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對啊,爲什麼?爲什麼他使用了超能力和魔法沒有任何的副作用,而艾利絲卻......
雪莉不敢再想下去,她不願再次想起好友釋放了自己親自教導的術式之後鮮血淋淋的樣子,也不願想起艾利絲爲了救她,而被騎士用戰錘打死的結果。
可是這些場景卻像噩夢一般,在她心中揮之不去。
學園都市的戒備越來越鬆懈了,英國清教也天真地讓禁書目錄離開了掌控!現在的情形就好像艾利絲那時一樣。
而這次的規模可是涵蓋學園都市及英國清教全體!隨意進入對方的領域,想也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魔法與科學一定要徹底分離才行。否則別說是爭執與衝突,有時就連想互相理解的心情也會帶來厄運。魔法師跟科學家如果不能過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同樣的悲劇將會不斷重演。
因此,必須發動戰爭。
幻想殺手、人形書庫、虛數學區的鑰匙以及禁書目錄,這些無論是誰被身爲魔法師的自己殺害,科學側和魔法側必將翻臉,那麼自己的遭遇將不會再次重演。
本來現在的情況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劇本在演着,可塔塔米的出現,將她的所有計劃都打亂了。
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塔塔米再次出現變得不一樣了,因爲他身上現在縈繞着魔法的力量!
如果說是普通人身上有着魔法力量,她還不會如此的驚訝,因爲魔法師本就是從普通人走來的。
但學園都市的超能力者,而且還是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居然會使用魔法,如果傳出去的話,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因爲能力者根本無法施展魔法,當年的艾利絲就是最好的例子,像剛纔塔塔米所施展的那些魔法,已經足夠他血管爆裂而亡。
但塔塔米卻還是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面前,甚至還輕描淡寫的以騎士的口吻說自己不對女士出手。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當年科學與魔法合作,以及當時的犧牲者。”沉默良久之後,塔塔米開口了。“作爲人形書庫,我知道的東西可比你要多。”
“不!你什麼都不知道!”雪莉的聲音在黑暗的地下街迴盪着,“即使你能使用魔法又能證明什麼?那只是你一個人而已!只要科學與魔法有友好的傾向,那麼......那麼......悲劇一定會再次發生的!”
“都是藉口!”塔塔米冷冷的注視着雪莉,“你只是在找藉口而已!當年是你親手教的艾利絲術式導致對方身亡,你在逃避,你其實是想以『科學和魔法不能聯誼』的說法逃避事實!”
“不!不是我害死艾利絲的!如果沒有科學與魔法的合作,那麼艾利絲就不會死!一切就都不會發生!”雪莉的呼吸沉重了起來,眼中也佈滿了血絲。
“如果科學和魔法沒有合作,那麼......你還會結識艾利絲嗎?”
雪莉沉默了。
如果沒有合作,那麼艾利絲恐怕就在學園都市過着平靜的生活,根本不會去英國,也不會結識名爲雪莉的自己。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雪莉忽然大笑了起來,就像瘋了一般,雙手抱着腦袋,瘋瘋癲癲大聲的笑着。
“如果能讓艾利絲活着,我寧願選擇忘記他!我寧願我生命中根本沒有出現過這個人!我寧願我自己根本不是一個魔法師!!!!!”
高昂的聲音在這黑暗之中迴盪着,敲擊着塔塔米的耳膜,而艾利絲和喬巴也早已停止了搏鬥,安靜的站在一邊。
“——爲亡友獻上我的一切!”
用顫抖着的聲音,雪莉輕聲道出了一句話,雖然是日本話,但塔塔米卻聽出了它的意思。
這是魔法名!
霎時間,整個地下街都開始發出淡淡的光芒。
那不是應急燈的光芒,而是牆上一個個由油蠟筆畫出的特殊文字,那些文字遍佈了地下街的每個角落。
“什麼時候......”塔塔米的瞳孔一陣收縮,他明白那些文字代表着什麼,那是艾利絲的招喚術式,但艾利絲現在卻在喬巴身邊,而艾利絲又不能召喚第二個,所以必定會失敗。
製造石巨人的魔法陣如果失敗了,似乎會造成地面的塌陷。如今魔法陣佈滿了整個地下街,這意思是……
“難道你要毀了這條地下街?!”塔塔米大驚失色,雖然他逃出去不是問題,但地下街此時還有許多受傷的警備員以及沒有來得及逃出去的商販,如果地下街坍塌的話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更重要的是,地下街上面是車站,車站可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如果地下街坍塌的話,地下街上面的車站恐怕也難逃厄運。
這樣的話,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被牽扯進來。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塔塔米憤怒的看着雪莉,大聲的訓斥道,他已經有些後悔剛纔爲什麼沒有打暈她了。
“後果?呵呵呵......你認爲我這麼做了還有活着的可能嗎?”雪莉悽然一笑,淡漠的說道。
“你這個瘋子......”塔塔米終於明白了,這次她來這裡,根本就沒有活着回去的打算!
“土地是我的夥伴。被土地包圍的黑暗地底,是我的疆域。”雪莉用唱歌般的語調將一個個文字吐出。
雪莉在周圍畫了那麼多魔法陣,一旦執行命令,她應該也會被捲入崩塌之中才對。不過既然她已經抱有必死的決心,那麼她絕對不會留下後路之類的東西。
“全部崩塌吧!就像泥土人偶一樣!”
呼應着吼叫聲,周圍的魔法陣綻放了更多光芒。整個地下街就好像在巨大蛇腹之中,緩慢、噁心地蠕動着。
“或許......那個有用吧......管不了那麼多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塔塔米決定使用那個。
不去管雪莉的動作,塔塔米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再次睜開時,他眼中多了一個古樸的時鐘。
“吞噬眼前的愚者!將他混在泥土裡!我要用他......”
雪莉的話忽然停止了,牆壁上的魔法陣也停止了,掉到一半的石頭也停止了,整個地下街彷彿是被按了暫停鍵,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運轉,只有塔塔米一個人,在微微的喘着氣。
並沒有因爲時間停止而放鬆,塔塔米知道,暫停某個區域的時間他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時鐘裡面的時針忽然跳動了一下,緊接着消失在了塔塔米眼中,化作一把帶有金色花紋的燧發槍,落到了塔塔米手裡。
“法則撰寫,崩塌改變,任何建築都將無法崩塌。”心中默唸一句,塔塔米體內的神力漸漸融入固法之槍裡面。
並沒有過多久,塔塔米的臉色蒼白了起來,因爲他的神力本來就已經耗盡,現在的神力還是從他給刻刻帝的神力棒棒糖中收回來的一些,根本支撐不了固法之槍這把神器所需的力量。
就在這時,塔塔米手鍊上的刻刻帝忽然飛出,嘴脣印上了塔塔米,絲絲神力由她的脣中送進了塔塔米的體內,然後進入固法之槍裡面。
沒多久,刻刻帝金色的翅膀變得黯淡無光,整個天使也無精打采了起來,這纔再次化作手鍊,回到了塔塔米的手腕之上。
塔塔米喘着粗氣,感覺能量已經差不多了,這才高高的舉起了固法之槍,對着頭頂,扣下了扳機。
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那一瞬間,整個世界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所影響。
在爆破的大樓倒到一半又恢復了正常、將要倒塌的危樓卻遲遲沒有倒塌、拆遷的人想要推倒釘子戶,卻發現無論怎麼努力,那些房子都倒不了。某個大叔想開飛機撞毀大樓,但大樓毫髮無損,飛機卻爆炸了。失火的建築不停的燃燒着,碳化的
這個世界,倒塌這個詞語瞬間沒有了作用,因爲這個法則,已經被塔塔米雖改寫,雖然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這個完美世界自己修改回來,但這時間已經足夠塔塔米解決眼前的危機了。
神力耗盡,眼中的時鐘也逐漸消失,就連身上的界王神服也變成了塔塔米原
本穿着的某高中的校服。
“......的血肉製造你的身體!”
如同按下了播放的開關,雪莉繼續大喊道。但是,魔法陣依舊亮着,但牆壁以及天花板卻遲遲沒有反應,就好像她的魔法失靈了一般。
“不......不可能的!”艾利絲眼中明顯出現了慌亂的神色,她不停的揮動着手中的油蠟筆,但是一切仍舊是那麼平靜,沒有絲毫異狀。
“可惡......該死......到底是怎麼回事......”雪莉搖搖擺擺地往後退了一、兩步,嘴裡恨恨地喃喃自語。手上的油蠟筆也在微微顫抖,指頭的力量幾乎要將油蠟筆從中折斷。
“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你的魔法不會起作用的,雖然我答應過吾王不打女士,但你已經不再算是女士,你完完全全就是個瘋子。”儘管神力已經耗盡,但塔塔米肉體的能量還在,即便他現在十分疲憊,但是想要打倒一個依靠召喚物的魔法師,也還是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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