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閉目打坐,運功調息,張小虎卻沒歇下來,感覺身體還行,四周看了看,往湖邊林木走去。
感覺肚子有些餓了,好像都聽到咕咕的叫聲,張小虎開始張羅起來,打鬥了一場,氣血消耗了許多,再不吃點妖獸肉補回來,待會兒那叫聲,可就要叫得難聽了。
張小虎選了一棵乾枯的大樹,手掌做刀,勁芒包裹,只是一下,便將那大樹給放倒。
削去枝杈,分做半米長一段,然後在一根根的用掌劈開,一會兒,一大抱的柴火便做好。
有這點功夫,小白也轉了回來,帶着剛捕獵回來的妖獸,呲着嘴,笑眯眯的等着大主人的表揚,也是它沒有長尾巴,只有那短短一小撮,要不,早就搖得跟風車一樣轉了。
張小虎笑着摸了摸小白的絨毛小腦袋,給它點了一個贊。
乖巧的小東西,看到這邊砍柴,都不用吩咐,自己便出去打獵,順帶的,還帶了兩株上好的靈草,真是個乖寶寶。
妖獸張小虎沒有在意,不過是一隻小鹿大小的妖王,妖皇都經常吃,這妖王算不了什麼,最多,小白出品,口感會更好一些。
撿起地上的靈草,仔細打量着。
果然是靈氣濃郁的地方生出的東西,光看那摸樣,葉片晶瑩剔透,散着陣陣清香,看上去生長不算久,可比起莽荒那邊,就是百多年的靈草,都趕不上這兩株。
好地方,就是不知道找不到得到大巫的蹤影。
張小虎丟下靈草,用大樹的枝杈做了一個架子,又到湖邊把那妖獸漂洗乾淨,穿在架子上,從儲物袋裡取出各種的調料塗抹上去。
大火點燃,不一會兒,那油便滋滋的冒了出來,一股迷人的肉香撲鼻而來,小白蹲守在一旁,大眼睛一轉不轉的盯着,還沒有熟,那口水就已經流了下來。
“你個饞兔子”
張小虎笑着敲了敲小白,往火堆裡添了一根柴火。
許久沒有烤肉了,都是一鍋爛燉,手都有些生疏了,不過,好像那味道仍是一般的好,張小虎肚子咕咕叫了兩聲,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一眼小白,還好,那小白裝作一副沒聽到的樣子,張小虎臉紅了紅,小傢伙,肌肉也太僵硬了,裝,也裝像一點好不好。
“哇,烤肉”
打坐調息的香兒睜開眼睛,大眼睛完成了月牙兒,驚喜的喊道。
“怎麼就醒了?不多歇息一會?”
張小虎愛憐的看了一眼香兒,翻動着妖獸肉,不讓大火把獸肉烤焦,歇了歇,打趣的說道,“你不會是被餓醒來的吧”
香兒小臉紅了紅,卻是是聞到香味才醒過來,可這麼羞人的事情,怎麼能說出口,這個壞小虎哥,都不知道體貼別人,改天一定要找機會讓他也丟丟臉。
“纔沒有啦,只是……”
香兒眼珠一轉,帶着疑惑的說道,“小虎哥,你有沒有發現,這一次的傳送,好像那氣血都沒有損耗一樣”
“嗯!?有嗎?”
張小虎有些不敢相信,哪一次傳送不是氣血大耗,人都要大吃大喝,運功搬運良久才能補回,怎麼可能這一次會例外?
閉目細細感應,氣血流淌,勁力轉動,張小虎豁然一驚,“真是這樣,奇怪了,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兩人對望一眼,苦苦思索,如果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那下次傳送,就不用擔心傳送中的氣血損耗,也不懼過來以後會遭遇到什麼不測。
“我知道了”
張小虎一拍大腿,一字一句的說道,“血,地上的血”
看香兒眨巴着眼睛,沒明白過來的樣子,解釋道,“傳送消耗了那些死去的侍衛的血,所以,我們纔是毫髮無損,我猜想,現在那廣場上,恐怕一滴血都看不到了”
香兒皺緊雙眉,厭惡的說道,“太噁心了,大巫怎麼這德行,人血啊,又不是別的,難怪我每次傳送,都有種怪怪的感覺”
“也不是這樣”
張小虎一邊慢慢轉動火堆上的妖獸肉,一邊緩緩說道,“記得,我以前看過介紹,說是那大巫遷移的時候,爲了解決過去以後吃食的問題,特地把那數不盡的牛羊牲畜給宰殺,那血祭,只是爲了不餓肚子,附帶的罷了”
“真的嗎?那是我錯怪他了”
香兒略略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覺得那怪怪的感覺沒錯。
“我也不知道”
張小虎頓了一頓,看看香兒,繼續手裡的動作,“反正我在廢星的時候,我是沒查到這方面的資料”
香兒吐了吐小舌頭,做了個可愛的表情,“好了,小虎哥,我知道錯怪他了”
“我可沒說你錯怪他”
張小虎幽幽的說道,看香兒不解的樣子,接着說道,“在莽荒的時候,妖帝玄龜大人和我聊過大巫的一切,也許是那次血祭帶來的後果吧,那個時候,血巫和靈巫已經崛起,而且,在離開莽荒的時候,大人可是親眼看到,不光是重開了豬血祭,而且,有牲畜,也有妖獸,更是偷偷的混入了人類”
“哇……”
香兒瞪圓了眼睛,捂着小嘴喊到,“小虎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說得這樣”
張小虎聳了聳肩,“我只是說我知道的,具體真相如何,只有看到大巫,我們才能知道了,不過,既然有血巫靈巫的出現,我想,真的出現血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說了,不說了”
香兒捂着耳朵,跺着腳說道,“太噁心了,我們還要吃飯啦”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湖岸火光熊熊,油脂烤出,發出滋滋的聲音,一滴滴的掉落到火堆裡,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張小虎默然無語,靜靜的翻滾着妖獸,翻烤着獸肉,反正,話已經說了,終於願不願相信,或者是願不願接受,那就看她自己了。
“用人來做祭品,這也太那個了吧”
香兒抱着雙膝,看着跳躍的火焰,喃喃的說道。
不要再說也是她,可想不通的,還是她。
戰鬥的時候,香兒從來沒有手下留情,就是剛剛傳送之前,在那廣場上,都不知道滅殺了多少的修士,可,那是戰鬥,是你死我活的戰鬥,容不得留情,但是爲了讓自己傳送的時候舒服一點,便用人來血祭,真的讓香兒受不了。
別說是用活人血祭,就是那妖獸,甚至是沒開靈智的野獸牲畜,香兒都接受不了。
“也許,這並不是大巫的本質,應該是那血巫和靈巫的邪惡氣質”
張小虎解釋道,對於這種傳送方式,他也接受不了,寧可自己耗損氣血,也不想有人因爲這個,而失去生命。
“來,別想那麼多,吃肉”
張小虎取過一旁的靈草,把那汁液擠出,小心的淋在妖獸肉上,然後用小刀削下一小片一小片的獸肉,放到銀盤裡,遞給香兒。
至於他和小白,都是粗魯的傢伙,一個用手撕下後腿大口的嚼着,一個趴在地上,和一大塊獸肉進行這搏鬥。
說來也怪,化成大妖兔的小白,一口可以吞下一個人,可變回小兔以後,也就那麼點胃口,最多,也就吃掉和它體積差不多的獸肉,再多,那小肚子也裝不下。
其實,兩人並不知道,這一次的傳送,不光是沒有損耗氣血,在過程中,更是平穩了許多,而且,那傳送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這也是血巫靈巫喜歡血祭的原因,反正都是別人,對於自己只有利而沒有弊,對於這些追求人人爲我的大巫來說,這就是他們需要的,管他人是死是活,一點毛線都沒有。
兩人靜靜的吃完晚餐,香兒在湖邊淨了手,突然呆呆的看着湖面。
水面波濤盪漾,一尊巨大的銀月,緩緩從天際升起。
一邊是紅燦燦的西下太陽,一邊是露出一角的月亮,紅色與銀色,在湖水上混雜在一起,隨着波浪,此起彼伏。
“這裡,每天都這麼美嗎?”
香兒停下手裡的動作,不忍打攪水面美麗的景色。
“你這是第一次看到而已,等你天天看,你就沒什麼感覺了”
張小虎不解風情的說道,對美景,他從來不屑一顧,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吃一點妖獸肉,或者是搬運一下勁力,他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女孩子會喜歡這種不能吃不能喝的東西。
香兒翻了翻白眼,鄙夷的瞅着張小虎,不可理喻。
夜色漸漸降臨,那銀盤爬上頭頂,慢慢變小,只是光輝,卻是照得更加的明亮。
兩人合力搭起帳篷,坐在裡面開始每天必行的功課。
剛剛吃下肚子裡的妖王肉,正一點點的釋放出靈氣,然後隨着勁力,或者是靈力的轉動,慢慢的歸於一起,跟着功法的線路,最後打上烙印,將實力,往前再推一步。
小白蹲在帳篷外面,妖獸自有它血脈傳承的功法,不需要誰去教導,也沒有誰能教導。
擡着頭看着銀月,小白一口一口的吞吐着靈氣,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一頭連接到天上廣闊的空間,一頭,便接在它的嘴裡,無盡的靈氣,被它吸入體內,然後緩緩的淬鍊着身子。