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並沒有再回去大堂,問了工作人員,往後花園走去。
一路上的燈光印照着小石子路旁的花花草草,言家的花園很大,花種很多,就連旁邊的草也護理得格外的美觀。
四月一路走着,尋找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高跟鞋踩在不十分平整的石子路上,她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翼翼。
過了石子路,是一個泳池,離大堂有些遠,那邊的熱鬧只有微弱的音樂聲傳了過來。四月嚥了咽口水,心跳加速。
腳邊突然有些什麼存在鑽過,四月受到驚嚇,驚叫了一聲。
她極力讓自己冷靜,心裡卻後悔了跑出來,緊緊拽着短裙的手顯示出了她的緊張。
“四月。”
熟悉的聲音傳來,四月轉身,果然是那個銀髮少年。她突然鬆了一口氣,聲音細細柔柔的叫着他的名字:“夙願。”
夙願沒有走近她,依舊站在原處:“你怎麼跑來這裡了?”
“那你怎麼跑來這裡了?”四月走向他。
夙願轉身,和她往旁邊的石椅走去:“我不怕鬼。”他看着她:“四月難道不知道,後花園都是很多…”
“喂。”她怒目,瞪了他一眼,眸中的怒氣卻不夠。
夙願突然就笑了起來,帶着笑聲的笑,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四月愣住。她見夙願笑過很多次,這樣帶着聲音的卻還是第一次,那聲音不夠一般男生的低沉,卻清澈得很是好聽。
“怎麼了?”他看向她,聲線溫柔。
“夙願笑起來很好看。”她彎脣笑笑:“也很好聽,應該要多笑。”
夙願有些愣住,脣角的弧度依舊揚起,只是,不再開口說話。
夙願一直都是很安靜的,可是,四月覺得這樣安靜的跟他待着也很舒服。
大堂的音樂依舊能夠隱隱約約的傳到這邊來,四月突然看向身邊的少年,眼睛依舊是那種有了興致的閃亮:“夙願,我還沒和你跳過舞呢。”
他看向她腳下的高跟鞋:“這麼站了一晚上了,你不累嗎?”她平時並不是經常穿這種高跟鞋的人,現在都穿了這麼久了。剛纔是迫不得已,現在卻是完全沒有必要折磨自己。
“累。”她點頭,據實以告。
“那還跳?”夙願挑眉,猜不透四月的想法。
“我可以脫鞋。”她望着他,很認真,也真的就把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這裡沒人,不用在意形象問題。
“地下涼。”他開口,不想她受凍。
“可是…”四月皺眉,看着他。
“真的想跳?”夙願望向她。
四月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不知爲何,他就是希望喬冶他們有的,夙願也能公平的享有,所以,在宋驕打電話約她去買言輕歌的生日禮物的時候纔會問那些問題吧。但是,她知道,誠如宋驕所言,很多事情都是夙願自己的選擇,她無權干涉。可是,跳舞這件事她可以,即便他也許並非在意這件事,但是,和喬冶他們跳了,四月就是想和夙願也跳一次。甚至執著得脫鞋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