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不知不覺,還是擡腳走進了夙願的房裡。
不知道是夙願自己移動牀上去的,還是女人將他扶上去的,現在的夙願正躺在牀上,白色的睡袍微微鬆開,胸前的皮膚白皙剔透,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得出很是瘦弱。
夙願的眼皮動了動,睜開眼,看到站在眼前的女人時,皺了皺眉:“我沒事。”轉頭,看見四月,愣了愣,似乎沒想過她還沒走,那雙有些發紅的眼睛就這麼的看向她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啊,閉上眼睛睡覺。”她突然兇惡起來,上前一把伸手將被子更往上扯了些。
夙願看着她,突然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小姐,您先幫我看一下我們少爺,我出去看看,怎麼醫生這麼久還沒來。”
她還沒來得及點頭,女人就往外面走了去了。
四月伸手,越發的將被子捂緊了他的身體。
夙願收到騷擾,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茫然。
“我媽媽說,只要蓋着被子,捂出了汗,那感冒就能夠好了的。”她將近半個身子抖趴在了上邊。
十幾分鍾,剛纔出去的女人又再次走了回來,身後跟着一個穿着白色休閒裝的男人,男人身上掛着醫藥箱。
四月聽見聲音,轉頭看了看,看見男人身上的傢伙就知道他是什麼來頭了,頓時很自覺的將位置讓了出來。
李醫師是夙家的家庭醫師,其存在的最大使命便是爲了夙願。
他放下箱子,開始檢查夙願。
夙願現在正處於半暈未暈的狀態,眼皮跳動着,卻沒有睜開。
他很認真的給他做着檢查,四月和幫傭在一旁很着急的看着。
“你們先出去,我不想受到打擾。”他轉頭,像是忽然意識到有陌生人那般,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表情嚴肅的對着兩人開口。
四月本想說她不會說話打擾到他的診斷,但是,她還未開口,有人就比她快了一步:“小姐,我們先出去吧。”
女人的面容一片着急,四月只好跟着她走了出去。
兩人出了房間,剛關上門,一個穿着黑色合身連衣裙的女人就踏着高跟鞋小跑了過來。女人黑色的髮絲一絲不苟的梳成髻,即使如今那張臉滿是緊張擔憂的情緒,還是掩不住她那風華天成的高貴典雅。
四月對她並不陌生,a市有名的女強人,夙願的母親,夙纖纖。一個女人,白手起家,將公司做到了今天的規模。
夙纖纖的事業就像她兒子一樣,全部都是外人難以知曉的神奇。
“小願怎麼樣了?李醫師叫來了沒有,爲什麼都在外面,誰在裡面照顧他。”她捉着幫傭的手,語氣很是急切。
仔細聽着,那聲音似乎還有着笑笑的顫抖。
她?害怕什麼?連接着剛纔傭人說的每次發燒他都有可能撐不過去,四月直覺這裡面是有什麼事她不知道,收到感染般,整個心也因爲房間裡面的少年而提了起來。
說不清爲什麼會擔心,只是,就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