有一段樓斗的頂部被徹底的砸塌了。而罪魁禍首好像是幾顆人頭大小的石彈。而在那裡的守衛們,也多因爲這一事故變得有傷在身。其中被石彈給直接砸中的那些,已經失去了搶救的機會了。
緊隨其後的是致命的聲音充塞在空氣中,每一次淒厲的尖叫聲都讓人越來越難以忍受。同時喬吉也感到自己的身上沒有由來的一重。而身旁的普通守衛們則是在全身發動,個別幾個甚至拿不穩自己手上的兵器。
“這好像是龍威?”一旁的希倫皺着眉頭說到。
拋擲完了石彈的白龍如同等待啃食屍體的兀鷹一樣,在空中不停地盤旋。他們刻意保持在人類弓箭的射程之外,卻也從不離開。靈活的身形使得弩炮等器具也難以瞄準,不,它們是躲在了那些器械攻擊的死角之中。
它們動用自己那充滿了威懾的邪惡超自然氣息,不斷的襲擾這勃蘭登堡的守軍。如不想辦法的話,到了最後,在這些黑影掠過上空時,連意志最堅定的戰士都會臥倒在地上,無法動彈。再不然,他們就是渾身僵硬地站着,讓武器從軟弱的手中落下,腦中的思緒完全被黑暗所掩蓋,再也不想要抵抗,剩下的只有躲藏、逃竄和死亡。即便是現在,也已經嚴重的影響了守軍的作戰。
這就在這時白金的靈靈火焰,彷彿正義的神力降臨到世間。天界的神聖特性在它身上威嚴的展現出來,渾身毛色反射出金屬光澤、四蹄宛如白銀鑄就,上面還浮現出古樸的紋路;頭上雙目中滿是晨曦之光。燦燦生輝!飛揚的青絲如烈日當空令人炫目。好似金屬鑄就的巨獸聖像,帶着各種神聖的標誌巍然立在烈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