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部隊反應速度可不是連飛機都無的年代,無人機更是先一步直撲那裡。
就算華夏的無人機還不能全天候作戰,萬八公里,還不需要降落。
封朗帶着五班,在雪地裡悄然前進,剛剛埋伏好,耳朵裡就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
雖然很微弱,但幾公里,接近地面的情況下,在寂靜的大山裡他還是能聽到的。
看來大朗他們離去了。
念頭一閃,小聲說道:“一會都利索點,全擒六班。”
“放心,跑不了。”
“一個也落不下。”
幾個聲音響起,跟着沒了動靜。
雪地裡,恢復了死一般的安靜。
六班,跟五班一直膘着,對抗,也是一樣,總想壓過五班一頭。
十幾分鍾後,咯吱咯吱的雪地行走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六班分成了兩組,一左一右的跟着五班的足跡搜尋而來。
他們沒有靠近足跡,因爲,足跡附近容易埋詭雷,還不好找。
五班在海邊坑了班長排長,用的正是詭雷,方法已經全部分享,封朗佈設詭雷的能力也被大家得知。
所以,他們再不會上當。距離十米開外,總不會趟到詭雷吧。
他們哪裡知道,如果需要,封朗能將拉線弄到幾十米外,雪地裡還不會有痕跡。
不過這會用不到這麼高深的戰術,對付初次進行雪地戰鬥模擬對抗的六班,不用那麼麻煩。
六班小心翼翼的搜索着,防止中了埋伏。
他們一個個神經緊繃,突擊陣型,前倆後三,另一側倆倆一組並排,可以保證火力足夠,和遭到打擊的反擊能力。
行進的速度不快,槍口來回掃動,緊盯着周圍的雪面,尋找着痕跡,避免對方兜回來,殺個回馬槍。
他們的擔心並不多於,可是,卻並沒用。
收索中,繞過一片灌木,進入了平坦的坡地。
這裡,放眼望去,百十米內,任何痕跡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再往前,就到了最後界限的山坡根部了,那裡樹木開始多了起來,也是不能越過的最後位置。
他們藏到邊界位置……
六班的顧少堂舉手,砍了幾下,隊伍警戒中,快速摸了過去。
“站那別動。”
就在他們移動的當口,突然,一個聲音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
他說別動就別動啊!
所有人槍口迅速左右尋找,哪怕被擊中,也要開槍拉墊背的。
都冒煙了輸贏有關係嗎。
可三五十米內,沒有任何痕跡。
顧少堂槍口掉轉中眼睛一虛。
那聲音距離不遠。
就在他醒悟的一刻,那個聲音再度響起。
“別玩賴,你們都光榮了。”
這回,大家都聽出來了,那是五班邵軍的聲音。
順着聲音看去,他們眼睛紛紛瞪大。
就在他們走過的身後不遠處,五班足跡旁邊幾米的位置,一個槍口伸出了雪下,跟個木棍一樣斜着指着他們。
怎麼跑哪去了!他怎麼做到的!
六班所有人都有點發蒙,沒想到邵軍竟然離開足跡幾米遠,平地,大雪中,誰也跳不了那麼遠啊!
就一杆槍,他們九個人,還分成了兩隊,相隔二十米開外,一杆槍幹掉他們所有人,顯然不現實。單憑邵軍一句話,就宣佈他們全體陣亡,這怎麼成?
“邵軍,你說光榮就光榮了?”
六班的在顧少堂的聲音裡,槍口紛紛鎖定了邵軍的位置,大有要先開槍的架勢,看邵軍怎麼一人讓他們全光榮的。
就在這時,封朗的聲音響起:“都別動,玩賴可沒意思,你們都陣亡了,關閉保險。”
“就是,欺負邵軍一杆槍是不,要不是爲省點空包彈,發煙器不至於作廢,早突突你們了,還能讓你們聽到聲音找到位置?”
這聲音一聽就是那個欠揍的死胖子,嘴最損。
六班所有人不好動了。
這已經三個人,突擊步槍,人家剛纔不說話,三杆槍直接一個散射,剩下的恐怕不多。
顧少堂盯着二十餘米左右的槍口,這纔看到,那裡的顏色略有不同,比雪面略白,不反光,正是他們的斗篷。
他深吸了口氣,收槍站立,下令道:“關閉保險。”
“班代……”
其他人還是不甘心。
可也就是嘟囔句而已,就紛紛站起來,關閉保險。
“這就對了嗎,”薛少波嘴裡依舊不依不饒,腔調聽着就讓人想真人pk。
“戰鬥結束!”
封朗喝了聲,率先站起。
其他人跟着紛紛站起。
嘶……
六班的人這會不惦記拉墊背的了,自己將後背交給了五班都不知道,還拉什麼墊背的?
五班所有人都在足跡的兩側,離開足跡大致都是五六米,緊挨着他們的行進路線,相距不到五米。
六班也顧不上沮喪了,紛紛看向延伸向前方的一溜足跡。
怎麼回來的……
念頭一閃,他們立時明白了,順着足跡退回來就是了。
倒退走路,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封朗站起身,順勢從雪裡拽出一根長杆,就是小樹,四米多長,跟着豎起,迅速向上爬去,在歪倒的一刻,把着頂端,腰一挺,一個撐杆跳,就出去了四五米,斗篷飄然落下,短短兩秒,藏好木杆,消失不見。
牛啊!
六班的人這下算是長見識了。
跟着後背發緊。
要不是距離足跡遠了些,怕是人家是直接就生擒了。
其實他們倒是沒料錯,就是距離太遠,沒辦法徒手擒拿,還不是一溜線,是突擊陣型,不好下手,才宣佈擊斃他們的。
都是戰友,封朗不會藏私,藏也沒用,遠處半山腰,班長都看着呢,回頭,經典的就會推廣,還不如當面示範,還能撈到點人情。
山坡上,五班隨着走,隨着隱藏,最後就剩下封朗和邵軍,倆人一直走到林邊,又倒退着返回,藏好,都被班長看到了眼裡。
陶軍看到六班走過埋伏好的五班身邊還不知道,不由搖頭。但換位思考,自己的話,也會忽略腳印兩邊,畢竟沒痕跡的先入爲主,會忽略雪面略微不同的潔白。
就在這邊結束戰鬥,爆豆一般的槍聲驟然響起。
噠噠聲中,一二百米外一組的其他對抗的班接火了。
劉忠舉起望遠鏡看了看,說道:“我看先將五班的戰術分析下,再對抗,先學藏和找吧。”
其他班長也贊同。
除了五班六班沒動靜就結束了,其他班就是亂戰。
於是,所有班停止了讓對抗,讓封朗帶着五班,先藏。
樹林裡,空地上,成了捉迷藏的遊戲。
封朗帶着五班,用各種方法藏匿,抹去痕跡,或一根杆,一個人抱着一頭,足跡走到大樹跟前,前頭的蹬着樹幹,後面的人頂着,直到有樹杈的地方,下面的人接着前行,上樹的,則順着兩棵樹交錯的樹枝,從空中離開了足跡,飄然落下,潛伏下來。
如此的手段,讓找,也並不容易。就算訓練區域的位置絕對沒有足跡,也不好找。
在這邊開始藏貓貓的時候,特種兵,和大朗他們先後抵達了五個邊防兵,失去對方蹤跡的位置。
站在腳印的邊上,大朗雲雀鎖定了前方的一棵松樹。
這棵樹二十米沒有樹杈,雪地的上,也沒有攀爬樹幹蹭掉的樹皮,倒是落雪還有,讓雪地上坑坑點點。
可惜,樹下,到處都是坑點,看不出哪棵樹額外晃動厲害。
上樹,只有這棵距離足跡六七米遠的大樹,其他不太可能,因爲沒有助跑的痕跡留下。
“上去看看。”大朗收回視線下令。
狐狸應聲離開了隊伍,繞過足跡,用手掌夾着一米直徑開外的樹幹,猿猴一般爬了上去。
很快,在第一根樹杈根部,找到了新鮮刮傷,類似爪勾的東西留下的痕跡。
順着這個方向,他鎖定了另一棵大樹,隨之,雲雀如法炮製,快速上樹。
可是意外的是,最底層的樹枝,並沒有任何傷痕。
挨個看過,雲雀疑惑的說道:“這樹上沒有機械損傷的痕跡。”
怎麼會?
這下所有人都迷糊了。
上樹了,方向卻找不到了。
是不是會更遠?
所有人都傾向這一點,跟着,紛紛上樹,尋找樹枝上些微的擦痕。
既然是爪勾一類的工具,那肯定會損傷樹皮,留下痕跡。
可一圈下來,周圍集之謎的大樹全部上人了,卻沒有絲毫結果。
這七個人蒸發了。
無人機,沒有看到周圍十公里有足跡,他們也是直升機降落,沒有雪地行走。
那對方哪去了?
地上的足跡,絕對不是倒退行走。
他們可不是訓練的那些新兵,他們對於雪地的瞭解,並不比封朗差多少。
就算倒着走,因爲腳尖腳跟,和重心的關係,留下的痕跡,腳印都不一樣,因爲人的重心會因爲前進倒退而改變,這是沒辦法避免的。除非光線不好,不夠細心,會被騙過。
他們不信邪,繼續擴大搜索範圍,在周圍的松樹上爬上爬下,尋找最底層樹枝上的擦痕。
可惜,沒有任何發現。
難道不是用的爪勾?
他們不相信對方會飛天遁地。
第一棵樹的樹杈上,明顯的留有痕跡不說,還有踩塌的痕跡,枯樹皮都光溜了,估計是細碎的碎屑隨風颳走,落到了稍遠一點,雪地上不很明顯了而已。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沒有使用爪勾,而是封朗曾經說過的串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