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環視四周,身邊太陽王、瘋魔和狐不孤等人的臉上全都有着若有所思之色,而不遠處弓奴仍舊癡立在懸崖邊緣,彷佛已經成爲了一塊石頭。
這一刻,葉東已經下定決心,雙目灼灼的看着潘朝陽道:“朝陽,幫我!”
潘朝陽是將星,是軍師,葉東如果真要開宗立派,如果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勢必會事半功倍。
而潘朝陽對着葉東鄭重欠身一禮道:“少主,衆生大師在我離開之時,也曾經說過,如果少主開宗立派,天機門也將回歸宗門,我雖然未曾拜大師爲師,但是既然繼承大師衣鉢,自然願意加入少主宗門,他日如果能夠再回四象界,我也會請求將慈航宗併入!”
“好!”
雖然現在已經有蟲族、冷無涯和潘朝陽的確定加入,但是血獄一門仍舊勢單力孤,主要是底蘊太淺,和那些屹立了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的大勢力相比,還是有着相當大的差距,不過葉東卻是有着信心,因爲血獄一門並非他一人而建,而是有着師父以及九位師兄師姐的默默支持。
在開宗立派之前,葉東還要先進入並蒂峰的地洞,去將鴻蒙元氣收伏,這不但是人王大羿的交代,也是葉東有過的想法,就是將鴻蒙元氣鍛造成自己的器!
甚至,葉東都懷疑,當初師兄羅天煉之所以耗費巨大代價,在並蒂峰上藉助龍脈布出大陣,困住鴻蒙元氣,是不是就是爲了成全自己。
葉東對着太陽王三人躬身行禮道:“幾位前輩,我替師兄謝謝諸位援手之恩!”
而太陽王卻是擺了擺手道:“你不用謝我,我們這是報恩,行了,這裡事情也已經了了,我們先離開幾天,等你開宗立派之時,我們再來道喜!”
說完之後,太陽王、瘋魔和狐不孤,帶着燕南歸和魔魁,同時站起,對着葉東等人拱手告別,轉身離開。
送走了他們之後,葉東又看向冷無涯道:“冷前輩……”
“少主,前輩二字弟子不敢當!”冷無涯雖然神情冷漠,但是卻堅決的打斷了葉東的話。
稱呼的問題,始終是葉東頭疼的事情,因爲他自己的輩分太高了,無奈之下,只能直接道:“我有點事,要前往並蒂峰的內部,希望你和朝陽能夠在這裡照看一下弓奴前輩。”
看着弓奴的樣子,葉東實在沒有勇氣去打擾他,只能讓他繼續在這裡等着,不過也不能真的放任不管,所以便委託冷無涯和潘朝陽代爲照看。
“弟子領命!”
葉東衝着兩人點了點頭,這才孤身一人沿着特定的路線,向着地洞走去。
上次他和靈歌還有玉千霜去過一次,知道鴻蒙元氣的可怕,很容易讓人陷入一種危險的幻境之中,所以他也不敢讓其他人跟隨。
玉千霜在得知了葉東和羅天煉的關係之後,雖然極不情願,但是最終將那三本孤本送給了葉東,知道他有朝一日必定會來這裡收取鴻蒙元氣。
葉東打開所有機關,一步步的來到了鴻蒙元氣所在的地洞。
看着那個依然光芒萬丈,觸目驚心的“鎖”字,葉東猶豫了一下之後,強行祭出了光武鼎。
本來光武鼎被葉東強行召喚出來的時候是在劇烈震動,似乎是在抗拒,表達自己的不滿,但是當它感受到這裡的氣氛之後,卻是意外的安靜了下來,並且無需葉東操控,自動懸浮在了他的頭頂上方。
看樣子,它恐怕已經知道了鴻蒙元氣的危險。
有了光武鼎的保護,葉東的心裡輕鬆了不少,終於一咬牙,邁步穿過了那個“鎖”字!
“鎖”字本就是地靈鎖龍交匯之後而形成的一個虛幻的字,並非實體,所以葉東可以輕易穿過去,不過就在他穿過去的剎那,耳畔再次響起了,應該是屬於羅天煉的聲音。
“天地成於元氣,萬物成於天地……”
“元氣未分,混沌爲一,萬物之生,皆稟元氣……”
“嗡!”
光武鼎忽然自己震動了起來,鼎身之上亮起一團黑色光芒,垂落下來,如同一片光瀑一般,將葉東給籠罩了起來。
有了光武鼎的保護,葉東自然沒有像上次那樣再產生幻覺,不過四周仍舊是一片雲遮霧繞,哪怕葉東將陰陽眼打開,最多隻能看清身前一米左右的景象。
這讓葉東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氣,心裡明白,這些霧氣應該就是鴻蒙元氣所產生的,極爲古怪,自己的陰陽眼都已經大成,卻依舊無法將其看穿。
就這樣,葉東小心翼翼的在一片混沌之中慢慢向前走去,然而走出去不到三米遠的距離,他就感覺到四周的空氣漸漸的變得沉重起來。
葉東的肉身本就強悍無比,再加上頭頂聖兵光武鼎,按理說,哪怕有一座山壓下來,葉東不會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可是如今光是這空氣的重量,就壓得他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這重量應該就是來自於鴻蒙元氣,玉姑娘說過,一絲鴻蒙元氣就能壓塌山嶺,崩裂天地,那看樣子,被師兄鎖在這裡的鴻蒙元氣,數量應該不少啊!”
頂着這股巨大的壓力,葉東繼續艱難的一步步的向前走去,身體之上漸漸的泛起血光,到最後,甚至血液都沸騰了起來,然而每邁出一步,都會讓他劇烈的喘上半天。
短短十多米的距離,葉東走了竟然有半個時辰之多,而他此刻卻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爲面前不再是剛纔那樣的山路,而是出現了一條只有不到一尺寬的小路,兩邊則是一望無際,看不到底的黑色深淵。
如果是在平時,別說一條小路了,就算沒有路葉東也可以飛過去,可是現在,先不說根本飛不起來,光是這四周的強大壓力就讓他舉步維艱了!
再穿過這麼窄的一條路,稍有不慎就會失足摔下去,後果自然是粉身碎骨!
可是現在也不能放棄,葉東只能在休息了片刻之後,咬緊牙關,顫顫巍巍的踏上了這條僅僅能夠容下他一隻腳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