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顆前後搖擺的龍頭分立兩邊,與瓦爾騎士的所在成爲了一個正三角。那對同樣是三角眼眶當中的兩對豎瞳直勾勾地盯着廣場邊上的瓦爾騎士。
張開的巨口露出了一顆顆尖細的猶如毒蛇一般的牙齒,那紫色的舌頭靈活有力的在裡面打着圈圈,很好的保護着自己的喉管。
同時發出的刺耳嘶鳴與腥臭的氣味,更是使得周邊的環境都變得有些詭異。廣場邊的房屋大多數都是由淺褐色的花崗岩爲原來建築而成的。歲月地流失多多少少給了他們些許的痕跡。那佈滿側牆的爬山虎與牆角的青苔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現在那些爬山虎就像是久旱不雨的麥子一樣,各自耷拉着腦袋。原本溼潤的青苔更是像用過的廁紙一樣捲曲出衆多的褶皺。
突然那其中一顆龍頭下的喉頭部位出現了輕微的隆起。熟悉巨龍習性的瓦爾騎士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接下來將要做什麼了。
伴隨着他那以腳跟着地逐步過渡到全腳掌的似慢實快的步伐。斜着向右移動了整整50英尺的瓦爾騎士,成功的避開了那有着巨大頭盾的龍頭所噴射而出的靛藍色電流。
可惜廣場上的那一根青銅燈柱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它在這一條直徑5英尺,最遠距離120英尺長的線性能量流的接觸當中——熔作了有如軟泥一般的通紅銅汁。這除了少部分迸濺開來,引得四周的大理石板漆黑冒煙之外。緩緩地在降下的同時向着周圍流淌着。
可還未能瓦爾騎士衝到對方的跟前,第二發吐息如影隨形般出現在了瓦爾騎士前進的路線上。側身滑步,身體後傾的瓦爾騎士腰身一扭,成功的控制了自己的重心。他再次做出了匪夷所思的動作避開了對方的二連擊。
橘紅色的錐形火焰是從龍嘴處向外散開來,那錐底直徑爲60英尺距,離60英尺的做熱吐息。不僅僅是嚴重的灼燒了地面,就連周圍的空氣都因爲那劇烈的高溫而令視線出現了扭曲。
“噴吐武器”這是有別於其他巨龍吐息的叫法——彩色王子的每個頭都能噴出任何彩色龍的龍息。更爲重要的是與其他巨龍不同的是,彩色王子的吐息根本就可以做到不用任何的停歇。
事實上,“龍息”這是一個錯誤的命名。因爲那些火、毒、酸、或其它物質是從上胃而非肺部施放的。更準確地說,那些能量流其實是嘔吐而非呼氣的。所以用“吐息”來形容,最先是無知者的主觀判斷。
彩色龍的胃包括兩個部分:比較小的“上胃”,以及胃室。心臟通過基血管送來的元素能量就儲存在上胃裡,直到需要時爲止。這些能量既可以用來幫助消化——在這種情況下,它會在來自食道的食物到達肌胃時流動到肌胃裡,也可以用來組成龍的噴吐武器。
這些能量中有少許會從龍的上胃滲入食道、嘴和鼻子,它們可能會以縷縷輕煙或毒霧的形式從那些地方散發出來。當然另一個使人類相信噴吐武器是呼吸系統的一部分的理由。絕大部分的龍使用齧咬攻擊時,這些滲出的能量也會造成傷害。
所以巨龍的吐息能力源於這樣的事實:激發噴吐武器的能量就是推動了這種野獸的消化過程的同一能量。當龍受到嚴重傷害的時候,它的身體會直接向血液中釋放大量的腎上腺素,而血液則相應地把一波元素能量的奔流送到該生物的器官裡。
爲了爲即將到來的能量流動做好準備,龍的消化道會把已經儲存在其內部的能量清除出去。本質上講,龍的吐息是從胃室而非通常儲存能量的上胃中嘔吐出來的。
每一次肌胃需要短則幾十秒長則幾分鐘時間“重新填充”,因爲在戰鬥中心臟輸送出來的所有能量幾乎都用在噴吐武器上了。
這就使得龍在上胃重新開始向肌胃填充能量之前的時間裡,不能夠使用噴吐武器了。這就是爲什麼只有在短暫的休息之後巨龍才能重新使用吐息。
但是彩色王子不同,它作爲一種非自然孕育的生命體。從出生之日起,其存在的目的就是戰鬥與殺戮。獨特的生理結構與強大的心肺能力,使得它的吐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而隨機的放線機制,使得每一次的吐息在出現之前;就連彩色王子本身也不知道具體的效果。
這種連使用者都不能完全掌控的攻擊方式,雖然在很多人開來顯得是不太靈活。但是也使得偵測思維,暗示之類法術能力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破解之法。
接二連三的噴吐攻擊,不斷的出現在瓦爾騎士之前停留的地點。好像只要他轉移慢上半拍,就將要接受這嘔吐物的洗禮一樣。
這種進攻受挫的感覺,瓦爾騎士已經很久沒有品嚐到了。錐形的攻擊:有如最透亮輕紗的冰冷氣息、濃密的淡綠色腐蝕性雲霧、伴隨着熱浪與濃煙的橘紅火舌;線形的攻擊:那悄無聲息的閃電與黃綠色的酸性液體。這來自於五中巨龍的吐息,就好像衝鋒槍當中射出的子彈。雖然到現在還未對瓦爾騎士做出任何的傷害,但卻嚴重的制約了他的行動自由。
更令他皺起眉頭的是,彩色王子那唯一的獨有龍息——色澤烏黑的地獄火。那是一種邪惡的魔法能量,不是火焰,所以任何種類的火系防護都不會有用。據研究只有防護邪惡或魔法的能力才能對其奏效。
但是打不中的攻擊,即便是再強力也不會傷到瓦爾騎士的一根寒毛。不過他擔心着另外的事情,因爲廣場之上被那地獄火灼燒過的部位,都被下位面的能量給褻瀆化了。這樣的環境就像是牧師5環法術當中的邪居術,不僅僅會對生活在周圍的人長生惡劣的影響。同時還有可能滋生出各種各樣變異了的邪物。
這是因爲龍的神秘的元素本質是最奇異未知之謎之一。流淌在龍的心臟和血液裡的能量會隨着死亡彌散到周圍,創造出一片環境混亂的區域。周圍區域會出現氾濫的龍的內部能量,這會導致永久性或至少是持續時間極長的環境變化。當時隨着龍息的噴塗也會照成同樣的效果?瓦爾騎士別說沒見過,之前就是連聽都沒聽過。
與此同時瓦爾騎士他也看到了遠方那綠龍對於地面騎士的壓倒性優勢的戰鬥。他在心裡不停的告誡着自己:“現在可不是什麼求穩的時候了,就算拼着受傷也要把眼前這傢伙給送回到地獄去。”
瓦爾騎士在保持着高速移動的同時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銀質的瓶子,靚麗的瓶身上可有怒放的薔薇。他毫無形象的用自己的牙齒咬開了瓶口的軟木塞,大手一揮將整瓶液體灑向了半空之中。
那有如最清澈的山泉水般的液體,在空中揮灑着。在那明媚的陽光之下,折射除了近乎於虹霞一樣的斑斕色彩。同時金色的微粒旋轉縈繞在那人造“彩虹”當中,顯得熠熠生輝。
這是一瓶失序之水,在將鐵粉與銀粉灌入裝有清水的瓶子,同時唸誦著古老且順暢的文字。在施法將所有的粉末溶解在水中,並且帶着金色的微粒旋出瓶子之時,這樣一件特殊的法術液體就完成了。
這樣的法術過程能夠將混沌的能量灌注到瓶子中的水裡,將它轉化成失序之水。失序之水可以像聖水對於不死生物和邪惡的異界生物一般地,對守序的異界生物造成傷害。無論是潑灑還是裝在易碎的器皿當中投擲都能夠起到不錯的效果。
不過瓦爾騎士當然不會使用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作戰方式。隨着他接下來的持劍吟唱,那莊嚴的詞語與周圍的環境形成了共鳴。
突然之間烏雲密佈,天空像個黑鍋倒扣在地上,黑壓壓的,悶得人透不過氣來。
一陣狂風襲來,多彩的閃電在雲層當中馳騁,雷聲震耳;閃電沒能撕碎濃重的烏雲。巨雷在低低的雲層中滾過之後,滂沱大雨就鋪天蓋地地壓下來。
如瀑布般直瀉下來豆大的斑斕雨點打在了多彩王子的身上冒起了一陣陣的青煙。流到地上,地上頓時匯成了一條條歡快流淌的小溪,將原本的褻瀆能力一一洗涮中和。
放眼望去,那置身其中的彩色王子像被掛着一幅巨大的珠簾給隔離了一樣。那五顏六色的珠簾,使得對方的形象變得模糊起來。
這是瓦爾騎士用那失序之水位媒介,招來了混沌的力量所形成的傾盆大雨。無論那雨滴中透出七彩的微光,還是在上方飛馳着的多彩的閃電,都是混沌力量的化身。對於多次王子這一個守序邪惡的異界生物來說的確是效果拔羣。
趁着這個機會,瓦爾騎士略微放緩了自己的腳步,開始吟唱起了來自創世之初天堂山上誕生的歌謠。
暴風雨會阻礙視力和聽力,影響着神置其中的生物的感知。不過可惜的是彩色王子作爲天生的戰鬥兵器,難道沒有考慮過這一點嗎?
不,神邸的智慧不會犯下這麼大的錯誤——彩色王子在低光環境下的視力是人類的四倍,而在正常光線下是人類的兩倍。他還有1100英尺的黑暗視覺。
而且即便是四目失明,這條龍能夠通過非視覺方法在330英尺之內感知到其它生物的存在。着當中包括了聽覺和嗅覺,也通過留意震動和其它環境變化。
所以僅僅是着小小的暴風雨並不能影響到多彩王子的正常感知。強忍着有如人類被熱油淋身的痛苦,多彩王子張開了自己那鳥喙一般大嘴巴,準備攻擊它認爲開始麻痹大意的獵物。
突然天空當中的雷聲大作,一道巨大的虹彩閃電,有如利劍一般直刺雙頭龍的兩根脖子之間。那造成的劇烈傷害所帶來的痛苦,使得彩色王子的這一次攻擊變得無疾而終。
“失序風暴”這一源自於牧師的三環神術,在對付彩色王子身上,顯現除了驚人的效果。
與此同時,瓦爾騎士的身上不斷的閃耀着奪目的色彩,一個由神能構成的頭冠出現在他的頭上,正面顯露出了太陽神培羅的聖徽——日之面。
這是神術懲擊冠冕,它能夠令使用者在接下來的攻擊當中對於某些特定的生物造成神聖傷害。不過較長的持續時間和每分鐘一次的發動機制,雖然適合持久戰,但是對目前瓦爾騎士所面對的情況來說卻並不是最佳選擇。
緊接着那冠冕自動消散,話做了點點的星屑塵埃縈繞砸瓦爾騎士身邊。這是次神術的另外一個用法,解消它的持續效果,讓令他的單次攻擊傷害得到神力的大幅加強。這種強度大概是之前持續形的4倍。
緊接下來是有如光環環繞一般的神恩,它呼喚神的力量與智慧,你在攻擊更容易命中傷害更加的致命上。這種強化的幅度並不大,但是最爲關鍵的是,它並不是對於個人素質的強化,而是接近於因果律對於命運的干涉。令人有種避無所避的感覺。
那有如靈光的神能,是呼喚瓦爾騎士所信仰的太陽神培羅的威能,爲自己注入一股戰鬥力量和技巧。雖然在戰鬥技巧方面對於瓦爾騎士的幫助有如——久旱逢甘霖一滴,那樣的尷尬。
但是三個能級的力量強化與生命力耐力的充沛,不僅僅可以領瓦爾騎士在戰鬥當中打出更強的傷害,在應對敵方的方反擊之時,也顯得更加的從容。
突然瓦爾騎士就好像是打了激素一般,整個人的體型都變大了。不僅僅在人的高度體型上翻倍,徒增的重量更是使得他腳下的石板被壓出了裂痕。
令人驚奇的是瓦爾騎士穿着和持有的裝備都同樣的被本法術增大。這意味着他手中的長劍有着更大的攻擊範圍以及傷害。這就是防禦和攻擊會隨着體型改變而變。
正氣如虹這一六環的神術效果還不僅限於此,它在變化形體的同時,會使得使用者在力量屬性上得到兩個能級的體型加值,在體質屬性上得到一個能級的體型加值。最關鍵的是這能夠與神能的增強加值相疊加。
還有那的天然護甲等級得到類似於皮甲增強加值與獨特的傷害減免。使得任何人使用它,在近戰當中都能夠脫胎換骨。
有人曾經說過,當神恩、神能、正氣如虹這三項法術同時加身之時。就算是最爲老練的戰士,在面對牧師揮舞過來的鐵錘,也只能夠避其鋒芒了。
似乎是給自己加持完了狀態,瓦爾騎士握着長劍,飛快地衝向了仍舊處在失序風暴當中的彩色王子。
不過還未跑到一半,彩色王子就從剛剛的連續雷擊當中緩過來了勁來。它伸出自己的腦袋再次向着瓦爾騎士噴出了吐息。
可就在這一次,瓦爾騎士並沒有選擇退讓或躲避。他的原本就常人肉眼難見的速度徒然的加快,同時全身的肌肉好像都鼓了起來。原本比例有如古希臘雕像一般的協調身型,一下子變得好像是希倫那樣的兄貴。
這就是神術當中異常少見的勇氣狂暴——它不僅僅能夠使得瓦爾騎士的力量和體質獲得兩個能量級的士氣加值。同時能夠像法師的加速術一樣,加快瓦爾騎士的速度。至於強化意志對付恐懼,對於瓦爾騎士並沒有什麼作用。
燃燒起金色的長劍——“神聖處刑者”即便是大上的一輪也依舊鋒利無比。它在瓦爾騎士的手中飛快地劃開着空氣與雨滴,就猶如它們根本就不存在一樣,沒有泛起一點的波瀾。
致命的刀光劍影並沒有出現,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悄無聲息一樣。初次的交鋒使得彩色王子一顆腦袋的頭盾,連同上面堅硬的骨刺一同離體。那金色的火苗附着於傷口之上,以其的血肉爲燃料不斷地搖曳着。
一劍見效的瓦爾騎士再接再厲,他間不容髮的避過了多彩王子揮舞過來的利爪,在其左肋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痕跡。那一擊之下四散飛出的鱗片,相當輕鬆的砍斷了遠處樹木的枝椏。
與此同時瓦爾騎士的嘴巴里吐出了天界語——“制裁”。瞬間一道亮光憑空而生,穿透了多彩王子外圍的邪惡靈光的防護,直接在它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日之面聖輝的烙印。
這和希倫之前灰木鎮面對熊地精牧師使用的言靈一樣——“制裁邪惡”。當然在瓦爾騎士手中,兩者的效果不可同日而語。最爲關鍵的是其中的進階屬性:若目標爲擁有邪惡子類別的異界生物,邪惡陣營的龍或者不死生物,第一次成功命中的傷害加值會增加爲原先的兩倍。
再次躲過雙頭龍腦袋的齧咬,瓦爾騎士朝着它那防守的死角再次攻去。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行雲流水。沒有任何花哨的武技,也沒有任何絢麗的戰法,就好像這一切本就該這樣發生一樣。他掌控了戰鬥的節奏,那頭多彩王子有如他指揮棒下的鋼琴師,永遠只能夠追隨他的旋律。
轉眼過去雨過天晴,太陽迫不及待地鑽出雲層將自己的光芒灑向這片戰場。短短的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那頭體型巨大的雙頭龍現在已經是傷痕累累了。就在這時,多彩王子的身上出現了血紅的亮光,它好像就是要消失在瓦爾騎士的眼前。
這是源自於惡龍之女王提亞馬特的神力,每當在其他位面身受重傷之後,彩色王子都會被送回地獄。這是神邸的力量,絕非是凡人所能夠抗衡的。像是常見的次元錨等阻止傳送的法術,在此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往往做到這一步就已經放棄了。但是瓦爾騎士並沒有,他咬牙切齒的說到:“你這傢伙,當我們博勒姆領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你這樣邪惡的污穢之物,根本就不應該降世……”
蒼涼而空靈的詠歎調再次從瓦爾騎士的口中傳出,他在呼喚着、呼喚着其神邸的關注。通過在紮根於其血脈當中的一絲絲神性,開始變得靈動起來;它們在追溯着、追溯着自己的源頭。
這是瓦爾騎士透過向神祇堅定的祈願,對着他眼前的這一個邪惡生物身發動了最後的審判烙印。使其成爲神聖審判的目標。
那地面震動、那空氣凝結,就連大地之下的鼴鼠都停止了行動。這些動物也因神祇對目標降下的審判而突然安靜下來並感到害怕。
多彩王子身上的那一顆日之面發出了奪目的色彩。這一威能在目標身上打上瓦爾騎士所信仰太陽神的標記:對方成爲必須爲它所犯的罪行付上代價的存在。只要目標繼續存活它就必須承受神祇的神力所帶來的懲罰。當然如果這頭多彩王子能夠逃回提亞馬特的神國的話,或許能夠阻止審判的進行。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等不及了。
培羅是世上許多美好事物的創造者,使這些美好事物延續下去的支持者,以及所有邪惡的敵人。他是凡人們最廣泛地崇拜對象,是下至平民,上至皇室的信仰,他的神職人員在世界各地都被善待。
儘管他往往被認爲是一位平和而文雅的,善於減輕而不是製造痛苦的神邸,但培羅依然有着許多不爲人知的一面。他用他的憤怒去震懾黑暗與邪惡,他也鼓舞和幫助那些行善的人們。
培羅教導人們,生命之源是太陽。正是太陽的光明給弱者和傷者帶來力量和健康,同時它也能毀滅一且黑暗與邪惡。
面對這樣一位神邸的審判,從多彩王子內部的衝出的太陽之火,焚燬了提亞馬特的神力結界。結束了對方罪惡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