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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發現的其他通道?”阿華田騎士一拍自己的大腿叫到,“要是有那種東西可就不得了了。真的是一窩蜂的涌進那麼多的黑皮的話,我們諾汗公國也非得被他們攪翻了天不可。”
話音剛落巴特騎士就立刻附和到:“阿爾夫說的一點都沒錯!一旦到了黑夜,即便是地面也是他們的主場。再配上那些黑暗精靈來去如風的行動與詭異莫測的潛行技術。萬一他們選擇鑽山洞或者找一個密林當中一窩的話,就算是派大批人員進羣搜尋也沒什麼大用處啊!”
“的確是這樣!那些黑皮就以單體實力來說,一個個都算得上不錯。拉網式搜查的話,每一個小組的人一多,那網的篩子可就太大了。對方很容易就能夠從小組之間的空隙裡鑽過去。可是每一個小組的人太少的話,又像是給那些黑皮送菜的。”博勒姆子爵有些頭疼的說到,“我之前和那些傢伙打過交道,任何一名能夠來到地面之上的黑暗精靈的實力,可都是接近灰巖高段的戰士。而且還有一些天生的超自然能力。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看得出來博勒姆子爵表現的是相當的苦惱。因爲黑暗精靈們的天性與他們生活的環境,造就了那些傢伙相對強悍的實力。
雖然地底的黑暗精靈似乎有着無序邪惡的天性,他們的社會卻等級森嚴,每個黑暗精靈都有他所屬的家族。他可以在這個範圍內尋求上進,但永遠不能超越自己的家族。
無序的天性只在本種姓內表現出來:要提升地位,只要殺掉位置在自己之上的人就可以了。因爲黑暗精靈的處世方式相當的殘忍,他們認爲,不被看見的就不是罪惡。
除了家族內部的暗殺之外,爲了在城中獲得議會團的席位,不同的家族重不間斷彼此的競爭,血腥的戰鬥在各家族之間沒有停止過。按黑暗之後的教條,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失敗者只有死亡。所以內部常常發生一個家族因爲上位而吞併或抹殺其他家族的情況。
當一個家族對另一個發動戰爭的話,所有的家族因該視而不見,不得幫助任何一方。在一天的戰鬥中攻擊方如果沒能全部殺死對方家族中所有的家族高等成員,佔領祈禱室,那會判定失敗,將會受到所有家族的追殺。反之如果做的乾淨利落的話他們就會被承認。
在這種環境之下,黑暗精靈冷酷無情,對公平和憐憫不屑一顧。在戰鬥當中他們喜愛伏擊和誘敵。如果形勢不妙黑暗精靈立刻逃之夭夭,靠奴隸和嘍囉掩護自己撤退。
任何生物總是要適應自己所處的外在環境的。在這種剛背景之下,那些黑暗精靈即便是將很多的時間花費在了陰謀詭計之上,當時爲了自保也必須要有最低限度的武力。就像是某位不知道名字的仁兄說過的那樣:“匕首是法師最後的尊嚴感。”
遠超過人類的壽命,也使得這些傢伙在提升自己實力方面有着更加充裕的時間。就算是作爲成人禮前往地面舉行獵殺儀式的黑暗精靈,最少也一有灰巖正式的實力。
配上他們原有的天賦,更是與博勒姆領地當中的精英老兵想到。只有城主衛隊當中的成員才能夠在正面戰場上穩穩地勝過他們。可一旦被拖入他們擅長應對的作戰方式,仍舊是勝負難料。
而現在他們派出來的,如果真是想之前情報中提到的那些精銳部隊的話,最少也是灰巖巔峰的存在。甚至出現大量擁有赤鐵階位的迅猛龍騎兵,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所以說這不僅僅是一個麻煩那麼簡單,搞不要甚至會成爲不亞於一場國戰的大威脅。
回想到自己在書本之上所學到知識的喬吉,立刻就開始聲援其博勒姆子爵的說法:“父親大人說的沒錯!如果那些黑暗精靈出現在領地當中,卻又不能夠第一時間發現他們的話。那接下來很長時間我們都睡不着安穩覺啦!”
“如果真的像是露西亞王國境內的那麼龐大的黑暗精靈騎兵。噹噹是憑我們一個領地的實力來說,剿滅起來恐怕是沒那麼容易的事情!雖然是能夠贏,但是需要付出的代價恐怕沒人是會願意承受的。”克里斯騎士的話語雖然乍聽起來很中肯,但是卻透露着一股的悲觀氣氛。
其中那不願承受的代價,恐怕指的是可能會有騎士在這樣的戰鬥當中犧牲。對於騎士而言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最好的歸屬,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絕不願意平平安安的老死在牀榻之上。
但是露西亞王國的威脅還沒能夠消除,他們可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死在黑暗精靈的手中。或許在他們的印象當中,無法正常生活在陽光之下的黑暗精靈們,註定無法在大地之上建立起自己的國度。頂多就是強大得多的流寇,燒殺搶掠一番之後,最終還是要乖乖的返回地下的。
而露西亞王國就不同了,這種國與國之間的交鋒代表的是征服與被征服。這樣的戰場之上騎士們的表現才容易被載入史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如果說與黑暗精靈的戰鬥是一份重慶火鍋的話,那麼之後將與露西亞王國發生的戰爭就好比是滿漢全席。如果在這之前就壯烈的話,在他們看來或許是有些不值當。
而且對於領地而言這樣的損失更是難以承受。萬一露西亞王國在這次黑暗精靈的襲擊當中損失不大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們就很可能通過外部戰爭來轉移民衆們的視線。可想而知將要面對的戰爭當中,博勒姆領將會獲取的戰功也可能因爲實力的流失而下降。
這還是在博勒姆這樣公國當中強大的領地。如果是弱小一些的領地話,如果運氣不好領主要都換人了。
在座的騎士當然都不是傻子,對於這當中的門門道道他們還是比較清楚的。他們或許不瞭解其中的本質,但是也能夠清楚地辨別出其中的利益與得失。
真是因爲這樣,對於這種可能發生的糟糕情況。諸位騎士們與博勒姆子爵纔會有着諸多的顧慮。這使得會議室當中的氣氛變得略微有些凝滯。
感覺氣氛不對的喬吉立刻就起身反駁到:“不要說什麼大規模的敵人,人數龐大的羣體是沒那麼容易躲藏的。或許其他國度還會害怕這樣的敵人摧毀他們執政的根基。但是對於我們諾汗公國而言,這確實最爲喜歡面對的對手。而且當時候絕對不會是一個領地獨自面對他們,公爵大人絕對是會組織起大軍的。”
因爲他知道如果任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的話,今天上午的會議恐怕就要白費了。因爲騎士們往往都是很情緒化人物,一旦心情低落的話,短時間內是很難調整過來的。更不用說提出了理智的意見了。
開會商討是必要的,但是次數一旦過多的話,那反而會影響到日常的事務。因爲一項工作佔據的時間一旦變多,就說明其他工作上時間的減少。搞不好還會給人以空談誤事的錯覺。
終於那些開始有些死鑽牛角尖的騎士們這纔想起來。如果出現那麼強大的敵人,對抗他們就不僅僅是一個領地的事情了。喬吉真不知道該說他們責任心太重,還是自我感覺太過於良好。剛剛的表現實在是有夠蛋疼的了。
見到自己的提醒起了作用,喬吉接着往下說到:“反倒是小股輕步兵似的敵人,那圍剿起來可就麻煩了。而且如果父親大人對於他們的實力沒過估算錯誤的話,即便是對方人數不多也能夠對商隊還有莊園當中的平民造成相當大的威脅。這些狡猾的豺狼,纔是我們需要自己面對的最大威脅。已經如果面對着小股的敵人,我們都需要向公爵大人求助的話。那麼大家今後可就會成爲諾汗公國的新笑柄了。”
“也對!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們恐怕會很長一段時間裡在其他領地的騎士面前擡不起頭的。所以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福克納騎士搶先說到。作爲領地現役騎士當中看起來最爲老成的一位,他對這中關於臉面的問題表現的異常敏感。
這種異常敏感而細膩的心思,本與其那張略帶滄桑的面容還有老氣橫秋的聲音有些不符。但是根據這一位年輕時的經歷的話,會出現這種情況也就情有可原了。
之前曾經提到過這位福克納騎士自身的資質並不算好。他的青少年時期往往伴隨着一個又一個原先不如自己的同伴們逐漸趕超自己。看着自己之前靠年齡優勢與刻苦訓練帶來的優勢,一步步被那些比自己年輕的同伴一步步的磨平的時候。他的心酸可就不足爲外人到了。
如果這時候,有人欺壓他並對他展開大嘲諷術。而他又回了一句“莫欺少年窮”的話,說不定一代逆天強者就這麼誕生了。當然更有可能的是某人在前往深山當中尋找奇遇的過程當中就此失蹤。多年以後說不定能夠從融化的雪水當中找到他那冰封的身影。
可是現實並不會如此的充滿戲劇性,某些大衆喜聞樂見的情況並沒有發生。本來欺壓弱小就屬於騎士們的禁忌之一,而且天賦不良的情況在騎士家族當中也算是時有發生。說不定在那個時候就會降臨在自己家族的頭上。自己的哪個後輩也有可能會有着這樣的遭遇。
如果真的因爲這種原因去嘲笑欺壓他人的話,那麼你在整個騎士階層當中成爲笑料的日子就不會遠了。至於那種惡僕欺主的行爲?平民終究只是平民,如果敢做出這種行爲的話,絞架就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因爲這種行爲是在挑釁整個貴族階層,一旦暴露將會將會觸動所有貴族的敏感神經。這就和封建王朝的太平年景當中自立爲王差不多——是完完全全的自找死路。
事實上當時領地當中的新老騎士們,雖然有感於福克納騎士的毅力,卻始終不看好他未來的前景。但是沒想到這位最終還是成功了,雖然成功時已是到了而立之年,雖然突破之後無論怎麼努力都再無寸進。
但是他終究是依靠自己的信念,依靠那數年如一日的汗水與血淚的澆灌。點燃了自己靈魂之火,放出了自己的心靈之光,完成了從凡人到超凡的那一步跨越。當時也真的是讓不少人大跌眼鏡呢!
但是這一路走來周圍人那憐憫的目光,卻使得福克納騎士的心思變得極度敏感。這頂着壓力努力的20年帶給他豐厚的回報與享受終生的感悟。當時同事也留下了不是那麼美好的印記。
“所以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加強對領地當中的管控。關注每一個可能通地下世界的出入口。務必要阻止那些黑皮來到地面上,最起碼也要在他們出現的第一時間限制他們的活動範圍。而後在短時間內清剿乾淨!”博勒姆子爵起身開始發號施令。
“嗖啦——”的衣服的摩擦聲之後,是騎士們整齊劃一的答覆:“保證完成任務!”
“那今天就這樣吧!這段時間就辛苦那些騎兵隊了。如果能夠不出事情那就最好了。”在下令之後,博勒姆子爵有用輕鬆一些的口吻說到。
“說不定出現的黑暗精靈只有露西亞王國當中的那一支呢!畢竟他們這段時間的行爲,已經可以說是背叛了自己的種族。說不定連命運本身都看不過去,纔會給與他們這樣的懲罰呢!”在經歷了之前的嚴肅之後,略微感到輕鬆的瓦爾騎士開起了玩笑。與此同時博勒姆自己朝着瓦爾騎士的那個方向悄悄地打着手勢,瓦爾騎士也用自己的眼珠子給予了迴應。
待到其他騎士都離開之後,博勒姆子爵鄭重其事的對瓦爾騎士說到:“這次可要拜託那位了!如果僅僅是依靠騎兵隊的巡邏,我怕是沒辦法徹底的堵死那些黑皮的通道。只有像勞雷爾·博特菲什那樣的預言系大法師,才能夠做到最大程度的保證對於這種危險的預測。”
“這個我可不敢打包票!雖然我對法術的瞭解並不算很深,但是也明白地脈輻射對於法術的影響是非常大的。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勞雷爾的把握也不是很大。法術的確能夠解決很多的問題,可是它們畢竟也不是萬能的。”瓦爾騎士的回答相當的真誠,從這話語當中他對於法術在這方面的表現並不看好。
突然想到什麼的喬吉就在一旁插話到:“如果僅僅是探明領地當中的現有底下洞穴,還有它們是否與幽暗地域相連接的話。這當中的難度怎麼樣?”
相比之前那籠統的對於威脅的監視與預測,喬吉說的這種有目標有範圍的做法難度可是明顯的降低了。
瓦爾騎士聽完之後低頭想了好一會兒,然後他燦燦的說到:“這方面的難度的卻是要小得多,我想以勞雷爾的實力應該沒什麼問題纔對。不過工作量既然這麼大,他開不開短時間內放棄自己的研究,來專門進行這件事情還是一個未知數呢!這我得回去和他好好地談一談才能夠給你們答覆。還有就是如果他答應的話,施展法術所需要的花費恐怕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方面我們會有心理準備的。”博勒姆子爵一邊說,一邊扭頭望向了喬吉。
等到瓦爾騎士也離開之後,博勒姆子爵發到是有點心虛的向喬吉問到:“伊索爾德會專門提出花費方面的問題,看樣子恐怕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啊!我們領地當中的金庫剩下的還夠嗎?”
說完了之後博勒姆子爵還用自己的袖子撫了撫額頭上冒出的汗水。
聽到這話喬吉也是一臉的糾結:“因爲重建街道了原因,領地現在的現金流已經非常緊張了。如果是一次性3000金幣以上的現金地位話,我們恐怕還真的拿不出來。不過法師真正需要的可不是這些黃澄澄的金屬,他們需要的是昂貴而稀少的材料。這些年的財政盈餘下來,在這方面我們還是有一些儲備的。”
“聽你這麼一說我可就放心多了。”博勒姆子爵算是長處了一口氣。
喬吉好沒氣的在心裡抱怨到:‘誰叫您自己最近偷懶來着。不然也不會連這點底都沒有!’
得到囑託的瓦爾騎士,這次可以說是直接就趕往了自己在城外的莊園。一移開城門的他立刻策馬狂奔,一騎揚塵而去。
等到他到達了自己專員之中那屬於大預言法師勞雷爾·博特菲的高塔之時。太陽還僅僅是在早上八九點鐘的位置。
在第一層的會客廳當中瓦爾騎士一眼就看見了形類似星象儀的渦流機械機構。它內部點綴的太陽、月亮和行星似乎都是用熒光寶石精雕玉琢而成,其色彩還會隨着時間的流逝不斷的變幻着。
魔法能量的火花電弧在它迴旋的小小零件之間起舞躍動。他時而自我分解爲零部件,使自己的外環結構溶解爲蒸汽,而羣星依然閃爍。時而放出如火炬般的光芒,時而又使得自己變得黯淡,並將內部物質化爲頻頻閃爍的舞動光點。
從那傳遞出的聲音如同一串鈴鐺輕輕相碰,始終保持着叮叮噹噹的悅耳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