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巴克準時返回會議大廳,他表面上如一潭死水一般平靜,他走進會議室大廳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但在巴克的眼中只有培迪,他徑直走到培迪的身前幾米之外躬身行禮。
培迪對巴克恭謙但又不失氣度的表現很滿意,當對方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傳入他鼻腔中的時候,他說道:“我已經向阿克公爵提議,由你在丹摩爾軍港組建聯合艦隊的指揮部,並由你擔任這次聯合艦隊的參謀長一職…
正式的任命會從卡瓦爾堡和霍科羣島同時送抵你的手中,並且,在帝國軍部的檔案裡,你現在已經是帝國海軍准將…巴克將軍,是不是很美妙的稱呼?”
培迪能夠想象剛纔半個小時中發生了什麼事,雖然這不至於讓巴克與他以前的海盜部下徹底決裂,但裂痕依然生出,
所以,培迪不會吝嗇他的賞賜。
“非常感謝您,大人。”巴克臉上越加恭敬。
會議室內衆人的表現各不相同,第三支隊的軍官們望着巴克潔白海軍制服下內杉中若隱若現的血跡都不由得眼皮直跳,有些年輕的軍官想要上前質問,但被其左右的同伴死死的按着。
“巴克准將,恭喜你,你將成爲帝國曆史上第一支聯合艦隊的第一任參謀長。”塞卡鎮鎮長比菲特爵士從席位上站起來恭賀,臉上滿是真誠。
巴克聞言再次躬身,並下意識扯了扯身上潔白的海軍制服的衣角,以掩蓋裡面腥紅的血跡。
…
8月28日下午一點,
卡倫城主幹大街上,澤科拉堡科裡奇-戴納伯爵的使者騎着快馬狂奔。
二十分鐘後,
科裡奇伯爵的使者在夏德伊萊堡的正廳見到布雷迪德利公爵。
使者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在澤科拉堡的矮人兩萬重裝戰士開始向洛丹山脈後撤,並拒絕執行澤科拉堡戰區最高指揮官科裡奇伯爵的一切命令!
年輕的布雷迪德利公爵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一沉,他向使者前後確認五遍,但答案都是一致的。
城堡管家希爾保特爵士,在年輕公爵手足無措的時候建議道:“大人,您應該召見卡倫城的矮人代表、您的摯友、矮人王努瓦特的第十七個兒子,可切爾特-銅須,他也許知道澤科拉堡矮人撤退的具體原因。”
一個小時後,
同樣在夏德伊萊堡的正廳,年輕的公爵見到已有半月未見的矮人摯友。
“我的朋友,自從你接過你父親的權杖後,幾乎都不來找我了。”可切爾特很隨意的在大廳內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用滿是碳灰的雙手整理着胸前的長鬚說道:“怎麼沒有酒,我的朋友。”
布雷迪德利從他高階之上的公爵寶座上走下來,並對一旁的希爾保特爵士說道:“給我們的矮人朋友來一桶最好的麥酒。”
“你總是那麼慷慨。”矮人王子由衷的說道。
“克里夫家族和矮人王國的友誼已經持續近五百年,卡倫領對矮人王國一直都是慷概的,何況,你還是克里夫公爵的摯友…”年輕的公爵坐到矮人王子身邊,“但是,可切爾特,我想你應該向你的盟友解釋一下,在澤科拉堡的矮人軍隊爲何突然撤走?”
“澤科拉堡…”矮人王子可切爾特一怔,喃喃自語的重複着布雷迪德利公爵的話,“哦,該死的,我給忘記了,天啊,我竟然忘記了!”
可切爾特說着就跳下椅子,他盯着布雷迪德利的雙眼連連變化,在沉默幾秒後說道:“在大概六七天前,我收到過王庭傳來的信息,他們讓我通知你,會在近期撤走澤科拉堡的軍隊…你知道的,我有的時候忙起來很容易忘掉一些事情,都怪那些該死的訂單,我都快瘋掉了…”
“爲什麼?”年輕公爵打斷好友的喋喋不休,“矮人王庭已經有一百餘年沒有插手過卡倫領的事物,況且,根據我們的同盟協定,在獸人進攻卡倫領的時候,你們有義務出兵協助,別忘了,卡倫領可是我們共同的領地,在這三百年來,克里夫家族從來沒有忘記先祖發下的誓言,難道,你們現在想要背棄誓言?”
“我都快三十年沒有回去,怎麼會知道這是爲什麼?也許是我的父親睡糊塗了吧,亦或者是王庭的族人有其他的打算…”可切爾特聳聳肩,“這是我這十年間第一次收到王庭的信件。”
布雷迪德利公爵望着可切爾特無所謂的表情皺起眉頭,“卡倫領現在需要盟友的幫助,可切爾特,你應該知道,在澤科拉堡的對面,有近十萬的獸人的大軍,他們隨時可以南下進攻卡倫領,你應該寫信把這裡的真實情況告訴你的父親,而不是整天呆在那無用的工作室裡揮舞你的鐵匠錘!”
年輕公爵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一句話,他完全是吼出來的。
“你不應該質疑矮人的工作,特別是他們的鐵匠錘!”可切爾特臉上帶着不悅之色,“因爲,那是我們的榮譽和尊嚴。”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讓榮譽和尊嚴見鬼去吧!”布雷迪德利公爵語言激烈,但說話的語氣卻很平靜,“所以,我無意冒犯你,你要明白,現在的卡倫領並不穩定,我的叔叔們無時無刻都在覬覦我頭頂的公爵頭銜,封臣們在克蘭領戰役後開始懷疑我的領導能力,我現在需要矮人軍隊的支持。”
可切爾特用漆黑的雙手摩擦着他的長鬚,說道:“我很早之前就警告過你,不能娶費羅拉爲妻,那會把你陷入被動的局面,如果你是在喜歡她,可以讓她成爲你的情人,並冊封她一個相應的爵位…帝國的貴族甚至皇帝都這麼幹。”
在卡倫領,現在敢說這些話的也只有這位矮人王子,他說的都是實話,因爲,當初布雷迪德利爲和費羅拉訂婚,推掉與柏丁堡安託家族早已談好的婚事,這個事情讓安託家族一度成爲整個帝國的笑柄。
如果切斯特公爵在位的話,這並什麼問題,他可以讓一切的不同聲音消失,但問題是切斯特公爵已經去世,所以,安託家族的態度在克蘭領的戰爭失敗後,開始變得曖昧起來。
同時,布雷迪德利公爵迎娶費羅拉,也幾乎就葬送掉皇室對他的一切支持!
“關於這一點,你應該很明白我的態度,所以,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說出這樣的話。”布雷迪德利在這個問題上,對任何人都是同一個態度。
“恩…好吧。”矮人王子聳聳肩,“我會寫信告訴矮人王庭你現在遇到的困難,但我不保證能夠說服我的父親,不過,我會遵照我們古老的盟約,爲你召集一支矮人軍隊支援澤科拉堡,但你應該知道,我只能動用在卡倫領內矮人,所以,我最多支援你一個兵團。”
“這可是意外之喜,那麼,請你儘快吧。”布雷迪德利公爵臉色稍微好看一點。
“我盡力,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喝個痛快。”可切爾特王子看到了城堡總管身後僕人手中擡着的麥酒。
…
重錘地堡王庭,
矮人王努瓦特的王座下,雷矛家族和灰鐵家族的兩位將軍正對着一副剛剛趕製好的地圖發呆。
因爲,努瓦特國王告訴他們,現在,毫無防備的西大陸正等着他們的征服。
“努瓦特,你決定好了?”雷矛家族的亞克洛特將軍臉上帶着擔憂,“主動挑起一場戰爭可不是小事,一旦開戰,可就不是我們想停下來就能停下來的。”
努瓦特國王臉上帶着自信,“人類和獸人正在爲大陸的統治權而戰,西大陸上的獸人幾乎湊不出來一支像樣的軍隊,我相信,以我們手中的力量,可以在一個月之內解決戰鬥…我不需要多大的戰果,冰楓氏族的領地已經足夠,我相信,如果這快土地上的資源能夠爲我們的族人所有,我們一定會成爲同人類帝國並肩的王國。”
“我聽說你把卡倫領的軍隊撤了回來?”灰鐵家族的烙力將軍說道:“這可不是好主意,努瓦特,矮人與卡倫領相互依存,現在的卡倫領需要我們的支援。”
“進攻獸人的老巢,就是對卡倫領最好的幫助。”努瓦特國王目光炯炯有神。
烙力將軍搖頭說道:“只怕他們堅持不到那時…據我所知,在澤科拉堡只有不到三萬的人類守軍,這是卡倫領現在能夠集結的最大軍隊數量,而他們要面對的是獸人近十萬大軍。”
努瓦特國王反駁道:“在克溫鎮,人類已經集結起近二十萬大軍。”
亞克洛特將軍聳聳肩,“卡倫領年輕的公爵因爲一個女人,已經失去了他們皇帝的支持。”
“不要小看一個皇帝的智慧,我的朋友。”
“但皇帝一般都是非常固執。”
“你是在說我嗎?”
“如果你想這麼認爲的話!”
努瓦特國王直視着亞洛克特將軍:“好了,我的朋友們,如果你們不想讓我強行使用國王的權利,那就就聽從我的命令,集結我們的戰士,而且,越快越好。”
兩位將軍對視一眼後,烙力將軍答道:“你是國王,當然都由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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