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人錢財。替人消是江湖人的做法,講究的就是聯員舊情,再見成路人。
曾一陽估摸着黃維連請示,帶回復,十天半月也是短的。卓竟陳誠在華北代表的蔣介石,是南京政府,而不是要考慮的華北防線的安危。
就蔣介石的性格來說,給紅軍送軍火,罵娘還是輕的,不按個通敵罪名,放牢房裡摧殘一下,他是怎麼也睡不着的。
可黃維第二天,就一溜小跑的來到曾一陽面前,口口聲聲說。陳誠同真了曾一陽的要求。並且聲稱不日就會將武器送到,這讓曾一陽有些詫異,陳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給武器,不給彈藥?這種事情要是陳誠能做的出來,曾一陽也是不信的,說起來陳誠雖然是個堅硬的蔣介石擁護者,但他說的話,要比蔣介石管用的多。關鍵是他的人品要比蔣介石堅挺。
可事實就是那麼詭異,才三天,一溜浩浩蕩蕩的車隊,開進了張家口,不但有一個營的防空武器,一樣都沒少。而且彈藥也是按照採買的數量,如數送到。
現曾一陽對着一張滿滿的物資清單,傻眼看了小半天,項英忍不住笑道:“就你那點小心眼,還想跟陳誠鬥。傻眼了吧!”
項英再次看到曾一陽時,現正和南洋商界代表人陳敬賢,兩人興致勃勃的聊着養生秘方。
他也算是看開了,就曾一陽的性情,一段時間不折騰一點事情出來,他就渾身難受。再說了,指揮官上前線指揮戰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曾一陽也不是泥捏的小風颳不得小雨淋不得。
曾一陽的視線緩慢的從清單上轉移開來,看了眼,網從部隊回來的項英,滿頭大汗的正用溼毛巾插着臉。搖了搖頭,反而是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其實,曾一陽的心中,從來沒有想過要從陳誠那裡要來武器裝備,他不過是想讓陳誠的計哉推遲一段時間實施,好讓第六師團徹底進入山地之中,和紅軍在崇山峻嶺中搏殺。
以己之長,攻其之短,這纔是曾一陽的對軍事作戰的最優選擇。
而在這之前,第六師團是挽馬師團,全師團七千餘匹馱馬,足夠這個常設師團日行百里,迅轉戰其他地方。到時候,紅軍要追上去,拖住對方可就難了。
更讓曾一陽疑惑的是,第六師團熊本聯隊在連着丟失了兩個大隊後,竟然變得小心謹慎起來,窩在張北縣城裡,就是不動彈。
第六師團其他部隊,除了一個。旅團的兩個步兵大隊之外,其餘部隊都和紅軍甚遠。成了一種拉鋸裝,如果紅軍進攻張北,那麼靠着優越的機動能力,第六師團的其他部隊,可以迅合攏,將紅軍攻城部隊圍住。
但要是紅軍不進攻,那麼第六師團可以從其他長城隘口,比方說張家峪、羊山峪等等。
這樣一來,防守日軍的難度將加大,很有可能被日軍牽着鼻子走。
陪同項英視察部隊的陳光,擦着汗水,走過曾一陽面前的時候,將他的茶杯端起,一口喝了個底朝天。
“幾位,別擔心了,我們縱隊加起來不過三萬多人,而老蔣在華北的軍隊已經過了四十萬。這場仗打到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能說了算了,我估計,即便關東軍司令部也傻眼了。”
陳光到是有些怨氣,部隊的戰鬥意志很高,戰鬥**也很強,和鬼子趴窩了,就是不見動彈。
這讓陳光等很是無耐,對於撫守隘口的中**隊來說,防守殺傷日軍的效果,要比進攻號的多。
曾一陽皺着眉頭,從桌子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也不點上,就是放在鼻子下左右來回的嗅着。將視線轉到東北數省的地圖上,心中盤算着,按理來說,斯大林遇到如此良機,也不是一個能忍的住的人,背後搞點小動作,那是必然了。
曾一陽心想,要是關東軍在華北被中**隊打的七零八落,失去了防守僞蒙的能力。
那絕對不排除蘇聯出兵佔領僞滿的可能,真是前有狼,後有虎。他也明白,蔣介石爲什麼對華北可以如此縱容,也包括存着讓日本人去擋蘇聯人的心思。
這幾天,曾一陽也是想來想去,一旦陳誠成功合圍日軍第八師團,那麼日本外交部肯定會約見在華北行政院的黃邪,到時候停戰也是必然所趨。
曾一陽雖然對紅軍有信心,但總不能讓只有三萬人的部隊,去衝擊十幾萬關東軍的僞滿吧!這顯然是送死。
“老蘇,騎兵支隊有沒有消息?”曾一陽轉頭問剛剛送走黃維等人的蘇長青。
蘇長青接口就回答:“沒有,我們是每八個小時,就和騎兵支隊聯繫一次。但現在他們已經深入敵後,爲了不暴露自己,只能儘量的延長和我們聯繫的時間。還有就是,騎兵支隊報告,在通遼有可能會有大量軍火出現,日軍第七師團已和張吉海…口換防,講入赤在這個局勢凡經是越來越有趣仁
“一陽,你說陳誠和我們的軍事情報共享,這個可能嗎?”陳光站在地圖前,扭頭問曾一陽。他已經被這個事折磨了好幾天,連睡覺都不踏實,一直對中央軍有着特別的仇恨,當然不會相信陳誠是真心和紅軍合作。
但又特別希望能夠有更多的情報,幫助決策戰役的他,又莫名的有種希望。希望這是真的。
曾一陽哈哈笑道:“就你?背地裡一口一個白的子,這回倒是想從白狗子身上撈好處了,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陳光也不好意思的笑笑,白狗子長,白狗子短的就叫了好多年了。這都是蘇區和**之間的仇恨越聚越多,成爲世仇也沒有什麼意外的。
“重要情報不會給我們,而普通情報或許能跟我們分享,不過後者對我們沒有大意義。從閻錫山方面,我們也能獲得,即便是我們在北平的地下組織,也不見得會慢多少。關鍵是陳誠是想用這樣的一個表示,對我們示好,幫他完成他的軍事計劃。”曾一陽手一攤,意思很簡單,就是他也沒有辦法。
讓警衛把自己的行李都準備好,項英對着衆人說道:“不管紅軍還是中央軍,在一致對抗外敵的時候,我希望你們能夠有理、有利、有節的,處理雙方的矛盾。從我個人來說,我是不希望和中央軍合作的,但從全局出,我服從革命的趨勢。”
“項叔,你這覺悟見長啊!要是放一年前,說不定你前兩天你就摸着黑,將手榴彈扔到黃維的住的那個院子裡了。”曾一陽誇張的做着偷偷摸摸扔手榴彈的姿勢,引的幾個人哈哈大笑。
黃蘇更是點頭笑着說:“有這可能。”
“你這小子啊!”項英苦笑着搖頭道:“你哪裡知道,黨和蔣介石之間血海深仇,哪裡是一句和解就能真的和解的。“寧可殺錯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你哪裡能夠明白得了,在最灰暗的時期,只要有黨的機構被暴露,連周圍的老百姓都要遭殃,大部分時候,都是沒有審查,直接在街口殺人。”
項英回憶着那些日子,滿是皺紋的眼角閃出晶瑩的淚水。
曾一陽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低聲說:“項叔,對不起。”
項英摸了一把臉,淡淡的說:“革命嘛!哪裡有不死人的。不過窮人要革富人的命,更是艱難而已,但我們現在已經離勝利越來越近了,這還要感謝你們。從中央蘇區一路走來,我也是思考了很多,看着一個個屬於我們的勝利,即便明天倒在了勝利的路上,我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幾人之中,曾一陽對於蘇區的抗爭知曉的太少,他到蘇區的時候,正是打破蔣介石在江西佈下的鐵桶陣,蘇區也是沉浸在一片喜慶之中。
現項英的警衛員。打着揹包,正在院門口徘徊。曾一陽忍不住問道:“項叔,你這是要走?”
項英點頭回道:“積壓的工作很多,要是這次陳敬賢先生來紅軍送藥品,我也沒有打算離開陝西。馬上夏季的防汛又要開始了,這是紅軍控制關中的第一年,如果今年糧食問題不解決,今後幾年就要艱苦了。”
項英擔憂着西北三個省的情況,除了關中平原肥汰,又有大量的灌溉設施,其他幾個地方都是缺水多山,土地貧癮。要想養活現在的十幾萬軍隊,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突然,去參謀處轉了一圍的蘇長青興高采烈的喊道:“武藤信義死了,武藤信義死了,”
曾一陽、陳光、項英等人突然站起,眼光都聚集到了蘇長青的身上。
“消息準的嗎?”曾一陽問。不但是他,其他幾人都是一副這個心思。
蘇長青一愣,現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嘿嘿一笑,故作神秘的說:“是大公報上轉登的日本國內的新聞,報上說,武藤信義在察西連連失利,只好隻身前往東京,向天皇謝罪,”
“後來怎麼說?”黃蘇接着催促道。
“日本那咋。叫什麼來着,哦。對了裕仁天皇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讓這老小子,回到僞滿,安心當他的關東軍司令。不過,奇怪的是,他回到奉天,就病了,沒再天就死了。”蘇長青也摸不準這個消息的真假成份有多少,只好期望的看着其他幾人,希望能幫他分析一下。
衆人都默不作聲,突然,曾一陽問:“接任武藤信義的是誰?”
蘇長青搖頭道:“這還真沒說,難道你不關心武藤信義是真死,還是假死嗎?”
“多半是真的。”曾一陽轉身回房,也不搭理衆人,反正他的習慣,其他人也知道。一般都是有想不明白的事,纔會讓他完全沉寂到自己的思維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