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響起的槍聲壓住了車廂裡的驚叫聲,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有膽大的恨恨地望着那幾個東突教徒,不過更多的人卻是惶恐地低下了頭去。
滾燙的鮮血淋在風無語頭上,風無語感到心中壓抑的火氣騰地竄了上來。
他眯着雙眼,盯着那躺在自己丈夫懷裡,渾身鮮血淋漓,死不瞑目的女子,雙瞳中涌起一團血雲,現出那修羅煉獄的景象。
那女子看上去很斯文的丈夫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雙眼血紅。他抱着妻子漸漸冰涼的屍體,女兒淒厲的哭叫聲不住地衝擊着他的耳膜。
男人嘴中不知說什麼,猛擡起頭看着這些東突教。
“怎麼,你有意見?”那個打工仔一般的赤日教徒獰笑着,槍口對準了他的胸膛。
風無語衝着那男人連打眼色,但那男人恍若未覺,面孔地扭曲地瞪着那東突教徒,忽地大吼一聲:“老子跟你拼了!”
一句話剛剛說完,男人還沒來得及跳起來,嗖地一聲,那把捅死了他妻子的烏黑軍刺已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右眼,穿透了他的後腦,釘在車座靠背之上。
那男人身子抽搐了幾下,氣絕身亡。
那女東突教徒拔出軍刺,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軍刺上紅白黑三色夾雜的液體,嘿嘿冷笑不已。
小女孩見父母接連遇難,頓時淒厲地大哭一聲,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那抓着她的東突教徒隨手將她扔到風無語身旁的座位上,用某種鳥語一般的語言向那女教徒嘀咕了幾句,那女教徒點了點頭,一腳踢碎龍飛旁邊的車窗,單手提起女人的屍體,扔出了窗外,接着又將男人的屍體扔了出去。
風無語眼角一陣抽搐,這女教徒刀法極準,手勁極大,腳也厲害得很。這點功夫雖然不放在龍飛眼中,但是如果車上像她這樣的人再多一點的話,風無語沒有把握在他們引爆可能存在的炸彈之前,將他們全部幹掉。
這時,車廂裡的喇叭忽然響了,一個聽上去很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各位乘客大家好,我叫小泉扶三郎,中國名古三。我是本次列車的列車長,非常歡迎大家來參加此次死亡旅程。本次列車的終點站是上海西站,中途將不再停車,將大家作好準備。當列車行抵上海西站後,大家將看到有生以來最美麗的煙花。另外再向大家介紹一下乘坐本次列車的幾位名人,被我點到名字的各位請隨我們的戰士到餐車來,我將爲大家舉辦一個小小的酒會……”
風無語沒有想到,這趟列車上還真的很有幾個名人。
一個由B市幾個中型企業主組成的考察團,兩個從B市返回上海的立法委員,某軍區的某少將師長等等,甚至大明星邊香和身爲上海人民委員會委員的寧導也在其中。
風無語就納了悶了,這些名人幹嘛閒得沒事來坐火車?坐飛機不是挺好嗎?雖然如果遭遇劫機的話鐵定是十死無生,而坐火車遇上這樣的事卻有九死一生的機會。
“操,要不是你們坐在火車上,哪裡會有這樣的事?媽的,老子好不容易坐一回火車,就遇上這麼倒黴的事情……幹,還連累死了這麼多人!”風無語心中憤憤不平地叫罵着,不知不覺他已把這次東突教的行動推到了那些坐火車的名人身上。
風無語注意到,當被點到名時,邊香的放在桌子上的雙手頓時絞在了一起,一雙玉手劇烈地顫抖起來。而坐在她對面的寧天義導演臉色變得煞白,嘴脣哆嗦了起來。
如果遇上一般的綁匪,兩人想必也不會這麼失態。但這次遇上的確是東突教,在中國,不知道東突教兇名的,實在少得可憐。
坐在兩人旁邊的兩個女助手也都嚇得不輕,驚惶失措地交換着眼色。而本來擔負着保護他們的責任的那六個保鏢,卻全都耷拉着腦袋,一副膽戰心驚的老實模樣。
這也難怪他們,那六個保鏢雖然也是身高體壯的彪形大漢,但是他們的任務也就是應付一些瘋狂的歌迷,對付一些不入流的小流氓,碰上這特種軍隊一般的恐怖分子,他們實在不是對手。
中國名古三,本名卻是很有東突人的小泉扶三唸完了名字,用帶着笑意的溫潤聲音說道:“除了我念到名字的各位外,各位親愛的乘客請安靜地坐在你們的位子上,安心地享受本次旅程。大家請放心,我們東突教這次行動不是爲了求財,我們絕不會侵犯大家的私人財產。好了,我的話就到這裡,有什麼最新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各位親愛的乘客。”頓了頓,他又說道:“我補充一點,剛纔被我念到名字的各位乘客,請你們自覺地站起來,跟隨我們的戰士到餐車來。如果想躲避過去的話,我不敢保證你們不會提前發生一些意外”
他這句話說完後,邊香和寧導並沒有馬上站起來。而那個提着血淋淋的軍刺的女教徒,則在蕭、方二人座位的過道上踱來踱去,一雙冷厲的三角眼若有若無地打量着二人。
見二人低着頭,好像還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那女教徒冷哼一聲,一揚手中軍刺,一道匹練似的烏光嗖地一聲飆進了寧導身旁那女助手的肩膀,穿透了她的肩胛骨,將她生生釘在車座靠背上。
那女助手痛呼一聲,大哭起來。寧導猛地站了起來,顫聲叫道:“小王!”他猛地擡起頭,顫抖着看着那冷笑着的女教徒,大聲道:“我,我跟你們去!你放過她!快,快給她治傷……”
那女教徒瞟了蕭瑤一眼,冷笑道:“邊小姐?”
邊香有些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道:“我,我也去。”
那女教徒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地拔出軍刺,鮮血猛地從不規則地傷口中狂飆出來。
“跟我走,會有人給她治傷的。”女教徒冷冷地說道,領頭走了出去。邊、寧二人緊緊地跟在她身後,身子都不停地顫抖着。
站在風無語身旁的東突教徒等三人走出了車廂之後,冷哼一聲,走到那因大量失血而臉色蒼白,痛哭聲漸漸變小的女
助手身旁,一把揪起她的頭髮,槍口抵住她的心口,扣動扳機,砰地一聲脆響,那女助手頓時香消玉殞。
對面邊香的女助手驚呼一聲,尖叫道:“你們不是答應給她治傷的麼?”
那教徒聳了聳肩膀,說道:“死了,什麼傷痛都沒有了。你要不要試試?保證彈到病除,以後就連痛經都不會有了。”
邊香的女助手頓時噤若寒蟬,連連搖頭。
風無語怒火狂衝,忍不下去了!實在不能再忍了!照這麼下去,恐怕還沒等列車開到北京西站,這車上的乘客便都給他們殺光了。
想到這裡,風無語趁那個站在他身旁的教徒注意力沒有放在他身上,悄悄低下頭去,抓住旁邊垂下來的窗簾,伸指在那天藍色的紗布窗簾上輕輕一劃,割下來一條長六十公分左右,寬三十公分左右的布條。
將布條罩在臉上,在腦後打了個死結,確保遮住了大半臉面,兩手中指上各扣上了一枚從昏倒在他鄰座上的小女孩羽絨服上扯下來的水晶釦子,風無語這才擡起頭,站直了身子。
在他站起來的同時,那守在車廂兩頭的兩個東突教徒就注意到了他。還沒等他們將槍口指向他,風無語側身而立,雙臂左右張開,兩手中指同時彈出,那扣在兩指上的兩顆釦子閃電般射出。
“卟卟”兩聲悶響,被風無語以驚寂指力彈出去的兩顆釦子正中前後過道門前的兩個東突教徒眉心,擊穿了他們的額骨,蘊含在釦子上的暗勁將他們的腦髓絞得稀爛。
兩人如枯木樁一般頹然倒地,車廂中響起一片壓抑的驚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蒙面的風無語身上。
那正調笑着邊香女助手的東突教徒忽覺這女人眼神不對,好像正滿懷希冀地看着自己身後。那東突教徒很是警醒,猛然轉身,卻見一個蒙着面的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後。還來不及調轉槍口扣動扳機,那蒙面男子右手便閃電般揮出,以手作刀,飛快地在他雙肩上各切一記手刀。
清脆的骨碎聲中,風無語將那東突教徒的雙肩肩骨切得粉碎。他一把撈住那教徒脫手掉落的衝鋒槍,槍口頂在那教徒的眉心上,用變了調的嗓音低聲喝道:“車上有多少東突教的人?除了你們這些拿槍的外,還有多少扮作乘客混在人羣中?你們的陰謀是什麼?車上安裝了多少炸彈?說!”
那東突教徒冷哼一聲,忽然張口便想大呼。風無語眼疾手快,槍口往下一移,捅進了他的口中,將他的聲音捅回了嗓子眼裡。
“找死!”風無語一扣扳機,子彈將教徒的後腦打出一個血洞,濺出的血液噴了他身後的邊香女助手滿臉。
那女助手頓時尖叫起來,風無語雙眼冷電似地掃了她一眼,低喝道:“不想死就閉嘴!”
那女助手馬上雙手捂住自己的嘴,靜了下來。
風無語滿意地點了點頭,在那已死的東突教徒身上搜索一番,從他領口上搜出了一個鈕釦狀微型話筒,在他耳朵時面,還塞着一個微型無線耳機。
“媽的,科技還挺先進的。”風無語不客氣地將耳機塞進了自己耳朵眼裡,將那微型話筒別到了自己領口上。既然有微型話筒,那麼說不定風無語剛纔問的話已經被人聽到了。
風無語也不擔心,從那東突教首領話中聽來,所謂的讓乘客們在北京西站看到一生中最美麗的煙花,大概就是指這列車將要在進站的時候被引爆。在中國首都引爆一輛裝滿了乘客,其中還有幾個很有影響力的名人的火車,那將引起多大的轟動?
所以在車駛進北京西站之前,車上的東突教恐怖分子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引爆火車。就算知道了這節車廂裡已經發生了意外,他們應該首先想的是把這個意外消除掉。
果然不出所料,耳機裡傳來一句急促的問話聲:“018,018,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風無語冷靜地回想剛纔那被槍打死的東突教分子的聲音,運功改變自己的嗓音,模仿那死鬼018的聲音說道:“018收到,018收到。剛纔有人奪槍,已被我擊斃”
剛纔那個死鬼018動轍開槍殺人,風無語打的那一槍再正常不過,就算槍聲被人聽到,也沒多大問題。
對方似乎相信了風無語的話:“019、020有沒有問題?”
“沒有。”
對方說道:“那好,密切注意,如有騷動,格殺勿論!”
風無語風無語教徒點頭說了一句“哈意拉”,由此猜測這兩個單詞的意思便是“是”,於是搏了這一把。
他倒不是閒得沒事,他知道對方不見得會完全相信他的話,說不定馬上就會有人過來察看。索性兵行險着,用一句東突語來拼一拼,獲得對方的信任。
果然,對方傳來一句頗爲滿意的:“喲南!”
這時滿車廂的人都露出了希望的神彩,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龍飛,幾個少女看着龍飛的眼神甚至還透射出熾熱的愛意。
風無語打了個冷戰,搖了搖頭,手指豎在脣前,作了個噤聲的手勢。車廂中的乘客們見他舉手投足間便殺掉了三個持槍的恐怖分子,對他很是信任,頓時全都靜了下來。
風無語快步在車廂裡前後走了一圈,將那守着前後兩門的兩個東突教徒屍體上的微型話筒和耳機搜了出來,又把他們的槍和身上的彈匣拿到手中。在三個東突教徒屍體上一番摸索間,並沒有發現他們身上綁有炸藥,看來這些執槍的恐怖分子並不是作肉體炸彈之用。
手捂住微型話筒,風無語說道:“還有誰會用槍的?”
車廂裡靜了一靜,不多時便有兩個人舉起了手。
風無語看了一眼,只見其中一人是邊香的保鏢之一,還有一個是坐在車廂前排的一個身穿黑色皮夾克,剃着平頭,滿臉精悍的瘦高漢子。
他們是恐怖分子,不是普通的綁匪,要是跟他
們作戰,隨時可能滿命。但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的話,那就一定沒命。你們也聽到了,他們想炸掉這輛火車”風無語眼神肅穆地看着二人,“拼,可能死,不拼,一定死。你們確定要跟我一起拼一拼?”
那兩人走出各自的座位,來到了風無語面前。那精悍的瘦高漢子沉聲道:“我叫樂成,是北京軍區現役軍人,我有責任和恐怖分子作戰。剛纔是沒有武器,只要手裡有槍,未必拼不過他們。剛纔眼睜睜看他們殺了四個人,現在我至少要打死四個恐怖分子,才能平我心頭之恨”
風無語點了點頭,給了他一枝衝鋒槍,兩個彈匣,一副話筒耳機。“你的代號是019。”
風無語的那個保鏢說道:“我叫王治,很喜歡射擊,槍法不錯”說話時神情雖然不比樂成鎮定,但看上去也很有些膽色。
風無語也遞給了他一枝槍,兩個彈匣,一副話筒耳機。“你是020。”想了想,他又把自己身上帶着的三個彈匣以及從他手上那枝槍上拆下來的一個彈匣分給了二人。這樣一來,他手上就剩一枝空槍了。
“你不用槍?”樂成問道。
風無語把空槍扔到地上,說道:“槍對我沒用。你們兩個的任務就是守住這節車廂,想辦法拖延時間,不要讓敵人起疑。我去幹掉恐怖分子。對了,你們最好把臉蒙起來,否則的話,萬一有恐怖分子漏網,你們就要倒黴了。”
樂成海無所謂地道:“我是軍人。”
風無語道:“你沒有家人?記住,我們面對的是不擇手段的東突教恐怖分子。如果你有家人的話,別讓東突教的報復落到你家人的頭上。”
樂成沉默半晌,有些不情願地撕下一塊內衣,蒙在了臉上。王治見狀也忙不迭地扯下一塊衣襟,遮住大半臉面。
“現在,”風無語對車廂裡所有滿懷希望的乘客們說道:“請各位彼此搜身”
“什麼?”“爲什麼?”車廂裡響起一片壓抑着的騷亂聲,還好這些乘客們記得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以免讓別的恐怖分子察覺。
“我懷疑乘客中還藏着東突教的肉體炸彈。”風無語說道:“爲了大家的安全,只能這麼做。我想,大家也不希望好不容易有了逃生的希望,卻被一個隱藏在我們之中的肉體炸彈炸得血肉橫飛吧?”
東突教的肉體炸彈實在太有名了,乘客們聽他這一說,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彼此開始了搜身。
“對不起,你們我也得搜身。”風無語對樂成和王治說道。
二人無可奈何地舉起了雙手,雖然他們手裡拿着槍,卻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就衝這一點,風無語也知道這二人不可能是恐怖分子。
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風無語還是很仔細地給他們搜了身。
搜身的結果當然是所有的乘客都沒有問題,至此風無語纔算是對這節車廂放下心來。
三人又商量了幾個簡單的暗語,然後樂成和王治一前一後守住了過道門,風無語打開一面窗戶,從窗口翻了出去,輕輕鬆鬆地到了車頂上。
此時已是夜晚,火車行駛在杳無人煙的羣山之中。龍飛站在車頂上,冬夜裡刮骨刀一般的寒風撲面而來,卻連龍飛的一片衣角都無法拂動。前方不遠就是一條隧道,龍飛緊走幾步,跳到了後面一節的車廂頂上。飛快地趴下身子,將身體固定在車頂上,幾乎在他趴下的同時,高速行駛的火車衝進了隧道之中。
四周的環境猛地暗了下來,漆黑不見五指。這樣黑暗的環境對龍飛卻沒有任何影響,強勁的內力不是一般地強
他將耳朵貼在車頂鐵皮上,凝勁於雙耳,仔細傾聽着這節車廂裡的動靜。火車行駛的噪音被他自動過濾,不多時他便這節車廂中的情形盡收耳底。
下面有三個人,有兩個一前一後守在過道門口,還有一個在車廂裡面來回巡視。看樣子,現在每節車廂裡面都是有三個人把守。
這時火車已經駛出了隧道,風無語站起身來,飛快地向着後面的車廂掠去。每經過一節車廂,他都要趴下來仔細傾聽一陣,在判斷出了車廂裡面的恐怖分子人數之後,再繼續向下一節車廂掠去。
他打算從最後一節車廂開始幹起,閃電般向前衝殺,所以必須準確無誤地知道每節車廂裡總共有多少恐怖分子。
終於到了車尾,他對火車後半截車廂內的恐怖分子人數心中也有了個底數。站在最後一節車廂的車頂上,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抓住車頂邊緣,向下一跳,身子吊在空中,借慣性往一面窗子撞去。
砰地一聲脆響,那面窗子被他撞得粉碎,他身子蜷成一團自窗口躍了進去。與此同時他雙手中指連彈,彈起三塊碎玻璃,尖利的呼嘯聲中,那三塊碎玻璃子彈射向車廂中的三個赤日教徒。
那三個東突教徒反應不慢,在風無語剛剛破窗而入的那一瞬間已經將槍口指向了他。但是龍飛的速度實在太快,那三塊碎玻璃在三個東突教徒開槍之前,幾乎同時擊中了他們的咽喉。
鮮血像噴泉一般從三個東突教徒咽喉中飆出,三人喉嚨裡發出陣陣瀕死的咯咯聲,枯木樁一般栽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氣絕身亡。
車廂裡一片寂靜,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車裡的乘客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剛準備扯着嗓子尖叫時,風無語已發出一聲悶雷般的低喝:“不想死就閉嘴!”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話語聲卻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震得所有人的耳膜一陣轟鳴,果然安靜了下來。
乘客們略帶恐懼地看着風無語,剛纔沒有一個人看清楚那三個東突教徒是怎麼被殺的,憑他們的眼力,還看不到被龍飛以驚寂指勁彈出去的,射速比音速還快的三塊碎玻璃。
風無語滿意地點了點頭,身後忽然響起幾聲呻吟。回頭一看,卻是那坐在被他撞碎的車窗邊的兩個乘客,臉上被碎玻璃割出了好幾道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