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醉翁意不在酒

一日, 莫纖塵被左晴單獨約出,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他商議。

晚上,莫纖塵驅車前往左晴的私人宅邸, 到達後, 左晴出門相迎。

進到客廳, 左晴問:“纖塵, 喝點什麼東西?”

莫纖塵說隨便, 左晴便端來兩杯加了冰的威士忌,把其中一杯放在莫纖塵面前。

莫纖塵問:“姐夫,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還特意把我叫到你這鬼地方?”

左晴笑着說:“不是都跟你說了好幾次嗎?不用正兒八經地喊我姐夫, 你原來怎麼叫我的,現在還怎麼叫好了。另外, 我這地方怎麼了?雖說比不上莫宅的景緻, 但也不至於是個鬼地方吧。”

莫纖塵拿起桌上的酒杯, 往沙發上一靠,邊喝邊說:“也不知你當初是怎麼挑選的。我看你這宅子, 總感覺陰森森的,不如我家那邊陽光明媚。雖說真不算什麼鬼地方,但也差不多了吧。”

“你這小子,從小就喜歡挑別人的毛病,尤其是芳菲和我的。這毛病不好, 你得改改。”左晴坐到離莫纖塵一尺寬的位置, 看着莫纖塵的側臉, 半是寵溺, 半是責怪。

“嘁, 怎麼能改呢?你看我這是毛病,我自己看這是優點。能被我挑上幾挑, 也算是入我的眼。如果我連看都不想看,說明那人根本就是檔次太低。”莫纖塵很拽地說道。

左晴笑笑,不在這方面與莫纖塵做糾纏。莫纖塵以‘默夜’的身份兼職模特,近些年在娛樂圈也算是頗有名氣。被衆人恩寵着的孩子,總會多多少少地自鳴得意。所以,莫纖塵有點小傲氣,左晴能理解。

“芳菲今天心情怎樣?”左晴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啊,二姐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也沒看出有什麼情緒起落。只是,好像總是有什麼心事似的,不苟言笑。我問她,她也不說,還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看。姐夫,你說,是不是我最近越來越帥了,連二姐她都看失了神?”

莫纖塵是家中老幺,莫亦才擔負了繼承家業的重任,莫芳菲的身體長年需要靜養。所以,莫家上上下下的老傭人們都很寵莫纖塵,潛移默化下,莫纖塵的頑劣習性幾年來也沒得到多少改善。這不,前面還在擔心莫芳菲的健康狀況,末一句就不正經地拐起彎來。

左晴看到莫纖塵突然看向他的燦爛笑臉,稍微楞了一下神。隨即,左晴向莫纖塵身邊靠了靠,伸出手去彈他的腦門。

莫纖塵見左晴伸手過來,下意識地認爲不會有什麼好事,直覺就要躲。左晴看到莫纖塵想躲,就動用了另外一隻手,錮住了莫纖塵的後背。

莫纖塵還是想躲,便用力掙扎了一下。這麼一掙扎,莫纖塵手中的酒杯不小心被碰翻,威士忌潑撒了左晴一身、莫纖塵一褲。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莫纖塵趕緊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來去抽面巾紙來擦。

他褲子上撒到的不多,但一站一挪動,帶動了氣流,和融化的冰塊混合的威士忌酒水冰得莫纖塵“嘶”了一聲。

左晴也站了起來,按住莫纖塵忙亂的手,說:“纖塵,這是在我家。不用這麼緊張,衣服溼了,換掉就是。”

莫纖塵一呆,跟着“呵呵”笑起來,說:“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

左晴拉着莫纖塵去到他臥室,打開衣櫃,讓莫纖塵挑件他能穿的褲子,然後轉身進了衛生間去沐浴。

聽到裡面花灑打開的聲音,莫纖塵在衣櫃裡翻了翻,拿出幾條褲子在身上比了比,選中一條,更換起來。

左晴只是進去沖洗了一下酒水的粘膩感,很快就洗完出來。他穿着浴衣,手裡還拿着一件,遞給莫纖塵,示意他也進去衝一下。

莫纖塵本來是不想去的,但左晴笑罵道:“臭小子,你在我面前扭捏個屁啊。趕快進去洗乾淨,別到時候找芳菲告我的狀。”

有了這樣一番話,莫纖塵沒得拒絕,只能接過浴衣進去沖涼。

出來後,左晴已經穿回自己的衣服,坐在牀邊翻看一本小冊子。

莫纖塵發現左晴一臉的凝重,便湊上前去,也想看看那冊子上寫些什麼。

左晴在莫纖塵能看到字之前把本子合了起來,猛地一把拉過莫纖塵,讓他坐在了牀上。

莫纖塵的浴衣因爲左晴的動作,斜了半邊。

左晴盯着莫纖塵露出的半邊胸膛,閃了神。

莫纖塵看到左晴異樣的眼神,低頭一看,趕緊拉好衣服,正襟危坐。

莫纖塵咳嗽了一聲,喚回左晴的神智,對他說道:“我說,姐夫,你在看什麼呢?還有,今天叫我來,到底要跟說商議什麼重要的事啊?快點說完,我好回去睡覺。”

左晴笑道:“說不完,你也可以在我這兒睡啊。非得跑回去不成?又不是小孩子了,莫家又沒門禁。”

莫纖塵眼珠子轉了一下,想想也對。不過,他也不糊塗,繼續問:“嗯嗯,就算說不完,我也能在這兒睡,打個電話回去說一下就成。但是,到現在,你也沒告訴我,叫我來到底爲了什麼啊?姐夫,你不會是沒事耍我玩吧?”

左晴沒笑,表情嚴肅了一下,看得莫纖塵一怔。

左晴盯着莫纖塵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問道:“纖塵,你知不知道你母親的事情?”

莫纖塵一楞,問:“什麼?幹嘛突然提到我媽?她不是……”已經死了嘛..

左晴並沒回答莫纖塵的問題,而是繼續他的話:“父親..莫天宇他是不是隻告訴你,說你的母親因爲產後抑鬱症自殺了?”

莫纖塵黯然地點了點頭,關於母親,他實在是沒有印象。家中只有一些照片,再有,就是莫天宇根本不願提及她,說這是他的傷心之處,每每想起都很心痛。所以,莫家潛規則——夫人、母親等詞是禁忌。

左晴說:“纖塵,你做好心理準備,我要告訴你的,就是關於你母親的事情。這其中,還涉及到,你父親莫天宇的另一個女人。如果你願意聽,我現在就告訴你。如果你不願意聽,我們可以改天再聊。”

另一個女人?莫纖塵擰緊眉頭,左晴這話是什麼意思?老爹和死去的老媽之間還存在着第三者?這..怎麼可能!?

別說,自己從來也沒聽說過。就算是外界,也沒有任何小道消息有過這方面的討論。要知道,莫家的公司可是娛樂業巨頭之一,沒可能說莫家有緋聞,卻沒有一個記者來報導?左晴暗示的這意思,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莫纖塵瞄了左晴一眼,左晴還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等待莫纖塵的回答。

“好,我願意聽。但,前提是,你絕對不能胡扯!一定要拿出證據來!”莫纖塵反覆想了幾遍,決定還是要聽聽左晴所說之事。至於信是不信,還要看他能不能拿出確鑿的證據來證明他所說之話的真實度。

左晴說:“好,你先聽我說完,我再給你看證據。”

莫纖塵點頭,左晴坐在牀上面向窗外,開始概括敘述他剛剛知道的一切。

……(左晴說的,是70章後半段,莫纖塵告訴黎子軒的莫家子女真相)

“這不可能!我絕對不信你所說的話!”莫纖塵再也聽不下去了,什麼閨中密友,什麼金屋藏嬌,都是胡扯!

別的女人爲莫天宇生了孩子?還把莫天宇的原配給害死了?你以爲這裡是說書場嗎?兩片嘴片兒碰一碰,就可以說出驚天地、泣鬼神的狗血橋段?還有,左晴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意思?你怎麼不去跟莫天宇直接叫板,跑來跟我瞎嘮叨!!

莫纖塵猛然站起,就要往臥室外面走,看樣子是要離開左晴家,回莫宅去。

左晴站起來,擋在莫纖塵身前。

莫纖塵低吼:“讓開!”

左晴不答話,也沒讓。

莫纖塵眼神一凜,冷冷地說:“左晴,別以爲你是我姐夫,我就要對你言聽計從。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我不想跟你翻臉!”

左晴開口:“纖塵,你冷靜點。你不是想看證據嗎?我有證據的。”

莫纖塵瞪着左晴,一字一頓地說:“別、逼、我,讓、開!”

左晴眯了眯眼,突然籲出一口氣,雙眼閉上又睜開,身子一側,給莫纖塵讓了路。

莫纖塵向室外大步走去,剛邁出一步,後頸忽然一痛,失去了知覺。

左晴接住癱軟倒地的莫纖塵,溫柔地說:“小塵,從來都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這麼多年了,你想對我視而不見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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