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去歸自見到玉佩之時,只覺身上帶上此物,身上的麻癢之感便會減輕數分,並未有什麼其它想法。應道:“這個東西不是我的,奇怪,之前這塊玉佩顏色是黑的,怎麼現在變成綠的了。”玉佩上的毒性已在溪水之中釋解,他卻不知,故才奇怪。
葉紅楓問道:“既然不是你的,這件東西怎麼在你的身上。”風去歸併不隱瞞,將自已上華山尋找父親所經歷之事一一告之葉紅楓,他說話甚是笨拙,有些細節說的並不清楚,但從頭連貫說出,葉紅楓還是大致聽明白了。
葉紅楓聽他說完,問道:“你既然說來華山尋找爹爹,你爹喚何名,你又又叫什麼?”
風去歸道:“我爹爹叫風念南,我叫風去歸。”葉紅楓聞聽此言心頭一震,一把抓住風去歸的肩膀,顫聲道:“你說什麼?你爹爹叫風念南嗎?是不是真的?”風去歸見他神色如此驚異,心中忐忑不安,道:“我沒騙你,我爹爹確實叫風念南,不過我還沒來的及找他,醒來就躺在這裡了,我聽那位公子說,我爹爹去了京城,京城我也不知道在哪裡,而且現在,我也不知道我爺爺的屍體還在不在那個洞外。”說到傷處,語帶哽咽。
葉紅楓臉上激動,站起身來,在屋中來回走動:“風念南,你是風念南的兒子,不錯,風念南是有一個兒子,如果按年歲推斷,也似你這一般大小。孩子,你現在見不到你爹爹也不打緊,此處便是你的家,你就在這裡住下吧,對了,我先將你如何運用內力之法,如果你不知如何運用內力,只怕身子要兇險的很,不,不,現在已到中午時分,孩子,你餓不餓,要不先吃飯後我們再練。”
風去歸見他自言自語,語無倫次,樣子甚是歡喜,又甚是激動。似乎話是說給自已,又似講給他的。不過,從話語之中可感覺出他對自已流露出自然的親切之意。他大爲感動。道:“多謝大叔,我,我也不知道現在怎麼辦。”
葉紅楓道:“那我現教你習功之法,飯可以稍後吃,不過,如果你體內的內力控制不好,只怕會丟掉性命。人之力,有內力,有外力。外力憑着年歲增大而相應增加,內力卻是靠自已練出來的,咱們先從簡單的開始學起,好不好?先學吐納之術。”風去歸聽他講解功夫,雖然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但其目的顯然是爲自已着想。他一邊聽着,一邊點頭。風去歸其實並不太笨,只因在山中久了,從未接觸過世事,故此性格才憨厚老實。他一邊聽着,一邊將葉紅楓的話牢牢記在心裡,心中不似剛纔一樣胡思亂想,丹田中的內力也自然乖乖的呆在小腹之內,不在發作。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門板一響,少女從屋中走了進來,提着一個竹籃,從竹籃之中將碗筷擺放桌上,沉着臉,說道:“爹,吃飯了。”葉紅楓教風去歸習練內功,見他學的極是認真,雖然有些地方未曾參悟明白,但卻將其硬在心,心中甚是欣慰,聽到女兒叫他。衝少女一招手,歡喜說道:“小潔,你知道此人是誰,此人便是風念南風大俠的兒子,叫風去歸,真是天意造化,想不到林邊溪水竟將賢侄衝到我的家中。快來,叫去歸哥哥。”
少女經常從葉紅楓提到風念南這個名字,但她從未見過此人。所以臉上並沒有似葉紅楓一樣有驚喜之色,只是感覺事情湊巧而已。她冷冷說道:“我不叫,我餓了,我還要出去吃飯。”說罷,一轉身,出了屋子。
葉紅楓乾笑了兩下,對風去歸道:“賢侄,這是我女兒,唉,因爲從小沒了娘,所以讓我給慣壞了,賢侄可不要見怪。”風去歸見葉紅楓對他甚是客氣,反倒有一些不習慣,說道:“大叔,她很好。真的很好。”
葉紅楓見他說話憨厚,心中高興,說道:“你們見面時間不長,所以才些生疏,估莫過沒多日,她就不會這樣了,來,我們吃飯。”葉紅楓說着,將風去歸從牀上抱了起來,放在椅子之上,親自給他盛飯夾菜,風去歸見他突然之間對自已如此親切,並感覺他對自已父親似乎極是熟悉,問道:“大叔,你認識我爹爹嗎?我爺爺說我爹爹被人困在大山之中,守在外面有一條大蛇,只等十年之後大蛇游到水中,我爹爹纔會出來,我又聽說人我爹爹去了京城,我爹爹現在到底在哪裡?”
葉紅楓略一思量,便明白其中道理,張千蓑抱走風去歸時他不過五六歲而已,讓陌生人突然帶走,自然會哭喊要着爹爹媽媽,想必是張千蓑爲了不讓他哭鬧,這才編出一個謊話騙他,誰知風去歸心中憨實,自小認定爹爹被困大山,現在還信以爲真。也不多想此事是真是假。”
他笑了笑,說道:“賢侄,現在你先把傷養好再說,待你傷好之後,我和你一同去尋你爹爹。”風去歸聽了此言,心中狂喜,道:“大叔,你說此話可當真,你不騙我,真要帶我去找爹爹嗎?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葉紅楓道:“當然,其實我與你爹爹一別多年,也甚是想念,也想去見他一面。”風去歸突然跪下,衝葉紅楓磕頭道:“大叔,如果你能帶我找到爹爹,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葉紅楓急忙將他攙扶起來,說道:“賢侄何必如此,我與你父親是朋友,對他也甚是敬佩,你放心,我既然話已出口,肯定讓你父子團聚。”
二人這一頓飯都吃的甚是高興,葉紅楓又問了他在山上的詳細細節與這些年來的生活,風去歸知無不言,兩人愈談愈感到親切。吃過飯後,葉紅楓又教了他習練內功的法門,然後讓他自行修練。風去歸自和葉紅楓談過話之後,感覺心中有了倚靠一般,踏實很多,又知自已傷好便可去尋找爹爹,心情自然也是極好,也不胡思亂想,習練的甚是認真。
到了晚上,他與葉紅楓吃過飯,葉紅楓把他抱至牀上。他在牀上默唸今日葉紅楓教給他習練內功的法門。突然,聽到隔壁吵起架來。他側耳細聽,聽到少女說道:“爹爹,你讓他住在咱們家也就算了,可是你居然讓他睡你的牀上,你卻睡廚房,哪裡有這樣的道理。”葉紅楓道:“我十分敬他父親,何況他身有又有病再身,來到我家又是客人,我豈能不把他照顧好。”少女道:“他如果敬你,就應當自已主動住在廚房,卻在那裡裝死賴在牀上不動,我瞧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葉紅楓此時聲音擡高許多,怒斥道:“小潔,不要亂說,睡覺去。”少女道:“我偏不睡,我這就去給他說,讓他給你換地方睡。”葉紅楓此時聽到輕脆的:‘啪’的一聲,接着便是沉寂,少女突然大哭起來:“爹爹,你居然打我,從小到大,你從來沒有打過我,今天你居然打我,我、、、。”接着,風去歸又聽到腳步聲和摔門聲。耳聽到葉紅楓喊道:“小潔,你去哪裡?”少女應道:“我去告訴我娘去。”隨後是葉紅楓追出去的聲音:“小潔,小潔。”接着便是一陣寂靜。
風去歸聽其意思明白自已睡在葉紅楓的牀上,其女對自已大爲不滿,故此才與葉紅楓吵了起來,他又是羞愧,又是感激。心道:“不錯,大叔比我年紀大的多,理應大叔睡在牀上,而我睡在廚房纔是。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些,害得大叔與妹子吵架,真是該死。”他想要掙扎的從牀上爬起來。腳剛沾地,感到腿部一陣疼痛,摔倒在地。他強撐着向前爬去,剛爬到門口。葉紅楓走了進來,見此,大驚道:“賢侄,你怎麼摔倒在這裡了,是不是體內內力又發作了。”
風去歸道:“大叔,我想去住小廚房。”葉紅楓聽了此言,便知剛纔與女兒吵架之事俱都讓他聽到。嘆了一口氣道:“賢侄,小潔年紀還小,她不懂事,你怎麼也不懂事,你身上有傷,需要靜養。小潔剛纔說的話你別在意。”
風去歸甚是倔強,道:“不,大叔,妹子說的很有道理,你能爲我治傷,幫我尋找爹爹,我已覺的麻煩你很多,又累的妹子和你吵架,你如果再睡你的牀上,那我、、、我就要離開你家。”他一邊說着,一邊掙扎的向外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