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本自己遮遮掩掩的,但是事情往往是瞞不住有心人。這不喬吉還沒能夠和另外三位好友克里斯皮安、奧爾德雷德還有格林動手打探,就先從阿華田騎士那裡得到了消息。
在那一段被蠻子們登上的城牆,敵人們先是有意識的保護着那一處防線上的缺口。而城頭上的那一段守軍,居然一時之間也沒能夠組織起有效的反攻,將他們趕下城頭。這下事情可就大條了,防線就好像是有了缺口的堤壩,在有如滔滔江水的敵軍的衝擊下不斷的擴大。
等到了敵方登上城頭的的人數,足以在那一塊地站穩腳跟的時候。立刻蜂擁衝向城牆那些士兵們組成的脆弱防線,蠻子們大吼着揮舞起武器向前衝殺。雖然一馬當先衝殺在前的那名蠻子被遠處城樓上的弩手給一箭封喉,但是其它人還是爭先恐後的衝上來。
就在此時這邊守軍當中唯一身着鐵甲之人右手握拳向前一揮,緊接着其右手中指上的戒指靈光閃現。那一枚由堅硬的鋁鐵合金鑄成的戒指,裝飾華麗的鎏金紋飾,界面形似公羊頭的攻城槌。
隨着那公羊頭的兩眼當中泛出靈光,使用者的前方出現了半透明的、羊頭形狀攻城錘。這個有力場形成的攻城錘,將那些飛奔而來的蠻子全都撞了回原位。其中還有幾人被推出了城垛,重新回到城下的屍體堆當中。衛兵們也藉此把握機會,一人箭步衝到拉繩前敲響了警鐘,剩下的也都拾起了盾牌準備固守待援。
小牛皮製成的靴子鑲嵌着鐵板,它與那熟悉的城牆放出依舊清脆的響聲。但是靴子的主人的心情卻並沒有以往行走時的那樣輕鬆了。
急行當中的本是第一個趕到支援的,在他眼前的是雖不能夠說得上節節敗,卻也被壓制的死死的士兵與搖搖欲墜的防線
。
本一個跨步越過了那些肉腳衛兵的防線。本來這種在戰場當中橫空躍起的行爲以一種大忌,特別是對在空中無法自由行動的人而言。那些躲在盾牌後面的衛兵們,絲毫不掩飾自己面容上的驚訝。當對的那些蠻子們也揮刀砍向了他們眼中的肉靶子。
當然再也沒有讓後了,騎士的劍一旦揮出,必定是爲了捍衛什麼,榮耀與守護更是帶來強大的心靈。而無論誰勝誰敗,必然會聽見戰敗者的哀嚎。隨着肉體的撕裂聲,劍刃的破空聲,那些不過是穿着羊皮襖的蠻子們被一個個擊飛。他們的武器斷裂,身體歪曲,還有好幾人都被凌空掃到了城牆之外。
本收回了剛剛一個下段踢掃飛了蠻子的左腿。將原本緊握在手中的盾牌用力向前投擲,將蠻子當中好不容易爬上城頭的幾名標槍手給擊倒在地。同時心中不屑的冷哼到,‘太弱了,真的是太弱了啊。’
用這樣一句話下了定論,本既不回頭看看他身後那些——戰戰兢兢面、無血色的衛兵,也不注意那些被他一刀兩斷的屍身。至於那些仍舊活着卻倒地吐血、身體抽搐的蠻子,自然有人會給予補刀。如果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好的話,那樣的士兵也就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轉身看向了城牆上樓鬥最爲明顯的那一段缺口。被衆多蠻子嚴防死守的那裡就是他的目標。只要把那些已經打開的缺口沖洗給堵上,那麼這道防線的危機暫時就過去了。至於堵上缺口的方法嘛!當然不是修復那已經嚴重損壞的樓鬥,而是將這些已經爬上城頭的蠻子們給消滅乾淨。同時毀掉那些已經成爲通天之路的雲梯。
可在這時,因爲被這段已經被攻破防線上蠻子們的襲擾。附近的衛兵們多多少少也都受到了一些影響。這就是爲什麼防線一旦被撕開了口子就有全盤奔潰的可能性。即便是那些攻入的敵人無法繼續擴大戰果,但是這些存在的威脅不僅僅是牽制了對方的人手,對其他守軍心理上的影響也是相當大的。
原本連貫的動作一旦出現了停頓,那些露出的破綻就給底下的蠻子們以攻擊的機會。這不,附近的這些地段的城頭爭奪已經陷入了白熱化。守軍的壓力瞬間大增,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
‘不行,不能夠再這麼等下去了。不然的話說不定有着全線蹦盤的風險、’發覺援軍還未趕到的本做出了決定。
“後面的人跟上,準備好猛火油
。”說着本一馬當先的衝入敵陣當中。在這行動當中本體現出了有一往無前的精神,它要壓倒一切敵人,而決不被敵人所屈服。
事實上絕大多數的騎士,還有嚮往着成爲騎士的侍從們,在戰場之上往往都有着這樣的表現。因爲騎士們雖然不是什麼桀驁不馴之輩,都不可能是乖乖聽話之人。如果要問什麼,就是因爲從骨子裡面,他們都是一個只相信實力的暴力狂!陰謀?忽視。陽謀?無用。甚至於正面硬抗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將受到直接的碾壓!
再次隨手將阻攔在自己眼前的蠻子一刀砍翻了之後。覺得一柄武器殺敵效率太慢的本,從那段已經破損的樓鬥上的掰下了一根協肋當做了副手武器。
對現在的本來說無論敵人有什麼詭計陰謀,只要實力足夠,那麼再怎麼算計又有何用?再說了剛剛來到城牆上的蠻子們,也根本就來不及佈置什麼陷阱。而某些下三濫的手段,即便用出來了本也自認爲有着應對的方法。是以他毫無顧忌的釋放自己的力量,使得那那根烏木棒子敲打在對方的身上都發出了金石之聲。
本領頭衝擊着敵人的方陣,可惜在他身後那些都快被嚇破了膽的衛兵們,並沒有能夠及時的跟上。這之間拉出了一段不長不短的空檔。好在本並沒有對那些衛兵們抱有什麼希望,這到中也包括了他們的領隊。有道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整隊人馬都表現出這個樣子的話,那麼他們的領導者會是什麼樣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從城頭的雲梯上不斷的爬上來一個個蠻子,他們基本上都是訓練沒多久的炮灰。當然其中還夾雜着一些經過專業訓練,達到了灰巖入門乃至正規的實力。粗略一看,至少有十幾個人。算上之前被本給解決的那12個,實力較爲不錯敢於衝殺在前的蠻子。那麼目前攻上城樓的蠻子數量,大概也就是二十多到三十人出頭罷了。
話說光光是實力上話,這些蠻子似乎並不會比之前在這裡的守軍要強。加上領隊還有騎士侍從之類的輔助,兩者的實力差距幾乎是不可同日而語。
‘怎麼會這樣?這裡居然被這些傢伙給攻上來了。就算是因爲長時間作戰而導致了疲乏也不至於會這樣啊!’雖然腦海當中仍舊帶着疑惑,但是本他手上的動作依舊也沒有絲毫的停下。
當看到處於衆人當中的某個蠻子似乎是在從衣兜裡佔着什麼的時候
。本眯起了眼睛,他的右手摸上了腰間武裝帶插着的配重飛斧——之後將手後揚,猛地扔出!擦着前排蠻子的頭皮,那橫着旋轉的斧子如同高速的圓形切割鋸一般,只能看見一道圓形的銀色閃光飛過。然後正在找尋什麼的一名蠻子,只來得及本能的將左手處的圓盾舉起。然後,便是盾毀人亡。
輕輕的揮手投擲,將這兩磅重的飛斧以普通人看不見的速度飛馳而過,對於一名騎士侍從而言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要越過前面那些蠻子們組成的重重障礙,準確的將被圍在當中的某人一擊斃命,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事實上本的飛斧技巧還是從喬吉那裡學會的,就連腰間的武裝帶也是喬吉配送的。當然了他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至於爲什麼選擇飛斧這樣的投擲武器,最重要的就是因爲它的通用性好。像是萬一碰到了像是骷髏這一類滿身是洞的怪物的話,標槍這一穿刺類的武器說不定就飛過去了。
解除了潛在的威脅之後,本便毫無顧忌的大步向前。一刀順勢斬直接就將自己面前的兩人同時分爲了上下兩段。這樣的戰鬥這已經不是野狼和綿羊的區別了,這是有如巨龍對凡人的壓制。
那些還活着的蠻子與不斷從雲梯上爬出的蠻子都默不作聲,他們只是沉默的組織好了前不久所學的陣列,準備以團體的力量對抗本的攻勢。
至於說單對單?你在開什麼玩笑!在這些蠻子眼中,現在的本根本上就和人形天災差不多了。那是碰着即死,擦着即傷啊!
他們這些遠不能夠稱得上是精銳的炮灰,之所以還沒有因爲那恐怖的威壓而潰散,那是由於處在城頭之上的先鋒部隊的他們根本就無處可逃。
當然跳下城樓也是個可行的辦法。但是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的話,以他們的實力是必死無疑的,而抱團反抗的話說不定還有一線渺茫的生機。
但是區區四乘五的方陣,實在是太過於單薄了了些。最爲重要的是,那些蠻子們居然連陣型都站不好。這點人數和實力,似乎壓根就不在本的眼中存在過,一點威脅也沒有。
其實也不能夠怪那些蠻子,這些傢伙本來就沒有學習戰陣之道的習慣與傳統。他們講求的是在馬背上來去如風。由他們組成的騎兵隊每次襲擊,就好像是狂風過境一般。來襲時悄無聲息,退去後不留痕跡。正是應了孫子兵法當中的行如風、侵略如火這兩項
。但要想讓他們在戰陣道中做到不動如山的話,那也的確是有些太強人所難了。
如果不是有着北部衆多的山脈丘陵的阻隔,就算是諾汗公國這樣的軍事強國,也只能夠和他們在遼闊的土地上面完捉迷藏了。哪能夠像現在這麼輕鬆的讓對方自己往牆上撞的個頭破血流呢!
說到狂風過境,現在的城牆上面也真的是稱得上狂風過境了。武器的斷片還有碎裂的盾牌,都像是被什麼怪物嚼碎後吐出的殘渣一樣,就這樣散落在那些屍體的周圍。一根斷臂就這樣的懸在城垛之上,那根烏木棍子從某個的顱骨下面穿過,血液一股一股的不斷的從他的嘴裡冒出來,好似噴泉一般。粗大的舌頭在張開的嘴裡耷拉着。血液流着流着,那股暗紅逐漸被乳白色的腦漿取代……
在這血腥而又殘酷的景象,真的是把後面的那些軟腳蝦士兵沒給驚呆了。當場就有不少人扶着城垛開始了嘔吐,就連其中穿着鐵甲的那位明顯身份不同的成員也是如此。這可讓本的眉頭整個都擰起來了,話說他從沒有在勃蘭登堡見過這麼差勁的部隊了。
之前曾經說過勃蘭登堡是處在本所在的馬爾金家族的領地範圍之內的。而作爲馬爾金家族這一代的繼承人,本當然能夠利用着這麼一個便利了。基本上每年戍邊期間都泡在勃蘭登堡的本,不僅僅是對於要塞本身的瞭解超乎常人。就是對其中的的守軍也可以說是熟記於心。同樣的對於他們以往的戰鬥力也有些比較深刻的印象。
“之前說的猛火油呢!怎麼還沒有人搬過來”本站在牆頭表現出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一個人就守住了一整段的防線上的三根被架起來的雲梯。任何蠻子表現出一點攀登的趨勢,都會遭到他的迎頭痛擊。但是他也不敢探出身子去清理那些離着城垛還差半截的雲梯。在這亂箭橫飛的戰場之上那是自尋死路。
不拍死可不代表不惜命啊!那種沒什麼大意義的死法可不是騎士們所向往的。換一句話來說就是‘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既然能夠有着猛火油那種不必要花費上什麼風險的辦法了,那麼再冒險也就沒有什麼意義。
可是那些士兵的表現再次讓他感到失望,他們不僅最早在他尋求支援的時候沒人去解決猛火油的問題。現在更是一個個都癱軟在了地上。最後還是緊隨其後跟來的那些支援部隊解決了猛火油的問題。
在傾倒的猛火油浸潤了雲梯之後,這根火把把那三根雲梯給變成了竄烤。而正在攀爬的那些蠻子們,一個個都發出了淒厲的嚎叫
。當中的不少人就這樣子跳下了雲梯,當然這其中有多少人最後能夠活得下來。基本上是沒人關心了,包括勃蘭登堡的守軍與蠻子們的領導者都不會。
既然接解決了突如其來的危機,那麼接下來就是要進行善後的處理了。
“什麼你說好不容易救了那羣傢伙的本,反倒被對方給埋怨了一番。”喬吉聽到了阿華田騎士的說法之後,立刻聯繫他之前見到的那幅模樣,在自己的腦海當中勾勒出了當時的情景——好容易解決了問題,滿身血腥還沒來得及清理的本被對方埋怨救助太慢的樣子了。
將自己的腦補給打消了之後,喬吉義憤填膺的說到:“對方也太過分了吧!如果不是本的話,他們能不能夠活到現在還兩說呢!怎麼居然還好似一抱怨救援來的太晚。”
面對喬吉的一番搶白,阿華田騎士面色古怪的說到:“也不是抱怨救援來的太晚,只不過是,只不過是怎麼說來着……”
“對了,因爲在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馬爾金勳爵對那些守軍的表現頗有微詞。當然這也是正常的現象,畢竟對方的表現,實在是不能夠讓人放心把自己的側翼交給他們。”想了一下,本來並不是十分善於言辭的阿華田騎士中算是組織好了語句,“總之是這些話好像讓對方的領隊炸毛了,之後那個小姑娘真的是大吵大鬧了一番。還說馬爾金勳爵是來搶軍功的。所以他現在的心情會這麼低落還是可以理解的。”
“居然這樣本爲什麼不給對方白手套啊!”喬吉剛剛還相當不客氣的說着,結果立馬語氣一變,“不對,等一等。你是說小姑娘?”
“塞西莉亞·帕斯奎爾·克蘭斯頓,克蘭斯頓男爵家的長女。天知道她今年是怎麼混進戍邊隊伍當中來的。我之前就聽說過那小姑娘是個假小子,可沒想到她居然敢玩這麼大的。”阿華田騎士說的時候還有些神采飛揚的。畢竟危機已經過去了,又有了這麼好的談資。在這個令人苦悶的地方,也是令人高興的一件事不是嗎?
“克蘭斯頓男爵難道就不管管她嗎?幸好我還沒和她見面呢!天知道老爹怎麼會給我找了個這麼不靠譜的相親對象。”知道了對方身份的喬吉已經沒有心思幸災樂禍了,他發現現在自己也有可能捲入這樣的是非當中。這時候阿華田騎士十分無良的說到:“我見過那小姑娘的!就以長相來說她的確實不錯。而且假小子嘛!當然也是別有一番趣味的不是嗎?說不定格外合喬吉你的胃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