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震盪大腦的暈眩過後,井上英華,驀然醒了過來。
說是‘醒’,其實並不恰當。
就像是穿越了時空一般,上一刻,他還站在教堂的廳內衝着上空咆哮,緊接着,就來到了幾乎完全忘卻了的東京灣。
畢竟,不管外界如何,井上英華的時間,確確實實的,已經過去了很久。
說不上是幾十年還是幾百年,他在輪迴死亡的狀態下,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井上英華壓根就沒有個確切的概念。
再次回到這個僅僅只是生活了不到一年,卻已經無法離開的世界,井上英華十分想要感慨一番。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時機,他也沒有那個時間。
沒有去管眼前神色平靜的歐提努斯,井上英華急迫的轉頭,對歐雷爾斯問道:
“歐雷爾斯先生,過去多久了?”
佐天淚子的時間只剩下不到十天,雖然之前歐提努斯有提過現實中的時間只過去了一點,但他可不知道在那個歐提努斯創造的虛假世界度過了多久,而且本身他也不知道歐提努斯是根據怎樣的比例計算的時間差,根本無法確定現實中到底有沒有過去十天。
“恩?”聽到井上英華的問題,歐雷爾斯反而迷茫的問道:“什麼過去多久了?”
這時,歐提努斯開口解答了兩人的疑惑。
“放心吧,除你之外,所有人的時間只過去了一秒而已。”
“呼……”聽到歐提努斯的話,井上英華暗暗鬆了口氣,接着終於反應過來,一臉希冀的看向歐提努斯,緊張而又期待的,語無倫次的問道:“那麼……所以……現在的情況、也就是說……”
井上英華回到了和歐提努斯進行不平等對話的東京灣,那麼,是不是說考驗已經結束了,歐提努斯終於認可了井上英華給她看的那些東西?
原本井上英華是想這樣問歐提努斯的。
可是驚喜來的太突然,以至於井上英華一時間不敢相信。
的確很突然。
畢竟,對於井上英華而言,可不僅僅是過去了一秒鐘那麼簡單。
“人類,你不要太得意。”
歐提努斯依舊一臉平靜的看着井上英華。
“你說的那些是否真實另外說,不管怎樣,那只是別人以文字杜撰出來的東西而已,不是我親身經歷的,我不可能能感同身受。答應你去看一下你的小女友,也只是因爲你本人稍微有那麼一點值得看一眼的東西而已。”
“額?”井上英華逐字逐句的消化歐提努斯的話,總算聽明白了歐提努斯的意思。“所以說,您真的同意去救淚子了?”
歐提努斯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不耐,瞥了一眼井上英華後,直接朝學園都市的方向走去。
見此,歐雷爾斯拍了一下井上英華的肩膀,提醒道:“她已經同意了,你不要在這犯傻了,還不快去做你該做的事!”
“哦、好的!”井上英華大喜,以外裝代腦向超音速客機的駕駛員傳遞命令,讓他把超音速客機開了過來。
之後,歐雷爾斯和井上英華簡單告別,井上英華和歐提努斯則乘坐超音速客機朝學園都市趕去。
————
半個小時後。
井上英華帶着歐提努斯,再次回到了自家那個溫馨的港灣。
值得一提的是,趕路的過程中,歐提努斯竟然向井上英華提起了食蜂操祈,並主動表示要爲那兩個悲情的少年少女再續前緣。
也就是,歐提努斯決定幫助上條當麻修復大腦無法記憶食蜂操祈此人概念的障礙。
對此,井上英華除了高興,並沒有其他情緒。
現在的他,在消除了對食蜂操祈的感情後,已經不會對有關食蜂操祈的事情再起任何波瀾。
高興也是因爲上條當麻,而和食蜂操祈沒有任何關係。
況且,井上英華目前最爲關注的還是佐天淚子的事,對其他人,其他事,投入不了太多的精力。
站在自家的客廳裡,井上英華對着佐天淚子的房門,突然躊躇起來。
時隔……無法計量的時間後,井上英華終於要再次見到那個爲了自己將生命的芳華燃燒殆盡的女孩兒,說不期待是假的。
但更多的,是緊張和忐忑。
他害怕,開門之後看到的,是佐天淚子奄奄一息的身體,更甚者,是一具剛剛涼透的屍體。
不過井上英華只猶豫了一秒鐘,房門就被打開了。
聽到門外動靜的御阪美琴疑惑的走出房門,卻看到了風塵僕僕一臉髒兮兮的井上英華,以及,一名穿着比較暴露,右眼被眼罩蓋住的隻眼金髮少女。
“這位……不會、就是……”御阪美琴不敢置信的看向井上英華。
所謂能夠拯救佐天淚子的世界最強者,竟然是這麼年輕的女孩子?
御阪美琴心中存在着這樣的疑問。
“好了美琴。”井上英華略微呆滯了一瞬,反應過來後對御阪美琴說道:“我們先去看看淚子,不要擋在門口。”
井上英華說着伸出雙手,強行挪開擋在門口的御阪美琴,當先走進了佐天淚子的房門。
牀上。
佐天淚子比之前虛弱了好多,大概是聽到了井上英華的聲音,她的眼中閃着與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的異樣色彩,歡欣雀躍的投向房門。
“英華……你終於,回來了。”
佐天淚子的聲音很輕,說起來話有點費勁,不過看精神頭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行將就木的感覺。
井上英華微笑着走上前,半跪在牀前,右手輕輕摩挲着佐天淚子的臉頰,低聲道:
“恩,我回來了。而且,我帶來了能治好淚子身體的神明,有她在,淚子絕對不會死的。”
“你回來了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並不……”佐天淚子也在笑,看向井上英華的眼中,是比以往更濃的愛意和眷戀,似乎只要有這個人在身邊,什麼都可以不在意。
可是,話說到一半,站在門口的隻眼少女……歐提努斯突然打斷了一對情侶的秀恩愛。
她的聲音中沒有一絲起伏,既感受不到喜悅,也聽不出任何憂傷,甚至連一丁點可惜都沒有。
歐提努斯就這樣看着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黑髮少女,爲在場的三人,下達了最後的死亡通牒——
“這個女孩兒,我無能爲力。給她帶來傷害的存在,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甚至連實體都沒有,不在我的掌控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